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初次見識到宮廷裏阿谀奉承的本領,不僅嘲諷在心,但面上卻依舊膽怯生澀,順着她的話道:“姐姐過譽了,奴婢就是淑妃娘娘身邊最低等的小宮女,出出蠻力跑跑路子。”
宮女聞言,一臉不贊同:“妹妹哪裏話,主子受寵了,下人說話都有底氣,唉,真羨慕妹妹有個好主子。”
“姐姐是哪個宮裏的?”
聞言,宮女一臉不悅的看了眼床榻上的卞烨安,滿臉的不甘心:“就是這和韻齋的,這麽大一個和韻齋,隻有我一個宮女伺候着這短命的主子,我的命怎麽那麽苦。”
不顧禍從口出,宮女忍不住的抱怨。
聽聞是和韻齋的宮女,葉初夏心念一動,看了眼宮女手裏的湯藥,問道:“這是……”
宮女一怔,接着做恍然狀,連忙将湯藥倒在了地上,讨好的看着葉初夏:“妹妹瞧,七皇子已經服下了藥,妹妹回去禀告淑妃娘娘,請她放心,這七皇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宮女湊到葉初夏耳畔,壓低聲音,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臉上還帶着意味深長的微笑。
葉初夏壓制着心底的怒火,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夜晚,葉初夏偷偷溜進了和韻齋,也不怪進來的太容易,和韻齋比那冷宮還要冷清,根本沒有侍衛守着。
潛進卞烨安的房間,果然看到卞烨安還在床上躺着,身上的被子倒是掀開了,大約是卞烨安嫌熱下意識踢開了。
将卞烨安扶起來,葉初夏從腰上解下來一個小水壺,裏面是她回去以後熬的藥,一點一點喂進了卞烨安口中。
又端來幾盆涼水放在了床的周圍降溫,但是情況依然不樂觀,卞烨安依舊渾身燙的吓人,陷入昏厥。
葉初夏眉頭隆起,像是在思索什麽,過了幾秒,幹脆果斷的将卞烨安抱了起來。
六七歲的孩子,身體卻輕的像羽毛,抱在懷裏,葉初夏能清晰的感覺到卞烨安的一根根骨頭,懷裏的孩子瘦弱的吓人,也讓葉初夏萌生出心疼。
一路小心的抱着卞烨安回到掖庭宮的小院,葉初夏已經累出了一身細汗。
浴桶裏打上了滿滿的溫水,葉初夏将卞烨安的外衣褪下,瘦骨嶙嶙,脆弱的仿佛一捅就破。
葉初夏一夜未眠,隔斷時間就換一個敷在卞烨安額頭上的毛巾,爲其降溫。
也不知是藥對了症,還是泡澡起了效果,下半夜的時候卞烨安慢慢降了溫,雖仍在發燒,但好在已經可以控制。
天剛蒙蒙亮,還看不清楚道路,葉初夏便将卞烨安偷偷送回了和韻齋。
剛從卞烨安的房間輕步退出來,脖子上猛然一涼,閃着銀光的利劍架在了葉初夏的頸上。
葉初夏僵在原地。
“你是哪個宮裏的宮女,誰指使你帶走七皇子的?究竟有什麽意圖!”嚴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手上一使勁,薄劍染上了紅色。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