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茶秋風典當鋪很好找,就在麒玉大學不遠處。
遠遠的,便能看到典當鋪那古色古香的裝飾,此刻的典當鋪的大門開着,門可羅雀,顯然沒什麽生意。
生的牛鼻子大眼的張二牛老闆就坐在典當鋪的門前,抽着根香煙,戴着副圓黑墨鏡,手裏還拿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動着。
看到我們一行人走近,張二牛那典型的奸商品質便開始顯露出來,哧溜一下便是站起身,對着我們打招呼:“哎!貴客!貴客啊!幾位貴客裏邊請,大衆的稀奇的典當的祖傳的,小店啥都有,想買什麽盡管開口,想典當什麽,也絕對價格優惠!”
我沒有說話,而是帶領衆人徑直走進了典當鋪當中。
典當鋪的擺設很是規整,内裏按照分類分别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有銅器,有書畫,有奇石,要有各種或青銅或檀木的盒子,以及各類從未見過的稀奇古怪物品,乍一眼看去,當真稱得上應有盡有。
不過讓我的顯得有些詫異的,以前自己進入這典當鋪之時,或許是因爲道行尚淺的原因,看不出什麽,而這一次,我卻明顯感受到了典當鋪内充滿了一股淡淡的威嚴之氣。
怎麽說,這股淡淡的威嚴之氣極度莊嚴肅穆,如同佛門誦經,透着一股極其強烈的正派氣息。
可這感覺确實稍縱即逝,你想去感受它,卻現它又眨眼消失不見,你不去刻意感受它,它又悄然彌漫出來……
當真是古怪得緊。
而随着我進入典當鋪之後,邪七便是對張二牛開口了:“老闆,我看你這典當鋪裏東西很多,現在想尋一樣當年好友拿來典當的破爛貨,不知道你這裏還有沒有?”
“當年?”張二牛一愣:“不知道這位客官你說的哪一年?我這裏隻要是典當的東西,過約定期限不來贖回,就歸我張二牛所有了,保不準有沒有賣出去。”
“恩……”邪七轉頭看向了我。
見狀,我趕緊開口:“是一塊玉佩,大概是墨綠色,一個人的手掌大,正面刻着戴氈帽的人頭像,有個崔字,背面是刻着一本書。”
“我想想……”張二牛沉吟下去。
但眼尖的我,卻猛然現張二牛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有古怪!
果不其然,沉吟了不到兩秒,張二牛便是擡起頭來,果斷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小店沒有幾位客官所說的這樣東西,說不定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轉手賣出去,或者是被人贖回去了。”
贖回去?
不可能!
我心頭已經可以斷然這張二牛在撒謊,畢竟這是賀老算過的。
更何況西山頑老已經死了,不可能有人贖回去,隻能說明,這張二牛知道判官命佩,想将其占爲己有,或者說根本就早已經藏了起來。
一旁的方天玄聽到張二牛如此說法,顯然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當場便是開口說道:“老闆,這樣東西對我們很重要,不管多少錢,你開個價,我買下來。”
“不好意思,小店還真的沒有。”張二牛滿口歉意:“如果真的有,我一定會拿出來,不可能放着有生意不做是不?”
我眼睛微眯,死死打量着張二牛。
不對啊。
賀老之前說過,判官命佩的陰面會召喚陽面,一旦陽面被某個生物所持有,那生物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會受到指引,自動送來陰面所在。
可眼下,這典當鋪的老闆張二牛怎麽完全沒有反應的樣子?
明明在店裏,卻不收影響……
還是說,賀老的龜仙蔔卦之術算錯了?
想到這,我拉着邪七走過一旁,不動聲色的問道:“邪七,會不會是賀老算錯了?陽面不在這裏?”
怎知邪七滿口肯定:“不可能,賀老的蔔卦之術不會有錯,從我認識他以來,最多是出現算不清楚,但卻從來沒有算錯的情況。”
如此說來……
看來是這典當鋪的老闆張二牛在有意隐瞞了。
“既然這樣……”
我轉頭看向張二牛,當即開門見山說道:“老闆,事關重大,我就不想和你廢話什麽了,我們要找的東西,名爲判官命佩,放在你這裏的,是判官命佩的陽面,如果我猜得沒錯,當年是西山頑老寄存在你這裏的,不管你與他什麽關系,我們都希望能夠買下來。”
張二牛的面龐明顯微微一抽,看着我的面色顯得很是古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不知道?”我心中開始飛計算起來。
從眼下張二牛的言行舉止來推算,假設當年真的是西山頑老親自将判官命佩寄存在這裏,那說明張二牛很有可能與西山頑老關系不淺。
而如果真的而是關系不淺,那解決的辦法就很簡單了……
隻要說出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便可。
當下,我索性将典當鋪的大門關上,随後信步閑庭的走到張二牛身前,悠悠開口道:“張老闆,判官命佩有陰陽兩面,陽面,當年西山頑老寄存在你這裏,陰面,則封進了他的愛徒,顧曉鑫體内,我說得沒錯吧?”
張二牛眼眸微微一顫,但是卻沒有說話。
我又是開口說道:“命佩,是用西山頑老以鎮住顧曉鑫的命門,防止顧曉鑫命格出事,我說的沒錯吧?”
“你……”張二牛看着我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詫異起來。
“還有,那判官命佩,實際上,是執掌生死簿的陰司判官,崔判官崔珏,給予陽間鬼差西山頑老的,我說得……還是沒錯吧?”
看着張二牛臉色一變再變,面上沉着的我,終于笃定。
看來,自己結合先前顧曉鑫交代的種種,猜對了……
果不其然。
身前張二牛終究隻是歎了口氣,随後便是悠悠開口說道:“唉你們來勢洶洶,我今天要是不交出判官命佩,恐怕你們也不會離開這裏了。”
一旁的方天玄上前一步:“你說的沒錯,如果你不交出判官命佩,我會派人血洗這裏,讓古茶秋風典當鋪再也不複存在。”
我淡笑着附和:“他是認真的。”
張二牛面龐微微一抽。
本着打一記棒槌給一個甜頭的道理,我又繼續開口說道:“命佩我們也不會白拿,想要多少前,你隻管開口,我們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