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眼含笑意的上前,看着卞烨安道:“去吧。”
默不作聲的,卞烨安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
聽聞要去軍營,最開心的莫過于舒剛,畢竟是從軍營裏出來的,對于軍營有種說不清的歸屬感。
看着葉初夏和舒小語,王剛礦有些猶豫,兩人都是女子,出入軍營總是有些不便的。
舒小語看出他的心思,眉目一瞪,手上的鞭子“啪”的甩在了地上,嚯嚯生風,頗爲犀利的看一眼王剛礦。
見狀,王剛礦熄了聲。
一行人随着王剛礦進了軍營,舒剛的眉頭越皺越緊。
稀稀拉拉的官兵,沒精打采的站着坐着,還有的三五成群集在一起,喝酒劃拳。
不見軍營裏的肅殺浩然之氣,盡是頹廢不堪。
王剛礦也有些尴尬,扯着嗓子大吼:“都他娘的别玩了,趕緊去訓練場上操練起來!”
但也僅僅有幾個人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朝訓練場走,大部分人都像沒聽到王剛礦的話。
舒剛怒氣騰騰,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恰好離他們兩米之遠處,有人倚在木架上酣睡,身上的軍裝歪七扭八,嘴角還有口水滑落。
舒小語嬌唇抿起,手腕一抖,長鞭“嗖”的一聲襲向了木架。
“嘭”的一聲巨響,木架分崩離析,坍塌在地。
倚在木架上的官兵一個不察,整個人狼狽的摔在了地上,震醒以後滿是驚吓,麻利的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誰!誰!”
王剛礦也驚訝的看着舒小語,似乎沒想到舒小語的手勁竟然這麽大。
“我!”舒小語一口應下。
官兵瞧見王剛礦在,又看了看舒小語,決定咽下這啞巴虧,擡步走向遠點的地方,繼續睡覺。
見狀,舒小語冷下臉,眉梢的那三分英氣更加逼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葉初夏幾人也不攔她。
眼睜睜看着舒小語上前,一腳踢飛官兵倚着的木闆,“嘭”的木闆落在遠處,塵土飛揚。
接連兩聲巨響,引來了不少人的側望,見舒小語一襲紅衣勁裝,手裏的鞭子垂在地上,一雙杏目掃過衆人。
兩次受到舒小語的挑釁,那官兵怒了:“你想幹什麽?”
說着,伸手要拽舒小語的衣襟,一副揍她的模樣,舒小語靈巧的閃開,邊躲邊揮起了鞭子,刹那間,鞭子如蛇般靈活的纏上了這人的脖頸。
隻要舒小語手中一使勁,這人便會連呼吸也是困難的。
見狀,觀看的官兵們站了起來,緊緊盯着舒小語的動作,舒小語看着他們冷笑。
“這就是你們的實力嗎?還守家衛國?連我一個女子都打不過!一群窩囊廢!酒囊飯袋!”
頓時,官兵們的火氣被挑了起來,這麽一個女子,如此侮辱他們,實在不能忍!
“小丫頭不要亂說話,否則别怪我們不懂憐香惜玉。”有人先開口。
舒小語将鞭子收了回來,官兵一下軟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喘氣,剛剛……真的像快要窒息了一樣。
而後舒小語指着說話的人道:“你來,我們比比。”
王剛礦有些急了,對卞烨安道:“卞公子,這不妥吧,舒姑娘是一個女子,會吃虧的。”
舒剛聽不下去,舒小語的舉動正中下懷,着實讓他解氣,就該教訓教訓這群不争氣的東西。
“王副将不用擔心,誰輸誰赢誰吃虧,現在還都是未知的。”
舒剛都這麽說了,王剛礦隻好按捺住脾氣,擔憂的看向舒小語。
“我不和女人比試!”說話的人語氣中帶着不屑,很瞧不起舒小語的樣子。
“呵!”舒小語一聲冷笑,腳尖點地,持鞭飛身上前。
那人忙閃躲,被舒小語惹怒了,開始還擊。
一來一往,好不熱鬧。
與舒小語打鬥的人赤手空拳,舒小語眸光一閃,收了鞭子,徒手接下那人幾招,緊接着猛烈反擊,一記肘攻,落在了那人胸前,那人堪堪退後幾步。
還沒有站穩,一腳又踹了過來,“嘭”的一聲,将那人踹飛出去。
鴉雀無聲,偌大的軍營靜寂下來,剛剛看熱鬧的官兵們沒了聲音。
舒剛心中長出一口氣,嘴角挂上了笑意。
說話一向直接的趙慶,有些鄙夷的道:“這麽不抗揍,那我一拳不把他們打死了。”
聞言,白雲光忍不住泛起笑意,看了趙慶一眼,就見他一臉的認真。
王剛礦臉色更加尴尬了,道:“卞公子,我們先去營帳再說吧。”
卞烨安沒有反駁,随着王剛礦進了營帳。
坐下後,舒剛忍不住先開口:“王副将,這就是軍營裏的風氣嗎?”
“這……”王剛礦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舒剛闆着臉,嚴肅的道:“這軍中作風,必須整頓!”
聞言,趙慶也道:“是啊,這哪裏像軍營官兵,倒是和地痞差不多。”
“舒将軍打算如何整頓他們?”王剛礦試探着問道。
葉初夏看了一眼卞烨安,見他有些漫不經心,并不在意幾人的談話,眼珠一轉,對幾人說道:“整頓軍紀這件事,讓烨安來吧。”
話落,引來了卞烨安略顯詫異的目光。
“七皇子親自來?這有些……”舒剛也有些猶豫了,但是葉初夏卻很是堅持。
幾人看向卞烨安,等他表态。
頓了兩秒,卞烨安道:“聽姑姑的。”
王剛礦皺起了眉,看了看葉初夏,忽然像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葉大夫是先皇的義妹,千甯公主?”
這個問題讓舒剛他們一怔,一直以來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如今細想卞烨安喚她姑姑,這初夏豈不是……
葉初夏也沒想到王剛礦竟然猜了出來,倒也沒有扭捏,直接承認:“正是。”
頓時,王剛礦臉色一變,立刻下跪:“屬下參見千甯公主,先前不知禮數,實在罪該萬死。”
“王副将客氣了,快快起來吧。”
再坐下,王剛礦對葉初夏的态度恭敬了很多。
“夏軍攫奪百姓口糧,此事可有上報朝堂?皇上可有下旨如何應對。”卞烨安不苟言笑的問道。
王剛礦臉色變了幾變:“不瞞七……卞公子,這朝廷似乎已經放棄了延東,屬下多封書信進京,皆石沉大海,除卻剛開始還有些音訊,現在根本無人問津此事。”
聽聞此言,卞烨安倒沒有什麽反應,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道:“下午召集士兵在訓練場集合。”
幾人瞬間明白他這是準備開始着手營中事情了,王剛礦連連點頭。
接着王剛礦又領着幾人來到事先準備的營帳,算得上整潔,而且是一人一營帳,條件算得上優厚,王剛礦道:“隻能委屈幾位了。”
白雲光接話:“王副将客氣了,這條件已經不錯了。”
又寒暄了幾句,卞烨安對王剛礦道:“王副将,傳令下去吧,午膳過後,訓練場集合,如有故意不來者,斬立決!”
語氣滿是認真,不加任何玩笑,王剛礦不禁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怕真的會斬。
待王剛礦離開以後,卞烨安看着葉初夏道:“師傅,舒将軍,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姑姑說。”
葉初夏眼光閃閃,已經猜得到卞烨安要和自己說什麽。
人都走了以後,卞烨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姑姑,爲什麽要我們來軍營?”
葉初夏看着他的眼睛:“在多數百姓心中,官兵才是他們的守護神,身在軍營,立下戰績,才能最快的樹立你的威信。”
更何況他們現在僅僅百十餘人,遊擊戰術固然好,可何時才能翻了天?
聞言,卞烨安眉峰皺起,問出了埋在心裏許久的疑惑:“姑姑爲什麽一定要讓我做皇帝?”
葉初夏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良久才道:“做皇上不好嗎?你的生死不再由别人操控,萬人敬仰,受人膜拜。”
卞烨安看葉初夏一眼,緩緩啓唇:“如果這是姑姑要的,那麽烨安不會讓姑姑失望。”
葉初夏心中一動,說不清的滋味在心裏蔓延,撇過頭去不看卞烨安認真的表情。
訓練場。
卞烨安站在高台上,看着歪七扭八的站着的士兵們,臉色冷酷。
運着内力冷聲道:“都站好了!”
猛然的出聲讓台下的士兵們愣住,卞烨安掃尋着衆人,然後側首看王剛礦:“到齊了嗎?”
王剛礦看了看手下上交上來的名單,有滴冷汗滑落:“有兩人還沒來。”
卞烨安還是比較滿意的,本以爲這麽稀稀拉拉的軍營,缺席的人會很多,沒想到僅有兩人。
但是狠話已經放出,不執行以後誰還信服。
于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裏:“王副将,去将缺席兩人尋來。”
話不輕不重,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了裏面的不同尋常。
不多時,就有兩人被壓了上來,一臉的不服氣:“抓我們幹嘛!”
王剛礦移步走到他們面前:“訓練場集合的消息你們沒有收到?”
兩人滿不在乎:“收到了。”
“收到了爲什麽不來!”王剛礦怒喝。
但明顯兩人油鹽不進:“這時間,我們正午睡呢,誰有空來這裏。”
聞言,卞烨安陡然笑了,斜睨了兩人一眼。
“午睡?”卞烨安低聲呢喃一句,緩步上前。
兩人一時被卞烨安的目光驚住,還來不及回神,就聽卞烨安冷如寒冰的吐字:“斬!”
霎時,兩人不能淡定了,開始劇烈反抗:“你誰啊,你哪裏冒出來的!憑什麽你說斬就斬!”
下面的官兵不乏有與他們交好的,頓時也跟着抗議:“憑什麽斬,你算誰啊!”
但有不少人仍舊以爲卞烨安隻是在吓唬他們,依舊吊兒郎當的看着。
卞烨安看了儈子手一眼,氣場瞬間強大起來,直逼衆人,冷聲:“壓住,斬!”
儈子手一咬牙,大喝一聲:“呀诶!”
手裏長刀揮起,“噗呲”地一聲,鮮血四濺,溫熱的血液打在儈子手臉上,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咕噜噜的在地上滾了兩圈,面容朝上,雙目瞪得大大的。
另外一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雙腿吓的發軟,撲通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給卞烨安磕頭:“饒命啊,饒命,我錯了。”
王剛礦雖已心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驚不已,看着那人頭,頭皮發麻。
但卞烨安卻是冷眼看着儈子手,道:“還等什麽?”
儈子手逼近另外一人,手指緊了緊長刀,大喝着舉起長刀,狠命揮了下去。
兩顆人頭靜靜躺在高台上,台下的衆人呆呆的靜立不動。
陷入一片鴉雀無聲當中,死一般的寂靜,任誰都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竟然是真的斬,從沒有哪一刻這麽深刻的感覺到離死這麽近,衆人無比的慶幸自己來了訓練場。
卞烨安目不斜視,看着台下衆人:“給你們個機會,想離開的站出來。”
台下的衆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沒有動作。
“沒人走?那好,迎接你們的會是死一樣的訓練,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終于有人開口:“你憑什麽号令我們。”
有人先開口,緊接着就有人跟着道:“就是,你憑什麽号令我們?”
“以後,我就是你們将軍!”卞烨安的聲音響在訓練場上,王剛礦也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卞烨安接着道:“誰不服,站出來。”
意思很明顯,不服可以,站出來,打到你服。
還真的有人站了出來,站在了高台上看着卞烨安,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卞烨安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來人大喝着沖了上來,青筋暴起,拳頭往卞烨安的身上砸了過去。
隻是還沒有落在卞烨安的身上,卞烨安一個閃身,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将人一腳踹下了高台。
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
衆人一驚,沒想到挑戰的人在他手裏竟然一招都過不去。
卞烨安沒有停下,緊接着随手撈起一旁的弓箭,狀似漫不經心的射了出去,直逼百米開外的箭靶。
“嗖”的一聲,轉首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那利劍正穿箭靶中心的紅點,一箭穿透了箭靶,紅心變成了一個圓孔。
王剛礦見衆人震撼,忙趁勢跪了下來:“屬下參見将軍。”
衆人被王剛礦的聲音喚回了神,反應過來以後,跟着王剛礦跪了下來:“屬下參見将軍。”
卞烨安俯視一圈衆人:“起來吧。”
遠處的葉初夏靜然看着這一幕,見卞烨安立了威,轉身悄悄離開了。
來到王剛礦給她安排的營帳,發現裏面多了很多醫書,不禁歎王剛礦心思細膩。
随手撈起一本醫術看了起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白雲光在葉初夏營帳外道:“初夏,開飯了。”
“好。”葉初夏放下手裏的醫書,出了營帳,和白雲光一同往卞烨安的營帳走去。
“烨安的手段倒真淩厲。”路上,白雲光如是說道。
葉初夏側首看着白雲光,問:“怎麽了?”
“下午訓練的時候,不少人被他整治,我看了頭皮都發麻,王副将現在對烨安可謂是心服口服。”
聞言,葉初夏不禁婉轉一笑。
進了卞烨安的營帳,趙慶幾人已經到齊了,舒剛心情大好,笑的合不攏嘴。
落座以後,舒剛舉杯對卞烨安道:“七皇,哦不,将軍,來,我敬你!”
卞烨安也不拒絕,舉杯與舒剛同飲而盡。
見此,舒剛更加開懷:“這不過一下午,軍中風氣就已大變,好開端!”
雖然還沒有鮮衣怒馬的豪邁,但好歹不像最初的怏怏無力。
說着,趙慶還要再敬卞烨安酒,被葉初夏堪堪攔住:“烨安雙腿剛好,還是少喝些。”
其實是上一次卞烨安醉酒的模樣,依舊讓她印象深刻,不知爲何,這時想來,竟隐隐覺得那時的卞烨安有幾分可愛,葉初夏不敢深想,忙抛卻腦海裏的想法。
葉初夏的話,趙慶還是聽的,更何況還是有關卞烨安的雙腿,忙将伸出去的手轉了個方向,對着舒剛道:“舒伯,我敬你!”
見狀,卞烨安遺憾不能再次裝醉,乖乖的放下了酒杯,有些讨好的看着葉初夏:“姑姑,我做的好嗎?”
問的自然是今天下午一事,葉初夏看着他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嘴角不自覺的泛起笑意,然後點了點頭。
卞烨安心滿意足的繼續與舒剛幾人說話,商量着接下來怎麽訓練官兵。
夜色漸濃,有小兵進來将碗筷撤了下去,葉初夏幾人回了各自的營帳。
深夜,葉初夏閉目淺眠。
忽然聽到營帳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葉初夏瞬間睜眼,小心的戴上了面紗,将床頭上的一夢散拿在了手裏。
營帳簾子輕輕動了動,似乎有人要進來了,葉初夏四下看了看,無處可躲,隻好閉着眼睛裝睡。
眼睛悄悄眯起一條縫,葉初夏看着一道人影輕手輕腳的進來了,來人看着床上的人兒,邪笑着猛撲了上來。
“美人兒……”
葉初夏措手不及,硬生生被人壓在了身下,闖進來的人下賤的笑着,開始扯葉初夏的衣服。
葉初夏一腳踹在來人身上:“滾開!”
快速将一夢散打開,灑向了來人面上,那人又直直朝葉初夏撲了上來,淫笑着撕扯葉初夏的衣衫。
葉初夏心急如焚,慌亂的大喊:“烨安!烨安!”
便喊便踹着身上的人,死命護着自己衣服,猛然,壓在葉初夏身上的人不動了,歪歪扭扭倒向了一旁。
知道這是一夢散的藥效發作了,葉初夏将人從身上推開,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看着闖進來的人,心中依舊不能平靜。
“姑姑!怎麽了!”卞烨安闖了進來。
入眼就見葉初夏穿着裏衣,相處這麽些年,第一次見她面露慌張,旁邊還倒着一個昏迷過去的男人,頓時臉色臉色,怒火中燒。
大步走到葉初夏身邊,将葉初夏扶了起來,然後一腳踢開昏迷過去的男人,問道:“姑姑,這是怎麽回事?”
葉初夏心有餘悸的道:“我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幸好他闖進來之前将我驚醒了,我用一夢散将迷昏了。”
聞言,卞烨安陰沉着臉:“他、他欲對姑姑圖謀不軌?!”
葉初夏沒有回答,但卞烨安知道自己猜對了,腦海裏那根理智的弦瞬間崩斷,怒紅着眼一掌就要拍死那人,去勢洶洶。
另一邊聞聲趕來的白雲光一進來就見卞烨安殺意滔天,地上躺着一個官兵,忙出手阻攔。
“烨安,不可!”
硬生生将卞烨安的一掌接了下來,白雲光往後退了好幾步在止住腳。
昏暗中,卞烨安看着白雲光,眸裏的翻滾的情緒濃重炙人:“我必須殺了這個淫賊!”
淫賊?白雲光看向葉初夏,瞬間明白了始末,頓時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舒剛趙慶幾人也匆匆趕了來,王剛礦緊跟其後,看到地上的官兵以後臉色一變。
“将軍,這……”
卞烨安手掌翻轉,驟然欺身上前,一掌拍在了昏迷的官兵腦袋上,霎時,腦漿四溢,腦殼碎裂,混着鮮紅的血液,在地上尤同爛泥令人作嘔。
王剛礦被卞烨安殘虐的手段驚到。
白雲光已經悄聲将事情告訴了舒剛幾人,舒小語帶着狠意說道:“死不足惜!反倒便宜他了!”
雜亂間,葉初夏已經調整過來了情緒。
舒小語杏目瞪着王剛礦,道:“王副将,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這和禽獸有什麽區别!”
王剛礦垂首不語,默默受着舒小語的責罵。
“好了,小語,這事和王副将沒關系。”葉初夏出言勸道。
見葉初夏這麽說,王剛礦更是羞愧難當,跪在了地上:“公主,是屬下教導失責!驚了公主,屬下罪該萬死!”
葉初夏将他扶了起來:“此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
王剛礦嘴唇動了動,悔惱的道:“軍中軍妓衆多,素日他們都有各自的去處,屬下以爲他們不會亂來,所以沒有多加叮囑,誰知道這幫竟是色膽包天!”
但話落,卻讓幾人臉色一變:“軍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