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烨安自然不信顧蘇的話,一聲冷笑,目光看向顧蘇伸身後的男子。
察覺到卞烨安的目光,顧蘇帶上了幾分警惕,站在了顧池然的身前。
白雲光順着卞烨安的目光看過去,瞬間了然,道:“聽聞念慈師太是在姑蘇城顧家長大的,身後這位想必就是念慈師太的青梅竹馬顧公子吧?”
顧蘇咬了咬牙,卑鄙!竟然拿顧家威脅她!
但不得不承認,這威脅是有用的,顧蘇磨牙片刻,道:“初夏确實還活着,但就算活着沒用,你找不到她。”
話落,卞烨安猛然上前一步,瞳孔叫緊縮。
她說什麽?初夏還活着?!
震驚過後便是大喜,卞烨安登時笑了出來,笑着笑着臉上又挂上了恨意,竟有些魔怔了一般。
“我就知道,就知道,她怎麽可能會死,可是她活着爲什麽不來找我!爲什麽不來!真狠心……”
看着卞烨安又悲又喜的模樣,顧蘇心裏也有些震撼,這……這人真的那麽在意葉初夏?
陷入自己情緒裏的卞烨安忽然擡頭,淩厲的看着顧蘇:“她在哪裏。”
顧蘇對上卞烨安的眼神,心裏一跳,卞烨安血紅的眸滿是濃濃的恨與惱,像是恨不得逮到葉初夏将她活剝了一般。
白雲光舒剛兩人也被卞烨安的眼神驚到了:“皇上……”
但卞烨安好像沒有聽到,一雙眼直直的看着顧蘇,等着顧蘇的回答。
顧池然看着卞烨安的模樣心有不忍,伸手拽了拽顧蘇的衣袖:“你要知道人在哪裏,就告訴他吧……”
知道顧池然這是又心軟了,顧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對卞烨安道:“我說了你就會信嗎?我說初夏現在生活在兩千年後,皇上信嗎?”
卞烨安握緊了拳,他信,他有什麽不信?
親眼看着葉初夏從自己眼前消失,若說她是普通人,那才是奇怪。
白雲光聽到顧蘇的話微微沉思,莫名想起了葉初夏離開之前問他的問題,信不信人可以穿越時間,信不信有另一個時空。
難道當時,初夏說的是她自己?
“怎麽可以找到她?”卞烨安直直盯着顧蘇的眼,像是确認她會不會說慌。
顧蘇聳了聳肩:“這個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初夏她本就是現代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麽能讓你找到她。”
卞烨安卻不信顧蘇的話,一個閃身來到姑蘇的身後,将顧池然扣住,一手掐上他的脖頸。
見狀,顧蘇臉色大變,沉了眼:“皇上這是做什麽!威脅貧尼嗎?!”
語氣雖然未顯慌亂,但眼神裏的緊張是掩飾不住的。
卞烨安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麽神色,嘴角卻微微上揚了:“呵,能聯系到她,就不能找到她?”
顧蘇心中大罵葉初夏養了個禍害,但顧池然還在卞烨安的手中,看了眼顧池然的臉色,顯然被卞烨安掐的不輕。
“瘋子!”顧蘇低聲咒罵,有些急了。
看着卞烨安模樣,怕是今天不給她一個回答,他就真能将顧池然給掐死!
“你放開他!我說!”顧蘇低吼。
卞烨安面色不動:“說。”
“我沒有說謊,你是真的找不到她,穿梭隧道是組織開啓的,沒有隧道誰都找不到她。”
聞言,卞烨安仔細的看了顧蘇片刻,見她沒有說謊,微微緩了臉色:“那隧道怎麽才會開啓?”
顧蘇搖頭:“我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這是組織上的秘密。”
卞烨安冷笑一聲,默了片刻又道:“我要和葉初夏聯系。”
但顧蘇卻堅決地搖了搖頭:“你不是組織上的人,根本聯系不到組織,就算我充當媒介,你也是無法聯系到人。”
顧池然在卞烨安手裏動了動,小聲的道:“那顧蘇,你代替皇上傳話就好了,就像商人出海做生意時候帶的翻譯那樣。”
聞言,卞烨安微驚,看了眼扣住的人,沒想到他還會替自己說話。
顧蘇也沒想到顧池然會反過來幫别人,愣過之後就是氣道:“你,你……你這白眼狼!就該被掐死!”
顧池然心虛的看向别處,他隻是看不得鴛鴦兩散,他還記得當初顧蘇回了那個所謂的現代,自己那種鑽心的痛,所以對于卞烨安,他是深深的理解。
經顧池然這麽一提,卞烨安也反應了過來,道:“那就麻煩念慈師太了。”
絲毫不給顧蘇反駁的機會。
顧蘇恨恨的瞪了顧池然一眼,然後道:“要到月圓時候才能聯系到組織,現在剛剛初五,離月圓還有些時日。”
“那就請念慈師太進宮住些時日。”
說完,卞烨安轉身扣着顧池然走了,顧蘇磨牙,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回到宮中,卞烨安閉眸揉了揉太陽穴。
剛揉兩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然睜開眼睛,喚了白雲光進來。
“皇上有事?”
“去,去延東,将大龍二虎的母親請來!現在就去!”
聞言,白雲光一怔,不知道卞烨安的意思,但聽卞烨安的語氣有幾分急色,回過神來忙道:“是。”
待白雲光離開之後,卞烨安握緊了拳,眼中眸光流轉,怎麽将她忘了?
之前在延東的時候,就聽初夏與她談話,說來自同一個地方!
想到葉初夏,卞烨安的拳頭又攥緊了幾分。
葉初夏,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整整一年,整整一年!
剛剛起床的葉初夏重重打了個噴嚏,齊芸月有些擔憂的道:“感冒了?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可别再生病。”
葉初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看着葉初夏的模樣,齊芸月心中擔憂擴大,終是忍不住問道:“夏夏,你怎麽了?”
回來之後做什麽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整個人竟然比回來時候還要消瘦!
照她現在的樣子,遲早垮下!
“我沒事。”
齊芸月微微紅了眼眶:“夏夏,我是你媽,我不會害你的,媽是真的擔心你。”
葉初夏看着齊芸月的模樣,心中微微一縮,好一陣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葉初夏輕輕道:“媽,我喜歡上了那邊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