很快,倆人就打聽出來科裏文斯特曾使用過的辦公室和卧室地址,因爲科研活動很專業,倆人也幫不上忙插不上手,人們很快也就忽略了倆人的存在。
衛極和艾琳慢慢離開大家,遠遠地坐下來觀看海景和忙碌的人們,但很快,倆人便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因爲艦船很大,而此時又沒有補給任務,平時五百名以上工作人員的補給艦上,現在加上科研人員全部不過兩百人,特别是除了科研沒有其它活動,也就沒有了更多的忙碌場面,四處都顯得冷冷清清的。
此時艦上警務人員很少,甚至都沒有能力處理謀殺事件,需要等派更多的專業警員來船上介入調查和警務,所以科裏文斯特的卧室和辦公室都處于封閉狀态。
衛極和艾琳先來到科裏文斯特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定和很多臨時改裝的辦公室是在一起的,隻是他的辦公室是獨立的,已經被鎖上了,而現在大家都在甲闆上搞科研,所以這個區基本是沒有人。
倆人沒有費很大的力氣,就把本來是臨時改裝,且不是很堅固精密的房門打開了,辦公室裏比較淩亂。
“看來主人并不是一個喜歡整潔的人,并且也不喜歡别人動他的東西,不然他至少應該讓助手幫助打理一下。”艾琳四處看着說。
“你不是會預知嗎?不如你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衛極打趣地說。
“呆瓜,所謂預測就是預先知道,而預先當然就是未來了,又不是過去已經發生的。”
“哦,這樣子啊,那你們旋星也有能看到過去的人嗎?”
“有啊,其實這樣的人藍星上也有很多的。”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
“有人來過這裏了。”艾琳認真地說。
“發生了命案,有人來這裏查一下也很正常。”
“也許不是那樣簡單。”
“何以見得。”
“你看這屋裏亂七八糟的,可唯一書桌很整潔,我在想,一定是有一個人不慌不忙地在這裏一邊找東西一邊習慣地将物品擺正……”
“這個人有強迫症?”
“也許吧,至少這人喜歡整潔,會不知不覺中将手能觸到了東西擺正。”
這時衛極想象中看到那個感覺有些熟悉的背影,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一邊找着東西,一邊順手将桌面上零亂的雜物歸攏起來,最後又從容地站了起來,輕輕地離開。
衛極趴下身來,看到桌腳旁有個清晰的腳印,也許是太靠邊了,才使得這個腳印被清晰地留了下來。
倆人一邊閑聊一邊四處找着線索。
“他們加害科裏文斯特先生,到底是他發現了什麽還是怕他發現什麽呢?”艾琳一邊翻找一邊說。
“問你一件事。”衛極有一句沒一句地說。
“什麽事?”
“你是真心在幫助我們的嗎?”
“你一直都在懷疑我?”
“可是對面是你的祖國啊。”
“你一直都在懷疑我對祖國的忠誠嗎?”
艾琳說完轉身往門外走。
“你别動不動就生氣好不好,我不過是想探讨一下,我是相信你的,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相信你的。”
在門外艾琳忽然又轉過身來,與衛極對視。
“無論發生什麽你都相信我?”
“嗯。”衛極點點頭。
“我如果是你的敵人呢?”
“你命即我命,至少我不會加害你,至少我會全力保護你。”
“如果你們的人要害我呢?”
“那一定是你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不可饒恕的大壞事。”
“如果是這樣呢?”
“我也會全力保護你,維護你的尊嚴,救你,大不了陪你一起死。”
“大丈夫不能輕言放棄更不能輕言死亡。”
“是你逼的。”
“是我逼你的嗎?”
“是我自願的。”
艾琳轉身就走,面帶一絲微笑。
“你還在生氣嗎?别老是生氣,讓人心情不好。”
“呆瓜,這裏已經沒有價值了,現在去他的卧室看一下。”
“哦。”
“記住你剛才說的話,我可是信的。”
“一諾千金。不過,求你一件事,别做傷害大家的事,别做傷害平民和無辜者的事,如果真的面臨那樣的抉擇,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是那樣的人嗎?”
“旋星人是。”
“我就是旋星人。”
“所以啊。”
“那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
“我愛我的祖國,我愛旋星,我愛旋星人,但不代表我愛所有的人,恨一些人或是一個政黨也不代表我恨我的祖國,同樣,愛國也并不代表我愛那裏的所有人或者執政黨,這矛盾嗎?”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我四肢也不算發達,頭腦卻很簡單,記得第一次離開家時,媽媽讓我記住一句話:做事前要多想想,别做壞事别做害人的事,實在想不明白的就先躲開,打不過就跑,在外面這麽多年,我都是這樣做的。”
很快,他們來到了科裏文斯特生前的卧室。
這裏也被貼上了“閑人止步”的字條。
“也有人來過這裏?”衛極吃驚的說。
“你沒進去就知道了?”艾琳很不解。
“這裏的鎖是開着的,你看,鎖是壞掉的。”
“以爲你多神呢!開始就是壞的也有可能啊。”
倆人推門進屋,船艙内的卧室很簡陋,外面是走廊,進來就是卧室了,空間還是蠻大的,但和他的辦公室一樣,同樣是很亂,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就是那種長期不洗澡的味道。
“既然已經有人來過了,我想也就沒什麽好找的了。”艾琳捂着鼻子躲在門旁。
衛極還是細心各處找着,試圖能發現什麽線索。
“表面你就不用看了,先來的人一定是已經看過了,你就找一下床下面桌子底下這些地方算了。”
“他們在找什麽呢?”
卧室雖然還算很大,但大型物品并不多,也不像居家那樣很多箱櫃家具,所以很快也就翻遍了,什麽有價值的都沒發現。
衛極又留意了一下腳印,這次又清晰地發現了幾個與剛才在辦公室發現的相同的那個腳印。
這個腳印不能斷定是不是科裏文斯特留下的,但可肯定,是個很新的皮鞋留下的,因爲印迹清晰,紋理分明。
“他們在找什麽呢?難道真的有什麽?”衛極又自語。
倆人從卧室裏出來,準備回到甲闆上去。
“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看一下。”艾琳說。
“是案發現場吧。”衛極也忽然想起來。
“這不也不笨嗎,不過,别指望能找到什麽,我想那些人一定都翻遍了。”
貨倉門外有人看守,但看守并不嚴密,因爲裏面并沒有什麽貨物,特别是沒有什麽軍資物品。
倆人很容易就來到貨倉内部,這可能也是發生了謀殺案卻沒被人發現的原因。
裏面整齊地堆放着貨物,但并不多,隻占了很小一部分的空間。案發現場已經用警示布帶圍起來,所以不難找到。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出那裏除了一灘血迹和旁邊寫的一行字外什麽都沒有。
也許是血迹和昏暗的燈光讓氣氛有些詭異,艾琳有些害怕,站在一旁催衛極快點離開。
衛極四處看了看,然後蹲在那裏看着那灘血迹,這時他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腳印,這時可以斷定,這不是科裏文斯特的腳印,因爲腳印上帶有血迹。
船壁上也有血迹,應該是粘了血迹的手掌留下的,船壁與地面的角落裏血迹也要多些,看來案發時,死者就站在那個船壁邊上。
這時衛極又想象着科裏文斯特靠在船壁上,被人用刀子插進了身體,他痛苦地順着鋼鐵的船壁慢慢地坐在地上。
這時那個下黑手的人站在痛苦的科裏文斯特的面前想了想,然後沾着鮮血在鐵壁上寫下了那行字。
這時,昏暗的燈光下靠着船壁坐在那裏的科裏文斯特又緩緩地倒了下來,蜷縮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
有一塊血迹是從那灘血迹中伸展開的,衛極想象中,科裏文斯特倒下去的時候将手臂盡量伸展開……
衛極趴下身子,順着那灘伸展開的血迹望去,延伸過去是一個貨物架,就是那種離開地面十幾厘米高的架闆,貨物是要放到這種架子上的,爲了方便叉運也可以防水。
架子底下黑得什麽都看不見,衛極找來一根木棍,在架子下面掃了一下,一個不大的皮面帶血的紙制筆記本從架子的另一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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