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高價購糧

一路往邊境而去,趙慶又買了匹馬,與舒剛并肩而駛。

趕了十幾天的路,幾人終于到了定明縣,這兒與邊境延東縣相距三百餘裏,稱不上很近,但又算不上太遠。

白雲光趕着馬車往前走,就見前面的路口處圍滿了人,擠得滿滿當當,馬車根本過不去。

“籲”了一聲,白雲光停下了馬車。

坐在車廂的幾人看不到情況,舒小語挑開簾子,道:“雲光哥,停下做什麽?”

白雲光指了指前面:“堵住路了,馬車過不去。”

趙慶凝眉看了看,上前去打探消息,片刻快步回來,對幾人道:“這裏的百姓都在賣糧食,那裏有人在高價收糧。”

聞言,葉初夏微微皺眉:“賣糧?這邊境還不知是什麽情況,萬一真打起來,他們存糧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賣糧?”

葉初夏語氣疑惑,卞烨安聽到她的話,猛然睜開了眼,道:“師傅,背我過去看看。”

白雲光雖不知卞烨安怎麽突然對這些有了興趣,但是卻沒有多問,背着卞烨安來到人群外圍。

聽見裏面有人吆喝:“隻收三天啊,今天是第二天了,再收明天一天就不收了,這價錢,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了。”

圍觀的百姓們隐隐有些激動:“趕緊驗了這些吧,我家還有些,賣完這些我再去弄來!”

“對對,趕緊驗了吧。”

竟像是怕慢了一拍,這些人就不收糧了一樣。

吆喝的那人身後有幾個加寬的大馬車,上面已經堆放了不少糧食,他笑看着百姓,拍了拍糧食道:“别急别急,一個一個來,當場給銀子!”

說完,人群湧動了起來。

卞烨安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一幕,眼裏光芒一閃而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收糧的一衆人。

回到車廂裏,卞烨安道:“先找個客棧住下,不急着趕路,師傅聯系一下石岩,我有事找他。”

趙慶猶自不解,看着卞烨安道:“爲什麽不趕路了?照我們這個速度,還要廢上幾天才能到延東的。”

聞言,卞烨安卻微微露笑,隐約和葉初夏有幾分相似:“我有我的打算。”

見卞烨安這麽說,幾人隻好聽從。

繞了個遠路,避開人群來到一家客棧,就見老闆有些急促的指揮着店裏的夥計:“快快,把這些糧食搬上去,趕緊送過去賣了。”

舒剛上前道:“掌櫃的,這怎麽都在賣糧呢?”

掌櫃的看一眼舒剛,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昨天來了個商隊,收糧的,比這市場價格高五倍啊!而且當場就給銀子,誰不心動?都搶着趕緊賣了。”

“那糧食都賣了,你們吃什麽啊?”

掌櫃的擺擺手,道:“這還用發愁?去鄰縣再買些糧食來就好了,賣了自己的買别人的,也是賺的!”

卞烨安在車廂裏聽得一清二楚,突然出聲問掌櫃的:“掌櫃的,可知這商隊從哪裏來的?要到哪裏去?”

這麽一問,掌櫃的略顯遲疑:“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聽口音不是我們當地的,哎管他哪兒的幹嘛,能有銀子就行!”

舒剛點頭稱是,白雲光将卞烨安背了出來,掌櫃的見卞烨安雙腿不能站立,微微一愣,但很快掩飾過去,将他們迎進了客棧。

領着幾人上了樓,葉初夏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上些飯菜來。”

卞烨安補充:“再來壇好酒。”

掌櫃的點頭稱是,下了樓。

僅剩幾人後,葉初夏看着卞烨安問道:“烨安,你發現了什麽?”

這話問的不是空穴來風,她了解卞烨安,必是有所發現。

葉初夏這麽一問,卞烨安倒也不瞞着了,問舒剛:“舒将軍,你可看出那些收糧的是哪裏人?”

聞言,舒剛面有難色,僅此一面之緣,那些人張口閉口都是收糧,着實猜摸不透哪裏的人。

“還請七皇子明示。”

卞烨安半坐在床上,上半身微微倚在葉初夏身上,道:“若是所料沒錯,那些人應是夏國人。”

一句話,驚在了衆人心裏。

趙慶看着卞烨安,脫口道:“七皇子此言可有依據?”

葉初夏也看着卞烨安,等着他的解釋,誰知卞烨安竟往葉初夏身上湊了湊,摸索了個舒服的姿勢,道:“我餓了。”

話說到一半就不肯往下講,葉初夏哭笑不得,推了推卞烨安道:“别鬧了,說正經事。”

忽然,卞烨安認真的看着葉初夏道:“不如一事換一事怎麽樣?我将原因告訴姑姑,那姑姑也告訴我一件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

卞烨安一斂認真的表情,狀似随意,半笑半撒嬌的道:“随意姑姑了,隻要是我不知道的,都可以。”

看着卞烨安眨着晶亮的眼,有幾分孩子氣的看着她,葉初夏點了點頭:“好。”

“夏國人習慣穿高靴,大平的靴子都是淺靴,而且夏國環境濕寒,穿着普遍厚實一些,收糧那群人的鞋子穿着高靴,而且靴子比大平現在穿的要厚實。”

舒剛趙慶幾人不禁肅然起敬,對卞烨安多了幾分佩服,年紀不大,但見識眼力想法着實過人,不得不令他們臣服。

舒小語仍舊有些疑惑:“可是僅僅憑借靴子就能斷定了嗎?那些人許是生活在大平陰寒一帶,所以穿的厚實些呢?”

舒小語的話不是沒道理,卞烨安淡淡看她一眼,道:“夏國人信奉麒麟,在官衣或者官靴上都繡着麒麟,剛剛那夥人的靴子上,繡的就是麒麟花型。”

聞言,舒小語瞬間沒了疑問,隻剩下滿滿的震驚,隻那麽一眼,就看到了這麽多的細節,不得不說卞烨安心思缜密的可怕。

“而且麒麟分爲幼麟和成年麒麟,尋常百姓家隻能繡幼麟,但剛剛那夥人的靴子上,明顯是成年雄麒麟,怕這群人就是夏國派來攻打大平的官兵。”

聞言,舒剛“刷”的站了起來,沉着臉色道:“那這群人來高價收糧是何目的!”

卞烨安沒有回答,看向了一旁若有所思的葉初夏,道:“姑姑,你說呢?”

葉初夏眼眸微斂,道:“很簡單,爲了絕大平官兵的糧,雙方交戰,溫飽是爲基礎。”

聽聞葉初夏的話,舒剛豁然開朗,臉色凝重了起來。

趙慶聽不懂幾人的話:“大平地大物博,這麽多的糧食,他們絕的過來嗎?”

聞言,舒剛暗自搖頭,知道沒有經曆過實戰的趙慶,是一時半會兒不會理解的,于是隻能簡單的解釋。

“但是糧食若在離戰場很遠的地方,僅運送過來就要數十天,但戰士們隻剩下了三天的口糧,當如何是好?不等敵人打,就已經餓死了!”

“他們将這方圓可以救急的糧食收了,就是爲了絕了大瓶的後路啊。”

趙慶聽的似懂非懂:“戰前自是準備好充分的糧草,又怎麽會不夠用?”

舒剛沒有回答趙慶的問題,隻是面色凝重的想着對策。

卞烨安倒是絲毫不急,纏着葉初夏爲他講秘密:“姑姑,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葉初夏心裏還琢磨着糧食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卞烨安不滿的緊了緊她的手,微微使了力道。

吃痛,葉初夏看向卞烨安,見他看着自己,略顯委屈:“說好一件事換一件事的。”

這态度,明顯沒有把收糧一事放在心裏,葉初夏看出卞烨安已經有了對策,于是放下了心,仔細的想了想。

然後道:“人切掉一個肺後,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話落,卞烨安也微露驚訝,靜默兩秒,點了點頭,他的确是不知道的。

葉初夏正想接着問對策,房門突然被敲開:“客官,您們的飯菜好了。”

“進來。”

小二一手提着一個飯盒,一隻手拎着一壺酒進來了,将菜盤從飯盒裏小心翼翼的端了出來:“客官,您們慢用。”

趙慶舒剛兩人都已經許久沒有沾酒,不僅引起了酒蟲,趙慶利索的将酒提在了手裏,打開壇口,小心的給卞烨安倒上了。

然後一圈倒下來以後,端着酒碗對幾人道:“敬你們!”

好話也不會說,幹巴巴的三個字,張口飲了一碗酒,幾人好笑的看着他。

白雲光酒量一向少,爲了不掃興抿了幾口。

葉初夏看着卞烨安随着趙慶一飲而盡,不禁簇起黛眉,桌下微微拉了拉卞烨安的衣袖,示意他少喝。

卞烨安側頭,朝葉初夏微微一笑,舉起酒碗對葉初夏道:“姑姑,這碗我敬你,感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

如此感性的話,讓葉初夏有些不習慣。

不知不覺間,一壇酒竟喝了精光,多數進了卞烨安和趙慶的肚裏。

卞烨安面頰泛起紅暈,醉意朦胧,歪歪扭扭的倒在葉初夏的身上。

見狀,葉初夏有些哭笑不得,推了推卞烨安的身子:“烨安,坐好。”

但回應她的隻是卞烨安若有似無的聲音,而身體依舊倒在她的身上。

趙慶也已經不行了,臉紅脖子粗,指着卞烨安道:“再來!”

葉初夏幾人無奈的看着醉成一灘泥的兩人,白雲光走上前,道:“初夏,來,我背着烨安回床上。”

舒剛和舒小語也架起了趙慶:“我和小語将趙慶送房裏去,初夏你和雲光照顧七皇子。”

葉初夏一邊扶着卞烨安伏在白雲光的背上,一邊連連點頭。

白雲光将卞烨安背了起來,不料,他卻緊拽着葉初夏的手不松,呢喃:“姑……姑姑。”

葉初夏掙了幾次都沒能掙開,隻好讓卞烨安抓着手來到了床上,白雲光将卞烨安放下,隐約有些笑意:“沒想到烨安的酒量也是不好。”

說話的口吻就像是大人在說起自己的孩子一樣,還有種說不清出的欣慰。

葉初夏欲起身給卞烨安擦拭一下,但卞烨安緊緊抓着葉初夏的手,不肯讓她動,卞烨安眼睛半睜,盡是迷離。

“姑姑……我姑姑呢?”

醉話不斷出來,第一次見到卞烨安喝醉,葉初夏也有些苦笑不得。

“我在。”

聞言,卞烨安努力看着葉初夏,但迷蒙的雙眼睜了好一會兒,還像似看不清葉初夏的樣子一樣。

良久,他才醉着舌頭呢喃道:“不,不是,你才不是我姑姑,我姑姑可好了,她給我做……做藥膳,還給我抄寫厚厚、厚厚的書到半夜。”

葉初夏心裏有些柔軟,對白雲光道:“我在這裏照顧烨安,你先找石岩吧。”

她還記得卞烨安讓白雲光去将石岩叫來,聞言,白雲光點頭離開了。

葉初夏攏了攏卞烨安的頭發,他臉頰上的醉意加深,豔若桃李。

“我姑姑……姑姑呢?”

突然卞烨安小聲的抽泣起來,葉初夏驚愕的看着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卞烨安,忙拍着他的肩膀,口氣軟的不能再軟了。

“我在這裏,烨安,姑姑在這裏。”

卞烨安孩子氣的搖頭,看着葉初夏收了眼淚,一臉的認真:“你不是我姑姑,我姑姑才不會生我的氣,才不會對我那麽冷淡。”

聞言,葉初夏身體微微一僵,不等他反應過來,卞烨安已經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身子拉了下來,又開始抽泣。

“姑姑,烨安知道錯了,姑姑不要生氣,姑姑你哄哄我好不好。”

葉初夏頭一次被卞烨安弄得手足無措,暗自下決心,以後定不讓卞烨安再喝醉,口中卻道:“姑姑沒有生氣,姑姑怎麽舍得生烨安的氣呢?”

聽到葉初夏的話,卞烨安放開葉初夏,濕漉漉的雙眼看着葉初夏,眼裏的清澈幾近化了葉初夏的心。

“姑姑,你喜歡烨安嗎?你喜歡烨安好不好?”

純真的眼睛認真的看着葉初夏,眼裏幹淨的沒有一點雜志,濕漉漉的仿佛能将人淹溺。

那一瞬間,葉初夏突然不知道卞烨安是醉着還是醒着。

等不來葉初夏的回答,卞烨安嘴巴一扁,大大的眼無辜的看着葉初夏,受盡了委屈一般,又要哭出來。

葉初夏回過神,忙哄道:“好好,姑姑喜歡烨安,最喜歡烨安。”

卞烨安滿意了,卻拉着葉初夏的臂彎,一臉認真的道:“不是最喜歡,是隻喜歡,隻喜歡烨安!”

說完,又醉意熏熏的閉上了眼睛。

葉初夏長松了一口氣,輕輕拿開卞烨安勾着她的手,本想悄悄離開,沒想到這一動,卞烨安卻突然收緊了手。

葉初夏身子猛然往前一探,離卞烨安不過咫尺之遙,甚至連他長長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卞烨安朦胧的張開眼,扯下了葉初夏的面紗,手指胡亂的輕撫着葉初夏臉上的傷疤,低低道:“姑姑……”

說着,突然就扳住了葉初夏的腦後,輕輕往下一帶,葉初夏猝不及防的貼上了他薄薄的雙唇。

葉初夏感覺到唇瓣上傳來的柔軟,卞烨安的輕輕顫抖的睫毛映在了眼裏,猛然坐直了身體,再看卞烨安,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有絲狼狽的從卞烨安手裏拿過面紗,匆匆的離開了卞烨安的房間,隻是她沒看到,等他離開以後,本已經沉睡過去的卞烨安,輕輕揚了揚唇角,耳根染上了剛剛沒有的紅暈。

臨近傍晚,葉初夏故作自然的來到卞烨安的房間,見他已經醒了過來。

卞烨安捂着頭,道:“頭好痛。”

葉初夏冷着臉道:“以後不準再喝這麽多。”

聞言,卞烨安乖順的點了點頭。

“石岩來了嗎?”卞烨安問道。

見卞烨安似乎真的什麽都不記得,葉初夏也松了些緊緻的神經,道:“雲光還沒有回來。”

卞烨安倒也不急,對葉初夏道:“姑姑,你幫我按摩一下腿吧,感覺腿上好乏。”

對于卞烨安的雙腿,葉初夏一直都是極爲上心,上前坐在了床畔上,仔細的按捏,道:“以後多試着活動活動。”

卞烨安看似極爲認真的點頭答應。

正說着,房門又被叩響,是白雲光:“烨安,酒醒來了嗎?”

“師傅,進來吧。”

說完,門推開,兩人閃身進來,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石岩。

石岩跪在地上,對葉初夏道:“屬下參加主子,參見七皇子。”

“起來吧。”

這批死士原本僅是白雲光爲葉初夏訓練的,但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開始聽從卞烨安的命令了。

若是換成其他較真的人,想必石岩這些人,早已被看做失敗品處死了。

卞烨安看着石岩問道:“你們一行人已經全部已經到了定明縣了嗎?”

“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分散住在定明縣的客棧裏。”

卞烨安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麽情緒:“好,通知下去,今晚養精蓄銳,這幾日就是你們練手的時候。”

聞言,石岩擡頭看向卞烨安,道:“是!”

葉初夏再一次問道:“烨安,你打算怎麽做?”

“劫糧。”淡淡的兩字從卞烨安唇裏道出。

“夏國人假裝商隊來收糧,爲了不引人懷疑,肯定不會帶着太多人來的,人數上我們是占有優勢的,再者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麽将糧食運到夏國軍營的,這麽一大批糧食在關卡處就過不去,定會先将糧食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們要做的,就是明日盯緊收糧的人,跟着他們找到他們存放糧食的地方,趁其不備,殺他個措手不及!記住了,務必斬草除根,不要有漏網之魚。”

石岩重重的點了點頭。

葉初夏緩緩開口:“或許,這就是我們日後的糧草。”

聞言,卞烨安朝葉初夏一笑,兩人又想到了一起去了。

“石岩,你回去以後,先找個可以儲藏這些糧食的地方,隐秘一些,搶了糧後,連夜轉移!師傅,我腿腳不便,這件事還需要你領着。”卞烨安看着白雲光道。

白雲光點了點頭,道:“好。”

“那屬下就先告退,去安排了。”石岩拱手說道。

卞烨安緩緩點頭。

次日,天色亮了起來。

不遠處傳來吆喝聲:“收糧啊!今天是最後一天收糧!有糧食的趕緊了,以後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葉初夏的房間依着街道的窗,推開窗就見收糧那裏圍得人山人海,比昨天見到的人還要多。

吆喝人道:“不要擠不要擠,排好隊,一個一個的驗。”

隐隐聽見有人道:“哎老二你家不就這點糧食了,你怎麽還都賣了?”

“你管我呢?我樂意全賣了!”

裝糧食的馬車走了一趟又一趟,石岩看向葉初夏所在的方向,見她站在窗口處盯着這裏,隔着人群朝她微微點頭,示意已經安排好了。

直到月色漸漸露了出來,那裏的人群才散了去,裝滿了糧食的馬車走的慢慢悠悠。

經過葉初夏窗下的時候,聽見有人道:“哈哈,終于完了,這些糧食,以後會幫我們大忙,愚蠢的大平人。”

“好了,隔牆有耳。”

馬車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見了。

白雲光飛身從客棧離開,潛在夜色裏,随着“吱呀吱呀”的馬車左拐右拐。

一場風暴在夜裏即将展開,空氣裏似乎都帶上了肅殺的味道。

深夜子時過後,葉初夏的房門被輕輕叩響,傳來白雲光的聲音:“初夏。”

葉初夏立刻翻身下了床,打開門,就見白雲光的一襲白衣染上了點滴血色。

“受傷了?”

“沒有,石岩他們正在轉移糧食,知道你在等消息,所以先回來給你通知。”白雲光如是說道。

葉初夏看了看卞烨安的房間:“烨安知道了嗎?”

白雲光輕點頭,帶着些笑意說道:“就是烨安讓我來告訴你的,他說你肯定睡不着。”

翌日一早,在卞烨安的房裏,舒剛一面驚歎的聽着白雲光說着事情的經過,一面佩服的看着卞烨安,心裏一點兒輕視也沒了。

“七皇子過真是英勇過人,我舒剛還在發愁怎麽辦,七皇子已經将事情解決了。”

趙慶不同舒剛的贊賞,略有些不高興:“爲什麽隻讓雲光哥參加,不叫我?是怕我拖後腿不成?”

埋怨的話語,逗樂了一群人。

半晌午,幾人離開了客棧,如常般往延東縣趕路,卻不知已經被人盯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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