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美玉見鷹鈎鼻還是不放過她,氣得臉色漲紅。她指着鷹鈎鼻,大叫道:“姓姚的,你别老是給老娘扣屎盆子,你看清楚,你自己頭上還扣着屎盆子呢,你是殺害馮滔的元兇!”
鷹鈎鼻一愣,随後也吼道,“你放屁!老子跟馮滔又沒有私仇,我老婆在老家鄉下,從未看過馮滔的戲,又不是蜂蜜。我跟馮滔沒有任何個人過節,我殺他幹嗎?”
肖美玉這會兒得意地翹起了二郎腿,身體靠着沙發後背,“你老婆不迷馮滔,可是你迷老娘,這一點,你的幾個部下都可以證明吧,而老娘卻又偏偏不迷你,迷的是馮滔。于是,你吃醋了,把馮滔當成勢不兩立的情敵。于是,于是你就利用現在這麽一個奉命抓捕馮滔的機會,公報私仇,幹掉了馮滔。至于怎麽幹掉的,這,還能難倒你這個老特工嗎?”
鷹鈎鼻眼珠子都要迸出來了,“肖美玉,你******亂扯什麽呀?老子今天才知道你跟姓馮的還狗扯羊皮,可是他幾個星期前就已經出事了!你******編謊話也不先打好草稿。”
肖美玉兩手交叉放在豐滿的胸前,晃蕩着二郎腿,語調十分平和。“你王八蛋說過去根本不知道老娘迷馮滔的事,請問誰可以給你證明呢?你覺得,戴老闆會相信你的辯解嗎?”
鷹鈎鼻愣了一下,又慌忙坐到肖美玉對面的扶手椅上,見跟前的茶幾上放着一本書,拿起來一看,是一本1937年版英文小說《尼羅河上的慘案》,他捏着小說書揚了揚,又把書往茶幾上狠狠地一摔,呵斥道:
“姓肖的,你别三角戀愛、情敵殺人的小說看多了,就胡扯一氣。老子抓馮滔,是奉了戴老闆的命令,是想通過馮滔打開缺口,進而破壞zq的共黨地下組織,這是爲了黨國的長治久安,不是爲了什麽争風吃醋!就是說,老子是要馮滔的活口,不要馮滔的人頭!一具死屍,對我們破獲共黨地下組織,屁用都沒有!你這軍統元老,别揣着明白裝糊塗!不要把關乎黨國生死存亡的‘肅奸’行動,故意胡扯到男女争風吃醋的情敵殺人事件上。聽見沒有,我的肖教官,肖專員!”
肖美玉腦袋靠在沙發上,仰望着天花闆,神情冷漠,故意不理睬鷹鈎鼻。
鷹鈎鼻這會兒又接着說:“按照你的說法,老子既然是吃醋殺人,可是爲什麽在動手前又先給你通風報信呢?給你這個馮滔老相好通風報信,不就是等于給姓馮的通風報信嗎?那樣我還能幹掉他嗎?這,這你怎麽解釋呢?”
肖美玉又歪着頭,根本不正眼看鷹鈎鼻,“你王八蛋不是爲了殺人而殺人,你的目的還是要得到老娘。老娘對你一直不理不睬,連你的幾個部下都知道吧。所以,你這麽聰明絕頂的人,不會不想到,老娘不會因爲你幹掉馮滔以後,就對你敞開大門。于是,你就玩了個一箭雙雕的詭計。你一面準備對馮滔下手,另一方面,故意當着你手下人的面,向老娘透漏風聲。一旦老娘向馮滔通風報信,你這就抓住了老娘‘通匪’的把柄。以後老娘就被你捏在手心裏了。”
停頓了一下,肖美玉斜眼瞅了鷹鈎鼻一下,冷笑一聲,“那時候,老娘的身體,老娘從家父那裏繼承下來的巨額遺産,以及從老于那裏繼承下來的豐厚遺産,可就都是你的了!至于老娘給馮滔通風報信以後,你還怎麽能夠再幹掉他,這點雕蟲小技,老娘以前好像教過你吧?”
說到這裏,肖美玉故意歎口氣,“唉,老娘可惜沒有識破你的詭計,千不該萬不該,那天晚上去給馮滔打電話,現在栽在你王八蛋手裏了!”
鷹鈎鼻氣得身子往後一靠,悻悻地擡着手說,“肖美玉,你這大****,撒謊撒得天花亂墜,算你狠。可是,你這一套謊言,戴老闆能相信嗎?”
肖美玉這時候坐起來,盯着鷹鈎鼻,冷笑一聲,“戴老闆不信,那就槍斃我好啦。不過,信與不信,總得給戴老闆當面說說吧。你看,咱們什麽時候去見戴老闆呢?”
鷹鈎鼻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直了,高擡的手臂也立馬下垂了。
他現在發覺,如果肖美玉真把這些話說給戴老闆聽,戴笠雖然不至于完全相信肖美玉的話,畢竟肖美玉也是事件當事人,她說這話屬于開脫自己的一面之詞。但是,鷹鈎鼻情敵殺人的嫌疑經肖美玉這麽一說,也還是存在的。而且,這個嫌疑今後就再也甩不掉了。
狐性多疑、冷酷殘忍的戴笠會從此認爲,鷹鈎鼻已經不可靠了。身爲高級軍統特工,鷹鈎鼻居然把僅限于極少數人知道的軍統絕密消息,擅自透漏給早已脫離軍統的肖美玉,不僅僅是單純的違紀,而且可能還是别有用心。戴笠還會因此認爲,鷹鈎鼻可能這還不是第一次違紀透風,那麽以前軍統局的幾次重大洩密事件,可能都會與鷹鈎鼻有牽連。那樣,對他鷹鈎鼻無疑是個災難。
這會兒,鷹鈎鼻站起來,低着頭,垂着手,彎着腰,臉上擠出了不自然的笑,“肖教官,剛才是學生灌了驢尿,出言不遜,冒犯教官,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現在馮滔下落不明,學生無法給戴老闆交差。你可得給學生指一條生路啊,咱們可不能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呀,咱們,都得活着呀。”
肖美玉見他突然前倨後恭地變成這幅熊樣,又好氣又笑,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師生之間,鬥兩下嘴皮子,哪說哪了。唔,現在要緊的是,趕快找到馮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注意,千萬不能讓共産黨發覺你們在找馮滔,他們的耳朵可是長着呢。”
随後,肖美玉拿起茶幾上的相冊,望着照片上身穿泳裝、盡顯女性曲線的她摟着也同樣展示男性魅力的馮滔的親熱火辣場面,此時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言難盡。過了一會,她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阿滔,怎麽會和共黨搞在一起了呢?”
停頓一下,肖美玉又苦笑一下,“這個阿滔真有不少情敵,沒準他還真是遭到情敵報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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