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島的名字就是來自蘇格蘭的那個童話,可是這個永無島卻沒有《彼得潘》描寫的那樣神秘而美麗,更沒有茂密的叢林和勃勃生機,來這裏的人雖然不是彼得潘綜合症患者,但他們都自嘲是“不願長大的孩子”,因爲他們大多都是拒絕記憶存儲的“落後者”,這倒真的有點像是一群不願長大的孩子。
其實這個小島并不太适合人類居住,有十幾公傾的樣子,石頭較多,所以不像其它太平洋小島那樣植被豐茂,小島的形狀像個大滑梯,幾乎三面是懸崖,好在這種形狀能擋住大部分的海風,最可憐的是這裏不但遠離大陸,而且沒有淡水。
近些年來島上生活的人,爲了盡量保護和節省島上僅有的一些樹木,房屋多是依靠散落在島上的大石而建,就算将房屋建在那片小樹林裏,也絕不砍伐樹木,而隻是用一些樹枝來搭建。
永無島雖然遠離塵世,但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并沒有完全與内陸失去聯系,他們不是簡單地回歸,不是爲了遠離主流社會去過刀耕火種的生活,相反,這裏的人們很多都是社會的精英,他們在島上不但建造了先進的海水淨化系統,還建造了太陽能和風力發電系統,并且島上的農業種植技術也是全世界最先進的。
太陽能、雨水收集系統、海水淨化設備、先進的小型農場、污水和垃圾處理系統、小型海上運輸器、原始的無線電發射和接收設備以及先進的通訊設備在這裏都不陌生。
雖然這裏并不落後,但這裏的人們離不開每日勞作,他們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傳統生活習慣。閑暇時,一些人會聚在一起探讨交流人文、科技、藝術等的一些問題,當然也會彈一些樂器,唱一曲老歌。
因爲欲求不高,所以這裏才會顯得很安逸富足,可對于内陸的人們來說,這種生活何止是清苦。
這裏雖然也能收到衛星視頻節目,但年輕人看電視是有限制的,因爲來這裏生活的人就是要遠離内陸文明的影響,網絡和通訊設備的使用也隻限于成人或是孩子們在成人監督的情況下使用,因爲公共媒體的影響力太強了,它們很會潛移默化地左右大部分人的思想。
在這裏,人們沒有等級制度,來去也自由,但所有破壞島嶼和諧的人,都将被驅逐,這裏的人們分工也是自覺的,大部分物品都是公用,私有化很低,食物和衣物等生活用品都是放到統一的地方,誰都可以随時去取來用。
島上的人們不時會将種植的産品和一些海洋産品,還有一些小工藝品運到大陸上賣掉,再買回來必需品,當然也要交付一些通訊和網絡服務使用費,有時也會帶去不想再在島上生活的人或是帶來想要來島上生活的人。
不過自何農帶兒子和女兒來之後,已經有很多人離開了,來的人卻很少,最後一個來島上生活的人,大概是半年前的事了吧。
現在島上一百零九人,在這個世界上沒多少人關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島,就算歸屬國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最多收點稅了事,不久後世界的大統一,這裏就幾乎徹底被人忘記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這裏離内陸太遠,也非要塞,就算戰争,想來在如此發達的科技的環境下發生的戰争,這個小小島嶼的戰略意義也基本是零。
島上有很多大科學家,也許是完全出于自己無法遏制的喜好,也會經常搞一些發明,他們的這些發明,大多是在島上使用,有的也會賣到其它地方,有時他們也會接手一些島外的研究課題,以換取一些物資。
在這裏有很多包括科學家在内的各領域名人,但他們都是很輕利的,不然他們就不會來這裏了,在城市裏,他們會得到比這裏強上百倍的生活條件,被人敬重也會多出不止百倍。
這裏有放棄優越條件和巨大财富的的名人,也有像何農這樣走投無路的可憐蟲,但在這裏,所有人的身份僅僅是島民而已。
這裏有很多科學家,還有相對大陸人來說很神秘的生活,也就有了一些關于島上有神奇武器的傳聞,當然也有一些其它的傳聞,不過都是很稀少的聲音。
最近信息網絡總是中斷,就算不中斷,一些信息的更新也很少,就算有更新,莫名其妙的也很多。
永無島的人通過從内陸上公事回來的人,還有些非主流媒體上獲悉,這個世界正發生着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主要是近兩三個月裏,世界上很多地區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着不同程度的暴亂。
這次全球性的暴亂還不像近年來糧食危機和空中城市移民問題那樣有着明确的目的,并且這些危機過去以後,世界就安靜了下來。
(其實當時的空中城市移民問題就是爲了解決糧食危機的,空中城市移民可以退讓出很多土地來種植糧食,因爲人們都開始拒絕食用高科技食品。)
這次全球暴亂好像沒有組織也沒有目的,就像自發的一樣,與其說是暴亂,其實更像是世界流行性傳染病的集體暴發,并且還好像是以“人類速度”傳播。
永無島上的人們極其敏感地嗅到了一些氣息,也許是因爲永無島上的人們基本都是反對記憶存儲才聚集到這裏的,所以他們感覺這些事件極可能與記憶存儲有關,
永無島上的人們并不是一群與世隔絕封閉者,他們不僅關注着這個世界上發生的每一件事,甚至還積極參與。
他們與世界上許多這樣類似的“角落”有聯系,也與内陸很多有相同觀念的個人或組織有聯系,這整個群體相對世界人口總數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再加上很分散,不集中,所以就更可以忽略不計了,但就單純的數量來說,卻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何農與兩個孩子在這裏已經生活二年多了,開始他們和水水保持着聯絡,可漸漸,他們的聯系越來越少,後來何農就很難再聯系到水水,每次都是水水聯系何農這邊,并且何農能感覺到水水很煩躁,面容看上去也很疲憊憔悴。
直到近半年,水水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何農一直想讓水水來永無島,可水水還是不甘心,就在這近半年裏,水水一次都沒有聯系過何農。
孩子們經常要看一眼媽媽,可何農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水水現在在什麽地方,并且以前常聯絡的一些在内陸的親友,有很多也失去了聯系,有聯系的也沒有水水的消息。
因爲天島上有關記憶存儲的種種猜測,再加上何農已經近半年沒有水水的消息想要回到内陸一趟,而島上的人們也想有人能去内陸做一下具體的考查,就這樣,何農把孩子交付給島上的人照看,又囑咐哥哥照看好妹妹,就啓程回了内陸。
臨行前,島上有很多人找到何農,想讓他幫忙打聽一下失聯的親朋,這裏有很多人都聯系不上家人了,大家都奇怪這種事情怎麽會集中發生。
何農一一認真記好每個人的信息,并承諾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聯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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