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組包攬了長生門的情報、偵查以及案件收集等任務,還和官方警局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遇到需要的情報和無解的詭異案件,雙方都會有一定程度上的互相幫助。
簡單來說,尋常社會中的兇殺案,會找警局。而發生了一些邪門詭異,并且正常勘察手段偵破不了的案件,詭案組便會出動。
按照邪七的說法,整個京城,大大小小的無解詭異兇殺案不計其數,如果沒有不爲人知的這麽一批人,恐怕都不知道京城會變成什麽樣子。
樊甯樂來的時候,陳佩蓉已經被邪七趕走了,說是要回避,免得樊組長一個不高興直接把她給收了。
這樊甯樂是個長得異常高大的中年人,一身黑色皮衣,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明幹練的氣息,搖杆挺得筆直,想來曾經應該當過軍人。
被邪七電話叫來,看到他的第一眼,原本繃得緊緊的面龐上也隻是皮笑肉不笑地動了一下:
“好久不見,邪七。”
“啊哈哈~好久不見,樊組長!”邪七倒是顯得異常熱情,走上去勾肩搭背,還對我使眼色:
“子城,介紹一下,這是鼎鼎大名的長生門詭案組樊甯樂樊組長,地位可比長生門長老隻高不低啊~樊組長,這是我小弟,紀子城,不過你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額……”我滿臉尴尬,什麽叫當我不存在??
但還是裝着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你好,樊組長。”
樊甯樂瞥了我一眼,淡淡點頭,随後從随身的手提包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對着邪七淡淡開口:“你要的資料,我都帶來了。”
“哦?”邪七頓時雙目放光:“怎麽樣?這件案子,長生門有記錄嗎?”
“有。”樊甯樂打開文件,可以看到,标題,便寫着‘詭案af1982号’。
随後,他将這份文件各分了一份給我和邪七,同時開口解釋:
“這案件,涉及到苗蠱派、巫毒教兩派的叛徒……”
我查看手中文件上那些相關的記錄以及觸目驚心的照片,隻感背脊一陣陣發涼。
因爲根據照片和文字顯示,在陳佩蓉這宗案件之中養的那吃血蟲子,竟然在警方調查的時候,直接咬住了一名警察的手臂,一分鍾時間不到,就将那警察的左手給吸幹!
看到這裏,我才恍然大悟,難怪一開始自己和邪七在警局打探不到任何線索。
原來遇到這等邪門事,警方早已對外封鎖了消息,将這宗案件列爲了詭案,後來被長生門的詭案組給接手了。
而看着手中的文件,邪七撇了我一眼,鄙夷地對着我開口:
“哎我說子城,我還真有點佩服你了,你這臭氣熏天的混小子,當真是走到哪都一身騷,現在倒好,随便喊個魂都能扯出一宗大案,你說你是天生大兇呢,還是命犯****騷包氣呢?”
我果斷被這番話嗆得無言以對。
而接下來,樊甯樂的一番解釋,也讓我們對整個案件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來,這案件裏陳佩蓉養的蟲子,是早期苗蠱派所持有的食人蠱。
所謂食人蠱,是一種很恐怖的蠱蟲,飼養周期僅僅爲不到一個月時間。
由一開始吃亞麻花、鬼頭草渡過幼蟲期,之後,便開始吃混合人血的食物,等到成蟲的時候,就會直接吃人。
如果說吃人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食人蠱會直接鑽到人身體裏,以血肉爲食,并在鑽到人體内三天之後,裂變爲千百隻幼蟲,直到蠶食得隻剩一張人皮。
多年前,苗蠱派和巫毒教還是一家的時候,便培育出這種蠱蟲,那時,曾經引發過一場災難,整個教派也因此死了不少人,好在後來發現得及時,被教派中的能人給鎮壓下去。
根據長生門詭案組調查,陳佩蓉養的這兩隻蟲子,就是食人蠱。
其中一隻消失不見的蟲子,就是鑽到鄭潔腹部,裂變成了千百隻幼蟲,而尋常人根本忍受不住萬蟲噬體的痛苦,才最終造成鄭潔跳樓而死。
另一隻,則在警方調查的時候,咬住了一名民警的手臂,那民警直接被砍掉手臂方才保住性命。
後來,詭案組出動,将鄭潔體内的那些幼蟲取出殺死,并從警方手中拿回另外一隻成蟲,通通銷毀,才沒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也因爲以上種種原因,鄭潔的家人才暫時無法領回屍體。
而我和邪七,也才在太平間内發現鄭潔那滿是密集孔洞的腹部傷。
整個案件到這,存在兩個疑點——
一、當年苗蠱派那場災難被平息下去之後,飼養那些食人蠱的蠱師,有一波人叛逃了出去,被捉回來三十六人,但仍有十幾人下落不明。而賣這兩條蟲子給陳佩蓉的人,明顯就是這些叛徒之一,這人在哪,是個問題。
二、間接飼養食人蠱的陳佩蓉,是被誰害死的?雖然警方調查車輛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頂着刹車闆的鐵塊,但在上面找不到指紋,抽調監控也沒發現有人作案,這也是個問題……
此時此刻,聽完樊甯樂的解釋,雖然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部分經過,但是結果卻依舊如同雲山霧海一般,隻知其形,卻看不清真切。
而且對于我來說,不僅僅是兩個疑點,還有第三個疑點,就是鄭潔那天早上,爲什麽要去翻找陳佩蓉電腦?其中是否存在什麽聯系?
說實話,我很頭大。
眼下當真和邪七說的一樣,自己就是随便喊個魂都能扯上這麽一宗大案……
末了,樊甯樂看向我們:“沒想到你們對這宗案子也有興趣,這是今年發生的第一百三十七宗詭案。”
我震驚,京城内竟然發生了這麽多詭案?
結果樊甯樂又說了一句:“而且因爲涉及到苗蠱派和巫毒教,這件案子被苗蠱派長老壓了五十萬賞金,隻要捉到那名賣食人蠱的蠱師,就能得到五十萬賞金。”
頓時,我眼睛瞪得老大。
而邪七則一把将我拉過一旁,附在我耳邊笑得合不攏嘴,輕聲說道:“啊哈哈,五十萬,聽到沒?算是那女鬼的委托遺産,一百萬啊!事成之後,咱們二八分。”
“……”
随後,邪七清了清嗓子,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樊組長,你知道的,我邪七一向俠肝義膽,而且最讨厭叛徒了,那蠱師,就交給我來捉拿歸案吧!”
樊甯樂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不過要是你能捉到那蠱師,倒也算交好苗蠱派,至少也算抵了上次你殺了她們一個人的過錯。”
“怎麽,上次鬥法的事情你也知道?”邪七樂呵呵地走過去攀着樊甯樂的肩膀。
看到邪七這樣子,我滿臉無奈。
這怪大叔……
之後,這次厲鬼的委托發展到這裏,也總算開始有了目的性,不再像一開始無頭蒼蠅般亂竄。
我和邪七決定,既然暫時找不到害死陳佩蓉的兇手,那就先從那蠱師身上下手。
找到那蠱師,說不定離事實的真相就更近一步。
第二天,我和邪七便按照陳佩蓉的闡述,找到了那處花鳥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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