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個場景,有誰看到了最初的影像?”一個太上長老出言詢問。
現場沒有人能回答出來,因爲的确沒人看到起因,隻是有人偶爾看到了自相殘殺的場面,這才驚聲尖叫。
“算了,繼續觀看其他畫面,不要影響大家。”門主祁弘基揮手說道。
一望無垠的荒漠之中,二十幾個少年正在艱難地行走,他們的運氣實在不好,直接被傳送到這裏,已經走了一天多時間,還是沒能走出這片荒漠。随身攜帶的水囊空空如也,水早就被喝完,烈日暴曬之下,所有人都嘴唇幹裂,嚴重脫水,如果還尋找不到水源,他們很可能葬身于此。
“門主,要不要放他們出來?”有長老看到這個畫面,皺着眉頭,征詢祁弘基的意見。
“不用了,這也是一種鍛煉,修真之途充滿了各種艱險,如果他們連這種困難都無法克服,就沒有資格做祁雲門的内門弟子,也失去了淘汰賽對他們磨砺的本意。”祁弘基表情嚴肅,從内心來說,他不希望任何一個弟子出現意外,但是,作爲一個大宗門的領軍人物,他不能太感情用事,必須要讓這些溫室的花朵,經曆血與火的曆練,生與死的考驗,才能更加強大。
“不行,我走不動了,你們繼續走吧,不用管我了。”一個疲憊不堪的黑衣少年,忽然跌坐在地上,滿臉絕望之色。
“大家要共同進退,怎麽會把你一個人丢下呢?”有兩個少年上前,将他攙扶起來,一人一個肩膀,架住他慢步前行。
“這樣誰都走不掉,你們放下我吧。”黑衣少年雙目無神,嘶啞着嗓子小聲說道。
“呼呼......”
荒漠的風沙下,突然竄出成群的、一米左右長的怪獸,朝着衆人襲擊過來。
那些怪獸形如穿山甲,但頭部卻像小型野豬,嘴裏長着尖尖的獠牙,眼中綠光閃爍,背上生着一排厲刺,動作迅猛無比。
“啊......”
随着幾聲凄厲的慘叫,有五六個少年被怪獸擊中,鮮血淋漓,其中兩人當場死亡。
“殺了它們,爲師兄弟們報仇!”反應過來的人,眼睛都紅了,兩個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心裏的悲憤可想而知。
“殺!殺!殺!”
這些少年熱血沸騰,渾然忘卻了饑渴,刀劍生風,砍向成群的怪獸。
“呼呼呼......”
那些怪獸雖然戰鬥力不是很強,但是躲避的身法卻是一流,紛紛竄進了黃沙之中,隻有兩個躲閃稍慢的怪獸,成了刀下亡魂。
失去了目标的少年們,大聲怒吼着,不斷地向沙中劈砍,激起漫天風沙。
“我們要保存體力,這些怪獸随時會出來的。”有心思細膩的人出言提醒。
“最好是圍坐在一起,面部朝外,這樣無論怪獸從哪個方向進攻,都逃脫不了我們的眼睛。”有人獻策,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畢竟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們還一點戰績都沒有,這樣下去肯定會被淘汰。”有人不甘地說道。
“今年不行,明年還可以繼續參賽,如果命都沒了,其他的還有什麽意義?”有人反問,言簡意赅,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最後經過大家讨論,達成了共識,按照先前那人所說,圍成了一個圓圈,全部臉面朝外,目光巡視着各方,受傷的幾人,被保護在圈中。
“你們繼續盯着怪獸,我去将那兩隻怪獸的屍體拿來,它們的血液可以讓我們暫時解渴。”有個受傷較輕的少年說道,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行,太危險了。”有人出言打斷,這裏步步危機,除了自然條件比較惡劣外,還有神出鬼沒的怪獸,一不小心,就會有喪身之虞。
這個少年不顧衆人的勸阻,朝着怪獸屍體走去,眼看着就能抓起怪獸的屍身,沙下突然蹿起兩隻兇猛的怪獸,張牙舞爪地撲向少年。
“鄭師弟......”
“鄭鈞......”
衆人大急,想解救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大家以爲、這個叫鄭鈞的少年必死無疑之際,鄭鈞身形橫閃,躲過怪獸的襲擊,長劍挽起一片炫目的劍光,将其中的一隻怪獸斜劈成兩半,還有一隻怪獸見勢不妙,一頭紮進了沙中。
“這就是貪婪的下場。”鄭鈞冷哼,将三隻怪獸的屍體,全部拖了回來,讓大家輪流喝獸血。
雖然腥味很重,但是此時已經無人顧及這些,能夠解渴和補充體力,已經是一種奢望,對他們來說,此時喝上幾口獸血,趕得上靈丹妙藥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怪獸并沒有再出現,也許是被他們震住了。可是,這不代表他們就能高枕無憂,因爲,夜幕下的荒漠,才是更加危險的......
一座深谷之中,十幾個少年男女聚在一起,當中點燃了一堆篝火,一個龐大的獨角獸,已經被分成十幾塊,正被架在火上燒烤。
他們是三個小組的成員,經過兩天的艱苦奮戰,雖然獵殺了不少荒獸和兇獸,但他們的成員也死了一大半,這些是大戰之後的幸存者,還剩下一天時間,能否平安回到現實世界,他們沒人心中有底。
“可惡的獨角獸啊,竟然被它殺死了八九個師兄弟,我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以洩我心頭之恨。”有人憤恨地說道。
“還要将它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有人接着說,應該是恨到了極點。
“還有一天就結束了,可是,這些隕落的同門師兄弟,再也見不到了。”一個少女目光中含着無比的悲怨,喃喃自語道。
“明天又會怎樣呢?我們能夠平安返回嗎?”有人自問,又像是在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