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但是說實話,我是根本就不信算命看相這套的,昨天我是有病亂投醫,就不提這事了吧。”
“我沒讓你信,就當是個娛樂吧。如果你是找人,就把那人的信息告訴我,或是其它什麽直接相關的物品給我,如果不是找人,咱就不聊這個話題了。”
“我确實是在找人,從永無島出來一個多月了也沒有一點結果。”
“我說了,别當真當娛樂,把那人信息告訴我。”
何農最後還是講了那人的姓名生辰和身體特征。
衛極拿着紙筆記下後就到一邊算去了。
武陽霖和何農接着邊喝邊聊天,話題竟又回到了那個太陽雪城裏,然後又是些神奇古怪的見聞。
“問人生,得意幾何?現如今,窮途末路。最難忘,曾經滄海。北面,也是北面。”十幾分鍾後,衛極肯定地說。“你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你能找到她,我看到的。缥缈雲煙開畫卷,眼前就是意中人。”
何農沉默了好一會,然後竟笑起來,是不信,也是安慰,更多是釋懷吧。
“這人是我妻子,失蹤很長時間了,不管你說的對與不對,就爲了你說我們有生之年還能重逢,我敬你一杯。謝謝你。”何農動了感情,舉起杯來。
“會找到的,一定。”武陽霖也舉起杯。
“我當安慰。”何農一飲而盡。
衛極和武陽霖也舉杯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衛極和武陽霖沒有說話,因爲這種事不知什麽原因,就不知如何去安慰,也不好去問,因爲弄不好,就是在揭人家傷疤,何況還不是很熟的人。
“她沒有背叛我。”何農也許是明白倆人的意思。“我說她是現代科技的犧牲品。”
何農舉杯,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我們的分歧就是那個該死的記憶存儲,不管你們有沒有用過那玩意,但我說這個發明早晚毀了整個人類。”何農恨恨地說。
“嗯,怎麽說呢,雖然我沒用過,我前女朋友也是因爲我不用這東西而離開我的,我還多少因爲這個東西失去了很不錯的工作,但我覺得這個發明還是不錯的,我隻是現在還不能接受,但不說明我以後不接受。”武陽霖發表看法,也像是在試探。
“我多少了解一點點這個發明,但對我沒什麽用,我不需要,也沒錢享受那玩意。”衛極很無所謂。
“她是那個記憶存儲熱衷的擁護者,而我是堅決的反對者,可怕的分歧。雖然我們分開了,可是我們并沒有離婚,我們還有兩個孩子。”
回憶對何農來說似乎很痛苦。
“她走之後,本來我們一直都有聯系,除了都刻意不去觸碰記憶存儲的話題,我們什麽都可以談。後來我帶着孩子們去了一個海島,那裏住着的都是反對記憶存儲的人。
我是教師,我隻是想讓孩子接受最傳統的教育,那種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般的教育,而不是急功近利的什麽記憶存儲。
但是最近,快半年了,我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了,我回到内陸都找一個多月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們原先就生活在這裏的地面上,雖然很辛苦,但爲了孩子能生活在有泥土有河流有樹木的自然環境裏,我們沒有選擇去空中城市,甚至都在地面買下了房子。
但我們的房子好久沒人住了,這次回來雖然發現她有回家的迹象,但可以肯定,她沒在家裏生活。能聯系上的親朋還有她原先的公司,都沒有她的消息,我也報了警,可她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給人算命,發現很多都找人的,真奇怪。”衛極說。
“我現在住的那個島,上面很多人借我回來的機會,讓我幫忙找找他們聯系不上的親朋,可我一個都沒幫他們找到,全都沒有音信。”
“你這樣說,讓我忽然感覺很恐怖,因爲我的前女朋友也失去聯系了,我以爲她隻是移情别戀另尋高枝躲開我,衛極給我算,說她如何我也沒當回事,現在看來,好像另有蹊跷一樣。”
“我可以肯定地說,這事跟記憶存儲有關。”何農說。
“能有什麽關系呢?”武陽霖很疑惑。
“最近,我也發現街上有些亂,不知是什麽原因,讓人很奇怪。”衛極想着說。
“是啊,我回來這個月也感覺到了。”何農困惑地說。“現在發展得很快,建一棟樓幾天就可以完成,建一條空中軌道也不過一兩個月。
我走時,整個世界還沒有幾座空中城市,現在卻像天空中飄浮的大氣球一樣随處可見了。
還有空中飛行器,那時也是新鮮事,現在都有空中的士了,我就感覺離開了十年一樣。所以呢,當我看到街上很多人暈倒和很多騷亂時,我真是讓自己試着去以爲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呢。”
“變化真的是太快了,我也不适應,特别是空中城市,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晚上随便望向天空就能看到幾個月亮。
具說地球上全部的監獄都改成了空中監獄,還都沒有獄警。和女人在月光下浪漫,結果那月亮竟是空中監獄。”武陽霖笑着說。
“我們這些不能适應的人,是不是真的應該被淘汰啊。”
“其實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失蹤人口問題,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了,街上的所有廣告媒介都讓尋人啓事占領了。”
“是啊,都不敢看廣告了,看三秒就能聽到一個悲傷的聲音在找人,很影響人的心情。”
“最可恨的是,現在又出現了一種透明的飄浮廣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蹦了出來,甚至都吓人一跳。”
“這兩年水晶球可賺錢了。”
“衛極也發了不少國難财吧。”
“其實,每一個尋人啓事的背後都有一個悲傷的故事,你們不能嘲笑。”何農歎息地說。
“那也不能總苦着臉吧,我不隻是前女朋友不見了,父母也失去聯系很長時間了,如果不是爲了等他們的消息,我早就離開這座破城市了。”武陽霖恨恨地說。
“那就祝這些失去親朋的人都能久别重逢吧。”衛極又舉起杯來。
“好吧。爲了久别重逢。”
“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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