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葉初夏,看着一道人影從書房飛奔出來,眨眼消失在院子裏。
先前與卞烨安比試的人,也一臉擔憂,白雲光詢問道:“這是出什麽事了?”
那人道:“是我們幫主的母親,老夫人的病又發作了。”
白雲光看一眼葉初夏,知曉她的心思,又道:“能否帶我們過去看看?我們這位朋友就是大夫。”
聞言,那人詫異的看一眼葉初夏,但是興緻并不是太高,緩緩搖頭:“沒用的,我們請來的大夫不在少數,但是都素手無策,能救我們老夫人的,怕是隻有雲上仙了。”
葉初夏上前,輕輕一拜:“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
那人沉默,片刻後道:“好,走吧,我帶你去老夫人的房裏。”
恰此,卞烨安也已從書房出來,聽到對話後走到了葉初夏的身側,與她一道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進了門,就見舒剛急的團團轉,不複剛才的冷靜,無暇顧及葉初夏幾人的到來。
葉初夏看向床榻,就見床邊坐着一個老者,爲老夫人細細把着脈,眉頭緊緊皺起。
見狀,葉初夏湊了上去,隻見床上的老夫人臉色紫黑,已經昏迷了過去,老者不悅的側首看她一眼,舒剛也瞬間攏眉。
老者放下老夫人的手腕,歎一口氣,收好藥箱走到桌前,頗顯無奈。
“先生,我母親這病……”
老者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的道:“我也隻能暫且緩一緩老夫人的病,要想徹底解決,還是盡早找到雲上仙,切不可拖太久,不然就是神仙下凡,也……唉。”
那邊葉初夏悄悄做坐到了床畔,手指搭到了老夫人的手腕上,舒剛注意到她的動作,剛想說話,就被卞烨安阻止。
卞烨安朝舒剛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葉初夏,見她已經不再把脈,手指在老夫人身上遊移,娴熟認真。
良久,葉初夏站起了身,走到老者面前,微微俯身:“先生,能否借銀針一用?”
舒剛皺眉看着葉初夏:“你想做什麽?”
他不會讓一個小姑娘亂來的。
葉初夏看向舒剛,平靜的道:“舒幫主,老夫人的病已經容不得再拖下去,再晚上兩天,就算神醫來了,老夫人能保住命,但往後的日子或許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舒剛臉色一變,驚疑的看向老者,老者心中也是震驚,沒想到這女子看的如此準确,又這般直言不諱。
老夫人的病确實一刻不能再拖,但是這話他哪裏敢說出來?金山幫的土匪,哪是這麽好講話的。
看出老者臉上的心虛,舒剛溫怒:“你!”
老者慌忙垂下腦袋,不敢看舒剛。
舒剛忍住怒氣,看向葉初夏:“姑娘有幾成把握治好老夫人?”
老者也支起耳朵,等着葉初夏的回答。
不料,葉初夏淡淡道一句:“舒幫主,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别的選擇嗎?況且最壞的結果,就是老夫人還如現在這時一樣。”
舒剛有些猶豫,畢竟那是他的親娘,他不得不慎重。
見舒剛遲遲猶豫不決,葉初夏一挑眉,繞過舒剛就往外走:“書之,走了。”
“等等。”
舒剛忽然叫住葉初夏:“好,我相信你。”
葉初夏腳下轉了個圈,面朝舒剛,上前打開老者的醫藥箱,拿出了銀針包。
“請你們全都出去。”葉初夏對屋裏的人道。
舒剛又擰眉,不等他說話,葉初夏接着道:“針灸是要将衣服解開的,舒幫主,還請您出去等候。”
話至如此,舒剛揮揮手,将人全部帶到了屋外,卞烨安白雲光兩人,随着衆人出了屋門。
人走完之後,葉初夏來到老夫人身邊,将銀針包打開,散在了床頭前。
将老夫人的衣服解開後,葉初夏快速抽出幾根銀針,紮在了老夫人的各個穴道上。
頓時,昏迷中的老夫人呼吸急促了起來。
在外面等候的舒剛,來回踱着步子,看着緊閉的房門。
等了許久,也不見裏面有動靜,又不敢冒然闖進去,終于,舒剛忍不住看向卞烨安。
問道:“七皇……墨少俠,裏面的姑娘當真醫術出衆?”
卞烨安沒有回答,白雲光接話,點頭道:“舒幫主,在書之六歲的時候,初夏的醫術就已經很高明了,所以舒幫主大可放心。”
剛剛領着葉初夏進來的那人驚訝的重複,然後看着卞烨安問道:“墨少俠六歲的時候?那裏面那位姑娘現在多大年齡了?”
“初夏和我年齡相仿,都已經近三十歲。”
“三十?!”聞言,那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還想說什麽,房門突然被打開,葉初夏站在門口,對舒剛道:“舒幫主進來吧,其他人不要進來了,老夫人現在身體很虛弱,空氣流暢很重要。”
不等她說完,舒剛已經大步進了房間。
“娘,娘你怎麽樣?”舒剛伏在老夫人的床畔上,溫聲詢問。
老夫人卻虛弱的眯着眼,沒有回舒剛的話。
葉初夏走到舒剛的身後,開口:“老夫人現在比較虛弱,神智散渙,睡一覺就好了。”
聽葉初夏這麽說,舒剛才稍微放下了心。
将老夫人的被角掖了掖,舒剛轉頭,認真的看着葉初夏:“葉姑娘是吧?”
葉初夏輕笑:“舒幫主不要一口一個姑娘的叫我了,都已經過了姑娘的年紀,叫我初夏便好。”
舒剛欲言又止,看一眼老夫人,然後道:“你随我來。”
葉初夏跟着舒剛出了房門,給卞烨安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又随着舒剛回到他的院子,進了書房。
到了書房裏,舒剛小心的拿出一個瘦長的小木箱。
将箱子打開,舒剛拿出裏面的東西,一株植物呈現葉初夏的眼前。
“散人仙?”葉初夏下意識開口。
見葉初夏認得此物,舒剛又将散人仙放回了小木箱,語氣有些沉重:“既然初夏認識散人仙,就該知道他的奇特之處。”
聞言,葉初夏一愣,然後緩緩點頭:“知道。”
接着,葉初夏緩緩道:“散人仙的香味可以具有催眠和迷幻的作用,聞之一點點,會導緻昏厥或是産生幻覺,生長環境不會太高,所以越往山上來這散人仙越少,約莫到半山腰就沒有了。”
舒剛看着葉初夏:“還有呢?”
葉初夏抿唇,接着道:“吸食過多香味,查毒心肺。”
“聽七皇子講,是你讓他們含着清神丹,過了散人仙的那段路。”
葉初夏再次點頭:“是。”
舒剛看着葉初夏這副淡淡的樣子,突然語塞,他甚至可以透過面紗看到她一臉平靜。
“既然知道,爲什麽還要繼續上來?如果不逞強,下了山,你也隻會頭腦昏沉一陣子罷了”舒剛不解。
葉初夏道:“這散人仙想必舒幫主比我了解的多,第一次不上來,如何還有第二次上山的機會?”
舒剛默然,這也是散人仙的神奇之處,初次接觸,隻會令人昏厥産生幻覺,可隔斷時間後第二次接觸散人仙,香味會迅速擴散到人的身體裏,損其内髒,即便是内力深厚的人護住心脈,散人仙也會透過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人的身體裏。
“既然舒幫主剛剛喊出了七皇子,那初夏也不藏着掖着了,還請舒将軍下山相助七皇子!”葉初夏說的一臉認真。
“你是爲了七皇子才執意上山?你究竟是何人?”舒剛驚疑的打量着葉初夏。
“初夏早年蒙受德妃娘娘恩德,所做一切,不過爲了報恩。”
舒剛緘默不語,葉初夏也不急,接着道:“我想舒将軍也不願看到大平王朝現在的模樣吧?李将軍南征北戰打下來的江山,如今苟且在他國鼻息之下延喘。”
一句話,打在了舒剛的心坎上。
“那又如何,七皇子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甚至還沒有我的女兒年齡大,我如何相信他的本事?”
葉初夏輕笑:“舒将軍,七皇子能在皇宮裏活到現在,就足以你相信他的本事。”
舒剛又陷入沉思,葉初夏不逼他,轉身離開書房,讓他獨自一人思考。
走到門口,葉初夏忽然停下,道:“舒幫主,初夏還有一事不明。”
舒幫主、舒将軍這兩個稱呼,葉初夏不停轉換着。
“講。”
“這散人仙,金山上的一衆人,是怎麽不受它的毒的?”這是葉初夏目前爲止,比較好奇的一件事,金山上的人,不能說一輩子不下山,是怎麽避開散人仙的香味的。
舒剛倒是沒有隐瞞,如實道:“當初是一位前輩領着我們來金山的,散人仙就是他年輕時候種下的,金山上還有種和散人仙很相似的植物,上山下山之前将它嚼在口中,就能避開散人仙的毒。”
葉初夏恍然,繼而擡腳出了書房。
次日,丫鬟小跑來到葉初夏暫住的房間裏:“葉姑娘,老夫人有請!”
葉初夏放下手裏的書,道:“老夫人醒了?”
“醒了醒了,精神好着呢!現在說要見見你,親自表示感謝。”
跟着丫鬟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裏,就見老夫人坐在院子的石桌前,飲着清粥,舒剛在一旁不住的勸。
“娘,再吃一點吧。”
見葉初夏來了,老夫人擺擺手,示意不吃了。
“你就是治好我的神醫?”老夫人和藹的看着葉初夏。
葉初夏輕笑:“神醫不敢當,就是會點皮毛。”
“快坐。”老夫人招呼着葉初夏。
葉初夏含笑坐下,道:“老夫人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說着又給老夫人把了把脈:“沒什麽大問題了,但是老夫人要好好養着一段時間。”
聞言,老夫人笑開了,連連點頭。
舒剛道:“初夏,我娘的病多虧了你了。”
老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一眼舒剛,輕輕用手肘碰了碰舒剛,輕咳一聲,示意他接着往下說。
葉初夏恍悟,這是明擺了有事要說,看來叫自己來不隻是爲了感謝,定還有别的事情。
舒剛老臉上帶着幾分局促:“初夏,俗話說醫者父母心對吧。”
“舒幫主、老夫人,你們有話就直說吧。”
聞言,舒剛倒也不扭捏了,放開了話語:“初夏,實不相瞞,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女兒也已經重病纏身許久,請了許多大夫,但是都沒有什麽用,所以……”
葉初夏接話:“如此一來,舒幫主可是欠我兩個人情了。”
舒剛自是明白,這個節骨眼上欠下的人情可是不好還,更何況自己還欠了卞烨安三個條件。
但最後仍是點頭道:“還望初夏随我下山,救救我那老友的女兒。”
葉初夏自是樂得答應,能治就治,不能治以舒剛的爲人,也不會爲難自己的。
老夫人喜出望外,連連點頭:“好,好,清兒,快去我房間,把我那隻翡翠镯子拿來。”
丫鬟一溜煙的跑到老夫人的房裏,拿了隻镯子出來。
老夫人接過,笑眯眯的拍着葉初夏的手,順勢将镯子套在了葉初夏的手腕上。
“老夫人,使不得。”葉初夏将镯子褪下,塞進老夫人手裏,開玩笑般的道:“老夫人,比起這镯子,我更願意舒幫主欠我一個人情,您就如了我的願,将镯子收回去吧。”
老夫人笑了起來,叙家常般的問道:“好,好,收起來,初夏夫家是哪裏人?”
聞言,葉初夏一愣,然後說:“初夏并無夫家。”
這下反倒是老夫人和舒剛愣住了,還沒嫁人?但别人的事情又不好多問,隻換了别的話題。
又寒暄片刻,舒剛便起身對老夫人道:“娘,我帶着初夏下山去了,你好生歇着。”
辭别老夫人,葉初夏同舒剛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葉初夏三人一起來到下山的路口,舒剛已經在那候着了。
葉初夏道:“舒幫主,我不會武,有烨安雲光陪着,我才能安心些,舒幫主不會怪罪吧?”
舒剛笑然,拿出了兩朵紫色的花朵,遞給了卞烨安與白雲光:“含在嘴裏,能避散人仙的催眠。”
卞烨安一怔:“怎麽沒有姑姑的?”
舒剛啞然,葉初夏已然已經中了散人仙的毒,再含也已是無用,所以并沒有準備葉初夏的那一份。
腦筋一轉,舒剛道:“我剛采到這兩朵你們就過來了,還沒來得及準備我和初夏的。”
葉初夏松了一口氣,真怕舒剛一時嘴快,說出了實情。
四人含着紫色的花朵,下了金山。
路上,葉初夏問道:“舒幫主,隻說去你朋友之處,還不知你朋友是何人?”
舒剛賣了個關子:“到了就知道了。”
葉初夏失笑。
前面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似有人的求饒聲,還有年輕姑娘的怒喝聲。
幾人上前,聲音越來越清晰。
“呸,小賊!誰都東西都敢偷,今天本姑娘非剁了你這一雙髒手!”
“姑奶奶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以後再也不偷了。”
陡然,舒剛臉上一變,大步擠進了人堆,葉初夏幾人跟了上去。
隻見一個紅衣姑娘,手執長鞭,踩在一個哭的狼狽的男子身上,一臉怒容。
“小語!”舒剛突然溫怒的出聲。
紅衣女子猛然擡頭,看到舒剛後一喜:“爹!你怎麽下山了?你等等,等我教訓了這個小賊再說。”
舒小語手腕一擡,手裏的鞭子像是活了一樣,“啪”落在地上男子的身上。
“哎喲~姑奶奶饒了我吧!”男子抱着身子痛苦求饒。
卞烨安訝然的看着紅衣女子,這不就是在京城客棧前,與墨卿一同教訓甯國官兵的人嗎?
竟是舒剛的女兒?
“小語!爹和你說過什麽,不能仗着武功高就随意欺負人!”舒剛一把将紅衣女子從男人身上拎了下來,面目嚴肅的呵斥。
地上的男子瞅到機會,爬起來就跑,舒小語杏眼一瞪,便要去追,被舒剛拉住胳膊。
“他是小偷!爹,不是你說要懲惡揚善嗎?!”
舒剛語塞。
“行了,你趕緊回去,私自下山我還沒和你算賬,你奶奶今早還跟我念叨你呢。”舒剛揮揮手,讓舒小語趕緊走。
舒小語眼睛一亮:“奶奶醒了?”
舒剛不願與舒小語說太多,隻皺眉催促:“爹還有事,你趕緊回家。”
說罷,朝葉初夏幾人走來,道:“走吧。”
白雲光看向舒小語,有些猶豫:“舒幫主,令千金一個姑娘家,一人會不會有點危險?”
舒剛不在意的擺手,邊走邊道:“不會,小語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從小就喜歡舞刀弄劍,吃不了虧。”
親爹都不急,白雲光自然也說上什麽了。
三人随着舒剛來到越來越繁華的地方,最後停在了一戶高門前,匾額上兩個大字“趙府”。
舒剛上前叩響了門上的銅鈴,緊接傳來門房的聲音:“來了來了,誰呀?”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守門房的人露了個臉,看到舒剛後頓時打開了門:“舒幫主,您來了,我家老爺在府裏呢。”
聽這熟絡的語氣,舒剛應當是常來了。
幾人随着舒剛進了趙府,舒剛熟門熟路的繞過一排低矮的青石瓦房,走過一道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處院子裏。
院子中,一中年男人怒氣沖沖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逆子!你想氣死我不成!”
“文宇,什麽事值得這麽生氣?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讓侄兒跪下了!”舒剛絲毫沒有撞見别人家事的拘謹。
中年男人欣喜看向舒剛,怒氣不見:“舒兄!你怎麽突然來了。”
說着,忙上前迎接,撇下跪着的男子不管了,看到葉初夏幾人一怔:“這幾位是?”
舒剛介紹道:“這位是葉大夫,别看是個女子,但是醫術高明,特意爲我那侄女引薦來了。”
葉初夏的年齡實在擔不上姑娘兩個字,但是又未曾婚配,無夫姓可随,想來想去,舒剛隻好介紹稱葉大夫。
聞言,趙文宇頓時恭敬的朝葉初夏拱手:“葉大夫,有勞您了。”
葉初夏回禮,但眼神卻落在了跪着的男子身上,道:“趙慶?”
跪着的男子一愣,傻傻的回過身,看到葉初夏三人,頓時眼睛一亮,大喜。
起身大步沖了過來:“葉姑娘,墨公子,白公子你們怎麽來了?”
魁梧的有些憨乎乎的,赫然就是趙慶。
趙文宇和舒剛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你們認識?”
再看趙文宇,幾人恍然,原來這就是邊遠城的城主,卞烨安拱手道:“前兩日有幸在青山縣遇到趙公子。”
趙文宇也是極會說話的,對葉初夏幾人說道:“原是小兒的朋友,小兒愚鈍,多謝幾位在外照顧。”
三言兩語套近了關系。
舒剛打斷幾人的寒暄:“文宇,我們先領葉大夫去看看茜兒吧。”
“好好。”趙文宇應道。
領着一行人往趙茜住處的方向趕,趙慶看着葉初夏,問:“葉姑娘,你、你是大夫?”
“略懂皮毛。”葉初夏謙虛的說道。
不料話落,趙慶一下頓住了腳步,拉着葉初夏不讓往前走了:“不去了不去了。”
趙文宇回身,就看到趙慶拽着葉初夏,愣頭愣腦的滿口胡言:“不去了!今天不去了!”
說着就要往回走,見狀,趙文宇頓時火冒三丈。
“逆子!你做什麽!”
趙慶瞪着眼睛和趙文宇兇:“不做什麽!就是不看了!妹妹換個大夫看吧!”
葉初夏也是摸不着頭腦,拉了拉趙慶的衣袖,竊聲問:“趙公子,這是怎了?”
趙慶也壓低聲音,警惕的看着趙文宇道:“葉姑娘你醫術不好就不要去了,治不好妹妹我爹會發火的!快,我掩護你們,你和墨公子他們趕緊走。”
聞言,葉初夏哭笑不得,她知道趙慶實在,但怎知這麽愚鈍,自己謙虛的話也當了真,可心底深處隐隐有絲暖意。
“趙公子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趙文宇三步并做兩步走到趙慶身旁,擡手就要往他身上揍,葉初夏忙攔住:“趙城主不要動怒,趙公子同初夏不過是開個玩笑。”
“喲,這不是葉姑娘嗎?”一道男聲突然傳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