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怒滅夏敵

避開卞烨安認真的眼神,葉初夏吃的艱難,隻覺得胃中翻騰,堪堪忍住不适,一口接一口的吃完了一碗粥。

見狀,卞烨安稍微安心,放下手裏的空碗,對葉初夏道:“姑姑,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葉初夏輕輕點頭,卞烨安回身看着白雲光幾人,道:“師傅,你們随我來,小語,你在這兒照顧姑姑。”

舒小語連連點頭,待卞烨安幾人走了以後,葉初夏兀的變了表情:“小語,拿個皿器來。”

聞言,舒小語麻利的将一個幹淨的皿器遞給了葉初夏,葉初夏繃不住的将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見狀,舒小語有些急躁的輕拍着葉初夏的背:“怎麽又吐出來了!”

葉初夏無力的看着舒小語,輕輕搖頭,舒小語端來清水讓葉初夏漱了漱口,眉目間挂上擔憂:“初夏,怎麽樣?我去叫将軍。”

說着,起身就要出去找卞烨安,剛起身,就被葉初夏拉住衣角:“别去。”

舒小語拗不過葉初夏的固執,妥協的停下了腳步:“好好,我不去。”

葉初夏虛弱的躺在榻上,沒了力氣:“不要告訴烨安,别讓他知道。”

舒小語非常不理解葉初夏的做法,滿是疑惑:“初夏,爲什麽要瞞着将軍?”

大約是謊話說多了,葉初夏張口就道:“我的身體我知道,修養幾天就好了,何必再讓烨安擔心,更何況現在剛到軍營,要忙很多事情,我不想讓他分心。”

滴水不漏的一席話,打消了舒小語的疑惑。

幫着葉初夏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舒小語端着皿器出了營帳,葉初夏壓抑着咳嗽的癢意,将喉間湧上來的腥甜壓了下去。

而在另一邊,剛剛離開的卞烨安幾人,來到了商量軍事的營帳裏。

白雲光看着卞烨安沉下來的臉色,先開口問道:“烨安,你避開初夏把我們叫出來,是想說什麽?”

舒剛趙慶也看着卞烨安,等着卞烨安的回答。

“夏國,我打算速戰速決。”卞烨安冷聲道。

最有實戰經驗的舒剛第一個皺眉,立即反駁道:“不行!将士們久未操練,水平實在低,迎戰夏軍,必輸無疑!”

這個卞烨安當然知道,但是現在他有些不想等了。

白雲光明白卞烨安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并沒有立即表态,問道:“烨安,你怎麽打算的?”

“取領軍首級,擾亂軍心,火燒營帳,圍追堵截。”卞烨安緩道出四句。

舒剛不贊同的看着卞烨安:“敵營不是那麽好進的,你看我們将士現在的水平,取敵将首級,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卞烨安自然知道舒剛在顧慮什麽,于是道:“舒将軍說的對,所以我決定親自去取敵将首級。”

話落,白雲光第一個反對:“不可,這太危險,先不說我們沒有和敵将交過手,不知道他的武功水平,僅僅你現在擔任将軍一職,就不允許你任性而爲。”

舒剛趙慶跟着點頭,但卞烨安卻異常固執:“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師傅,你将石岩叫來。”

聞言,白雲光看了看卞烨安,最終還是出了營帳去尋石岩。

“舒将軍,你和趙慶也下去休息吧。”卞烨安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兩人欲言又止的離開,隻剩下卞烨安一個人在營帳裏坐着。

舒剛和趙慶離開軍議營帳,腳步不停,又折身去找葉初夏。

這次卞烨安的想法着實離譜,怕是要吃虧,能勸住他的隻有初夏了。

舒小語已經重新爲葉初夏尋了塊面紗帶上,葉初夏見舒剛二人走而複返,微微奇怪。

舒剛上前,對葉初夏道:“初夏,你定要勸一勸将軍!”

然後将卞烨安的想法告訴了葉初夏,引得她頻頻蹙眉,烨安此舉,的确不妥。

想了想,葉初夏對舒剛道:“待烨安回來,我會好好勸他。”

有葉初夏這句話,舒剛不禁放下了心,和趙慶辭别離開。

但直到月挂梢頭,卞烨安也沒有回營帳,甚至連白雲光也不見人影,葉初夏心裏隐隐不安。

“初夏。”突然的男聲,在營帳外面響起。

是阿碩,葉初夏道:“進來。”

阿碩掀簾走了進來,端着一碗湯藥,遞給了舒小語:“這是雲老爹特意爲你熬的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趁熱喝了吧。”

舒小語先将葉初夏小心的扶了起來,然後端着藥碗讓葉初夏看了看,葉初夏低頭一嗅,對舒小語輕輕點頭,這時,舒小語才小心的喂葉初夏喝藥。

阿碩将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裏,微微挑眉。

“阿碩,你可否替我跑一趟?”葉初夏看着阿碩,虛弱的說道。

阿碩忙點頭,道:“初夏你說就是了,去哪?”

“替我把将軍尋來,就說我有事找他。”葉初夏不願一直等着了,索性讓人去将卞烨安找來。

阿碩爽快的出了營帳。

“初夏,這阿碩是誰啊?怎麽還給你熬藥跑腿的,那麽熱心。”舒小語有些警惕的問,無事獻殷勤。

“可能因爲投緣。”

葉初夏像是不知舒小語的想法,随意回答。

片刻,阿碩氣息微喘的回來了:“初夏,沒找到将軍!但是聽守門的說,将軍出軍營好一陣子了。”

葉初夏一驚,追問:“将軍一個人出去的?”

“還有經常在将軍身邊的那人,兩人一起出軍營的。”

聽聞有白雲光陪着,葉初夏稍微安心,舒小語道:“初夏,要不要告訴我爹?”

葉初夏搖頭拒絕,烨安不來營帳,就是爲了故意避開自己的勸阻,再者有雲光陪着,出不了事。

時辰已經不早,阿碩離開以後,舒小語打了地鋪,沒多久陷入了沉睡,葉初夏在榻上難以入眠,好不容易撐到了天亮,但卞烨安還沒有回來。

舒小語醒來就見榻上已經沒了葉初夏的影子,頓時一個激靈,利索的翻身站了起來,匆匆尋人。

“初夏……”掀開營帳就見葉初夏站在帳口,脊背挺得筆直。

舒小語松了一口氣,上前道:“初夏,你怎麽起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葉初夏身形不動,看着軍營出口的方向,輕聲道:“烨安還沒有回來。”

舒小語知道葉初夏這是擔心了,寬慰道:“将軍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剛說完,就見兩道人影騎着馬出現在眼簾裏,正是卞烨安和白雲光。

舒小語欣喜的指着兩人道:“将軍這不回來了嗎!”

說着,卞烨安已經到了身前,下了馬,卞烨安快步走到葉初夏身旁:“姑姑。”

葉初夏看着卞烨安的白衫已被鮮血染成紅衣,眉峰簇起,帶着不自覺的緊張:“受傷了?”

聞言,卞烨安看着自己衣襟,忙道:“沒有,這是别人的血。”可眉宇間有幾分掩蓋不住的疲憊。

葉初夏緊繃的神經,在見到卞烨安的一瞬間放松了下來,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卞烨安眼疾手快,一把托住葉初夏的身體,攬進了懷裏:“姑姑!”

面紗下,葉初夏唇色慘白。

“我沒事,站久了,扶我回去歇歇就好了。”葉初夏虛弱的說道。

卞烨安打橫抱起葉初夏,快步鑽進營帳,小心的将葉初夏放在榻上,眼裏的擔憂抑制不住。

但葉初夏也在挂念着卞烨安一晚上的行動,羸弱的道:“烨安,昨晚,你去夏營了?”

葉初夏說的艱難,一字一字仿佛用盡了力氣。

卞烨安聽的心驚膽戰,仿佛下一個瞬間,葉初夏就能一口氣提不上來,于是忙道:“姑姑,你别說話,我說給你聽,昨晚我和師傅領着石岩他們是去了夏國軍營。”

“而且我們都沒有受傷,還當衆把夏國領戰将軍的首級取回來了。”

昨夜,卞烨安與白雲光兩人,率着石岩一百餘人,殺進了夏營,卞烨安與白雲光直逼将帥營帳,将領戰之人引了出來,一番惡戰。

而石岩等人則四處放火,燃着夏敵軍營的四處,沒有一點規律可言,角角落落四處都是火光,夏國官兵們慌亂的東奔西走,四處滅火。

“保護将軍!”

“救火啊!”

夏營亂作一團,卞烨安與夏國将軍刀劍相搏,白雲光持劍滅着湧上來的官兵,護着卞烨安身後,一時間竟無人可以靠近。

那邊的石岩百餘人,也開始動手,切蘿蔔一樣橫掃夏營,血流成河,溫熱的血噴在衣衫上,慘叫聲一片響過一片。

敵衆我寡,卻沒想到也成了優勢。

石岩等人被夏國官兵包圍,斬殺着離他們最近的官兵,後面的夏國官兵有心相助,可根本湊不上來,不少人硬生生被推倒,瞬間被後面的官兵踩踏。

慘叫聲不絕于耳,當真是亂的不行。

夏國将軍也被卞烨安打的亂了心神,在定明縣糧草被劫、軍營糧草被燒、将士上千餘人又虛脫、大旗被挑,一樁樁事情已經足讓他亂了陣腳。

今晚大營又被人襲了,漫天的火光,讓夏國将軍手裏的動作越來越吃力,卞烨安猛地一個閃身,一劍穿過夏國将軍的喉嚨。

登時,夏國将軍瞳孔蓦然放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白雲光見狀,大喊一聲:“将軍死了!快逃啊!将軍死了!”

一句話,軍心打亂。

本就沒了鬥志的夏國官兵們,不少開始丢盔棄甲,抱頭鼠竄,完全沒了反抗的意志。

卞烨安惱怒着夏軍傷了葉初夏,劍劍直戳心窩,像是在爲葉初夏報仇一般,與白雲光背對背,無比的默契,身上衣襟也被噴濺出來的鮮血染紅。

百十餘人,追着成千上萬的人喊打喊殺,場面着實詭異。

夏軍死傷不計其數,有命的拼命往相反的方向跑,生怕慢一秒,就命喪于此。

卞烨安停下手裏的動作,看着夏軍逃亡的方向,斂了斂眸子,白雲光來到卞烨安身旁,道:“他們真的往那個方向去了。”

聞言,卞烨安點了點頭,對白雲光道:“樹林裏準備好了嗎?”

白雲光手指放在唇邊,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頓時追趕夏軍的石岩等人停了下來,快速換了個方向,運着輕功眨眼消失在了夏軍身後。

卞烨安和白雲光兩人也緊跟了上去。

抄着近道,來到夏軍必定經過的一片樹林裏,但石岩等人明顯少了一半,白雲光沉聲說道:“準備好!”

話落,一群人飛上樹枝,淹沒在黑夜裏,等待夏軍的同時,也在恢複着體力。

好一陣子,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是夏軍來了,見到樹林,前面夏國官兵也是一喜,這樹林好歹也能避一避。

毫不遲疑的進了樹林,但沒想到迎接是他們的驟雨一般的利箭,嗖嗖貫穿他們的身體,前面的官兵反應過來,大喊:“有埋伏!快跑!”

前面的官兵回身想跑,可後面的官兵擠壓而來,跑不得、躲不掉,倒下了一批批官兵。

聽到前面的慘叫聲,有的官兵們反應了過來,立刻拔腿朝南北兩側的方向狂奔。

沒跑多遠,南邊方向又是一陣慘叫,原是樹林埋伏了一批人,另一批埋伏在了一側,後不能退,前有樹林,南有埋伏,隻有北面是安全無人的。

說時三兩句話,可一番惡戰下來,天色已經漸漸明亮,遍地的屍體,入眼的血色。

卞烨安望着北方道:“回去!”

石岩抱拳,舔了舔唇邊血絲:“七皇子,不追了嗎?兄弟們還能殺!”

卞烨安面目表情,不緊不慢的道:“北方是甯國的方向,再往前走,就到了甯國邊界,再怎麽說現在大平是甯國的附屬,夏國官兵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等運籌帷幄的自信,石岩深深佩服。

聽卞烨安将來龍去脈道出,葉初夏心中震驚,舒小語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卞烨安,百餘人打敗了夏敵?宛如說将星星摘了下來一般不能相信。

良久,葉初夏按下心中的震驚,對白雲光認真的道:“雲光,以後不準再縱着烨安胡鬧。”

聲音雖虛弱,但裏面的認真白雲光卻是聽出來了,卞烨安搶先一步開口:“姑姑,你不要怪師傅,是我一意孤行。”

葉初夏闆着臉看着卞烨安,想呵斥他沖動,一激動突然又咳了起來,一股鮮血猛然浸透了面紗。

見狀,卞烨安臉色大變,将葉初夏的面紗扯了下來:“姑姑,姑姑怎麽吐血了。”

手忙腳亂的擦拭着葉初夏的唇角,葉初夏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忍住不适。

卞烨安擦着葉初夏的唇角,越擦越慌,突然就一拳砸在了床榻上,失控的對葉初夏吼:“葉初夏!你告訴我!你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葉初夏睜眼對卞烨安道:“烨安,你……别怕,這是淤血,吐出來了就是快好了。”

白雲光心中也急,但仍舊寬慰卞烨安:“烨安,你别急,初夏身體一直很好,她自己又是大夫,不會有事的。”

聞言,卞烨安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但仍是不放心的看着葉初夏。

氣氛正僵持間,舒剛趙慶和王剛礦三人闖了進來:“将軍,将軍。”

進了營帳,并沒有看出幾人的臉色不對,趙慶興奮的對卞烨安道:“将軍!昨晚夏國官兵遭到了偷襲!營帳都被人燒了!”

話落,卻見幾人一點都不驚訝,隻擔憂的看着葉初夏,不禁愣住。

舒小語看看三人,然後道:“那是将軍和雲光哥做的。”

話落,三人不僅是愣了,呆呆的好一會兒沒能反應,好一會兒,才回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卞烨安兩人,看到兩人沒來得及換的衣服上滿是鮮血。

舒剛趙慶響起昨天卞烨安的話——他想要速戰速決,心裏升起佩服的同時,不禁毛骨悚然,這是多麽的可怕。

王剛礦嘴巴張的大大的,看着卞烨安。

三人還想詳細詢問過程,就聽卞烨安已經開始趕人:“你們先出去吧,營帳裏面别留太多人。”

這是之前葉初夏教他的,病人更加注意空氣疏通。

這時,趙慶三人才注意到不對,卞烨安背對着他們,葉初夏又被卞烨安擋住,看不見兩人的臉色,但白雲光和舒小語臉上都挂着擔憂。

舒小語看了葉初夏一眼,邊走邊擺手示意舒剛三人一起出去,走出營帳,舒剛立刻問道:“初夏怎麽了?”

舒小語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想到葉初夏對卞烨安的說辭,心道應當是沒有大問題的。

于是道:“初夏将體内的淤血排了出來,身體有些差,沒事的。”

聞言,幾人放下了心,開始追問昨晚卞烨安白雲光兩人襲擊夏國軍營之事。

舒小語惟妙惟肖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幾人聽的跌宕起伏,除了驚歎已經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王剛礦語無倫次的表示心服:“将軍年紀輕輕,果然有勇有謀!實在、實在……”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每一步都在将軍的計劃之中。”舒剛重複卞烨安昨天說的四句話:“取首級、亂軍心、燒營帳、圍追堵截。”

越念越是佩服,卞烨安的形象在幾人心中已是戰神一般的存在。

恰此,白雲光出來了,對舒剛與王剛礦道:“舒将軍,王副将,夏國将軍的首級也已經帶了回來,就在那個馬背上。”

說着,白雲光一指不遠處的馬匹,上面果然挂着一個包裹。

“将軍将首級帶回來,就是爲了振奮軍心的,但是現在初夏身體不好,将軍也顧不上這些了,舒将軍也是帶兵出身,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兩個去做吧。”

兩人點頭,應下:“好。”

趙慶大步上前,将馬背上的包裹取了下來,大手拍了拍,圓形若隐若現。

欲走,王剛礦猶豫的看着白雲光,好一會兒道:“白先生,擊退夏軍這一事,還用上報朝堂嗎?”

白雲光也是一愣,看了眼營帳道:“此事等将軍空閑下來了再議吧。”

舒剛幾人拱手打算離開,轉身就看見阿碩端着湯藥過來了,王剛礦皺眉,道:“阿碩,你來這裏做什麽?”

阿碩看一眼王剛礦,笑了笑:“王副将軍,我來給初夏送藥,這是雲老爹爲初夏熬得養身體的。”

白雲光記得昨天就是他抱着葉初夏回來的,打量的看着阿碩,阿碩繞過幾人,進了營帳。

看到卞烨安也在,道:“将軍好,我來給初夏送藥的。”

卞烨安回頭看一眼阿碩,微微皺眉,葉初夏先道:“烨安,這是阿碩。”

隐晦的讓卞烨安不要爲難阿碩,卞烨安了然,但是令他關心的還是阿碩手裏的湯藥。

“這是什麽藥?”

阿碩一怔,看了一眼葉初夏,然後道:“這是軍醫爲初夏熬的補藥,說是初夏最近身體虛弱,要補一補。”

葉初夏點頭:“是補藥。”

聽葉初夏應下,卞烨安才放下心,道:“呈上來吧。”

阿碩上前,卞烨安将葉初夏的枕頭微微墊高,然後斷過藥碗,用勺子喂着葉初夏。

每喂一下都先用薄唇試一下溫度,像哄小孩子吃藥一樣說着:“來,乖,别怕苦,吃完藥身體就好了。”

這種幼稚的話,就算在卞烨安小時候,葉初夏都沒有說過,但此時聽卞烨安這麽對自己講,竟莫名覺得心裏暖暖的,唇角溢出笑意。

阿碩自覺在這裏多餘,悄悄離開了營帳。

幸好接下來兩天,葉初夏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不知道是阿碩送來的藥起了作用,還是因爲護心丸的原因。

見葉初夏的身體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卞烨安這才放下了心,但每次吃飯都要看着葉初夏将一碗粥喝完才肯離開。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離開以後,葉初夏都要吐出來大半。

而軍營裏的将士們,也漸漸激發出了不服輸的勁頭,一個個精神飽滿,拳頭握的剛硬,與最初的模樣簡直是雲泥之别。

卞烨安站在高台上,看着将士們訓練,白雲光在下面喊着口号:“一、二!”

踢腿,出拳,剛勁有力。

一個小兵一溜小跑的上了高台,來到卞烨安身邊,将一封未拆口的信遞給卞烨安,道:“将軍,京城來的信。”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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