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五個人已在院子裏,正在包紮傷口,身邊整齊地擺放着九具屍體,血尚未冷。
周玄在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五個人的旁邊,他首先對躺在地上的九具屍體低頭默哀。
“我還不清楚你們受誰指使,但不管你們從哪裏來,出于什麽目的,我都希望你們能來我這裏工作,你們所有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我是說任何要求,聯合國安全部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周玄自負且不失誠懇。
“我帶了九個兄弟和一個朋友出來,現在有九個人躺在這裏,我怎麽向他們的家人交待!”吉圖忽然又趴在九個人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兄弟們,我們一起回家吧……”
小龍、衛極、武陽霖也爲老麥和這些一面之交的朋友淚流滿面。
“我可以将他們安葬在阿靈頓國家公墓。”周玄說。
“我不知後人會怎麽評論今天發生的事。”吉圖哭着說。“其實,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我們是英雄還是罪人,所以我想,還是将他們的骨灰帶回家鄉安葬爲好,我要親自對他們的親人交待。”
周玄交待手下一定首先安排好這九個人的後事。
“辦完這些事後,就回來吧,這裏有你發展的廣闊空間。”周玄堅持。
“我本來就是個教徒,還是我們當地宗教聯盟協會的理事,我想,我應該回去靜心修道才對。”吉圖的眼神忽然很空靈。
周玄有些失望,他轉向小龍:“那你們是否可以留下?”
“我的愛人是個農民,她在家裏種地,我想,如果現在馬上回去的話,也許還能趕上幫她收土豆。”小龍很真誠地說。
周玄又去看武陽霖。
“其實,我隻是個路過的偷車賊。”武陽霖從懷裏掏出懸浮車的啓動器,扔到他旁邊一個警衛的手裏。
“沒關系,外面那兩輛懸浮車現在屬于你了。”周玄說。
“如果我真是個偷車賊的話,你們至少應該詢問我才能做決定,不管什麽樣的世界,都必須以法制的社會爲基礎,以人民的利益爲根本,所以我想,你無權将别人的東西送人,就算它是戰利品。”武陽霖不卑不亢地說。
“你說的對,是我一時沖動,将這種充公的物品送人是錯誤的。關于偷車的事,沒有證據,也沒成事實,還有……我會檢讨自己的。”
周玄面無表情,機器人還無法從表情上反應内心的世界,但語境似乎能聽出周玄有些不高興。
“先放下這些小節,到我這裏來吧,我給你配備世界最先進的座駕,并且絕對都是我的私有财産。”周玄又恢複他自有的自信。
“真的對不起,我還要趕去救人。”武陽霖表情很無奈。
“你想救什麽人?我在全世界都可以給你派出最精銳的部隊,對了,因爲是救人,所以不算我私自動用聯合國資源以權謀私,何況你剛才也就,要以人爲本。”周玄少有地耐心,也是因爲此時有很多人在拍照。
“真心地謝謝了,我要去救人的那個地方是個很原始的地方,那裏的人似乎還不想被外界打擾,我們應該尊重當地的習俗。”
“那是個什麽地方?”
“一個很偏僻而原始的地方,就像一個——原始部落吧。”
“現在的世界還有這樣的地方嗎?”
“有,但很少了,因爲原始,所以落後而貧瘠,所以世人也沒有人願意去打擾他們,更重要的是,他們真的不想被世人煩擾。”
“沒關系,再惡劣的環境聯合國部隊都可以勝任,爲平民服務也是在所不惜的。”
“真的不用了,我找幾個獵人就可以搞定的。”
如果有表情的話,周玄應該是無可奈何吧,他隻好又将那冰冷的機器面孔轉向衛極。
“說真的,我隻是個算卦的,他們拉我來幫忙,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歡四處流浪,給人算卦解悶混口飯吃,這樣的生活更适合我。”衛極搶着說。
周玄一時靜默不語。
這時,有人過來對周玄傳達一個消息,周玄的身體微微一震,但人們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麽,因爲他的表情是鋼鐵般冷冰冰的。
周玄轉向大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轉身走開了。
第二天,九個人的骨灰送到了五個人的面前,大家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同時送來的還有五輛嶄新的最新款懸浮車和五架無螺旋槳直升機,一字排開在五個人的面前,豪氣十足。
來人交待,這是周玄的私人禮物,他們可以随意選擇,如果選擇無螺旋槳直升機的話,會有專人進行快速培訓。
“另外,因爲昨天上午東太平洋地區發生了重大的戰事,周玄不能親自來送各位,很是遺憾,讓我帶爲表示歉意,另外,他還表示,幾位可以随時來去,不會有任何限制。”
五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收下周玄的禮物,吉圖和他的隊友兩人選擇了一架直升機,衛極、小龍和武陽霖三個人選擇了一架直升機。
幾個人又接受了以周玄名義發放的聯合國特别通行證,有了這種通行證,可以在聯合國控制區内任意行動,甚至都不用檢查。
來交接的人還說,他們五人可以與周玄辦公廳的人直接聯系,可以作爲周玄最好的私人朋友,有與周玄直接對話的優先權。并且還人又代表周玄對五個人做了最真誠的拘留。
其它的贈物,包括現金等,五個人一概沒有接受,全都原樣返回。
這種直升機是太陽能能源系統,隻要有太陽,就可以不間斷提供能源,甚至可以在平靜的海面上停泊,導航系統是原極點公司的衛星導航,現在依然可以使用,還有半徑十千米内最先進的天氣分析系統和自動駕駛功能,所以,如果能帶上足夠多的食物的話,橫渡太平洋都沒有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種直升機除了智能駕駛外,操作還異常簡單。
五個人很快就學會了直升機的駕駛要領,當天下午便一前一後駕駛兩架有特殊标志的直升機向北美洲西海岸馳去。
一路上雖然依舊是混亂不堪,但他們是在空中飛行,所以順暢無比,就連陽光都是那樣燦爛,毫無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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