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少俠此言差矣,葉大夫與墨公子成親,不過是演的一出戲,爲的是破解新人失蹤一事。”
甯子堯似恍然的點了點頭,見卞烨安換了面貌,也不驚訝,隻道:“不知墨公子用的什麽法子,讓這失蹤的新人回到家中的?”
“隻是讓說書的改改詞罷了。”卞烨安冷淡的回答。
知道卞烨安一向不喜甯子堯,見甯子堯還想再問,葉初夏轉身看向趙文宇,岔開話題:“趙城主,銀心草我已經找到,你隻需湊齊其他的藥材便好了。”
趙文宇難掩心中喜悅,對葉初夏深深彎了彎腰:“多謝葉大夫。”
寒暄良久,卞烨安道:“舒幫主,既然這趙小姐的身體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不如我們現在先回金山吧,待趙城主什麽時候湊齊藥材,姑姑再來。”
舒剛順從的點頭:“這樣也好,文宇,我們就先告辭了。”
如此一來,趙文宇也不好強留,于是道:“好,路上小心。”
聞言,甯子堯湊到葉初夏的身邊,勾住葉初夏的肩膀,對趙文宇說:“趙城主,多謝幾日來的款待,但我想同葉姑娘去金山小住時日,舒幫主,不會不答應吧?”
卞烨安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心裏略略不悅。
舒剛一口應下:“這有何不可?甯少俠客氣了。”
趙慶在一旁欲言又止,看看趙文宇,道:“爹,我也想去金山小住!”
趙文宇有心讓趙慶同卞烨安多做接觸,于是點頭:“那就有勞舒兄了。”
舒剛也沒想到趙慶和甯子堯會湊熱鬧,詫異過後,爽朗一笑。
回金山的路上,甯子堯賴在葉初夏身旁:“初夏,你跟我講講新人這事的來龍去脈。”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自發的換了對葉初夏的稱呼。
葉初夏斜看了甯子堯一眼,不鹹不淡的道:“甯公子這是皮又癢了?”
甯子堯自然知道葉初夏指的什麽,臉頰一僵,心有戚戚的遠離了葉初夏半米。
但不過片刻,又湊了上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卞烨安越看越礙眼,見甯子堯纏着葉初夏,不知怎的,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一路來到金山腳下,衆人含着紫色的花朵,上了金山。
半山腰上,葉初夏突然一陣眩暈,頭昏腦漲的似要倒在地上。
下意識的一把扶住離她最近的甯子堯,甯子堯一愣,見她臉色不對,手指又緊抓着他的衣袖,于是忙湊近,借身子讓她依靠。
剛想問,就聽葉初夏細聲說道:“别問,别讓書之還有雲光發現。”
但卞烨安的目光已經轉過來了,眉目間一片陰郁,甯子堯突然叫嚷:“哎喲,累死我了,不行不行,初夏你扶着我上去。”
說着,似整個人都挂在了葉初夏的身上,但僅兩人知道,是他在支撐着葉初夏的身體。
趙慶心直口快,憤憤對甯子堯道:“甯子堯!你是一個男人,怎麽能讓葉姑娘一個女子扶着你!”
葉初夏頭昏的厲害,險些站不住腳,也不做聲,隻将身體交給了甯子堯。
見兩人緊緊相依,卞烨安莫名的怒了起來,心裏的無名火燒的他眼紅,但倏然一愣。
大步上前,沉着聲調道:“放手。”
甯子堯不爲所動,卞烨安強硬攬過葉初夏的身體,焦急的問:“姑姑,你怎麽了?”
葉初夏見沒有瞞過卞烨安,索性也不再逞強,一放松,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再一睜眼,已在山上。
卞烨安被她吓的夠嗆,片刻不肯離開,舒剛看着葉初夏,略顯擔憂。
醒過來以後,葉初夏恢複了正常。
“姑姑,你怎麽會突然昏過去?”
葉初夏随口扯謊:“可能因爲在花前輩那裏精神繃的太緊了,突然放松下來,身體就吃不消了。”
這種解釋并不是沒有道理,卞烨安半信半疑,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好在接下來幾天,葉初夏再沒有别的異常,卞烨安緩緩放下了心。
而舒剛,已經在暗地裏公布了卞烨安的身份,除了少部分人不知情,隐隐中,卞烨安仿佛成了這金山說一不二的人。
葉初夏拿好工具,準備去采摘草藥,甯子堯竄了出來:“初夏,這是去哪啊?也不叫我一聲。”
經過幾日的相處,葉初夏對甯子堯也已有所了解,看他一眼道:“你不好好練武,出來做什麽?”
現在金山上下,像是魔怔了一樣,每日都在訓練,但正對趙慶的心,每天在訓練院内與白雲光打的你死我活。
甯子堯一臉的受傷,做捧心狀道:“初夏,你這是在嫌棄我?枉我對你一片癡心。”
葉初夏已經習慣了甯子堯的瘋言瘋語,拿着藥簍就往外面走。
沒出院門,正遇上卞烨安。
而卞烨安見到甯子堯也在,緊了緊眉,道:“甯公子,剛剛清兒還去訓練院找你,你怎麽來這裏了?”
清兒正是前幾日照顧葉初夏的丫鬟。
最近幾天,甯子堯與清兒走的很近,清兒看向甯子堯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一顆芳心已經暗許。
甯子堯委委屈屈的看着葉初夏,道:“初夏你不要誤會,我的心裏隻有你!”
像是葉初夏與他有什麽關系一般。
“甯……甯大哥。”清兒的聲音突然傳來,不可置信的語調。
葉初夏幾人一愣,擡頭一看,見清兒站在卞烨安的身後,顯然聽到了甯子堯剛剛的話。
大顆的淚珠噙在眼裏,但是沒有滾落下來。
甯子堯回過神,一笑:“清兒找我有事?”
根本不想解釋剛剛說的話,也沒有半分慌亂。
清兒泫然欲泣,看着甯子堯,道:“甯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你喜歡她?”
說着,手指指向了葉初夏。
甯子堯轉身看向葉初夏,背對着卞烨安與清兒,朝葉初夏眨了眨眼。
面上盡是嬉笑之意,嘴裏卻深情的道:“我心裏隻有初夏。”
葉初夏一身惡寒,正想呵斥甯子堯,就聽清兒帶着哭腔,崩潰的大喊:“你喜歡她什麽!她是個醜八怪!”
聞言,葉初夏怔了,壓根沒想到清兒會将火發洩在自己身上。
但看在卞烨安的眼裏又不一樣了,本就格外在意葉初夏毀容一事,見葉初夏僵住,以爲是清兒觸了她的傷心事。
“清兒!”甯子堯略有不悅的看着清兒。
見狀,清兒更加委屈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了下來:“她就是個醜八怪!醜八怪!整天蒙着面紗,不敢見人,她一個醜八怪憑什麽值得你喜……”
一口一個醜八怪,卞烨安兀的回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眼裏盡是陰鸷,清兒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喉間,拼命拍打着卞烨安的手。
葉初夏與甯子堯就這麽靜然看着,沒有一個人阻止。
“松手!”突然的女聲傳來,一條鞭子“嗖”的襲向卞烨安的手腕。
葉初夏瞳孔一緊,下意識道:“烨安,小心!”
卞烨安不閃不避,鞭子眼看就要落下來,卻驟然被打偏在一旁,細看,鞭子上赫然紮着一根細細的銀針。
一根銀針駁了長鞭。
舒小語臉色一變,這時卞烨安也松了清兒的脖頸,清兒癱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
舒小語忙上前扶起清兒,溫怒的看着卞烨安:“你做什麽!”
“小姐……”清兒淚眼婆娑的看着舒小語,心裏又是恐懼又是委屈。
卞烨安冷眼看着清兒,無視了舒小語的話。
清兒看向甯子堯,見他連個眼神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更加傷心,起身恨恨的看一眼葉初夏,抽噎着跑了。
舒小語想追,又想起自己的來意,沒有好氣的對卞烨安扔下一句:“墨書之,我爹找你。”
見狀,甯子堯咂咂嘴,道:“啧啧,初夏,咱們侄兒真是太殘暴了,一點兒也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樣可不好。”
說着還歎息的搖搖頭,仿佛這件事情不是他惹出來的一樣。
葉初夏橫他一眼,甯子堯絲毫不覺得尴尬,朝葉初夏抛了個媚眼。
見卞烨安愣在原處,葉初夏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烨安?”
卞烨安回身看向葉初夏,眼裏情緒複雜難辨。
聞言,甯子堯微微挑眉看葉初夏,烨安?不是書之?
“墨公子你就安心好了,你姑姑嫁不出去還有我呢,大不了我收了。”甯子堯慢悠悠的說道。
卞烨安看向甯子堯,突然笑了,道:“甯公子說笑了,初夏姑姑不會再嫁給别人的。”
說完,深深看了葉初夏一眼。
奇怪的感覺在葉初夏心裏升起,卞烨安說這話的時候用了“再”這個字,由不得葉初夏會想歪。
經過清兒這麽一鬧,葉初夏也沒了采草藥的心思。
次日,葉初夏來到專供人訓練的院子裏,還沒走到就聽到裏面叫好聲一片。
走進院子,就見小院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滿滿都是人,隻聞人群了裏面傳來趙慶的聲音。
“雲光哥,再來!”
葉初夏默,魁梧的趙慶和身材颀長的白雲光,怎麽看都像是趙慶是哥。
緊接着就是兵器碰撞的聲音,看熱鬧的人群發出喝彩聲。
“姑姑。”站在高台上的卞烨安,眼尖的看到了葉初夏,喚道。
人群讓出一條路,葉初夏走了進去,趙慶與白雲光打的火熱,白雲光瞥見葉初夏來了,一個側劈将趙慶打翻在地。
卞烨安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将葉初夏拉上了高台,然後他擡頭看向一顆樹上。
“甯公子,不如我們比比如何?”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