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幹内外門長老,俱是表情嚴肅,一聲不吭,唯獨身爲内門長老的刑堂堂主,坐卧不安,冷汗直流。
“恥辱啊,這是我祁雲門創建以來最大的恥辱!”祁弘基提高了聲調,帶着無比的威嚴和森寒:“你們誰能告訴本座,在我祁雲門守衛森嚴的刑堂囚牢,居然讓人将江靖仇這個即将處決的囚犯,從容救走,甚至,還連帶救走了,囚禁許多年的萬毒尊者和幽冥上人,這兩人之所以一直未殺,就是想待以後正邪之戰爆發時作爲人質,讓邪教投鼠忌器,現在倒好,所有的計劃付之東流,你們誰能承擔這個責任?”
全場鴉雀無聲,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的,祁雲門這次的臉面可算丢大了,堂堂的超級宗門之一,弟子數十萬,通神境的大能上千人,半步王者也有數百,王者境大成者也有近百人,甚至有半步至尊的人物,護山大陣更是連綿不絕,可謂銅牆鐵壁,天羅地網,就在這樣近乎不可能的境況下,居然有人大搖大擺地劫獄,而且還成功了,此時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冷場,徹底的冷場!可那種壓抑的氣氛,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覺得緩不過氣來。
過了半晌,火爆脾氣的太上長老魏撼山首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門主,依老夫愚見,先不管外人是如何是救走這三個賊胚的,首先要追究刑堂得責任,刑堂上下,統統都要受罰。”
“罰,是自然要罰的,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追查出隐蔽在祁雲門的内奸,如果不是裏應外合,憑我祁雲門的無數大陣的威力,整個羅天大陸,沒有一個人能在我祁雲門行走自如,更别說平安救人、全身而退了。”祁弘基皺眉說道。
“門主,老夫以爲、普通的弟子,包括精英弟子,根本無法接觸到刑堂囚牢,僅僅那數座大陣就無法通過,所以,想要查明此事,查清何人是隐藏在宗門的内奸,恐怕還是要從刑堂内部高層,以及所有長老級人物查起,隻有這些人,才能接觸到大陣的核心。”丹器太上長老手撫長須,認真分析道。
“太上長老所言甚是!”祁弘基點頭贊歎,随即又威嚴地說道:“盛天絕,你身爲内門長老,又執掌刑堂多年,如今出了這種大事,你是難辭其咎,現在你就去結集刑堂所有人員,從上到下,一個不漏地徹查,務必要查仔細,至于對你的處罰,稍後待事情有了眉目再論,本座希望你能将功補過。”
“謹遵門主谕令,屬下這就去查!”刑堂堂主盛天絕,不停地擦着額上的冷汗,領命而去。
“除了請假或公務未歸的長老外,還有誰今日沒有到場?”祁弘基腦中靈光一現,突然發問。
“啓禀門主,外門長老石泰山沒到,此人既沒有請假,也沒有外派人物,似乎比較反常。”一個外門長老高聲說道。
“石泰山?此人加入祁雲門将近三十年了吧?平時倒也一直循規蹈矩,做事也算兢兢業業,莫非......?”祁弘基眉頭跳了一下,仿佛在思索什麽,稍傾,接着說道:“既然石泰山無故缺席重大會議,事出反常必爲妖,魏太上長老,還要辛苦你一趟,帶人去那石泰山的居所,仔細搜尋一遍,看看能否得到有用的線索。”
魏撼山領命,随即帶着幾個得意弟子,朝外門長老居住的府邸飛掠而去。
此時的祁雲門,到處都在議論紛紛,雖然門主讓封鎖消息,可是,本來今日要處決江靖仇的,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倒是刑堂上下一片忙亂,人人如臨大敵,而太上長老也帶人去了外門長老居所,所有的一切,都十分反常。有些好事之人,免不了四處打探,最後終于得知了這個驚天的消息,頓時,這個消息在弟子當中互相傳遞,整個祁雲門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江靖仇被人救走了,還是在刑堂囚牢被救走的......”
“不會吧,那刑堂囚牢機關重重,有無數刑堂高手把守,中途還有人不斷巡視,外門還有多重殺陣,可謂步步殺機,誰有那麽大能耐,能在我們祁雲門的刑堂囚牢救人?這個消息未免太聳人聽聞了吧?”
“切,你還真是消息閉塞,聽說是一個高人,直接穿過大陣,然後将所有的看守人員,全部迷暈,從容地将人救走了,不單是江靖仇一人,好像還有兩個邪教的大魔頭,也被一塊救走了。”
“好像聽說是刑堂出了内賊,否則,就算那人修爲再高,也不可能突破我們祁雲門的重重大陣,如果不是裏應外合,肯定會觸發機關的。”
“應該是江家兄弟所爲吧,畢竟江靖仇是他們的父親,即使豁出性命,他們也要救父的呀。”
“你白癡啊?那江山和江海,修爲全部被廢,形同廢人,如何能夠救人?何況那些大陣是他們能夠化解的嗎?”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剛剛得到消息,好像是一個外門長老幹的,這個人在我們祁雲門卧底了幾十年,對宗門内的機關消息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夠輕松救出江靖仇和其他人。”
“感覺你說的也不靠譜,我們祁雲門對長老級人物的挑選,何其嚴格?誰能輕易混進祁雲門?何況還一隐蔽就是三十年,門主和其他長老難道眼睛都瞎了?”
“和你們這些人,真的說不清楚,沒看到剛才太上長老帶人去了外門?我告訴你們,他這就是去抓人的。”
“還抓人呢,如果換做是你,還不是早就跑了,誰會傻乎乎地等着被抓?”
“感覺我們宗門最近成了多事之秋,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