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禍不單行

舒剛被卞烨安問的也是一愣:“你……你不知道?”

葉初夏不說,别人不告訴他,卞烨安自然不知道。

“是初夏,初夏偷偷一個人上了山,找到了你和我娘。”

聞言,卞烨安說不清心裏的感受,暖暖的,又有幾分酸澀,在知道自己不堪的心意以後,姑姑還是在意自己的。

看着舒剛和舒小語還跪在地上,卞烨安想下床去扶兩人,身體卻往外一傾,“撲通”摔在了地上。

舒剛一驚,和舒小語一起忙上前将卞烨安攙了起來,但卞烨安兩隻腿卻軟軟的,根本無法站立。

“我的腿,我的腿。”卞烨安的聲音驚慌,相處這麽久,舒剛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卞烨安。

舒剛也有些緊張的看着卞烨安,道:“腿怎麽了?”

說着,将卞烨安扶在了床上坐着,卞烨安捏着軟趴趴的雙腿,語氣慌亂:“我腿站不起來了!站不起來了!”

舒剛忙安撫着卞烨安,然後對舒小語道:“小語,快去将初夏叫來!”

舒小語連忙一路小跑,來到葉初夏的房間:“初夏!初夏!”

葉初夏聽到舒小語驚慌失措的聲音,出了門:“小語,怎麽了?”

舒小語指着卞烨安房間的方向,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墨、墨書之,站不起來了!”

一句話,葉初夏頓時不能鎮定,轉身朝卞烨安的房間奔去。

“烨安!”葉初夏進了門,來到床邊,就見到卞烨安滿是痛苦的模樣,錘着自己的雙腿。

葉初夏忙上前,緊緊拉住卞烨安的手,不讓他自虐:“烨安,别這樣,你别急别急。”

“姑姑,我站不起來了!我的腿廢了,廢了!”

葉初夏呵斥:“别胡說!”

說着,開始爲卞烨安檢查,卞烨安暫時穩定下來了情緒,期待的看着葉初夏。

葉初夏的眉頭越皺越深,開始有些急躁,檢查的也越來越仔細。

“初夏,七皇子這……這……”舒剛也滿是焦急的看着葉初夏,當真是禍不單行嗎?

葉初夏擡頭看一眼卞烨安,黛眉簇起,眉宇間擔憂擴大。

“我找不出原因。”

終于,葉初夏輕輕說道,卞烨安與舒剛愣住。

随即卞烨安猛然将葉初夏推開,失控的吼:“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

葉初夏心疼極了:“烨安,你别急。”

但卞烨安什麽都聽不進去了,連姑姑都找不到病症,那還有誰能治療自己的腿?卞烨安一陣無望。

“初夏,我們先出去吧,讓七皇子自己靜靜。”舒剛勸道,葉初夏看着卞烨安失控的模樣,一時想不出别的辦法,隻好點了點頭。

剛和舒剛出了門,就聽裏面傳來一陣“劈了啪啦”的聲音,瓷器碎裂聲、重物倒地聲,卞烨安将手邊能砸的全砸了。

葉初夏聽着裏面的動靜,不禁握緊了雙手。

離開卞烨安的院子以後,舒剛看着葉初夏道:“初夏,七皇子的腿,你真的看不出來怎麽回事嗎?”

葉初夏沉重的點了點頭,靜了兩秒,才道:“腿骨、筋脈都是好好的,實在看不來烨安這究竟怎麽回事。”

聞言,舒剛陰郁的長長歎了一口氣。

不能站立以後,卞烨安的脾氣壞了很多,趙慶看着站在卞烨安院門口,遲遲不敢進去的小丫鬟皺眉。

“你不進去給墨公子送藥,站這裏做什麽!”趙慶有些不滿的對小丫鬟道。

看到趙慶,小丫鬟惶恐的拜了一拜:“大公子。”

趙慶一向大大咧咧,不在意這些禮節:“你愣着作甚,還不趕緊去送藥。”

話落,小丫鬟竟像是快哭出來了一樣,帶着哭腔對趙慶道:“大公子,奴婢……奴婢不敢進去。”

趙慶最看不得女子哭,又不會哄,于是大喝一聲:“不準哭!憋回去!有話好好說。”

這麽一來,小丫鬟的眼淚反倒是頃刻間落了下來:“大公子,墨公子的脾氣很差,奴婢不敢進去送藥,上……上次送藥的姐姐,被墨公子打了出來。”

趙慶被小丫鬟哭的心煩意亂,粗魯的将藥碗接過,道:“好了好了,我去送,你走吧。”

小丫鬟感恩戴德的對趙慶拜了又拜,匆匆離開了院門。

趙慶端着藥碗敲響了卞烨安的房門,不等說話,就聽裏面傳來卞烨安的暴怒。

“滾!”

“書之,是我,趙慶。”趙慶知道卞烨安心情不好,也不與他計較。

誰知卞烨安竟是誰的面子也不給:“滾!”

趙慶爲人仗義,推門進了房間,端着藥碗來到床邊,對卞烨安道:“書之,起來喝藥了。”

卞烨安就像是炸了毛一樣,看着趙慶道:“我讓你滾!”

趙慶将藥碗遞向卞烨安:“給,喝了藥你就能站起來了。”

這話本是安慰,但此時聽來,就像是諷刺一樣,卞烨安一把打落趙慶遞來的藥碗。

“啪”的一聲,藥碗碎落在地上,趙慶的手上也被湯藥燙了一下,猛的縮回了手。

趙慶哪曾這麽伺候過人?一向粗神經的他都是以拳頭說話,見卞烨安郁郁陰暗的模樣,不禁怒從心來。

握起拳頭,一拳朝卞烨安的臉上招呼了過去,“嘭”的重重一拳,落在了卞烨安臉頰上。

卞烨安沒有防備,硬生生挨了這麽一拳。

趙慶指着他的鼻子罵:“墨書之,你看看你現在有個男人的樣子嗎?不就是不能走了?又不是一輩子不能走,你這副樣子真叫我瞧不起你!是個男的你就……”

“趙慶!”葉初夏冷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趙慶頓時愣住,回頭一看,就見葉初夏帶着面紗,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顯然将他的話盡數聽進耳中。

葉初夏上前,看着地上碎成片的藥碗,還有趙慶手上的湯藥,知道卞烨安這又是發脾氣了。

“趙慶,你先出去吧,用涼水沖一沖手上的湯藥。”葉初夏語氣冷淡的道。

其實湯藥隻是溫燙,對于趙慶粗皮膚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麽,更别說已經燙了有一會兒,葉初夏這麽說,隻是變相的說給卞烨安聽。

隻是趙慶一向一根筋,隻聽出來了葉初夏語氣裏的冷淡,沒有聽出葉初夏隐晦的對卞烨安的責怪。

“初夏,就算你怪我這麽說書之,我也要說,一個男人什麽坎過不去,他……”

“出去!”葉初夏驟然變了語氣,打斷了趙慶的話,這時,是真的生氣了。

她知道趙慶的好意,可是她不能接受别人這麽說卞烨安。

趙慶張了張口,扭頭要走。

葉初夏看向卞烨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叫住趙慶:“等等。”

趙慶擡頭看她,就見葉初夏眼神冷淡的對卞烨安道:“道歉。”

意思很明顯,讓卞烨安向趙慶道歉。

卞烨安擡頭看看葉初夏,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氣氛有些詭異,趙慶呆不住了,連擺手道:“不用不用,剛剛我說話也過分了。”

說完,快步出了房間,隻餘下葉初夏和卞烨安兩人。

葉初夏靜默的盯了卞烨安一會兒,出門拿了掃把,将房間打掃了一下,然後又去廚房盛了一碗湯藥來。

将藥碗放在了桌子上,葉初夏看着卞烨安:“喝了。”

卞烨安不動,閉眼假寐。

葉初夏突然坐在了床邊上,雙手扣住卞烨安的下巴,硬是掰開,端起藥碗灌了下去。

卞烨安猛地睜開了眼,嗆得不行,又怕傷到葉初夏,不敢甩開她,藥汁順着嘴角往下流,但相比前幾天,還是多喝了不少。

一碗湯藥灌完,葉初夏松開了卞烨安的下巴,拿起毛巾給他擦着嘴角。

卞烨安瞪着她,姑姑也不叫了:“葉初夏,你幹什麽?”

葉初夏施施然的起身,走到一旁的洗漱架前,清洗着毛巾,道:“不是不肯喝藥麽?”

這藥隻是針對卞烨安腦後的淤血的,并非是腿上,腿上的毛病葉初夏都沒有診斷出來,是不會随意寫方子的。

卞烨安扭頭不看葉初夏,陰着一張臉不說話。

見狀,葉初夏将毛巾搭在盆架上,上前将卞烨安從床上拉了起來:“走,出去走走。”

卞烨安粗魯的将葉初夏推開,暴跳如雷:“我這個死樣子怎麽走!你走!快出去!”

卞烨安這副陰晴不定的樣子,生生砸疼了葉初夏的心,心疼的滋味在她心裏蔓延。

“我背你。”葉初夏靜靜地說道。

卞烨安突然就愣了下來,呆呆的看着葉初夏。

葉初夏接着說道:“我背着你出去看看,坐坐,就像你小時候一樣背着你。”

卞烨安看不到葉初夏的表情,隻能看到面紗沒有掩蓋的眸子裏,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小時候的自己,對着葉初夏撒嬌的時候,就讓她背着自己從書桌前到床上。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自己已經長成了男人,而姑姑,卻似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這麽一想,卞烨安突然想起在金山上時,自己迷迷糊糊間,看到姑姑沒有毀容前的樣子。

本以爲看到葉初夏是自己做的夢,但沒想到确實是姑姑将自己從金山帶回來的,卞烨安有些遲疑的看着葉初夏的面紗。

葉初夏不知道卞烨安的想法,重新上前将他拉了起來,欲背着他,就聽門口傳來白雲光的聲音。

“初夏,你幹嘛呢?”

白雲光快步上前,卞烨安被白雲光的話喚醒了神,推開葉初夏,葉初夏站向了一旁。

哪能真的讓葉初夏背着,瘦瘦的肩膀,怕是不能承受自己一半的體重,真不知道那晚她是怎麽将自己和老夫人兩個人拉回來的。

卞烨安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了葉初夏的手上,卻突然變了臉色,有些怒的對葉初夏道:“你過來!”

話裏盡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葉初夏不解,緩步上前,剛剛湊近,被卞烨安一把拉了過去,卞烨安捧着她的手,怒意飽滿。

隻見葉初夏的手上,磨出的傷痕已經開始慢慢結疤,但看上去依然是傷口累累,怪不得卞烨安這樣生氣。

“這……這都是那晚弄得?”聽不出卞烨安的聲音裏有什麽情緒。

葉初夏欲縮回手,卻被卞烨安緊緊困住,拽了幾次都沒能掙開,索性也就不掙紮了。

“是不是?”卞烨安固執的要一個答案,輕拂着葉初夏手上的傷疤。

葉初夏心裏怪異的感覺又來了,不自覺得想起在金山,卞烨安将自己壓制在牆上。

于是,葉初夏冷了口氣:“松手。”

卞烨安深深看她一眼,放開了她的手,葉初夏扭頭看向白雲光,道:“雲光,能幫我把烨安背出去嗎?”

白雲光自是不會拒絕,他也是看着卞烨安長大的,卞烨安受傷了,他也心疼。

起身來到卞烨安身旁,這一次卞烨安倒是沒有拒絕,伏在了白雲光的背上,被他馱着出了房間。

葉初夏早已在院子裏準備好了躺椅,讓白雲光将卞烨安放在了躺椅上,她坐在躺椅的一側,給卞烨安按摩着雙腿。

卞烨安有些不自然,想躲,但雙腿軟軟的搭在躺椅上,動彈不得。

見狀,白雲光默默退了出去,院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卞烨安看向葉初夏,見她眼眉低垂,認真的按捏着自己的雙腿,面紗蒙住了眼睛以下的臉頰。

“姑姑,你還生氣嗎?”卞烨安突然輕聲問道。

葉初夏的手頓了一下,緊接着又按捏起來,道:“哪有長輩真的和小輩置氣的。”

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是長輩,卞烨安是小輩,僅此而已。

聞言,卞烨安又開始心煩意亂起來,但是隐忍着沒有發火。

當天葉初夏雖然心裏起伏很大,難以接受,但是事後想了想,覺得是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

畢竟卞烨安從小到大,接觸最多的異性就是自己,一時分辨不清對自己究竟是親情還是男女之情,也是情有可原,待他年齡再大一些,接觸的多了,就懂得了。

許是身邊的男人,大都是年齡不小且未婚的,緻使葉初夏忘了,在這個年代,十六歲便已經是成年,像卞烨安這個年歲的,不乏有娶妻生子的。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裏,葉初夏又接着道:“我既然說過,在你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之前不會成親,那麽就會守諾到底。”

此時,卞烨安清楚的明白,葉初夏對自己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意,隻是将自己當做親人,甚至是孩子。

不過他不解的是,爲什麽葉初夏執意讓自己坐上皇位,她并不是一個執念于權勢的人。

“你動一動。”葉初夏點了點卞烨安的腿。

但是好一會兒,都是毫無反應,卞烨安有些惱了,一下倒在躺椅上撇過頭去不說話了。

葉初夏知道這是傷了心,微微歎息,沒有說話,接着給卞烨安按捏起來。

不料,剛捏兩三下,被卞烨安拂袖甩開了手,他口氣煩躁:“行了别按了,再按也是這個死樣子。”

葉初夏沒有講話,再一次将手搭在卞烨安的腿上,卞烨安又拂去,再搭上,又被拂去。

終于,卞烨安不耐煩了,看着葉初夏道:“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話說出口就後悔了,看着葉初夏眼神轉冷,卞烨安抓住她的手,慌亂的道歉:“對不起姑姑,你不要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

見葉初夏不說話,卞烨安心中的不安擴大,滿是無措的看着葉初夏:“姑姑……”

看着卞烨安的眼神,葉初夏瞬間心軟成一片,剛剛的一點怒氣瞬間化爲烏有。

恰此,甯子堯出現在了院門口,看着卞烨安坐在院子裏道:“書之出來了?”

葉初夏看了看甯子堯,道:“出來多曬曬太陽總是好的。”

說着,甯子堯來到了葉初夏的一側,看着卞烨安問道:“書之怎麽樣?好些了沒?”

本就是好意的關懷,但是在卞烨安聽來就像是挑釁一樣。

卞烨安閉眼不言,将頭扭向了一邊,不去看他。

見狀,甯子堯微微挑眉,但他來這裏本就不是來看卞烨安的,所以并不在意卞烨安的态度。

“初夏,你那個跌打損傷的藥還有嗎?”

葉初夏蹙眉,略顯關懷:“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自從金山滑坡一事後,葉初夏對甯子堯的态度微有改變,像是當做了自己的親人,畢竟甯子堯對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而甯子堯身上的傷就是在那個夜晚碰撞來的。

甯子堯點了點頭。

葉初夏看一眼卞烨安,道:“烨安,我去去就來。”

說着起身要同甯子堯一起去房間拿藥,剛站起,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甯子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葉初夏。

葉初夏下意識的抓住甯子堯的衣襟,沒想到抓到了甯子堯的随身香囊,手上一用力,香囊掉了下來,落在了卞烨安的躺椅上。

卞烨安也被葉初夏吓了一跳:“姑姑。”

甯子堯扶着葉初夏好一會兒,葉初夏才回過了神,慢慢松開了甯子堯的衣服:“沒事了,沒事。”

卞烨安目光深沉的看着葉初夏,這是他第三次見到葉初夏昏倒了,若說沒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見卞烨安和甯子堯都緊張的看着自己,葉初夏故作輕松的笑笑:“剛剛起身有些快,沒事的。”

這種解釋說出來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麽說?

“走吧,子堯,去給你拿藥。”葉初夏走在前面,對甯子堯說道。

甯子堯不放心的看着葉初夏,跟在葉初夏的身後,離開了卞烨安的小院。

卞烨安看着兩人離開,緩緩閉上了眼,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掉落在卞烨安身側下的香囊。

一路回房間,葉初夏心裏略有不安,散人仙的毒性具體的發作時間她也不知道,時不時的這麽昏迷一下,難免會露出破綻。

甯子堯拉住葉初夏的胳膊,面色嚴肅的道:“初夏,你說實話,你爲什麽會昏迷!”

他還記得上金山那次,葉初夏就是這樣毫無征兆的突然倒下。

葉初夏轉身看着甯子堯,見他一臉嚴肅的凝着自己,于是也收斂了嘻弄過去的心思,認真的道:“子堯,我不想說。”

兩人相視良久,甯子堯默默點了點頭,終是沒有擰過葉初夏。

而那邊在葉初夏離開以後,舒剛來看卞烨安,見他躺在院子裏,稍露訝異。

這兩天卞烨安的壞脾氣,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整日在房間裏不出來,看望他的人都被他罵了出來。

舒剛坐到卞烨安旁邊的椅子上,緩緩道:“我按照你給我的地址,去找了那人。”

卞烨安張開眼看着舒剛,等着他的下文。

舒剛贊歎的說道:“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說那十二個領頭教練,單單是他們帶出來的徒弟,武功就已是不弱,比起那吃慣國糧不爲民的官兵,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聞言,卞烨安看向自己的雙腿,嘲諷一笑。

舒剛指的正是石岩等十二個死士,早在卞烨安等人離開京城的時候,卞烨安就讓石岩在暗地裏招募些可塑之才,在邊遠城等候他的命令。

來到金山以後,他曾多次夜晚下山,選了地方,讓石岩在邊遠城暗地培訓那些人,以做他踏足這江山的第一把武器。

這些事都是瞞着葉初夏的,本想給她驚喜,誰知等來的竟是自己雙腿殘廢。

舒剛看出卞烨安眼裏的自嘲,寬慰道:“七皇子,你不要着急,初夏一定會讓你站起來的。”

聞言,卞烨安沒有說話,好一會兒看着舒剛道:“能把我背回房間嗎?”

舒剛自然是沒有二話,拉着卞烨安起來,馱在了背上,眼尖的看到了躺椅上的香囊,以爲是卞烨安的物件,随手撈了起來。

将卞烨安背回床上,舒剛将香囊放在了桌子上。

“七皇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卞烨安點了點頭,待舒剛離開後好一會兒,安靜的房間突然傳來好一陣響,卞烨安将所能碰到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深夜,一隻鳥撲棱着翅膀在趙府上方盤旋,最後落在了卞烨安所在的房頂之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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