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也就是曾經的外門首席長老,江靖仇的伏法之日,因此,這裏防備得更加嚴格,不時有巡邏人員來回掠過。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突兀地出現在刑堂後山重地,隻見他身在空中,悠閑地騰挪跳躍,輕松地就闖過了重重陣法的約束,悄悄地飄落到囚獄門口。
守門的獄卒隻感到眼前一花,頓時就失去了知覺,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這個黑影無疑是個高手,境界絲毫不亞于四大太上長老,他是誰?爲什麽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祁雲門的囚獄重地?爲什麽會對祁雲門的防護大陣駕輕就熟?他究竟意欲何爲?
黑衣人一路前行,不斷避開明樁暗哨,所過之處,那些巡邏之人紛紛倒地,然後,黑衣人用極快的身法,将這些倒地的人拖到暗處掩藏起來。很快,他就順着彎彎曲曲的山洞石階,來到了關押人犯的内獄。
内獄分割成大小數十個囚室,每間囚室都有人被關押。隻不過有的囚室關着七八人,有的關着四五人,也有三間囚室裏面,分别隻關押着一人,而江靖仇卻是享受着三間囚室中,其中之一單獨關押的待遇。
黑衣人隐身暗處,看着燈火通明的内獄,腦中不停思索着策略,兩隻眼睛幽光閃爍。
内獄每個一丈就有一顆夜明珠嵌在石壁上,數百顆夜明珠交相輝映,将這裏照射得猶如白晝,強行進入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這裏的看守人員,比之外面的人,要強上許多,總共約有三十多人,僅通神境的大能就不下十人,餘下的二十多人,皆爲化虛境大圓滿,和半步通神境的修爲,由此可見祁雲門刑堂,對這裏的重視程度了。
大部分人犯都是蓬頭垢面,衣衫褴褛,有些人瘦骨嶙峋,形如厲鬼,看樣子起碼被關押了二三十年,甚至更加久遠,他們或卧或坐,但卻非常安靜,一點都不像其他關押犯人的地方,囚徒往往會歇斯底裏地咆哮,或者低聲下氣地求饒,估計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這種囚徒生涯,也對逃出生天失去了幻想,所以才會安靜異常。
黑衣人仿佛終于拿定了主意,從懷中掏出一個玉質的小瓶,傾倒出一堆黑色粉末于左掌,然後右手沾上粉末,連續朝空中屈指彈去,直到将所有的粉末用完才停手,然後寂靜地隐藏着,雙眼緊盯着場上諸人的反應。
不到一息工夫,“噗通”一聲,有人栽倒在地,跟着倒地之聲不絕于耳,轉眼之間就有二十多人倒在地上,剩下那些修爲較強的通神境大能,雖然發覺了異常,可也強撐不下去了,紛紛倒地不起,連發出警戒符訊,都已經無力做到了。
黑衣人這時才顯出身形,朝着關押江靖仇的囚室走去,雙手一用力,門上的巨鎖已被他生生震斷。
除了看守外,所有的囚徒,也被黑衣人的迷藥給迷暈了,可見這種藥效之猛烈。
黑衣人先将江靖仇身上的鎖鏈打開,然後解開他被點住的穴道,最後才将一枚藥丸給他服下。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江靖仇終于睜開眼睛,當他看到自己的穴道暢通無阻時,不由得愣住了。
黑衣人幽幽一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呵呵......江長老,别愣神了,你已經恢複了自由,稍微等我一下,我再去救兩個人,然後就帶着大家離開這裏,從此海闊天空任君遨遊。”
“閣下是......?”江靖仇迷惑地問,本以爲要上斷頭台上走一遭,突然卻峰回路轉,竟然莫名有人來救,當然讓他摸不着頭腦了。
“江長老稍安勿躁,此處不是說話之處,待我救回另外兩人,離開這祁雲門再細述不遲。”黑衣人揮袖離開,已經到了另外的單獨囚室。
隻見他如法炮制,采取和解救江靖仇同樣的方法,僅僅兩盞茶的光景,那兩個人也恢複了自由之身。
知道這些人心有疑惑,黑衣人幹脆搶先說道:“你們現在什麽也不用問,離開這裏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你們三個趕緊換上這些看守的服飾,然後随我離開。”
江靖仇也不再多問了,迅速扒下一個看守的衣服換上,其他兩人同樣不是省油的燈,默不作聲地換上衣服,緊随着黑衣人身後,經過洞外的防護大陣時,更是顯得小心翼翼,一步不錯地尾随着黑衣人。
這個時候,他們的内心都十分緊張,這裏可是祁雲門的重地,稍不小心,寶貴的自由就會得而複失。
黑衣人輕車熟路,他們亦步亦趨,直到離開祁雲門的山門,這才稍微穩定了一點心神,方想發問,就聽黑衣人說道:“繼續走,現在還不算安全,祁雲門的人如果發現了異常,随時都會追上來。”說完,頭也不回地飛掠而去。
三人對視一眼,也頗有默契地尾随而去。
直到離開祁雲門五百裏開外,黑衣人這才停下身形,拉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本來面目。
“石泰山長老?沒想到竟然是你救了我,更沒想到你竟然有王者境巅峰的修爲境界!”江靖仇吃驚地看着黑衣人,詫異地說道。
“金泰山!”
“原來是金泰山金兄!多謝金兄救命之恩1”
另外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驚叫着。
“二位仁兄,這分明是祁雲門的外門長老石泰山,你們怎麽叫他金泰山呢?”江靖仇更覺奇怪了。
黑衣人大手一揮,笑道:“呵呵,讓我告訴你吧,我乃是堂堂黃金魔宮宮主,金泰峰的親弟弟金泰山,奉兄長之命卧底于祁雲門,沒想到這一呆就将近三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