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着陳武竄進這間房子内,卻發現,他已經掏出一條繩子綁在了房間内的床腳上,随後抓着繩子對我說了一句:“快跟上。”
緊接着,他便率先滑下了窗外。
但此時此刻,我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慌亂,可也隻得跟着他,抓着繩子滑下去。
落地,已經到了碉樓的後面。
身前,就是一條空蕩蕩的大道。
“你不覺得太簡單了?”
我疑惑地問陳武,擡頭,卻發現自己先前滑下來的窗戶邊,大祭祀不知何時已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正看着我。
見我擡頭看她,她還陰測測的淡笑了一聲:
“是你,上次鬥法的小夥子。”
也就在這一刻,身前的陳武已經背着他兒子跑了出去:
“快走,别耽誤時間!”
我趕緊跟在他身後狂奔。
可陳武帶着我,跑了沒幾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
我詫異,問他:“怎麽了?”
他轉過頭來,面色陰沉。
我朝他身前看去,頓時便怔在原地。
視線中,前方五米處就是一座三層高的碉樓,兩名雇傭兵正手持着沖鋒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我們!
怎麽會這樣?
明明是在碉樓的後邊,卻又給跑回來了?
然而念想間,一道黑影已經狠狠将我撲到在地。
啪啪啪啪——
緊接着,便是一陣密集的槍聲,以及那子彈嗖嗖射過我頭上的聲音,最後打在身後的牆壁上,爆出一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響。
撲在我身上的黑影赫然便是陳武,他力大無比,抓着我手臂直接給扯到了牆角後,躲開那兩名雇傭兵的掃射,随後将背上的男孩交到我手裏,沉聲開口:
“看着他。”
而後,他就地一個翻滾,已經竄了出去。
緊随而來的,就是更加猛烈的槍聲。
可這槍聲在不到十秒之後,又平靜了下去。
我将腦袋探出牆角,卻發現陳武手裏拿着一把不知從哪裏拿來的匕首,已經劃破了那兩名雇傭兵的脖子。
此時此刻,兩名雇傭兵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流出,雙手還捂着脖子,渾身一顫一顫的抽搐。
這身手……
我不禁啞然。
嚓。
忽地,一道突兀的腳步聲在我身旁響起。
緊接着,一個冰冷的東西,已經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霎時間,我心髒都給提到了嗓子眼。
轉頭,卻看到一名高大的雇傭兵正拿着手槍頂住了我的腦袋!
“大祭祀的地盤,你們也敢闖。”
他嘴角扯起一抹輕笑。
這一刻,我甚至都能看到,他戴着黑手套的右手,已經在緩緩扣動扳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嗖——
便在這時,一道急速的破空聲傳來。
我看到眼前寒光一閃。
嗤啦~
一陣熱血便撒在了我的臉上。
視線中,身前雇傭兵竟然被一把直飛而來的鋒利匕首當場插進脖子,直末刀柄!
呼——
緊接着,一道黑影飛速從我身後竄出,在那名雇傭兵剛剛軟倒在地的時候,已經用手将其脖子上插着的匕首拔了出來。
嗤啦~
霎時間,又是一陣殷紅的鮮血飚出。
來者正是陳武。
他轉過頭來,盯着發愣的我開口:
“不想死,就快想辦法逃走。”
我一驚,趕緊将懷裏的兒童交給他,随後站起身來:
“恐怕是那大祭祀搞的鬼,我要先看看是什麽情況。”
“抓緊時間。”他點點頭。
随後,我沿着牆角探出腦袋,觀察四周情況。
前方五米,是大祭祀所處的碉樓。
往後方一看,卻驚訝的發現,竟然還是那處碉樓。
這是……
“鬼打牆!”我訝然出聲。
按照周心墨所給的拓本記載,達到控魂境界的招魂師,都能夠控制鬼魂,利用它的能力。
眼下的情況,恐怕就是被大祭祀控制鬼魂施了鬼打牆,将我們困在了這裏。
“看你的了。”陳武沉聲。
“恩。”我點頭,随後狠狠咬破舌尖鮮血,往前方一吐。
嗤嗤——
那舌尖血被我吐出,竟然沒有掉落在地,反倒在空中仿佛碰到了什麽看不見的東西一般,冒出兩道白煙,便消失不見。
果然是鬼打牆,舌尖血有效。
當下,我一喜,對陳武示意,率先跑了出去。
陳武也跟在我身後。
可跑了幾步,我回頭,卻驚訝的發現,那三層碉樓還在自己身後五米處,地面上,靜靜的躺着那兩具身下淌血的雇傭兵屍體……
“怎麽會這樣?不是破了這鬼打牆?”
我登時停下腳步,心中惶恐。
陳武也停在我身後,看着我,眉頭緊皺:“希望你認真一點,畢竟這關系到我們的性命。”
“我很認真!”我咬牙回答他,同時牙齒一咬,對着身前又是吐出一口舌尖血。
嗤嗤嗤~
鮮血吐在半空,依舊是冒出陣陣白煙。
“你現在的樣子,和在古墓裏對付那些怪人的你,差别太大。”陳武聲音響起。
對付那些怪人的我?
我一怔,随後氣急敗壞,這不廢話,那是大兇不是我!
可自己又不能和他解釋,索性隻好繼續往前跑。
可跑着跑着,回頭,卻發現身後依舊還是那處碉樓。
隻不過,此刻卻離了碉樓有六米遠。
比原來的五米,多了一米。
我頓時心中一沉,該死的,舌尖血根本沒太大用,照這個趨勢繼續下去,豈不是要榨幹自己體内的血,才能逃出這鬼打牆?
我逼着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回想《陰陽鬼術》上的記載。
鬼打牆,其實是鬼魂蒙蔽了自己的心靈,遮住了自己的眼……
一切,都是虛妄。
破解之法,可默念靜心咒,可吐舌尖血等。
其中,還有一道辦法,堪稱不二利器,對鬼打牆有奇效——
童子童女尿!
想到這,我趕緊轉身,看向陳武:
“有礦泉水瓶嗎?”
“怎麽?”他眉頭一皺,但還是從随身的背包中掏出一瓶水。
我趕緊拿過來,擰開蓋子,飛速倒掉内裏的純淨水,緊接着背對着他,拉開褲拉鏈,開始尿尿。
然而卻在下一刻,我渾身一顫,情不自禁暗罵出聲:
“卧靠!”
“怎麽了?”陳武一驚。
我有些尴尬地轉頭:“瓶口太小,塞不進去……”
而後,我便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有些暴起……
可也就在這時,我又忽然看到。
身後六米外的碉樓大門内,大祭祀拄着那金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而随着她每走一步,那碉樓竟然莫名的離我們更近了一米,走了六步,她竟然已經來到了我們身旁,而在她身後,就是那三層高的碉樓!
這一刻,大祭祀對着我淡淡陰笑道:
“小夥子,上次有長生門保你,奈何不了你,沒想到,現在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去死吧!”我心髒雖然跳得飛快,但當下還是大喝一聲,随後将手中裝滿自身‘純陽之水’的瓶子往大祭祀身上狠狠一潑!
嘩啦~
那童子尿,便在空中化出一陣飛散的水花,向大祭祀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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