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猛鬼街

這次地片子,格恩是沖着奧斯卡去的,自然想要達到盡善盡美的地步,因此,拍攝起來,比往常要嚴格許多。

爲了力求真實,格恩決定不使用現在的綠幕技術,而是選擇全實景拍攝,他大手筆地建了一個攝影棚,幾個主要場景已經搭建了出來,其餘一些小場景,仍舊在建設之中。

秦月和克裏斯兩個人來的比較晚,其餘的演員早已經到了劇組之中,秦月看到了安東尼。

他站在一棟房子前,正和一個漂亮的女人聊着天,秦月認得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她是安東尼的經紀人,跟了安東尼不短的時間。

那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以秦月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像是在親吻一般。

秦月撇撇嘴,這兩個人還真是肆無忌憚。

見秦月停住了腳步,克裏斯目光閃了閃,他拍了拍秦月的肩膀,無聲地安慰着她。

秦月轉頭,看着克裏斯,笑了笑,表示自己無事。

她朝着那兩個人走了過去,快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安東尼才發現了秦月,他伸出手,将自己的美豔經紀人往旁邊推了推,看着冷着一張臉站在那裏的秦月,解釋道:“我們在商量一些事情。”

秦月挑眉,不置可否:“安東尼,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倒是不講究。”

漂亮的經紀人梅蘭高傲地仰起頭,露出她猶如天鵝一般的頸項。

她看着秦月的眼神,帶着淺淺地蔑視,像是在看一個微不足道地蝼蟻一般。

當人小三,嚣張到她這種地步,也是少有,不過,若不是安東尼給了她什麽承諾,她想必也不會這麽急切地露出這種模樣。

秦月覺得很無聊,她完全無視了梅蘭的挑釁,隻是看着站在那裏的安東尼,開口說道:“在劇組的這幾個月,我不想你鬧出什麽绯聞,你最好能安分一些,管好你自己的腿,等到拍攝結束之後,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至于談什麽,秦月并沒有說,她看了看安東尼那張長得挺俊俏的臉,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明明曾經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恨不能将自己的尊嚴驕傲全都舍棄了,可是現在,這麽看着他,除了厭惡之外,竟是沒有了其它的感覺。

秦月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安東尼,轉身離開了。

克裏斯還在一旁等着她,秦月輕聲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克裏斯點頭,跟着秦月一起離開。

安東尼看着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莫名地覺得有些紮眼,梅蘭在一旁火上澆油:“我看,艾娃和克裏斯的關系很不錯。”

安東尼皺眉,猛鬼街第一部拍攝結束之後,他們和克裏斯基本上就徹底斷了聯系,艾娃她怎麽會和克裏斯在一起的?而且看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似乎關系還不錯。

安東尼從來都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純粹的友誼存在,想到自己頭頂上的顔色可能變了,安東尼心裏覺得極爲地不舒服。

哪怕他已經厭倦了自己的妻子,身爲一個男人,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恥辱。

秦月絲毫不知道,安東尼将她和克裏斯的關系腦補出什麽樣子,就算她知道,他也不會在意,她看着周圍略顯熟悉的建築,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這個地方,給她的感覺很熟悉,明明她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可是卻有種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很久的感覺。

秦月的腳步在一棟二層的小樓前停下,她的目光穿過白色栅欄的縫隙,朝着院子離看去。

院子裏面的草坪剛剛撲上不久,綠油油的顔色充滿了勃勃生機。

秦月的神情有些怔忪,有些模糊地片段從她腦海之中浮現,她轉過頭來,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身旁站着的克裏斯。

“丹尼爾,一切都結束了。”

看到秦月這個樣子,克裏斯心裏咯噔一下,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伸出手抓住了秦月的肩膀。

“艾娃,艾娃,你在說什麽?我是克裏斯。”

克裏斯抓着秦月的肩膀微猛地用力,劇烈的疼痛感秦月渙散的神智瞬間恢複了正常,她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克裏斯,開口問道:“克裏斯,你怎麽了?”

秦月嘶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像是要斷了一般:“好痛,克裏斯,你幹什麽?”

克裏斯觸電一般地松開手。

秦月今天穿了一件純黑色的吊帶連衣裙,剛剛克裏斯的動作,在她肩膀上留下了兩個紅紅的手掌印,秦月感覺自己的肩膀處火燎燎地,疼得厲害,也不知道剛剛克裏斯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對不起,艾娃,我不是有意的。”

克裏斯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爲,他們已經到了格恩現在所住的地方,他不能讓格恩看到秦月的異狀,如果格恩知道秦月精神出了問題的話,秦月一定會遇到很大的麻煩。

不過短短的幾分鍾,秦月的肩膀已經腫了起來,她疼得厲害,埋怨地看了一眼罪魁禍首。

克裏斯隻能不停地道歉,祈求秦月原諒他的無心之失。

“你剛剛要摔倒了,我想扶你,可能是我力氣用的大了一些。”

最終,克裏斯給出了這麽一個解釋。

秦月用一種古怪地眼神看着克裏斯: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種蹩腳地借口麽?

克裏斯歎了一口氣,說道:“艾娃,你的那種會造成人短期失憶的藥還在吃嗎?”

秦月僵在那裏,她想起自己幾天前糊弄克裏斯的話,吃藥的事情是假,她記憶出了問題的事情,卻是真的,難道她剛剛真的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事情?

秦月不知道,她也不能去問克裏斯,她勉強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道:“沒有,我的身體好了許多,藥已經停止吃了。”

秦月說完,将這個話題岔開,開口說道:“我們先去格恩導演那裏,他想必已經等急了。”

見秦月準備離開,克裏斯開口,說道:“你打算這樣去見格恩導演?”

克裏斯指了指秦月的肩膀,秦月腳步停了下來,從行李箱之中翻出一件長袖罩衫套上。

這樣就可以了。

兩人十分默契地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糾纏下去。

剛剛發生的小插曲像是不存在一般,兩人拎着行李,朝着眼前這棟房子的大門走去。

秦月看到特意做舊的門牌上,刻着珍妮布魯克幾個字。

眼前浮現出一個有着淺棕色卷發的女人,她有着一雙很美麗的淺褐色眼睛。

“南茜......”

歎息一般的聲音在秦月耳邊響起,秦月神情恍惚了片刻,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看着眼前鐵鏽紅的大門,秦月眼中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周遭的那種違和感越來越重,她覺得自己像是深處于一團濃霧之中,無論朝着哪個方向走,都看不到盡頭在哪裏。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一切,隻能等待她自己去探尋。

鐵鏽紅的大門被克裏斯推開,她和克裏斯一起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切擺設都是那麽的熟悉,淺棕色的地闆,田園風的碎花沙發,淡粉色的窗簾随着窗外吹進來的風輕輕飄動着。

秦月愣在那裏,看着這熟悉的一切,腦海中隐隐浮現出什麽東西來。

那些東西隻隔了一層細細的薄紗,她隐隐約約能看見一些影子,就在她想要撕開薄紗看到那後面隐藏着是什麽的時候,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男聲将這一切都毀了。

“艾娃,你覺得這一切怎麽樣?這可是我按照當年猛鬼街第一部南茜所住的家複原的,你看看,我将這一切全都原封不動地恢複了。”

猛鬼街......

秦月恍然回神,終于察覺出,爲什麽進入這個攝影棚後,會有一種熟悉感。

這裏是榆樹街,猛鬼街故事的發源地。

準确的來說,這是第一部電影裏面的那個榆樹街,因爲,從第二部開始,拍攝便換了地方,雖然故事仍舊是在榆樹街發生,可是這個榆樹街,已經不是最初的榆樹街。

猛鬼街第一部拍攝結束之後,作爲拍攝地的榆樹街,遭遇了一場大火,整個小鎮都被燒毀,這件事情,爲猛鬼街這部電影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第一部的榆樹街被燒毀,所以第二部開始的時候,不得不選了另一個場地作爲榆樹街,隻不過當初那個隻有幾十戶人家的小鎮,已經擴大到了幾百戶,原本連小學都沒有的榆樹街,也有了自己的小學,中學。

某種意義上來說,隻有第一部的榆樹街,才是真正的榆樹街。

秦月沒有想到,格恩竟然有這麽大的手筆,完全将第一部地榆樹街複刻了出來。

克裏斯顯然早就知道自己伯父做的事情,他看着目光灼灼的伯父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格恩伯父,你顯然吓到艾娃了,你應該早些告訴她這件事情的。”

格恩笑了起來,得意地說道:“若是早就知道,豈不是沒有了意思?将這裏重建出來,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

秦月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有些複雜,她透過打開的落地窗,朝着外面看了過去。

榆樹街啊......

今天舉行開機儀式,所有的演員正式進組,接下來的半年時間,他們基本上會待在這個地方,進行拍攝。

劇組的演員連帶工作人員等等,加起來足有兩百人,加上設備工具等東西需要安置,這裏的房子便有些不不夠住了。

攝影棚搭建的地方最近的酒店距離這裏也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格恩不允許演員擅自外出居住,格恩的後台極硬,在大牌的演員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隻能委屈自己,和别的演員同住。

對于居住環境,秦月不太挑,原本格恩安排她和安東尼同住,不過卻被秦月推了。

“我和安東尼之間的關系有些問題,現在我們處于分居狀态。”

秦月沒有隐瞞,大大方方地說挑明現在她和安東尼的關系,她是這部劇的主演,其餘的配角可能演完自己的劇情後就離開,而她必須要在這裏待半年,她不想隐瞞什麽,畢竟,在電影裏面,她還是要和安東尼飾演夫妻,有些恐怖電影裏面,會加一些不太和諧的畫面,與其事到臨頭來拒絕,倒不如最開始将一切都說清楚。

格恩沉默了片刻,将秦月安排進了自己所住的這棟房子。

對于格恩這個決定,秦月沒有任何抵觸,她和格恩合作了很多年,對于格恩的人品,她很相信,若是他想對她做什麽,之前的那些年就下手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秦月的房間在二樓,格恩給她安排的房間是第一部南茜所住的房間,推開門走進去的那一刻,秦月感覺自己像是穿過了時間的屏障,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

明明已經過了九年時間,她卻清楚地記得房間裏面的布置,鋪着白色蕾絲花邊的大床,牆上的壁畫,書桌上擺着的相框......

這一切,都和記憶之中的畫面完全重合,她好像又變成了南茜,那個榆樹街上十六歲的小姑娘。

頭部傳來一陣針紮似的疼痛,秦月捂着頭跪倒在地,各式各樣的畫面在她腦海之中輪番出現,她記得自己在這張床上發生過什麽,弗萊迪,惡魔,胸口的爪印......

那些畫面如此真實,真實到像是她親身經曆過一般,疼痛讓秦月的神智有些混亂,可是她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演戲,她真的經曆過,經曆過被弗萊迪拉入噩夢之中折磨......

胸口處的疼痛加劇,秦月悶哼一聲,她低下頭,朝着自己的胸口看去,隻見原本整齊的衣服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三道整齊地裂口。

秦月的瞳孔蓦然緊縮,透過破碎地衣衫,她看到自己白皙的胸膛上面,出現了三道深深的紅色傷痕,鮮血汩汩地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穿透衣服,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秦月疼出了一身冷汗,頭部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褪去,濃濃的疲倦感傳來,秦月哼了一聲,軟軟地倒在地上。

“南茜,南茜,南茜......”

睡夢之中,秦月聽到有一個刺耳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喚着她的名字。

南茜,那又是誰?她是艾娃......不對,她不是艾娃,她是秦月......

秦月掙紮着從夢中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泥濘的水坑之中,冰冷的泥水浸透了她大半個身子,秦月凍得渾身直哆嗦。

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秦月環抱着雙臂,看着四周的景物。

她現在身處于一片荒地之中,四周全都是足有一人高的荒草,腳下的地面泥濘不堪,秦月站在那裏,感覺自己的鞋子裏面已經灌滿了泥水。

她怎麽會在這個地方?秦月有些茫然,她記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叫做艾娃的女人,正在參加一個電影的拍攝。

秦月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模糊,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一陣風吹過,那個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南茜,南茜,南茜......”

秦月皺起眉頭,覺得此時的情景透着濃濃的違和感,南茜,那不是艾娃所飾演的電影角色麽?是誰在叫她?

聲音開始時很小,慢慢地開始變大,秦月隻覺得四面八方全都是那個人的聲,秦月感覺自己的腦子被吵得嗡嗡作響,一種莫名地情緒在心底翻騰着。

秦月的身上已經被泥水浸透了,冷風一陣陣地吹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她怕自己會被活生生地給凍死。

秦月四下看了看,找了一處荒草比較稀疏的地方走了過去。

天空被濃濃的烏雲所覆蓋,四周陰沉地厲害,秦月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眼前的這條路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似的,她感覺自己已經走了有一個多小時,可是,卻始終看不見出口在哪裏。

是她走錯了方向麽?

就在秦月心底産生懷疑的時候,眼前的荒草變得稀疏了起來,秦月撥開眼前的草叢,走了出去。

海浪聲嘩嘩地湧入秦月耳中,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一望無際地大海,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怎麽會來到這裏?海浪聲這麽大,她剛剛怎麽一點兒都沒有聽到。

秦月心底升起一絲不安來,總覺得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隐藏在暗處,窺視着她。

到底是什麽東西?

秦月擡步走了出去,叫踩在松軟的沙灘上,留下了一串淺淺的腳印。

天空越來越暗,天邊閃過一道銀色的亮光,雷聲轟隆隆地滾過天空,傾盆大雨瞬間落了下來。

空曠的沙灘上沒有任何的遮蔽物,秦月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快便被大雨淋得透心涼。

冷...無邊無際的寒冷順着毛孔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之中,秦月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凍結一般。

好冷啊,意識在極度地寒冷下變得模糊起來,隐約間,秦月感覺到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艾娃。”

低沉悅耳的男聲在秦月的耳邊響起,大雨似乎停歇了,秦月擡起頭來,發現一把青色的大傘出現在她頭頂上方。

視線下移,秦月看到了一個長相極爲英俊的男人,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就那麽看着秦月,眼底似乎氤氲着數不清的情誼。

“艾娃,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将秦月抱在了懷裏,男人身上的溫暖透過秦月濕透的衣衫傳了過來,秦月感覺到自己凍僵的皮膚恢複了些許溫度,血液重新流動了起來。

“安東尼。”

秦月呢喃了一聲,記憶開始混亂起來,她伸出手,緊緊地抱着男人的腰,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雨越下越大,碩大的雨點噼裏啪啦地砸在雨傘上面,秦月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溫度在迅速流失,她有些驚慌,将他抱得更緊。

“親愛的南茜寶貝兒,這是你第一次對我投懷送抱......”

滿是惡意的沙啞聲音在秦月的耳邊響起,她豁然擡起頭來,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滿臉傷疤的男人。

秦月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嘴裏發出一聲尖叫聲。

“啊!!!!”

秦月開始拼命地掙紮起來,男人松開左右,青色的雨傘被風卷走,被遮擋住的大雨毫無預兆地傾瀉下來,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有些看不清那人的模樣,耳邊隻聽到他在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南茜,南茜,南茜.......我抓住你了......”

“不要!!!!”

秦月尖聲叫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眼前這個男人。

脫離了他的禁锢之後,秦月蹬蹬蹬地倒退了幾步,戒備地看着他。

狂風夾雜着暴雨噼裏啪啦灑落,秦月纖細地身子被風刮得搖搖欲墜,空氣中不知何時浮現出一種濃郁至極的腐臭氣息,秦月被這氣味熏得幾欲作嘔,她死死地盯着站在狂風之中地那個穿着紅綠相間毛衣的男人,腦海中有零星的畫面浮現出來。

“弗萊迪......”

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秦月清楚地看到,在自己說出這個名字的那一刻,對面男人的身形似乎比剛剛凝實了許多。

他桀桀怪笑起來,帶着鋒利指爪地右手擡了起來,猩紅的舌頭從嘴唇裏吐了出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月,舌頭一點一點地舔舐着那鋒利無比的指爪。

秦月的身體升起一陣惡寒,她看着距離自己不足五米遠的男人,心底浮現出濃濃的厭惡感。

弗萊迪,弗萊迪,弗萊迪,這個男人,分明已經被她殺死了,爲什麽,他還會出現在這裏?

夢,夢,一切都是夢,這裏是夢境,這一切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她在夢裏,她要醒過來,她必須要醒來。

秦月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耳邊隐隐約約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喚着她的名字。

“艾娃,艾娃,趕快醒醒,艾娃,你怎麽了?趕快醒來,艾娃!”

周圍的一切開始扭曲變形起來,狂風暴雨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眼前的世界迅速褪去了色彩,秦月隐隐約約地看見,那個穿着紅綠相間毛衣地男人站在那裏看着她,那張布滿了傷疤的臉上露出了邪惡至極的笑容。

“親愛的南茜寶貝兒,你跑不掉的,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之後的聲音,秦月再也聽不到了,她從夢境之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秦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的神智像是還未從剛剛的那場噩夢之中回過神來,瞳孔渙散沒有焦點。

見秦月醒了過來,克裏斯松了一口氣:“艾娃,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秦月眨眼,神智慢慢回籠,她看着克裏斯那張英俊的面孔,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她的房間,克裏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克裏斯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剛剛我在收拾行李的時候,聽到這邊有動靜,過來一看,就發現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秦月眨眼,像是想起來什麽,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胸口的衣服完好無損,秦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拉開衣襟,朝胸口處看了過去。

胸口處的皮膚白皙細膩,沒有一點兒的傷痕存在,秦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破裂的衣服,受傷的胸口,現在,衣服是好的,胸口也沒有傷痕存在。

那一切,隻是她的幻覺麽?

秦月不知道那是什麽原因,她呆愣在那裏,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可憐的克裏斯哪裏想到秦月竟然會如此奔放,他根本來不及阻止,秦月便已經在他面前做出這種動作?

克裏斯咳嗽了一聲,轉頭避開了目光。

“艾娃,你在做什麽?我還不至于那麽禽獸,對昏迷不醒的你做些什麽。”

聽到克裏斯的話,秦月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剛剛的動作讓克裏斯産生了誤解,秦月坐了起來,解釋道:“克裏斯,你不要誤會,我剛剛并不是針對你,我隻是...隻是...總之你要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

秦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爲,衣服沒有破,身上也沒有傷口出現,她之前的看到的那些東西,都是她的幻覺麽?

秦月沉默了下去,低頭看着被子上面粉紅色小花。

克裏斯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心軟了下去,他猜測,秦月的反常應該是與她的精神分裂有關系,現在,她這個樣子,應該是察覺到什麽東西。

克裏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下去,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秦月:“既然你已經醒了,應該就已經沒事了,午餐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不要下去吃一些?”

秦月點點頭,嗯了一聲。

克裏斯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臨出門前,他朝着秦月露出一抹笑容,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秦月已經消失了很久的女性意識突然地覺醒了,她突然感覺,克裏斯,他是不是喜歡她?

秦月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吓了一跳,她還是有夫之婦,克裏斯年輕有爲,家境不錯,又有才華,怎麽可能喜歡上她?

秦月腦子裏有些混亂,說起來,她爲什麽會躺在床上面?剛剛,她似乎做了一場很可怕的夢,至于夢境的内容是什麽,她已經遺忘了。

想起剛剛克裏斯說的,已經到了午餐的時間,秦月收拾了一下,重新換了一件衣服,下樓去吃飯。

午餐是格恩親自下廚做的,他的廚藝倒是挺不錯的,隻是看着,便讓人食指大動。

說起來,秦月和格恩也認識了挺長的時間,從第一部接下南茜這個角色,到現在,也有九年的時間。

對格恩這個人,秦月也有幾分了解,除了對電影的追求之外,格恩最喜歡的,就是美食,他會吃,也會做,做出來的東西不比一些飯店的大廚差。

秦月下來的時候,格恩和克裏斯已經在餐桌前坐下,看到秦月下來,格恩笑着招呼道:“艾娃,就差你一個了,快點過來,等會兒牛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格恩導演,沒想到我還有機會吃到你做的飯。”

秦月快步走過去,在克裏斯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去。

格恩切着盤中的牛排,聽見秦月的話,他擡頭,看了一眼秦月,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知道的,每次開機之前我都會做一次菜,既然你想吃,之前爲什麽不願意參演這部電影?”

秦月臉上流露出些許尴尬的神色,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麽想的,一直不答應繼續飾演南茜這個角色:“那個,格恩導演,我不是簽了合同麽?您大人有大量,将這一茬翻過去成麽?”

格恩倒不是真的要和秦月計較,她之所以不同意的原因,格恩大抵猜到一些,不管過程如何,最終她還是答應飾演南茜這個角色,這已經夠了。

“艾娃,我們認識已經九年了,你十六歲的時候參演猛鬼街第一部,到現在,你已經二十五歲了,可以說,我是看着你長大的。”

格恩看着坐在對面的秦月,臉上的表情很認真:“這些話,我隻說一次,你的天賦很好,南茜這個角色被你演活了,可以說,猛鬼街這部電影的成功,有你的一大半功勞,我希望,你不要排斥南茜這個角色,身爲演員,你也很清楚,如果你打心眼裏面抵觸你所飾演的角色,你就無法演繹出這個角色的精髓,我希望,我們的南茜,一直都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不會變成另一個我們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秦月點點頭,她已經答應了繼續飾演南茜這個角色,自然會将她完美演繹出來,畢竟,南茜這個角色,包含着她無數的心血,既然已經答應了飾演這個角色,她就不會毀了她。

克裏斯看了一眼秦月,開口說道:“牛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艾娃,你不準備吃嗎?”

秦月點點頭,低下頭開始認真地切牛排。

格恩瞥了克裏斯一眼,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溫柔之色,格恩暗自歎了一口氣。

九年前,他就已經動了心,卻不知道因爲什麽樣的原因放棄了她,以艾娃的身份,未曾結過婚的時候,都沒有嫁給克裏斯的資格,現在的她,結果一次婚,更沒有那個資格了。

上流社會,并不是那麽好進入的。

克裏斯的事情,他沒有辦法插手,且看他最終怎麽處理吧。

吃完飯,秦月幫着收拾碗筷,拿進廚房裏面洗刷。

格恩和克裏斯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

“克裏斯,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事務所的工作應該挺忙的。”

克裏斯喝了一口咖啡,感覺到苦澀的香氣在自己口腔之中蔓延開來,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最多,隻能騰出一個月的時間,下個月的有一個大案子,必須我親自去處理。”

格恩挑眉看着克裏斯:“其實你沒有必要來的,我記得,你之前已經拒絕我了,這次爲什麽又突然答應了?”

克裏斯不在意地笑了笑:“做人要有始有終,我不希望,其它的人飾演丹尼爾這個角色。”

克裏斯給的理由很完美,不過,身爲克裏斯伯父的格恩卻并不相信他的話,他幹脆将那層窗戶紙捅破:“你是爲了艾娃而來。”

被揭穿了心思,克裏斯沒有太多的反應,他并沒有太過遮掩自己的心思,能被格恩看出來,并不意外。

“我喜歡她。”

秦月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看到格恩和克裏斯兩個正坐在沙發上讨論劇情。

“丹尼爾是最先被弗萊迪殺死的,他将他死亡的場景設定在了停車場之中,他在車裏打了個囤,然後被弗萊迪侵入夢境之中......”

聽到弗萊迪這個名字,秦月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一個帶着黑色禮帽穿着紅綠相間毛衣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南茜,我來找你了......”

若有似無的聲音在秦月耳邊響起,她哆嗦了一下,莫名地覺得房間裏面有些冷。

是她的錯覺吧。

秦月搖了搖頭,在旁邊的沙發上面坐了下來,聽着格恩和克裏斯的交流。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格恩将安東尼找了過來,安東尼是弗萊迪的扮演者,他的表演關系着整部電影質量。

抛開安東尼的人品不說,他的演技很紮實,弗萊迪這個角色他已經扮演過了無數次,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他并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不過雖是如此想,在格恩面前,安東尼也不敢托大,乖乖地聽着格恩的指導。

在安東尼來之前,秦月就已經回了房間,除了拍攝之外,她不想和安東尼有任何的接觸。

時間過得很快,今晚的月朗星稀,天氣非常不錯,格恩帶着幾個演員去拍攝一場戲。

秦月的戲份明天才會有,她在房間裏面翻看着劇本,反複背誦着自己明天要拍攝場景的台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轉眼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鍾,秦月打了個哈欠,将劇本合攏。

洗過澡,換上舒服的睡衣,秦月躺在了床上。

剛剛還困得要命,洗過澡之後,睡意像是跟着洗澡水一起跑掉了一樣,秦月睜着眼睛,看着頭頂雪白的天花闆。

明天就要正式開始拍攝了,秦月歎了一口氣,她又要變成南茜了。

南茜...想到這個名字,秦月赤着腳下了床,走到書桌旁,拿過了放在那裏的相框。

相框之中,是一張劇照。

相片之中的南茜,身上帶着少女特有的青澀,她看着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在南茜的身邊,站着一個面容柔美的女人,她微微側頭,看着自己身邊的女兒,臉上的笑容溫暖至極。

秦月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相片上那個女人的面頰。

三年前,南茜母親珍妮的扮演者,在一次車禍之中意外身亡。

她死亡的時候,才剛剛過了四十歲的生日。

世事無常,秦月歎了一口氣,将照片放了回去。

看着房間裏面的布置,秦月的那些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她記得自己在這間房間裏面做過很多的事情。

那些回憶之中,應該是有攝影機的存在,可是秦月的記憶裏面,卻沒有那些東西的存在,她好像真的變成了南茜,變成了那個榆樹街上的十六歲少女。

這不正常!

秦月努力将渙散的思維集中起來,可是,疼痛一*傳來,将那些她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畫面打碎。

該死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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