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聽着外面的動靜,喜樂似乎就在屋外,卞烨安着喜服,進了門。
見到葉初夏穿紅衣蒙蓋頭,手裏拿着系着大紅花束的花繩,靜靜坐在床沿上,喜娘拿着花繩的另一端,在一旁喜滋滋的看着他,那一瞬間,仿佛跨越萬千。
喜娘忍不住多看了卞烨安幾眼,喜慶的開口:“頭一回見到這麽俊俏的新郎官,新娘子呀,可真有福氣!”
回過神來,卞烨安上前接過喜娘手裏的花繩,道:“初夏,走吧。”
這是卞烨安第二次直接喚葉初夏的名字,第一次是在他七歲生辰的時候,也是從那天開始,他的人生走上了正規,開始進尚書房識字學詩,在狩獵場騎馬射箭。
葉初夏聽到卞烨安的聲音,順從的站了起來,雖說是假扮,但這也是她頭一回和人成親。
卞烨安牽着紅繩的這頭,走在前面,葉初夏拉着那頭,跟随着卞烨安的腳步出了屋門。
卞烨安将葉初夏送到了喜轎上,喜娘拉長了聲音:“葉姑娘出嫁咯——”
霎時,喜樂吹了起來,轎夫擡起了轎子,一行人吹吹打打,卞烨安禦着高頭大馬。
葉初夏被颠了半路的轎子,實在難受的緊,便将蓋頭掀開,稍微透氣。
幸好趙文宇選的兩處院子,隔的路程并不是太遠,到了地方以後,喜娘又喊:“新郎請新娘下轎~”
葉初夏将蓋頭重新蓋上,感覺到轎簾被人掀開了,卞烨安道:“初夏,下轎吧。”
葉初夏将手交給了卞烨安,踏過了火盆。
忙活到了中午,才正式算了禮成,晚上的婚宴被省了下來,将銀兩用紅紙包裹着交給了喜娘和吹喜樂的一群人,得了錢,衆人喜笑顔開的走了。
小院安靜了下來,待人走完了以後,卞烨安回了婚房,道:“姑姑,人都走了。”
葉初夏将蓋頭掀了來,輕籲一口氣,這古人結婚也是真夠累的。
“就等晚上了。”葉初夏平靜的說道。
用過午飯,葉初夏換下繁瑣的喜服,在院子裏洗刷碗筷,卞烨安站在堂屋門口,看着葉初夏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笑意。
能娶姑姑也挺好的,突然的念頭蹦至卞烨安的腦海,卞烨安被自己的念頭吓了一跳,但愈演愈烈,像是生了根般在他的腦海裏。
恰好葉初夏回頭,對卞烨安道:“烨安,把碗筷拿進去。”
也不知怎地,卞烨安一陣慌亂,像是怕被人看破了心思,扭頭進了屋裏。
葉初夏不知他的心思,頗爲意外。
夜晚如期而至,繁星點爍在空中。
葉初夏與卞烨安犯了尴尬,該怎麽睡覺呢,和衣而睡,怎能騙過别人?
愣了片刻,葉初夏看着卞烨安,暗想,自己養大的孩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初次見他時爲了給他降溫,衣服都給他扒了,現在有什麽扭捏的。
這麽一想,葉初夏頓時放松了下來。
“睡吧。”說着,葉初夏脫了外衣,進了床裏側,但是面紗依然沒解下。
卞烨安控制不住的紅了耳根,爲了不被葉初夏發現,吹滅了蠟燭,摸黑褪下了外衣,兩人和中衣而睡。
深夜,寂靜無聲,除了蟲鳴,窗外一點動靜沒有傳來。
葉初夏不禁疑惑,難不成那人識破他們隻是假成親了?
下意識翻了個身,卻碰到了卞烨安的身體,似乎輕輕一顫,黑暗中,葉初夏看不見卞烨安的表情。
“烨安,睡着了嗎?”
沉默兩秒,卞烨安道:“沒有。”
接下來又是無盡的沉默。
雞鳴聲起,天色緩緩亮了起來,一點一點透窗照進了房間。
卞烨安就着朦胧的光線,看向身側的人,帶着面紗,雙眸依舊緊閉着,沉沉入睡,甚至他都能想象出來面紗下恬靜的睡顔。
竟是一夜無眠。
葉初夏睡醒的時候,身側已經沒了卞烨安的影子。
院子裏傳來劈柴的聲音,葉初夏忍不住笑了,這烨安,做戲當真做的足。
洗漱好以後,葉初夏出了房門,見卞烨安正擠在狹窄的廚房裏,笨手笨腳的做飯,見狀,葉初夏忙上前,接過卞烨安手裏的勺子。
卞烨安生火燒鍋,葉初夏遊刃有餘的翻炒着鍋裏的東西,一時兩人配合的默契極了,像是這樣生活了很久一般。
葉初夏樂了,一邊炒菜一邊道:“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之前沒有接到任務的之前,葉初夏的所希望的生活就是遇到一個可以心疼自己的人,然後結婚。
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回到家中,我做湯你炒菜,幾年之後有個孩子,平平淡淡的一家人,但是溫馨到了葉初夏的心坎裏。
又是一個夜晚,兩人并肩躺在床上。
子時,卞烨安突然睜開了眼,看向了房頂之上,然後輕輕碰了碰身旁的葉初夏。
葉初夏将事先放在床頭的瓷瓶拿了起來,與卞烨安各服了一粒藥丸,以防被迷藥迷暈。
院子突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來人已經從房頂上下來了。
葉初夏與卞烨安閉眼裝睡,窗口處映出一抹人影,緊接着一陣香味飄了過來。
兩人閉住了呼吸,過了片刻,窗口處的人影消失了,聽細微的腳步聲像是往房門口走去。
一把匕首從門縫間插了進來,一點一點挑着門栓,“當”的一聲,門栓被匕首挑開。
房門緩緩被人推開。
腳步聲響在了房間裏,由遠及近,往床榻的方向走來。
來人停在了床頭前,似乎是在打量他們,頓了片刻,突然就點上了兩人的睡穴。
卞烨安有沒有昏睡,葉初夏不知道,總之毫無武功的她,昏昏沉沉的昏迷了過去,漏防了這麽一招。
不知過了多久,葉初夏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的一幕讓她一怔,“刷”的快速坐了起來。
滿房間的紅色,招搖的喜字,就連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都是大紅色的。
這是哪兒?
正想着,有人推門進來了。
“烨安。”葉初夏看着卞烨安,略顯驚訝,隻見卞烨安身上穿着新郎喜服,但并不是他們成親之日的,這件似乎要好上很多,往這一站,似能和紅色的房間融爲一體。
見葉初夏已經醒了,卞烨安連步上前:“姑……初夏,你總算醒了。”
“烨安,這是哪裏?”
卞烨安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然後小聲的說道:“這兒是個山谷,四面環山,那人将我們擄來以後,就扣在了這山谷裏。”
“山谷?”葉初夏略顯驚訝。
還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面有人說道:“小子,你媳婦醒了沒有啊?”
話落,人已經進了房間,頭發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白衣,出現在了葉初夏的視線裏。
老人一見葉初夏已經醒了過來,頓時大喜:“這丫頭醒了?好!好!”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就是把我們擄來的人。”卞烨安的話還沒有說完,老人已經又回來了,手上拿着一件大紅色的新娘喜服。
沖到床前,一把将衣服塞在了葉初夏的手裏,道:“丫頭,快穿上,我在外面等着你們!”
語氣裏是莫大的欣喜。
葉初夏穿着喜服,同卞烨安一塊出了房門,入眼就是一片綠色,傍山依水,山上的綠樹,山下的小溪,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此處,當真是歸隐的好地方。
房子門前是用籬笆圍的牆,院子裏種滿了花草,争相開放,美不勝收。
葉初夏卻突然挑了眉,這花這草,種類繁多,可沒有一種是無用的,要麽可入藥,要麽可制毒。
老人愛惜的撫摸着花草,見葉初夏換了喜服出來,回過神,卻見她還帶着面紗,不禁皺眉。
“丫頭,把你的面紗摘下來,”老人不高興的說道。
卞烨安道:“我娘子在一場火災中毀了容,所以才以紗蒙面,望花前輩不要強人所難。”
老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看着卞烨安問道:“憑你小子的長相,什麽人娶不來?她毀容了你還願意娶她,這麽說你是很喜歡她了?”
葉初夏不知老人的性子,索性閉口不言,隻聽卞烨安道:“在我心裏,娘子無論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的。”
這話不知是真心的,還是說給老人聽的。
聞言,老人眼睛瞬間亮了,看寶貝一樣的看着他們兩個,連道:“好!好!你們兩個跟我來。”
葉初夏兩人随着老人出了院子,竟發現這裏院落衆多,個個圍着籬笆牆,像是将這山谷都蓋滿了房屋。
跟着老人來到一個面積大些的院子裏,院子裏有七八間房屋,每間門上都貼着大大的喜字。
“小子,你去這個房間,丫頭,你跟我去那個房間。”老人将他們分在了距離最遠的兩間屋子裏。
葉初夏随着老人進了房間,老人示意葉初夏坐下,然後道:“丫頭,我叫花……花什麽來着?诶又忘記了,随便你叫了不重要。”
葉初夏等着老人接下來的話。
“你放心,我花老頭子是不會把你們分開的,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花前輩有些瘋瘋癫癫的,笑看着葉初夏,見她點頭,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你相公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是什麽?最喜歡穿的衣服是哪一件?身上有沒有傷疤?最愛喝的茶?最不喜歡……”
葉初夏驚訝的看着花前輩滔滔不絕,這是在調查她對卞烨安有多了解嗎?
花前輩期待的看着她。
從葉初夏所在的房間出來,花前輩來到了卞烨安所在的房間,道:“小子,老頭子我問問你,你有沒有最喜歡吃的菜?”
卞烨安一愣,然後搖頭。
不準培養出自己吃飯的喜好,這是葉初夏教她的,就算有喜歡吃的菜,也不可以多下筷子。
花前輩頓時瞪大了雙眼,那丫頭這麽回答的時候,他還以爲她是不知道,原來是真的。
“那你娘子最喜歡吃的菜是什麽?”
“也沒有最喜歡的。”
接着又問了幾個問題,花前輩一拍大腿:“好,就你們倆了!”
“走走。”催着卞烨安走出了房間,葉初夏已經在院子裏等着了。
又跟着花前輩一路往前走,竟漸漸發現了其他人,兩兩成對,和他們一樣穿着喜服,在籬笆牆内澆種花草。
有的幾對共處一院,有的是單獨一院。
走着,忽然看到一個獨院裏的兩人說着玩笑話,葉初夏眼睛一閃,這正是幾日前結婚的那對新人,新郎是金山上的,新娘撫着并不凸出的肚子,一臉幸福。
葉初夏被眼前其樂融融的情況弄得摸不着頭腦。
“花前輩,這些都是……”
花前輩不在意的回答:“都是剛成了親的人啊,被老頭子擄來的,和你們一樣。”
沒想到花前輩會這麽直言回答,葉初夏一愣,然後繼續問道:“那前輩你将我們擄來是爲了什麽?”
“給我種同心花啊!”花前輩知無不言,并不避諱。
還隐隐有種炫耀的說道:“我隔兩天就出谷去茶館裏聽說書的,在那裏的人消息最靈通,什麽時間誰成親,一打聽就知道。”
說着,拐進了一個院子裏,隻是明顯比别的院子要好的多,院子中央種着兩棵樹,樹中間搭了個秋千,綠色的藤蔓盤繞在秋千上,好看極了。
包括籬笆牆上,爬滿了牽牛花,迎風扭動,成爲一道亮麗的風景。
花前輩小心的湊到花圃前,愛撫的摸着裏面的花苗,道:“這是最優秀的同心花苗,讓感情最好的新婚夫妻培育,可以開出藥效最好的同心花,我決定了,就你們兩個來照顧這些同心花。”
葉初夏可以确定,這花前輩精通醫術毒術,同心花與銀心草,并稱兩大奇藥,知曉這兩種植物的人寥寥無幾。
“瞧,那些人培育的都是普通的同心花苗,同心花需要用愛來滋養,不然我老頭子費勁千辛萬苦把你們弄來是爲什麽?”
葉初夏兩人心中驚異,原來擄走新人,将邊遠城鬧得人心惶惶,竟隻是爲了培育花草!
而且看情況,這些新人還樂在其中,很是喜歡這裏。
花前輩一臉認真的道:“你們必須用心去呵護!時常做一些親密的動作,讓它們感覺到你們的愛意,它們才會開出最好的花朵。”
花前輩看不出兩人的情緒,隻道是他們不樂意。
于是瞬間變了臉色,說火就火,大怒道:“怎麽?不想做?”
葉初夏見花前輩陰晴不定,于是忙道:“前輩誤會了,我和相公沒有不願意。”
聽葉初夏這麽說,花前輩臉色好轉,冷哼一聲出了院子。
晚膳過後,兩人在花前輩的威逼下,在同心花面前訴說愛意。
葉初夏滿心尴尬,奈何身後還有花前輩緊盯着,非親耳聽到他們訴說情誼之後才肯離開。
再看其他院子裏的人,已經自覺的在同心花面前表心意。
躲不過,葉初夏隻好硬着頭皮開口:“相公,我……”
葉初夏說不下去了,這是她養大的孩子啊,讓她怎麽開得了口!
爲了安撫花前輩,葉初夏腦筋一轉,勾着卞烨安的脖子往下拉,然後自己湊了上去,玩了個借位。
在花前輩的角度看來,兩人赫然就是在親吻,隻是中間隔着葉初夏的面紗。
卞烨安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隻覺得臉頰瞬間滾燙,心髒“嘭嘭”跳的厲害,一時不敢看葉初夏。
葉初夏小聲道:“别動。”
兩人距離極近,卞烨安的氣息打在葉初夏的臉頰上,隻是葉初夏一心在花前輩身上,沒有注意到卞烨安的異常。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呀。”花前輩哎喲一聲,捂着眼搖頭離開。
見花前輩離開了,葉初夏才松開了卞烨安的脖子,輕籲一口氣,比起情話,她更願意做個借位,不過湊近了些而已,擡眸卻驟然看到卞烨安通紅的臉頰。
稍一愣,卻沒做多想,拍了拍卞烨安的腦袋,葉初夏回了房間,隻餘下卞烨安一人愣在同心花前。
同塌而眠,卞烨安輕輕一動,碰到了葉初夏的手臂,頓時身體僵住,渾身發燙,大氣也不敢喘了。
亂糟糟的心情讓他想要抓狂,不,不是抓狂,他說不上來心裏的那種交織衆橫的亂情緒。
這種浮躁,是他第一次遇到。
兩人在谷裏待了多日,漸漸的,已經和花前輩混熟,知曉了花前輩隻是喜歡培育極品花草。
葉初夏一邊幫花前輩澆着水,一邊狀似随意的道:“花前輩,你這裏可有銀心草?”
花前輩坐在院子裏,打個哈欠:“有,多得是。”
“能送我兩株嗎?”
花前輩擡起眼皮看了看葉初夏,然後道:“能,澆完水跟我來拿。”
葉初夏詫異的看着花前輩,她本就是試探的問,誰知竟然真的答應了。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花前輩道:“老頭子我隻是喜歡種花種草,不行醫救人,也不配毒害人,這些花成熟以後,得了種子,他們對老頭子來說就沒用了,你願意要,就拿去吧。”
葉初夏欣喜道謝,然後随口道:“花前輩,這同心花要新婚夫妻才能培育的出,是哪本書裏記載的?”
花前輩繼續悠悠的道:“茶館裏說書的講的,有次我去茶館聽曲兒,就聽着了。”
聞言,葉初夏結結實實的被噎了一下,說書的?
怕是說書的連同心花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寫故事時候胡亂取得名,編的劇情!
這花前輩竟還當了真?還擄來了這麽多的新婚夫妻?
拿着銀心草,葉初夏回了小院,陷入思索,半晌,看向卞烨安:“烨安,你可以從這山谷中出去嗎?”
卞烨安點頭,道:“那晚花前輩将我們帶來的時候,我沒有昏迷,記得出去的路,大約兩個時辰就能到趙府。”
葉初夏心中有了主意,道:“好,今晚你連夜出去,然後去找趙城主。”
入夜,一道身影閃出小院,淹沒于茫茫夜色之中。
早暮如春,葉初夏看着匆匆趕回的卞烨安道:“弄好了?”
卞烨安點頭:“已經安排妥了,趙城主已經交代了邊遠城的所有的茶館。”
花前輩巡查了一圈花圃,滿意的離開了。
葉初夏在院子裏擺弄着同心花,靜心等着花前輩回來。
而那邊,剛剛到達邊遠城的花前輩,看看時間,打了壺小酒,進了一家茶館。
沒過多久,突然變了臉色,匆匆從茶館了奔了出來。
夜幕時分,花前輩回了谷中,見一對對新人在同心花前訴情,頓時大喝:“都閉嘴!離花圃遠點!”
葉初夏聽到花前輩的聲音傳來,終于放下了提着的心,緩緩露出了笑容。
一對對新人,連夜被趕出了山谷,有甚者不願離開,貪戀這裏的山清水秀恍如世外桃源,被花前輩一頓胖揍,走時如來時一般,皆是莫名其妙。
翌日一早,邊遠城失蹤的新人,盡數回到了自己家中。
趙府。
趙文宇感激的朝葉初夏兩人拱手:“新人失蹤一事,多謝墨公子與葉大夫。”
舒剛看着卞烨安:“你……你是墨少俠?”
趙文宇已經知道卞烨安易容一事,舒剛還不知,見卞烨安點頭,舒剛突然跪了下去。
衆人一驚。
“七皇子,之前我便與自己打賭,若新人一事能破,以後便爲您鞍前馬後,絕無二話!我舒剛,願意率金山一衆兄弟跟随于您!”
聞言,趙文宇臉色大變,看着卞烨安道:“你……你是皇子?”
卞烨安道:“現在應該是當今皇上的七皇兄。”
趙文宇跟着舒剛跪了下來,态度明确。
卞烨安看着趙文宇,平靜的道:“趙城主,你可知這意味着什麽?”
趙文宇堅定的說道:“國無明君,禍及百姓!”
趙慶呆呆的看着這一幕,腦子完全轉不過圈了,葉初夏他們怎麽突然回來了還沒有搞清楚,這墨公子怎麽就成皇子了?
幾人剛剛起身,甯子堯便出現在了拐角,看到一衆人後,擺了擺手:“都在這兒愣着幹嘛?诶葉姑娘,聽說你嫁給你侄子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