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點的創始人亞裔美國人周先生早已經退休,僅還持有公司很少的一些股份,雖在公司也擔任了幾個名譽上的虛職和智囊團首席顧問,但看上去已經基本不問世事了。
公司現董事長是周先生的大公子周玄。
周玄是個鷹派的工作狂,一點都沒有富家公子的矯情,一年中在亞洲總部的時間也要長些,就因爲亞洲人多,而國際極點就需要人多的地方。
就在小龍和老男人收集資料時,國際極點公司亞洲總部大廈裏一個巨大豪華的會議室正準備召開一個重要會議。
“爸,不是說您不用來嗎?您要想知道什麽在那邊通過同步全息就可以的。”
周玄謙恭地跟在周老先生的旁邊,一邊走進會議室一邊說。
“本來在尼泊爾聽法師講經的,聽說你們在這邊開會,就順便來看看熱鬧。”周先生聲音洪亮。
周老先生已經八十多歲了,但身體健碩,腰闆硬朗滿面紅光,耳不聾眼不花,如果不是一頭白發,乍看和壯年沒多少區别。
進了會議室,所有人都站在那裏等着周老先生落座,周老先生走到窗邊的一個休息沙發上坐了下來。
“爸,您老還是坐那邊吧。”周玄指着主持會議的位置說。
幾個跟着老爺子多年的高管也過來請老爺子上坐。
其實會議室是圈形排座的,但最裏面那個位置肯定是給董事長坐的。
“我不是董事會成員是沒有資格的,規矩不能壞,按理我能坐在這裏,已經是破格了。”
“您不過來坐,我們哪個敢坐下啊。”有人很謙恭地說。
“這樣吧。”周老先生站起來說。“你們都坐下,我講幾句話,就算做個開場白吧,然後你們開會,我旁聽一下。”
周老先站起來,示意大家坐下,這時大家才輕輕坐下來,但董事長的位置是空的。
這時同步全息已經打開了,世界各地重要的區域總裁都出現在了這裏。
“亞洲這片土地的人口在地球幾萬年裏都是最多的,我想你們這次開會選在這裏而不是那邊的總部,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并且這樣的高管會議我記得一年隻開一次,還好像不是這個時候,應該是天冷的時候對吧。”
周老先生一邊走一邊想一邊說。
“剛才玄兒也說了,一般時候同步全息就可以開會了,沒必要這樣都過來,可見這次會議的重要性。
我知道現在世界宗教聯盟已經明文規定自己的弟子或信徒嚴禁使用我們的記憶移植。
我是從尼泊爾那邊過來的,我有很多宗教界的老朋友,直到現在他們還把我當朋友,隻是在記憶移植這一塊有分歧。
在尼泊爾我聽大師給我講經,也一起讨論了記憶移植,大師說的很對,記憶是經曆來的,沒有經曆的記憶是沒有靈魂的。
就像經書,如果不是一字一句地去讀,如果不是一字一句地去感悟,如果不是一字一句地去證得,就算倒背如流,也是沒有意義的。
學飛經文有一個古老的辦法,就是一遍一遍地去抄經書,就算能背下來了,也要去抄寫,有時還要用自己的中指血去抄。
這種做法,是自己感悟的需要,更是對這些文字的尊重,也是對傳播的一種重視。
我沒試過,也不知道效果是怎樣的,但我能理解這種精神,也許這種精神就是最終感悟的因果。
有些事情,心急是吃不到熱豆腐。
先把這些是非的讨論放到一邊不說,現在我們的記憶移植已經給社會造成的混亂,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接下來我們怎麽做是最關鍵的才最重要。
我的希望是,盡全力去救治,就算公司破産也在所不惜,當然了,公司是大家的公司,我個人是決定不了公司決議的。
但我希望我們的這個公司是爲人類造福的公司,而不是一個欲望極度膨脹的公司,甚至是越走下去,錯誤就越大,就越走越遠。
我已行将朽木,我的一生被世人看作是輝煌的,但我直到現在才明白,我的一生幾乎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錯誤的,我所做的所有善事,都無法贖回我萬分之一的錯。
最後,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包括所有能聽到我聲音的人,能明白你們今天所決定的事情,并不是在決定公司的命運,而是在決定你們人生最後那一刻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
最後,我告訴你們,我前幾天已經将我所有的積蓄拿了出來,并且我還将出售我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和我所有的财産,用來成立一個非盈利的組織,救助那些受記憶移植所害的人。
從此,我再和極點沒有一點關系了,隻是希望,以後極點不會成爲我的敵人,更不會成爲世界人民的惡夢。”
周老先生說完,擦了擦眼睛,慢慢地向會議室門口走去。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等周老先生走出了會議室,周玄才想起來追出去。
周老爺子還是走了,周玄悻悻地回來,會議還得繼續。
會議用了幾分鍾時間就通過了一項議案,就是對記憶存儲所造成傷害人員的救助工作,将增加一倍的投入,并且立即下發執行。
會議第二項議案,就是與軍方的合作問題。
因爲一些分公司已經有了合作幾個月時間的經驗和巨大成果,特别是國際極點公司亞洲總部,已經有了和軍方合作近一年的經驗和基礎,所以要全世界所有的分公司向合作成果顯著的公司學習。
有成果的要加深合作,成果不顯著或是還沒有開展工作的公司,要加快合作的腳步,或在原基礎上作進一步合作,要盡快盡量地将合作工作推廣到每一個國家、每一個軍區。
這項議案将是最近公司工作的重點,世界各地就這項議案的問題做了具體的反饋,也提出了一些要求,但都沒有什麽障礙,全都是工作進行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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