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這樣，覃亮依舊咬着牙，除了慘叫聲依舊之外，竟然完全不複先前的慌張。
這不免讓我心中狐疑更勝。
他果然想借着顧曉鑫的這件事掩飾些什麽。
而接下來，我幾乎就是站在原地不動，反倒是方天玄那家夥折磨得很歡，十幾種刑具輪番上陣。
這些刑具制作的時候似乎也考慮到了犯人的性命問題，使用起來統統僅是傷筋動骨，卻不威脅性命。
堪稱讓人生不死如死。
半個小時後，伴随着覃亮的一聲聲慘叫，他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處是不被鮮血染紅的了，活生生脫了層皮。
“我說天玄，用得着這樣嗎？”我眉頭微皺，開口問一旁面無表情的方天玄。
畢竟初衷隻是解開顧曉鑫的心結，順道幫樊組長拷問他拷問覃亮背後的秘密。
結果倒好，問是沒問出來，覃亮現在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除了嘴裏時不時出的微弱呻吟聲，氣都聽不到喘幾下。
方天玄放下手中帶血的刑具，拍了拍手，看向我：“對于囚犯，我們苗蠱派比這要嚴重得多，他充其量不過就是脫了層皮，全是皮外傷，修養個把月就能好。”
“比這還嚴重？”我一愣：“那是如何？”
“就像把你骨頭一根根挖出來，卻不傷内髒。”方天玄面無表情的回答我：“或者一刀刀隔開你的肉，把蠱蟲一隻隻放進去，一點點吃光你血肉，最後隻剩一層人皮……當然，準确來說，我們苗蠱派共有一百多種拷問的方法。”
“啧啧啧。”我眉毛一挑：“那不知道有沒有能夠讓人的說真話的蠱蟲？”
“有。”方天玄開口，随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青色竹筒子：“我這裏有專門逼供用的真話蠱，能夠讓人有問必答。”
“還有這種東西？”我很是好奇。
“恩。”方天玄點頭：“不過既然是需要在人精神最薄弱的情況下植入，才能達到最佳的情況，否則一個人完好無損就被植入真話蠱，很容易就能憑借自身去強大的意志力抵抗掉真話蠱的效用。”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這麽殘酷地對待他。”
而就在我們交談之間，一旁原本奄奄一息的覃亮也是渾身一顫，勉強擡起頭來，看着方天玄手中的青色竹筒，眼底開始真正泛起一抹驚慌失措。
他怕了。
啪嗒。
竹筒子被方天玄扭開，頃刻間，我便看到其中鑽出一隻通體的銀色的三頭百足蟲來。
悉悉索索，這蠱蟲在方天玄的手上爬動着，最後便縮在他掌心，不動了，竟顯得有些乖巧之意。
“讓我們來聽聽真話吧。”
随後，方天玄便走向覃亮。
覃亮似乎想要反抗，但身體的虛弱根本容不得他反抗，就被方天玄捏着嘴巴，直接将蠱蟲放了進去。
“額！！”
隻聽覃亮出一聲驚恐的怪叫，随便便渾身一顫，腦袋一垂，安靜了下去。
片刻之後。
竟然又刷一下，猛然擡起頭來，詭異的是，他的眼睛，竟然在這一刻泛起了一股死灰色，如同一層薄膜罩住眼球一般，那空洞無神的狀态盡顯無疑。
見此一幕，方天玄便是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覃亮語氣木讷地回答：“虛名覃亮，真名松下真田。”
方天玄一愣：“日本人？”
“恩。”覃亮點頭。
一旁的我看着心覺神奇，世界上既然還有這樣一種蠱蟲。
随後，方天玄便轉過頭來看我：“可以了，蠱蟲已經鑽進他的大腦，現在他處在潛意識的夢幻狀态，對我們提出的問題知無不答，有什麽問題，你就盡管問吧。”
“好，謝謝了。”我點頭，打開刑訊室緊閉的鐵門，将外頭的樊組長請了進來。
鐵闆臉的樊組長看到覃亮渾身傷痕累累之時，還明顯皺了皺眉，不過看着方天玄滿手血污，他也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子城，你朋友可真狠。”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了樊組長。
至于顧曉鑫，還得等樊組長問完之後再做打算。
但随後，當樊組長打開錄音筆，一邊做着筆記一邊問覃亮問題之時，覃亮透露出來的事情，着實讓我們驚訝非常。
覃亮并不叫覃亮，真名叫松下真田，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從三歲開始，他就被組織派入華夏進行潛伏，這一潛伏，就是整整四十來年。
而他背後的組織，竟然是日本四大修道派系其中之一的奇迹府。
日本有四大陰陽師派系，排行第一的天皇府，往下依次爲真道閣、本鍾寺以及奇迹府。
讓我們最爲震驚的是，奇迹府竟然在抗日時期就已經派人潛入了，甚至戰亂年代，也有他們的人參與。
實際上奇迹府除了修習陰陽之術外，還研究生物毒術，也就是說，多年前日本鬼子在地下搞的那些生物實驗，甚至很多的生物毒素研究，都是出自奇迹府的手筆。
不單單是覃亮，整個華夏境内，奇迹府共計三百八十九人，統稱爲奇迹潛伏暗部，其中最老的，已經潛伏在華夏有了六十多年，現在都已經是花甲年歲，可謂卧底了一輩子。
而潛伏的目地，也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廣泛得多。
按照松下真田透漏的消息，除了依舊在進行不爲人知的秘密實驗之外，他們的人，還暗中進行着毒品交易，信息刺探及販賣，非法走私貿易等等，細分開來，涉及汽車、貴金屬、高科技研究産品等等幾乎都有涵蓋。
整個面牽扯太廣，即便是松下真田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不過這的确給奇迹府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憑借陰陽師自身的本領，他們可以像華夏的道士一樣，接委托，替人消災解禍，由此獲得本國人的信任，利用他們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地。
而其中多半的災禍，都是他們憑借陰陽術搞的鬼，也就是爲了那肮髒不可告人的目地，自己種下災禍，然後自己解，營造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最終完成目地。
多年來，很多民間生的詭異事件，不少都是他們搞的鬼。
偏偏本土的道士沒見過這些新的災禍，便不知道怎麽解，于是輪到奇迹府的人出手，輕易便可消除，令得當地道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産生敬仰之情。
一來二去，不少奇迹府的潛伏人員還真的在各地區獲得了一些名望，借此穿針引線暗中學習本土道士的道法，使得身份更加不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