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内的吉圖一夥人和士兵都點亮了能找到的手持燈,一道道光柱在樓裏四處閃動,上樓的速度明顯降低。
隻能走樓梯,而樓梯的寬度也有限,這也是限制上樓速度的原因。
因爲這棟大樓很大,作爲安全通道的樓梯至少有十幾處,吉圖他們占用了兩條樓梯。
士兵們人多,他們分散在更多的樓道裏。
但他們都在向着一個目标無聲地前進着,兩夥人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衛極、武陽霖、小龍三個人,剛從隐蔽處出去要尾随上去,整個大樓便黑了下來,應急燈雖然亮了一會,但也黑掉了。
他們在黑暗裏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手裏又沒有任何照明設備,隻能摸着牆壁慢慢向上移動,是移動,甚至都不是走動。
“可能是剛才那個控制台着火了。”小龍想起來病毒的事。
這時他們能聽到有很多人上樓的腳步聲,三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仔細分辨,最後判斷這些腳步聲并不是從他們這條樓道裏傳來的。
腳步聲是那些士兵上樓時發出的,雖然隔了幾道牆,但軍靴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還是清晰地穿透了過來。
随着腳步聲的遠去,一切又安靜下來。
很快,吉圖這些人和那些士兵接上了火,但因爲黑暗和場地的原因,槍戰并不激烈,對于這麽多人來說,這隻能算是零星的槍聲。
槍聲傳下來,感覺是很遠很無關的聲音,但槍聲總是會讓人有緊張和恐懼的感覺。
衛極、小龍、武陽霖三個人沒有照明設備,隻能摸着牆慢慢移動,雖然有窗口,但外面的射燈和防護網的藍光都沒了,又下着小雨。
盡管天邊還很奇怪地挂着一顆昏白無光的月亮,甚至也能隐約看到一座暗淡的空中城市飄浮在空中,但在這裏,僅是勉強能看見自己伸到眼前的手指而已。
就在這時,一道強光束射了過來,三個人都沒弄清是怎麽回事,而這裏又是樓梯道,無處躲藏,一時都愣在強光中,并且也根本看不清那強光源的後面有多少人,是什麽人。
“不許動。”
接着是打開保險子彈上膛的聲音,可以肯定,這絕不是“綠色武器”發出的聲音。
此時此刻,這一系列的聲音,就像是地獄大門開啓的聲音一樣恐怖。
特别是這二十四小時裏,他們看到太多的流血和死亡,而此時,真的輪到自己了。
這是一名全副武裝的準士兵,一時被沖散落了下來,本來接收到回防的指令,但剛才遇到吉圖他們上樓,因爲對方人太多也隻好隐蔽了起來。
這剛出來又遇到黑燈,本來想打開手持燈準備上樓去主控制中心回防,就又聽到有人說話,雖然聽到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而封閉的樓裏,聽起來也很清晰。
沒有立即開槍,是想通過照明最後确認一下是不是自己人,在肯定不是自己人時,他才打開保險子彈上膛,舉槍準備射擊。
先前沒有打保險上膛子彈,就是怕這聲音驚動對方。
武陽霖大喊一聲:“趴下!”三個人也沒有其它的辦法,隻能不約而同地趴在了樓梯上。
一排子彈射了出來,從三個人頭上不遠處飛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藍色的電子能量光射了出來,正打在持槍人的身上,那人叫了一聲,便被電子束牢牢捆住跌倒在地,并被電得不斷抽搐。
同時是槍掉在地上的響聲,還有照明的光束四處舞動。
“快過來,我是大衛。”
原來,大衛和老麥趕來接應何農和水水後并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小客車裏等着,他們計劃是先等到天亮再說。
後來他們看到來了無數的士兵,可又沒辦法聯系到裏面,隻能退出很遠焦急地等着,再後來,就是大量病人的湧出和士兵的撤離等。
對于這一切,他們無法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去接應他們一下。”看到士兵都撤離了,大衛邊說邊下車。
“太危險了。”老麥拉住大衛。
“我在這裏工作快十年了,熟悉地形,你看大樓的燈都滅掉了,這樓太大了,我怕太黑他們會迷路,至少遇到他們能帶他們快點出來。”
“我和你一起去。”何農推開水水就要下車。
大衛攔住何農。
“看着水水,如果水水有個意外或是再跑了,我們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對,你不能去,你得留下來照顧水水,我和大衛一起去。”老麥攔住何農就要下車。
“你們都留下在這裏接應,别再節外生枝,我熟悉地形,可以見機行事,如果我們沒及時回來,天亮後你們隻管走,我一定會帶他們回去的。”
大衛又指了指藥箱說:“如果兩個小時後我沒回來,就再給水水打一針。”說完,他轉身跑開,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夜裏。
大衛是在那些士兵沖進樓裏不久進的大樓,還撿到一隻電子能量槍。
這時燈光全暗下來,大樓裏一片漆黑,好在他比較熟悉地形,電子能量槍上也有電光,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其實大衛選擇這個樓梯完全是個巧合,另外他也早就發現了這個準士兵,并在他後邊也跟了幾層樓。
大衛跟着這個準士兵也是因爲他開着燈,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開燈了,就可以完全躲在黑暗裏。
大衛是和那個準士兵一起發現衛極他們三個人的,就在這個準士兵将燈光照在了三個人的身上時,大衛悄悄摸了上來。
“謝謝你救了我們。”武陽霖感激地說。
“我根本就不是來救你的,我救的是他們,你不過是借個光而已。”大衛有些驕傲地說。
“好像吉圖他們往上面去了,我們該怎麽辦?”衛極問大家。
“外面開始來了很多的軍隊,現在又都離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衛說。
“這裏的病人都逃走了,我想我們也隻能做這麽多了,是離開的時候了。”
“那我們就離開吧,不能在這裏戀戰。”
“再打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大衛領着三個人輕車熟路地向樓下奔去。
“我的胳膊中槍了,等一下你得好好幫我包紮一下。”一邊下樓武陽霖一邊對大衛說。
“傷到骨頭了嗎?”大衛問
“應該沒有,胳膊活動不成問題,就是肌肉疼。”武陽霖動了動胳膊說。
“真遺憾。”
“還是那個假寒花影打的我,現在知道了,她原名叫美美。”
“我早知道她叫美美。以後見到她一定讓她好好練一下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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