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互表心迹

舒剛一言不發的随着葉初夏進了營帳,待葉初夏剛剛坐在床上,舒剛“撲通”跪在了葉初夏面前,将葉初夏與可兒兩人吓了一跳。

葉初夏虛弱的倚在床上,可兒忙去扶舒剛,道:“舒伯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舒剛卻固執的撇開可兒的手,滿是愧疚的垂下了頭,不敢去看葉初夏:“初夏,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将軍如果有不測,初夏你就一劍取了我的腦袋!”

葉初夏輕咳了兩聲,平了一下呼吸,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舒剛有些不敢看葉初夏的眼睛,一直低着頭:“其實我們此次行動,是去刺殺夏國皇帝。”

葉初夏示意自己已經知道,讓舒剛接着往下說。

“我們埋伏在了半路上,那夏國皇帝經過的時候,我們殺了出來,本來一切都在将軍的計劃之内,我們負責掩護,将軍和雲光聯手成功的斬了夏國皇帝首級。”

“正準備撤退的時候,有一個高手纏上了将軍,那時候雲光也和人癡纏着,無暇顧忌将軍,我見将軍有些落下風,就、就随手拿了夏國官兵馬背上的弓箭,開弓射向了與将軍打鬥的人,可,可……”

剩下的話,舒剛不說葉初夏也已經猜出來了,那箭不僅沒有射到與卞烨安打鬥的高手,還射到了卞烨安身上。

舒剛悔恨不已的跪在地上,突然伸手給了自己響亮的一巴掌。

“都怪我!都怪我!”

葉初夏一驚,下意識忙起身去攔舒剛的動作,卻忘了自己虛弱的身體,剛剛站起身,就狼狽的一個趔趄。

可兒眼疾手快的扶住葉初夏,驚呼:“葉姐姐。”

舒剛也忙攙住葉初夏,扶着她坐在了床榻上,葉初夏看着舒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怪他?可是舒剛也是出于好心。

不怨?但卞烨安此時就在軍醫的營帳裏生死未蔔。

箭雖然拔出來了,但是危險期并沒有過去,生死皆在一瞬間,葉初夏無法寬宏大量到此時再去反過來安慰舒剛。

舒剛看着葉初夏的模樣,恨不得剁了自己的雙手,恨不得中箭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良久,葉初夏對舒剛道:“你也回去休息吧,烨安會沒事的。”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但對于此時的舒剛來說無比珍貴,一瞬間眼眶有些溫熱,喉結上下滾動,舒剛轉頭出了營帳。

待他離開以後,葉初夏對可兒也道:“可兒,你去雲老爹那裏守着烨安吧,一群大男人,不及你細心,有什麽情況要及時告訴我。”

聞言,可兒有些遲疑的看着葉初夏,她走了,葉姐姐怎麽辦?

正糾結間,顧蘇進了營帳,對于一早發生的這些事情,她還不知道,看着葉初夏虛弱的模樣皺眉,昨天明明已經好了很多,今天臉色怎麽又這麽差?

可兒眼睛一亮,對着顧蘇行禮,道:“念慈師太,都說出家人慈悲爲懷,恕可兒冒昧,可否麻煩你在這裏照看着葉姐姐?”

雖不明就裏,但顧蘇自然不會推脫,含笑應了下來。

“好,可兒姑娘忙自己的去吧,貧尼會照顧葉施主的。”

如此,可兒放下了心,辭别顧蘇,匆匆離開了營帳。

顧蘇走到葉初夏身側,見她郁郁不樂,不解的道:“小夏夏,怎麽了這是?這麽不開心。”

葉初夏擡頭,看了顧蘇一眼,道:“烨安受傷了,很嚴重,現在生死未蔔,隻等他清醒了。”

顧蘇頓時正經了起來:“怎麽回事?”

葉初夏将來龍去脈詳細的告訴了顧蘇,卻惹得顧蘇緊皺着眉頭,待葉初夏說完,顧蘇問道:“你說夏國皇帝被卞烨安刺殺死了?”

沒想到顧蘇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葉初夏一愣,然後點頭:“舒剛是這麽說的。”

顧蘇眼中的疑惑更深,道:“既然卞烨安不敵夏國皇帝的侍衛,又怎能在侍衛手裏殺了皇帝?”

話出,葉初夏沒有細想道:“雲光也在烨安身邊,他們兩個聯手的話,刺殺了夏國皇帝也是可能的。”

聽到葉初夏的解釋,顧蘇仍然覺得怪異:“舒剛習箭術也不是一兩天了,又是瞄準那人射的,而且你家安安的功夫又不錯,怎麽就會刺中他了?他連一支箭還躲不開?”

話裏話間,盡是剖析着疑點。

“顧蘇,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是烨安故意讓舒剛刺中的?”雖知顧蘇說的是實話,但葉初夏仍然多少有點不悅。

顧蘇白了葉初夏一眼,做出一副心碎的表情:“小夏夏,我才說了你家安安幾句,你就不高興了?而且我也沒說是你家安安故意的啊,我就是說這事有古怪。”

聞言,葉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顧蘇是爲了她好,自己不領情就算了,還隐隐責怪于她。

“行了,看你這臉色,簡直比太平間的屍體還要吓人,趕緊躺下歇歇。”

葉初夏順從的躺在了床上,但是心裏卻牽挂着卞烨安的身體,左右不得安甯,顧蘇也有喜歡的人,自然明白葉初夏的心情,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勸她。

“顧蘇,和我說一說你的事情吧。”葉初夏心中無法平靜,于是尋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顧蘇聳了聳肩,細細想了一會兒,道:“我還真不知道我有什麽好說的,但是既然你想聽,那就說一說我家男人吧。”

葉初夏安靜的聽着,顧蘇的聲音回蕩在營帳裏。

“因爲我父母死得早,所以我從小在他家長大,恰好我們都姓顧,所以不少人都以爲我們是姐弟,他比我小三歲,但是就像比我小三十歲一樣。”

“一點也不成熟,矯情别扭,還整天傲嬌的要死,動不動就生氣,還總讓我去哄,哎,初夏你說,不應該是男子寵着媳婦嗎?”

顧蘇的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葉初夏卻能看出顧蘇眉眼間的柔軟,若不是樂在其中,又怎麽會屢次妥協?

想必他們感情一定很好,青梅竹馬,多麽美好的四個字。

葉初夏突然有些羨慕顧蘇,看着顧蘇锃亮的腦袋,道:“你又怎麽會做尼姑?”

話出,顧蘇一臉的自豪,瞥一眼葉初夏:“你不覺得做了尼姑還能娶相公,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嗎?”

葉初夏無語的看着她,實在不能理解顧蘇的腦子是怎麽構造的。

正說着,阿碩端着湯藥進了營帳,對葉初夏道:“初夏,起來吃藥了。”

話剛落,葉初夏便急迫的問道:“阿碩,烨安怎麽樣了?”

“雲老爹已經給将軍包紮好了,但将軍還在昏迷中,可兒和雲光哥在照顧将軍,初夏你就别擔心了。”

如何能夠不擔心?

顧蘇将葉初夏扶了起來,然後接過阿碩手裏的藥碗,遞給了葉初夏:“吃藥。”

葉初夏接過,一飲而盡,一旁的阿碩看着都覺得嘴裏發苦。

在葉初夏的提心吊膽中,一天過去了,卞烨安還是沒有清醒,可兒中途來了兩趟,将卞烨安的情況告知了葉初夏。

深夜,換成了顧蘇守着葉初夏。

兩人無眠,雙雙瞪着營帳頂發呆,終于,顧蘇道:“初夏,你睡了嗎?”

“沒。”

接着又是無盡的沉默,輕微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顧蘇,我害怕。”不知過了多久,葉初夏輕輕開口。

但好一會兒,卻沒有聽到回應,葉初夏側首看向顧蘇,隻見她雙眸緊閉,已淺淺而眠。

葉初夏随之也合上了眼,漸漸睡了過去。

破曉時分,軍營漸漸有了聲音,将士們接連出了營帳。

床榻上的葉初夏眉頭緊緊皺起,不安的動着身體,突然猛地一個激靈,豁然睜開了眼睛。

脫口而出道:“烨安!”

随着她的話,顧蘇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看着葉初夏道:“怎麽了?”

葉初夏一邊支撐身體往上起,一邊不安的對顧蘇道:“顧蘇,幫我,快,幫我穿衣,我要去看看烨安。”

着急忙慌的樣子讓顧蘇不解,但仍是順從的幫葉初夏套衣服。

“初夏,怎麽了?”顧蘇再一次問道。

葉初夏心裏慌亂,有些心不在焉的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烨安出事了。”

見葉初夏這副樣子,顧蘇有些心疼的道:“沒事沒事,那隻是一個夢,夢都是反的。”

嘴上這麽說,但手上幫葉初夏穿衣的動作卻快了很多。

穿好衣服後,也顧不上洗漱梳頭,顧蘇扶着葉初夏往雲老爹的營帳去。

“雲老爹,起床了嗎?”顧蘇站在營帳外面喊道。

趙慶的聲音傳了來:“雲老爹不在營帳,昨晚去了阿碩的營帳歇息,念慈師太找雲老爹有事嗎?”

聞言,葉初夏反應過來守夜的是趙慶,于是道:“趙慶,是我,我現在方便進去嗎?”

“初夏?你進來吧。”

葉初夏兩人進了營帳,見趙慶和白雲光都穿着整齊的守在卞烨安的床榻一側,二人眼眶都有些紅紅的,看來是一夜沒睡。

白雲光看着葉初夏,有些不贊同的道:“初夏,你怎麽起來這麽早?雲老爹不是說了現在你要多注意休息嗎?”

葉初夏知道白雲光是在擔心自己,道:“我沒事,烨安怎麽樣了?”

說着,顧蘇已經扶着她走到了床榻旁,看到卞烨安的那一瞬間,葉初夏不安的心才緩緩平靜了下來。

“昏迷了一夜。”趙慶回答道。

葉初夏搭上卞烨安的脈搏,眉頭緊緊皺起,卞烨安的脈象微弱,像是随時都能停止了一樣。

“危險期還沒有過去。”語氣裏飽含擔憂。

趙慶将椅子讓給了葉初夏,讓她坐了下來,笨拙的安慰道:“初夏,你和雲老爹的醫術都這麽好,将軍一定不會有事的。”

葉初夏輕輕撫了撫卞烨安的發,然後看向趙慶白雲光兩人:“你們也守了一夜了,快去休息吧,這裏我和顧……念慈師太照顧着就好了。”

顧蘇跟着點頭,雙手合十的道:“貧尼會照看好葉施主和卞将軍的,兩位就先下去休息吧。”

白雲光不肯,隻道:“趙慶去休息吧,我還不累。”

最後趙慶一人離開了營帳,看着卞烨安昏迷的模樣,白雲光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總覺得是自己的失責。

相處這麽久,葉初夏自然看的出白雲光的心思,開口道:“雲光,你别想太多,這事不怪你。”

葉初夏越是這麽安慰,白雲光的心裏越不好受。

“是我沒有照顧好烨安,當時他提出這個行動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妥,但是卻沒有攔他,要是我勸烨安放棄了行動,他就不會這樣了。”白雲光的話語裏帶着深深的自責。

葉初夏心裏也有些亂亂的,不知道怎麽去安撫白雲光,最後隻能歎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引以爲戒,以後謹慎行事就好了。”

白雲光悶悶的點頭。

“初夏,這卞烨安的臉色是不是有些不對?”顧蘇突然開口道,連稱呼都忘了改。

葉初夏看向卞烨安的臉頰,隻見剛剛還泛着慘白的臉色紅潤了起來,不正常的绯紅。

見狀,葉初夏心頭一跳,撫上了卞烨安的額頭,登時愣住,急聲說道:“壞了,烨安發燒了。”

白雲光也僵住:“怎麽會發燒呢?剛才還沒事。”

葉初夏急在心裏,簡直是雪上加霜,原本情況就已經很是危急,現在還開始發燒。

不過短短片刻,卞烨安額頭上的溫度已經燙的駭人。

雲老爹也被匆匆尋了來,看到葉初夏在往卞烨安嘴裏喂着東西,臉色變了變,上前發現是大青葉才松了一口氣。

“将軍怎麽樣了?”雲老爹詢問道。

葉初夏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眉目間隐約有些倉皇,認識葉初夏這麽久,幾人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

“别急别急。”雲老爹一邊道,一邊開始給卞烨安把脈。

幾人期待的看着雲老爹,良久,雲老爹收回手,沉悶的說道:“能做的初夏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将軍自己能不能挺過來了。”

葉初夏手握成拳,看着卞烨安的眼睛眨也不眨。

卞烨安額頭上的毛巾換了又換,但高燒依舊持續不退,雲老爹急躁的來回踱步:“再不退燒可不行,傷口會感染的!”

葉初夏自然也知道,但除了等着他們沒有别的辦法。

“烨安,烨安。”葉初夏伏在卞烨安的床榻邊,不住的和他說着話。

雲老爹看了看兩人,對白雲光和顧蘇道:“營帳裏面人太多了也不好,我們出去吧,初夏自己在這裏就行了。”

白雲光有些遲疑,被雲老爹拉了出去。

隻剩下葉初夏和昏迷中的卞烨安,葉初夏拉住卞烨安的手,輕聲道:“烨安,堅持住,我相信你。”

“你不是說要帶姑姑去江南劃船嗎?不可以言而無信,姑姑還在等着呢。”

“烨安,姑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你在發高燒,那時候燒了那麽多天你都過來了,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

越說,葉初夏的聲音裏帶上了哽咽。

“烨安,姑姑……姑姑真的怕,你别吓姑姑好不好?”

還是沒忍住,葉初夏終将心裏的惶恐表現了出來,話語間滿是脆弱,忍了兩天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

滴在了卞烨安的手背上,簌簌不止,也不知過了多久,卞烨安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别……别哭。”微弱的聲音傳進葉初夏的耳裏。

她猛然擡頭,就見卞烨安半眯着眼睛,慘白的嘴唇上下動了動,發出細微的聲音:“别哭。”

葉初夏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似喜似急,無措的道:“烨安,你醒了,你……”

“别哭。”卞烨安打斷葉初夏的話,仍然重複着兩個字。

葉初夏連連點頭,大力擦了擦眼角,哽咽的道:“不哭,姑姑不哭,烨安會沒事的。”

卞烨安似乎想對葉初夏笑,但最後輕輕動了動嘴角,也沒能扯出一個笑來:“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卞烨安的聲音真的很小,葉初夏俯在卞烨安的唇邊,才能勉強聽清:“烨安,烨安你别說了,好好存力氣養身體。”

但卞烨安卻固執的看着葉初夏,眼睛半眯着,暗淡無光:“我是不是……是不是快死了,我要說。”

見他這個樣子,葉初夏心疼極了,隻好點頭:“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姑姑不會讓你死的。”

卞烨安艱難的轉動眸子,看向了葉初夏,虛弱的道:“姑姑……”

聞言,葉初夏狠命點頭,示意自己在聽着。

“姑姑,我,我喜,喜歡你。”一句短短的話,卞烨安說的四分五裂。

葉初夏聽的心都要揪起來了,淚水刹那間又浮現在了眼裏,強忍着不掉落:“我知道,我知道。”

“我怕……怕你生氣,不敢說,但是,我現在快死了,再不說……咳。”完整的話沒有說完,卞烨安已經氣喘籲籲,比葉初夏毒發之後還要虛弱。

葉初夏含着淚意,惱怒的道:“别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見卞烨安張口還想說什麽,葉初夏止住他的話:“别說了,别說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以後再說。”

一直聽從葉初夏話的卞烨安,此時卻極爲固執,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幾不可聞的對葉初夏道:“再不說,就沒,沒機會了。”

“我喜歡你,喜歡你。”話出,像是了結了心願一樣,再沒有什麽可留戀的表情,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着卞烨安沒有求生的意志,葉初夏心慌不止,對卞烨安吼道:“卞烨安,卞烨安你聽好了,你要敢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卞烨安閉上的眼睛睜了開,看向葉初夏。

不自覺的,葉初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這一天,比她往常所有時間加起來流的淚都多。

“别哭。”看着葉初夏的眼淚,卞烨安的心上似乎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難受的緊。

忽然,卞烨安看着葉初夏問道:“姑姑,你……你喜歡我嗎?”

以往避着遮着掩着的話題,此時什麽顧忌也想不起來了,葉初夏拼命的點頭,道:“喜歡喜歡,我喜歡你,喜歡你。”

說了一遍又一遍,卞烨安的眼神亮了起來,但又極快的黯淡了下去。

“我……我快要死了。”

葉初夏搖頭,握緊了卞烨安的手。

“姑姑,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卞烨安看着葉初夏,帶着幾分期待的問。

葉初夏看着卞烨安,心髒像是被螞蟻千百遍的爬過啃噬,隻要能讓烨安活下來,一切都好:“好,好,你要努力活下來,我答應你,等你好了,我們就在一起。”

卞烨安滿足的笑了,昏昏沉沉的道:“我會努力活下去,醒來,醒來娶姑姑。”

說完以後,整個人又陷入了昏迷中,像是不曾醒來過一樣,剛剛的對話,就像是葉初夏的一場幻覺。

“烨安。”葉初夏握緊卞烨安的手,心髒痛的難受,臉色也漸漸慘白了下去,散人仙發作了。

葉初夏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視線開始模糊,疼痛襲空理智,再最後清醒的一秒鍾,推到了一旁的木桌,緊接着整個人痛的失去了意識,死死咬緊了唇。

突然的動靜驚到了候在營帳外面的白雲光,一進營帳就見葉初夏倒在了地上,蜷縮成團。

頓時大驚上前:“雲老爹!雲老爹!”

當真是亂作一團,卞烨安的還在病危時刻,葉初夏又突然毒素發作,将白雲光可兒一群人急的團團打轉。

葉初夏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顧蘇正爲她擦拭着臉頰,看到她睜眼的瞬間,頓時面色一喜。

“小夏夏,睡了三天你終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變成植物人了!”

葉初夏看着顧蘇,迷茫的問道:“三天?我睡了三天?”

顧蘇大力點頭,肯定的對葉初夏道:“對啊,足足三天!可吓死我了。”

愣了片刻,葉初夏終于從迷茫中緩過了神,想起了卞烨安,掀起被子就要起身:“烨安,烨安。”

顧蘇一把按住她:“哎哎,烨什麽安啊,你自己都還沒好,别亂動。”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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