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話坐下來好好說。”
但卞烨安的執拗跪着,再一次避開葉初夏的手,牢牢看着白雲光,就等着他的回答。
白雲光略有爲難,但最終還是妥協:“好,我答應,你快起來。”
卞烨安知道白雲光的性情,既然答應了,就絕對會做到,必然不是緩兵之計。
于是跪着猛然俯下了身,白雲光結結實實的受了卞烨安的一記跪拜,騎虎難下。
葉初夏心一沉,知道磕下了這個頭,等于絕了白雲光猶豫不決的心,以後怕是白雲光對卞烨安不會再心慈半分。
也就是從這日開始,白雲光當真如訓練死士般對待卞烨安。
初始,卞烨安一度完不成白雲光布置的任務量,幾乎每天都要受到白雲光魔鬼般的懲罰,行走在未完全熄滅的炭火上,在冰水裏浸泡過夜,石子滾滾砸落還不許躲,以及那些數不清的暗箭偷襲。
從不知看似淡然的白雲光還有這樣的手段。
漸漸的任務可以完成,懲罰少了很多,卞烨安不用再受皮膚灼傷之痛,刀風箭雨中也可以毫發無傷,但白雲光還是不滿意。
每一個夜晚,在葉初夏房間的密室裏,就是卞烨安的刑場,甘之如饴的刑場。
見到卞烨安的決心,葉初夏也忍着心疼,開始加入了對卞烨安的訓練。
她不會武,但是每晚都給他準備三種草藥,隻有一種是無毒的,選了哪個就要将哪個吃下去,卞烨安從剛開始捧着肚子痛的滿地打滾,到最後的一眼辨識。
進而再到辨識丹藥,有次選錯了丹藥,吞下後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筋剝皮了般,冰火兩重天,疼如骨髓,幾度欲昏迷,都被白雲光的一桶冰水澆醒,繼續練習近身攻擊。
倒下,起來。
再倒下,再起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深夜,一個比一個高的訓練程度,最初的痛不欲生,到現在的習以爲常。
七年的時間,帶給他太多的改變。
不,不僅僅是他,還有大平王朝。
近兩個月,甯國舉兵,一路攻伐,聽聞現如今宮外百姓們整日閉門不出,提心吊膽的過生活。
宮裏的宮女太監們步履匆匆,禦花園已經很久沒人修剪打理,荒草吞沒了昔日的美景。
皇帝暴跳如雷,前一個月命大皇子親自率兵抵抗甯國,以振大平士氣,但到了戰場不過短短三日,噩耗傳進宮來。
宮裏白色燈籠高高挂起,哀白遍布,小太監宮女們的頭低的更深,步伐更加匆快。
偌大的皇宮,寂寥的望而生畏,冷清的猶如鬼宮。
接二連三的告急信件傳入宮中,金霞失守,玉門被占,桐城告急,皇帝又驚又怒,竟一口老血噴在金銮殿上,空殼身子倒了下去。
護國大将軍墨卿幾度請戰,要求率兵沖鋒陷陣,皆被皇帝以京城無人鎮守爲由駁回,皇帝倒下以後,文丞相擔下大任,指揮局勢。
一切都在瞬息中變化着,唯一沒變的,隻有葉初夏。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