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頓時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延東人還都指望着這水源生活呢。”
檢查無果,三人又回到二虎家裏,大龍已經抓藥回來了,看到葉初夏幾人回來,忙上前問道:“大夫,怎麽樣?”
“水源沒有問題。”二虎快語回道。
大龍顯然就沒有二虎這麽樂觀了,不禁緊皺起眉:“既然水源沒有問題,那哪裏出了事呢?”
一時之間,葉初夏也想不明白。
“先不管源頭了,将你們身上的毒解了再說。”葉初夏決定先解毒,然後再來調查清楚。
大龍也隻得點頭。
一旁的卞烨安看看時辰,也已經不早,對葉初夏道:“姑姑,我們先找客棧住下吧,有事明日再商議。”
聞言,葉初夏點頭應下,大龍家裏本就不寬敞,根本無法住下他們六人。
大龍熱心的領着一行人來到了一家客棧,大龍與掌櫃的很熟絡:“掌櫃的,來客了。”
見到有客人上門,掌櫃的異常熱情,笑着拍了大龍幾下,道:“幾位,裏面請。”
葉初夏打量了掌櫃的幾眼,隻見他也是腳步浮誇,嘴唇隐隐透着不健康的蒼白色。
是夜,浮星若燈。
葉初夏蠟燭下琢磨着解毒的藥方,調配了包粉末化在了渾濁的水裏,渾濁不堪的水逐漸清澈起來,葉初夏眉眼一松,将藥方記了下來。
翌日一早,便獨自來到了大龍家裏。
“葉大夫,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可是有發現什麽事?”大龍緊張的問道。
葉初夏進了門,笑然:“線索沒有找到,但是解你們毒的方子配出來了。”
二虎大喜,将葉初夏迎進了堂屋,對床上的老婦人道:“娘,葉大夫來了。”
葉初夏上前,又爲老夫人檢查了一遍:“大娘,今日咳得還厲害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道:“姑娘的醫術倒真是靈巧,不過一日,我就感覺身上輕了許多。”
“多謝葉大夫了。”大龍二虎兩人感激的道謝。
老婦人看着葉初夏道:“剛剛葉姑娘說解毒的方子配了出來?”
聞言,葉初夏點了點頭,認真的看着大龍二虎兩人:“方子是配了出來,但是沒人試過,具體藥效怎麽樣,能不能完全解了毒,我卻沒有把握。”
老夫人遲疑一下,接着問道:“姑娘,若是不服藥,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不出三月,卧床不起,郁郁而終。”
大龍一聽,倒是果斷:“葉大夫,既然不解毒必死無疑,那我情願冒險一試!”
一旁的二虎也是跟着點頭。
“若能治好他們,再給延東百姓服用。”老婦人倒在床上,悠悠說道。
竟把大龍二虎兩人說的像是實驗用的小白鼠一樣。
見幾人都沒有意見,葉初夏掏出一個瓷瓶來,交給了大龍:“拇指與食指撚一點藥末,不需要太多,放進一碗水裏,你和二虎各自飲下一碗。”
大龍順從的接過瓷瓶出了堂屋,老婦人看着葉初夏,輕輕歎息。
喃喃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葉初夏赫然頓住,這分明是出自《孟子》的一段經典文句,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孟子其人。
這老婦人……
葉初夏故作不懂的問道:“大娘,你說什麽呢?”
老婦人卻不肯再說了,輕輕搖了搖頭,恰在這時,大龍二虎兩人已經回了屋裏。
葉初夏心裏還挂念着卞烨安,于是起身告辭:“我就先回了,大龍,那藥一天飲三次,要有不舒服的,你就去客棧尋我。”
大龍應下,将葉初夏送出了院門,而這邊卞烨安卻是沉着臉色坐在葉初夏的房間。
待葉初夏回來,進門就見卞烨安臉色不郁的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緊緊地盯着她。
“去哪了?”
葉初夏看出卞烨安的不高興,暗自覺得好笑,上前道:“大龍家裏。”
話落,卞烨安卻不做聲了。
如此别扭的态度,葉初夏收盡眼裏,心裏竟隐約泛起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愉悅,眉眼間一片柔軟。
“闆着張臭臉給誰看?”葉初夏笑意盈盈的道,話雖不好聽,但是語氣明顯是玩笑。
聞言,卞烨安依舊冷着臉不肯理她。
葉初夏坐在卞烨安身側,下意識的就開始爲他按摩雙腿,卞烨安拂去葉初夏的手,像是個孩子般耍起了脾氣。
見狀,葉初夏當真收手不給卞烨安按摩雙腿了,卞烨安心中更堵,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加差勁。
“我配出了可以解大龍他們毒的方子,方才是送藥剛回來。”
聽到葉初夏的解釋,卞烨安的臉色好上了一些,但是仍舊不見晴:“爲什麽不讓師傅陪着你去?姑姑明知道外面有人跟蹤我們,你還自己一個人出去,更何況姑姑還丁點武功都不會……”
一開口,就收不住了,卞烨安略帶訓斥的對也葉初夏說道。
但話語裏的内容,卻暖了葉初夏的心,本以爲卞烨安是孩子氣的任性,沒想到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再開口,語氣也軟了許多:“以後不會了。”
卞烨安這才微微冷哼一聲,别扭的散了脾氣,指着腿略顯傲嬌:“我腿疼。”
葉初夏哭笑不得的繼續爲他按摩。
“姑姑,延東人中的是什麽毒?嚴重嗎?”卞烨安轉眼正經了起來,認真的問道。
“算不上嚴重,毒性不是特别強,隻是一般的毒藥,持續三個月才會威脅人的性命,身體好的甚至會堅持更長時間,看來這下毒的人,對于毒并不算特别精通。”
葉初夏一邊道,一邊按捏着卞烨安的雙腿。
“姑姑有把握治好他們?”卞烨安接着問道。
葉初夏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道:“等大龍二虎用過解藥以後,才能知道結果。”
兩日後。
大龍一臉興奮的闖進了客棧,道:“掌櫃的,那天那個我領來的戴面紗的姑娘住那個房間?”
正說着,葉初夏卞烨安幾人下了樓,聽到大龍的聲音,葉初夏道:“大龍。”
大龍回首,就見葉初夏幾人已經下了樓,匆忙上前,激動的拉住葉初夏,撩起袖子給葉初夏看:“葉大夫,你看,我胳膊上的青色印記已經快消下去了。”
而不等葉初夏說話,一直注意着這邊情況的掌櫃的,已經驚訝的開口了:“咦,大龍,你手臂上也有個青色印記?”
見大龍點頭,掌櫃的上前,撩起了自己的衣袖,上面也有一塊深青色的印記,顔色比大龍的要重上幾分。
掌櫃的道:“前幾天我的胳膊上就莫名其妙多了這麽個印記,顔色也一天天的慢慢重了起來,對了,我媳婦胳膊上也有!”
大龍看向葉初夏,等着她開口。
葉初夏又爲大龍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道:“大龍體内的毒解了不少,再堅持幾天就沒事了。”
掌櫃的不明所以,聽到葉初夏的話一驚:“大龍,你中毒了?”
“不止是我,我們這鄉裏鄉親都中了毒,之前我們身體突然不好,都以爲是生了病,其實不是,我們是中毒了。”大龍認真的對掌櫃的說道。
聞言,掌櫃的變了臉色:“中毒?我們怎麽會中毒呢?”
但是下意識裏已經相信了七分,延東方圓的百姓突然在一個時間段身體變差,若說不蹊跷,那才是奇怪。
葉初夏接話:“原因還沒有查出來,不過解毒的法子已經有了。”
掌櫃的急道:“那還等什麽?解毒啊!”
葉初夏稍微思索片刻,然後道:“你們相信中毒了,不見得所有人都會相信自己中了毒,大龍,你将中毒的事情擴散下去,然後搭個棚,多弄些水來,将藥末化在水裏,相信的人自會來找要解藥。”
現在大龍對于葉初夏的話是言聽計從,于是連連點頭,又匆匆離開了客棧。
掌櫃的略有猶疑的看着葉初夏:“這位姑娘,我們當真是中了毒?”
話是這麽問,但俨然已經相信葉初夏的話,身體越來越差是真。
短短兩天,延東百姓中了毒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角角落落,有人惶恐,有人心存疑惑,當地的醫館擠得水洩不通,一個個排着長隊檢查身體。
“大夫,你就告訴我們,我們是不是中了毒,你能不能解就行了!”有人等不及了,在醫館外面大喊。
頓時引來了無數回應,在醫館外面喧鬧成一團。
許久,終于有人出來了,正是當地的老大夫,在這方圓也算是小有名氣。
“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老大夫提高了聲音。
人群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急迫的看着老大夫,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個個都是萬分緊張。
“不瞞大家,這次确實是大範圍的中毒,大家身體越來越差,眩暈、厭食,都是因爲中毒引起的。”
一句話,人群頓時嘩然起來。
“這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大夫,救救我們啊大夫,我女兒才剛剛三歲,我不能死啊大夫。”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人群已經慌亂了,堪堪擠破小醫館的門,老大夫淹在人群中,聲音細弱。
“聽我說完!聽我說完!”
終于有人聽到老大夫的聲音,道:“大家靜一靜,聽大夫把話說完。”
老大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喘着粗氣說道:“莫慌莫慌,這毒可解!”
在衆人期盼的眼光中,老大夫道:“城西粥棚裏,已經爲大家備好了解藥,大家去領就好了!”
待人散完以後,老大夫回了醫館,有些擔憂的對簾子後面的人道:“舒姑娘,你……你這真的能解了毒嗎?”
簾子後面的人走了出來,赫然就是舒小語。
“大夫,您放心,既然我敢讓你放這個話,肯定有把握!”
而這樣的情況,也在另外幾個稍有名氣的醫館前出現,衆口一緻:“城西的那碗清水可以解身上的毒。”
葉初夏看着大龍和二虎累的滿頭大汗,将一碗碗加了藥的清水遞給了面前的人,小小的粥棚圍得人山人海。
忽然,葉初夏眼眸一斂,上前将水桶撤了下來,大龍二人詫異的看着葉初夏。
葉初夏看了一眼衆人,道:“這藥,不可過量服用,飲多了反而會适得其反。”
話隻說到了這裏,并沒有直接說有人三番兩次的來求藥,葉初夏又将水桶提了上來,示意大龍二人繼續。
有人遲疑的問大龍:“這蒙面的女人是誰啊?”
“她是葉大夫,這解藥就是葉大夫配出來的!她可是我們延東的恩人!”大龍一絲不苟的說道。
聞言,衆人紛紛看向葉初夏,反應過來之後,個個感激的道謝,不論真心假意,隻在當時卻是一片感恩戴德的聲音。
更是有人用活菩薩來形容葉初夏,不出兩日,延東百姓身體漸有緩色,頓時消了延東百姓的顧慮。
再一次将葉初夏推向了延東的風口浪尖,幾乎人人識的,那個帶着面紗的女子就是葉大夫,我們延東的恩人。
但引來的不僅隻有百姓的推崇感恩,還有漸來的危險。
夜黑風靜,除了偶爾的打更聲,聽不到别的聲音。
靜谧的空氣中,突然傳來微弱的氣息,幾聲輕響落在客棧的房頂上。
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回蕩在房頂之上,最後緩緩消失。
客棧的過道上,隐約有人影閃動,葉初夏睡得沉沉。
一個圓形竹筒從窗口鑽進了葉初夏的房裏,陣陣煙霧升騰,葉初夏猛然睜開了雙眼,看向了房門。
眼珠一轉,光腳走到靠街的窗口,将窗戶打開,然後翻身鑽進了床底,發出了一陣聲音。
門外的人聽到了屋内的動靜,頓時一腳将房門踹開,發出“嘭”的一聲震響,在這黑夜中尤爲響亮。
緊接着有四五個人闖了進來,疾步來到床邊,見已經沒了人,頓時懊惱:“該死,人呢?”
再看窗口大開,連步走到窗邊,有些憤然的道:“跑不了多遠,追!”
葉初夏躲在床底下大氣不敢喘,忽然看到門口又多了幾雙靴子,頓時一怔。
“來者何人?”舒剛一邊發問,一邊攻了上去。
“留活口!”冷冰冰的聲音,赫然就是卞烨安。
葉初夏心中生疑,烨安可以走路了?
這麽想着,房間裏已經打了起來,聽到了聲音,立刻有人來救場,前來相助闖進來的這群人。
卞烨安見葉初夏不在房裏,心中一緊,眼裏動了殺意。
手裏的長劍輕輕一抖,殺意彌漫,闖進來的一夥人一面抵擋着舒剛幾人的進攻,一面警戒的防備着卞烨安。
恰在這時,突然又闖進來一撥人,氣勢洶洶的朝着那群先前闖進來的人攻去,還将卞烨安護在了身後。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白雲光幾人摸不着頭腦,不等他們下手,後來的這撥人已經替他們沖了上去。
白雲光看向卞烨安,等他的命令。
“留一個活口,其餘、殺!”
話落,白雲光已經持劍上前,手起翻落,不留情面,看着驟然倒下的人,後來的一撥人驚駭的看着白雲光。
電光火石之間,白雲光的長劍架在了最後一個活口的脖子上,道:“這房間的人呢!”
不料,那人冷笑着,突然一掌拍在了自己天靈蓋上,自缢了。
白雲光的阻攔慢了一步,眼睜睜看着那人的頭骨流出鮮血,瞪着大大的眼倒下了。
卞烨安心中也是猛然一緊,下意識上前一步。
就在這時,床底下突然傳來響聲,葉初夏略顯狼狽的從下面鑽了出來。
卞烨安一喜,忙上前将她扶了起來:“姑姑,你沒事吧?”
站起身後,葉初夏沒有看房間内血肉紛飛的場景,而是看直直的看着卞烨安:“你的腿好了?”
頓時卞烨安一愣,自己也像是震驚的看着雙腿。
“我可以走了?”
葉初夏緊盯着卞烨安的表情,見他着實不像作假,心道許是一急之下忘記了自己的雙腿,站了起來。
這種解釋并不是完全不成立,在現代各種原因之下也可以解釋的通。
“姑姑,你沒有傷着吧?”卞烨安轉移了話題,借着月色緊張的打量着葉初夏。
葉初夏搖頭:“我沒事。”
然後看向了後來出現的這一撥人,将蠟燭點燃,照亮了房間。
“你們是誰?”舒剛警戒的看着這撥人。
一人先站了出來,對着卞烨安行禮:“參見七皇子,屬下是守邊疆的副将王剛礦。”
舒剛臉色一變,卻道:“這裏哪有什麽七皇子?王副将是不是認錯人了?”
聞言,王剛礦不慌不忙的拱手:“如果屬下沒有猜錯,您就是舒将軍吧?”
幾人齊齊一驚,白雲光這時開口:“前幾日從定明縣跟着我們一路的就是你們吧?”
王剛礦一怔,然後佩服的對白雲光道:“實在是班門弄斧,本以爲瞞的很好,沒想到七皇子竟然知道。”
舒剛話鋒一轉,強硬的道:“别廢話,快說你跟着我們做什麽!”
見狀,王剛礦不假思索的跪了下來,正叩卞烨安:“七皇子,是邊遠城的趙城主讓我們投奔您的!”
卞烨安率先反應過來,看着王剛礦到:“說清楚。”,已是變相的承認他就是七皇子。
“七皇子有所不知,你們離開邊遠城以後,趙城主就來了書信,告知屬下您來親自鎮守邊境,說如果遇到一夥人,裏面有個蒙面的女子,還有一個腿不能走的男子,那必定就是七皇子等人無疑。”
葉初夏與卞烨安對望一眼,已經相信了王剛礦的話。
他接着說道:“其實之前你們在定明縣住的那家客棧,就是我們的人,那掌櫃的就是負責收集各路情報的,見到你們以後,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屬下,屬下不敢冒昧打擾,所以一直偷偷跟随。”
“你和趙城主有何關系?”舒剛依舊有些不信任的盤問。
“屬下之前曾跟随趙城主,隻是家鄉在延東,近些年又逢邊境不穩,所以主動申請調了回來,直到今天,混到了副将一職。”
“當今聖上可有下旨,指明你們如何迎戰?”葉初夏平靜的問道。
王剛礦臉上的表情變了,有些愠怒的抿緊了唇:“一聽說夏國來犯,将軍吓的屁滾尿流,剛剛聞到風聲就已經逃了!這延東,如今也算是群龍無首。”
聞言,舒剛頓時大怒,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逃兵,何況還是一堂堂将軍!
“真是荒唐?!将軍本應領着士兵們沖鋒陷陣,怎……怎這麽貪生怕死!”
王剛礦也是怒氣騰騰:“那将軍本就不是什麽習武之人,隻是和前文丞相熟識,然後趁着之前甯國侵犯,國家不穩,買來的官職!”
買官賣官已經屢見不鮮,隻是不曾想這守疆土保國民的邊境大将軍一職,竟也可以買來,如此兒戲!
聽到這裏,葉初夏也沒有追問下去。
一列火車,若是沒有火車頭引着,如何行萬裏。
舒小語卻忽皺眉,看着王剛礦道:“你不是副将嗎?怎麽能說群龍無首?”
“說實話,近些年大平軍營一直都是懶懶散散,别說副将,就是将軍,有時候他們也不服氣。”
說完,王剛礦欲言又止的看着葉初夏,一咬牙,道:“葉大夫,您的仁善整個延東縣的人都知道,現在延東縣的百姓的身體漸漸好轉,在下,在下請您賜藥救救邊疆軍營裏的官兵!”
話落,葉初夏詫異的看着王剛礦。
隻聽他接着說道:“其實……其實最先中毒的是軍營裏的兄弟。”
說完,跟着王剛礦的一群人也跪了下來:“七皇子,葉大夫,求求您們救救軍營裏的兄弟!”
舒小語和趙慶看到這一幕,忙上前去拉跪下來的一群人:“快起來快起來,隻要是自己人,七皇子和初夏肯定會幫的!”
葉初夏也不攔着兩人動作,王剛礦順勢站了起來。
舒剛突然道:“七皇子,你看,這些人身上。”
說着,幾人目光轉移到了血泊中的人身上,之間這群人衣角處都繡着一隻成年的雄麒麟,靴子上也是繡着麒麟花樣。
“夏國人。”趙慶道。
王剛礦奇怪的看一眼幾人,不知道從哪裏看出來的。
葉初夏眼裏閃過了然:“看來我這幾日的風頭旺盛,引來夏國人的注意了。”
不過這也剛好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此次延東人中的毒,和夏國人脫不了幹系,見她爲衆人解了毒,這才想要滅口絕患。
卞烨安拳頭握起,斂眸,夏國人。
“七皇子随屬下回軍營吧?”王剛礦看着卞烨安道。
卞烨安看向葉初夏,就見她輕搖頭,于是道:“去往軍營之事以後再說,姑姑,你先把解藥交給他們吧。”
葉初夏也是這個意思,于是走到梳妝台前,上面有個小箱子,從裏面掏出了兩個大些的瓷瓶。
交給了王剛礦,道:“現在隻有這麽多了,你們跟了我們這麽久,應當見到在粥棚時與清水勾兌的分量了吧?”
王剛礦如同捧着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兩個瓷瓶。
又環顧一下四周道:“收拾一下!”
話落,跟在他身後的幾人忙開始清理屍體,聞着濃重的血腥味,卞烨安微微皺眉,拉着葉初夏出了門。
“去我房間。”
翌日一早,房間恢複了原樣,隻空氣中還有淡淡的刺鼻味道。
卞烨安不能繼續裝下去,心裏微有空蕩,和姑姑的關系剛剛近了一點,卻又滞留住了,不由得将這筆賬記在了夏國人頭上。
連着粥棚施藥也已經有數十天,延東的百姓們身體逐漸好了起來,街道上漸漸開始有人擺攤,逐漸活躍。
但剛剛太平兩天,夏國的戰書已經到了延東軍營。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