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兵部尚書王一奇和火雲城主東方赫率兵前來,跪下向雲昊和雲鵬行禮,可他們說完上句,下句不知該如何說了,因爲雲昊乃是真正的大雲太子,而雲鵬本是二皇子,後來被擁上皇位,現在太子平安回來了,那麽問題随之出現了,是稱呼他爲二皇子呢,還是稱呼爲皇上?
雲昊似乎明白了他們的爲難之處,和聲說道:“你們還不快快叩見皇上?”
“這......這個......”
“太子殿下,似乎不妥啊......”
這二人并沒有遵照雲昊的話去行禮,因爲他們心裏認可的還是雲昊這個正宗的太子殿下,如果雲昊不出現,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雲鵬自然是唯一人選,不過,現在太子殿下已經完好地回來了,再讓他們遵雲鵬爲帝,他們心裏還是有點抵觸的。
“怎麽,你們還敢違抗本宮的懿旨嗎?”雲昊故意語氣生冷。
“哥哥,萬萬不可如此,既然哥哥已經回宮,這大雲帝位自然該是哥哥的,弟弟還是喜歡做個無拘無束的散人。”雲鵬誠摯地對雲昊說道。
“弟弟無須多言,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完成,别忘了雲戰宵雖死,還有另外幾個厲害的仇人在逍遙法外,他們背後有強大的宗門支撐,有傾一國之力爲後盾,想要複仇,必須要生死相搏,短時日内,恐怕難以湊效,若不能手刃仇人,哥哥日後有何顔面去見我雲氏列祖列宗?國不可一日無君,你想陷哥哥于不忠不孝之中嗎?”
雲鵬爲難地說道:“那我就暫時替哥哥守國,待到哥哥報得大仇,我再将帝位奉還哥哥。”
“到時候看情況吧。”雲昊模棱兩可地回答,然後對一幹人等喝道:“還不叩見當今皇上?”
衆人見這兄弟二人達成共識,連忙跪下齊聲說道:“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立即有幾個有眼色的太監走上前,幫雲鵬戴上平天冠,換上穿滾龍袍,穿上朝天靴。
“衆卿平身,所有事情唯我皇兄馬首是瞻,違令者、斬!”雲鵬恍若變了一個人,濃濃的帝威顯露無疑。
雲昊欣喜地看了雲鵬一眼,對衆人說道:“竊國逆賊雲戰宵已經伏誅,他的家眷無須牽連,而他的一幹黨羽卻必須肅清,尤其是玄雀衛,長期助纣爲虐,全部緝拿歸案,認真查處,至于龍虎衛,要區别對待,他們不是雲戰宵的核心内衛,罪孽不算深重,仔細排查,做到不枉不縱。還有就是朝中雲戰宵的勢力,必須連根拔起。”
“臣等謹遵太子令谕!”衆人領命而去。
這一夜注定不尋常,注定充滿了血腥和殺戮,殺人的感覺不是太好,每個人的命隻有一條,死了也就一切不複存在,可有時卻不得不殺。
雲昊和袁霸見慣了殺戮,而雲鵬這三年多,見得也不算少,以殺止殺,未嘗是件壞事。
天還未明,滿朝文武被驚動了,整個火雲城也被驚動了。
一夜之間,不可一世的雲戰宵死了,曾經死去的太子雲昊卻活了,退位的新皇雲鵬悄然複位,追随雲戰宵的黨羽不停被殺,被抓,還有百官的府邸,不時有官員全家被抓,府邸被查封。
到處都是哭喊聲,呼叫聲,打鬥聲,血氣沖天。
有的人想偷偷逃跑,可是,整個城池已被羽林衛封鎖,沒人能逃得出去。
“報應啊,真是報應啊!”有人開心不已,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我好悔啊,我站錯了隊伍,竟将全家乃至全族置于萬劫不複之境啊!”有人後悔不已,痛哭流涕。
“我不甘心,苦心經營這麽多年,一夕之間全改變了,不是我輸了,是天意弄人!”有人到了此刻還沒有反省,将這一切歸咎于天意。
“實在太開心了,太子殿下竟然沒有隕落,真是天佑我大雲,我大雲必定會萬世永存!”有人由衷的感到興奮,這是雲氏旁支的勢力,同祖同宗,他們自然希望雲氏一族能千秋萬代。
“早就知道雲戰宵會玩火自焚,如今印證了吧。”有些智者一直在背後看得很清楚,現在發生的事,果然不出他們所料。
“兄弟們啊,你們看見了嗎?當年殘害你們的人,統統沒有好下場,大清算開始了,你們的冤仇得報了!”這是當年守城的将士,除了被當場殺死的,還有很多在牢中被誅殺了,更有幾個不服邪的刺頭被斬首示衆,妻女都被賣爲奴隸,隻有很少的人活了下來。
“......”
有些人見逃不出去,竟然化裝躲進民居,客棧,并對戶主或店掌櫃許以重金,希望逃過一劫。
可他們打錯了算盤,現在他們都是亂臣賊子,和亂黨一夥的,誰敢收留?錢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窩藏欽犯,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沒人會那麽傻,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
于是,大街小巷,酒樓客棧,民居茶館,不時有漏網之魚被民衆揪出,送到了官府衙門。
六部九卿,城主府邸,三司衙門,人頭攢動,不斷有人進進出出,非常喧嚣。
雲昊站在摘星樓頂,探出神識四處查探,對百官的反應,和民衆的态度,頻頻點頭“民心所向,我大雲皇朝的氣運不凡啊!”
“哥哥,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處理?”雲昊斂去了皇威,又變成了那個惟哥哥是從的小弟。
“聽聞你當年初即位時,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不但百官稱頌,而且萬民擁戴,怎麽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雲昊笑問。
“我那是趕鴨子上架,完全是被逼出來的,其實,我生性懦弱,又天生殘疾,并不熱衷、也不适合于治國理政。”雲鵬回憶起三年前,心中頗有幾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