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警察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顧不得繼續攻擊秦月,一甩手,用力将她扔了出去。
秦月的身子重重撞到了料理台,台子上擺着的東西霹靂巴拉地掉落下來,重重地砸在她地身上,秦月整個人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般,折出詭異的姿态。
胸口傳來的劇痛喚醒了秦月因爲缺氧而混沌的大腦,她吃力地低下頭,看到穿胸而過的尖刀時,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她還真是弱的可憐,莫名其妙地死在這麽一個惡鬼手裏,還真是不甘心呐。
秦月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額頭上不知被什麽東西擦破了,鮮血流淌而下,眼前的世界似乎蒙上了一層血色。
她看到似乎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死死纏繞在那個惡鬼警察身上,惡鬼警察嘴裏發出尖利至極的慘叫聲,震得人耳朵生疼。
居然還有人能讓惡鬼發出那樣的慘叫聲,秦月有些可憐那個惡鬼,它所遇到的,怕是比她所遭遇的更加凄慘百倍。
慘叫聲戛然而止,四周安靜得吓人,秦月的意識已經快要消散了,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要死了麽?
秦月感覺到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撫上她的面孔,沁入骨髓的寒氣也無法讓她有什麽太大的感受,靈魂脫離了這具殘破的身體,她看到了一個漆黑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秦月瞪大了雙眼,這個東西是鏡中惡魔?
那東西不是已經被她消滅了麽??
秦月來不及細想,一股巨大的吸力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她的靈魂根本無法抗衡這吸力,很快便被吸入突然出現的彩色漩渦之中。
惡魔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弄懵了,它看了一眼面前空空蕩蕩的屋子,目光下移,落在那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上面。
它還沒有将這個可惡的女人碎屍萬段,她怎麽就不見了?
沒了靈魂的身體,哪怕将它千刀萬剮,也得不到一絲的樂趣,瀕臨死亡時的那些恐懼,怨恨,絕望如果沒有這些調味品,又怎麽能烹調出讓人沉醉的大餐?
它竟然眼睜睜地看着她消失在它的面前,它還未曾将她拖入鏡中世界,讓她體會那種永遠無法掙脫的絕望,她怎麽就不見了?
沒有了在這個世界的宿體,惡魔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長久停留,它感受到鏡子中傳來的那種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吸力,目光落在那具支離破碎的身體之上,久久未曾收回。
惡魔被吸回了鏡中,破碎的窗戶恢複了原狀,除了一具死狀凄慘的屍體之外,房間内在沒有其他人存在過的痕迹。
秦月的死亡被警察定性爲自殺,草草結案。
安琪的哥哥班不能接受這個結論,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他所說的那些惡魔惡鬼殺人,全部被警察當作了瘋言瘋語,沒有人相信他。
班想幫自己的妹妹複仇,可是想到家中的妻兒,他又退卻了。
妹妹已經死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家人在陷入危險之中。
草草處理了妹妹的葬禮,班帶着妻兒搬離了這個城市。
秦月的死亡對波比的打擊極大,在得知秦月的死亡時間是在他離開不到二十分鍾的時候,波比的精神險些崩潰。
若是他在留久一點,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這種念頭折磨了他十年的時光,他陷入悔恨内疚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直到有另外一個女孩,走進他的生命之中,将他從絕望的深淵之中拉了出來。
波比和妻子離開了這個城市,在曼哈頓定居下來。
他們生了兩個女兒,波比爲大女兒取名爲安琪,紀念那個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
他再也未曾遇到過那種詭異的事情,生活雖然依舊不富裕,可是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回到神秘空間的時候,秦月仍舊沒有回過神來,想到自己最後看到的那個黑影,秦月的身子無法遏制的顫抖起來。
在她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之後,那個鏡中惡魔,竟然沒有被消滅?
讓秦月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任務,她竟然完成了。
獲得惡魔的愛,已完成。
秦月懵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若要硬說她做了什麽,那一心想要弄死惡魔算不算?
沒有人給她解釋,人物屬性出現在她面前。
人物:秦月。
年齡:18
智力:38(100滿分)
體力:34(100滿分)
武力:23(100滿分)
魅力:10(100滿分)
特殊技能:女巫之力。
這一次,所有的屬性點全都有了大幅度的增長,秦月郁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任務既然完成了,秦月便将惡魔的事情丢之腦後,準備進入新的世界。
她并不喜歡回想經曆過的那些世界,那些開心的,痛苦的,悲傷的記憶,并不會讓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她始終記得,她隻是這些世界的過客而已,她的存在,隻是爲了完成任務而已。
不在意,不留戀,便也不迷失自己,忘了最初的願望。
她想要自由,想要活着,僅此而已。
本次任務:攻略柳恩雅,任務時間不限。
任務開始。
這是秦月第二次來到韓國,可是和上一次一樣,這次的她面臨的仍舊是讓人惡心的情景。
她變成了柳恩雅,這次她要攻略的任務對象。
這是秦月第二次變成任務對象,上一次,是變成克裏斯汀,弄死将克裏斯汀害得凄慘無比的女巫,獲得了原主的愛。
這一次比那個世界要安全許多,柳恩雅的仇人們,是幾個還未成年的男人。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麽?
柳恩雅愛慕上同班的男生尹祖韓,情窦初開的少女親手做了巧克力,想要送給那個少年,表達自己的戀慕之情。
少年如約而至,帶給柳恩雅的卻不是甜蜜的愛情,而是一段慘烈至極的災難。
柳恩雅被尹祖韓帶着兩個男生一起□□了。
哪怕柳恩雅的靈魂已經不在了,接收這段記憶的秦月仍舊感受到了原主那些絕望恐懼。
在她以爲自己将要獲得甜美愛情的時候,那個少年,卻給了她緻命的一擊,還有什麽比這更痛苦的事情麽?
秦月終于體會到了韓宮菊曾經的那些感受,她睜開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原主的媽媽柳琳時,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睛裏滑落下來。
“媽媽”
秦月抱着柳琳,失聲痛哭,那是屬于原主的,最後的感情。
自己的女兒遭受如此可怕的事情,柳琳心痛如絞,恨不能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女兒。
爲什麽要讓她的孩子遭遇這麽可怕的事情?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第二天,兩個女警察找到了秦月,進行例行詢問。
“你是不是第一次性經驗?”
“是。”
“你傷到了哪裏?肩膀和胳膊麽?給我們看看。”
在警察的面前,秦月完全沒有絲毫的,她回答那兩個女警問出的私密問題,露出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痕。
青青紫紫的傷痕顯示着柳恩雅昨夜到底遇到了什麽樣的事情,坐在一旁的柳琳已經淚流滿面,而那兩個女警面上,卻沒有什麽太多的表情。
她們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在柔軟的心,都被磨得冷硬了,無法掀起任何的波瀾。
有韓宮菊的事情在前,秦月很清楚,這次的事情,根本無法讓那三個少年判刑。
他們還未成年。
是柳恩雅約尹祖韓去的天台。
柳恩雅沒有死。
這三條足以讓那幾個人渣逃過審判,犯下了這樣的事情,除了柳恩雅這個受害者身心受創,那些施暴者,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不甘心麽?
那又如何?世道如此,未成年是他們最大的□□,沒有人會在意,被他們傷害的那個人,同樣是要被保護的未成年人。
在醫院裏住了三天,秦月的身體好了一些之後,柳琳便帶着她回了家。
這些天,柳琳和秦月說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觸動她千瘡百孔的心靈,秦月也不知道如何和柳琳相處,隻能保持沉默。
柳恩雅的房間被柳琳媽媽精心布置過,正是她這個年紀最喜歡的少女夢幻系。
秦月可以感覺到柳琳對女兒那深深的愛,想到那個已經消失的靈魂,秦月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她并未看見柳恩雅的靈魂,在醫院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任何的靈魂,這個世界,是唯物主義世界,沒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要報仇麽?
秦月躺在松軟的床上,隐隐作痛的身體無時無刻地提醒着她柳恩雅所遭遇的那一切,她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那幾個傷害了她的人?
如果法律沒有辦法嚴懲那幾個人渣,那便由她親自出手。
事情如同秦月所預料的那般,那三個人渣除了一個被判緩刑之外,其餘兩個宣布無罪。
法庭之上,秦月隔着被告席,冷冷地看着那三個毫無愧疚之色的男人。
你們以爲,一切這麽容易就結束了麽?
“媽媽,我想轉學。”
柳琳對于女兒提出的要求毫無意見,二話不說便帶着女兒搬離了這個城市。
女兒遭遇這樣的事情,離開這個地方,或許會讓她能更快的走出來。
相比較報複那幾個人渣,她更希望女兒能好好的。
坐在車上,看着越來越遠的城市,秦月臉上露出晦澀不明的笑容,她拿出手機,翻看着手機裏面發來的那段視頻。
若是不去,便将視頻發上網絡麽?
呵呵,若是真正的柳恩雅,慌亂之下說不定會跑去自投羅網,可惜,她不是柳恩雅,她是秦月。
兩年之後。
人們的忘性極大,不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隻要不涉及自身,沒有人會記得太久。
尹祖韓從公交車上下來,面無表情地朝前面走去,她這副樣子,惹得周圍的小女孩頻頻側目,有知道他真面目的少女并不會被他這模樣吸引,遠遠地躲開他。
尹祖韓毫不在意,大步朝着校門走去,一個長發少女從背後跑了過來,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體,揮手間扯掉了他挂在耳朵上的耳機。
尹祖韓皺眉,那少女恰巧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漂亮的面孔來。
那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孩,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翹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粉粉嫩嫩,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
這樣一個看起來純潔美麗的女孩勾起了尹祖韓心底最深沉的毀滅欲,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你沒事吧?”
對于如何勾搭這些腦袋單純的女人,尹祖韓得心應手,他最喜歡看這些女孩面對他時那種手足無措的模樣。
愛慕他麽?
願意爲他做所有的事情麽?
那便來吧。
獵人挖好了陷阱,等待着獵物一無所知獵物墜入其中。
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隻有天才知道。
狹小昏暗的房間之中,地上躺着的三個男人緩緩醒了過來。
他們還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明明發現了新獵物,準備一起好好享受,誰知道卻莫名其妙地被人打倒了。
他們甚至連那個人的面都沒見到!
這個房間不大,粗略估計隻有十幾個平方左右,四周沒有門和窗戶,除了頭頂一盞白熾燈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任憑三個男人如何吼叫怒罵,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們。
恐懼從心底滋生,原本的叫罵變成了哀求。
透過監視器看着那幾張涕淚縱橫的惡心面孔,秦月沒有任何的觸動。
韓國最發達的是什麽?
整容業,改頭換面,換個身份,她便可以重新開始生活。
即使那些視頻放到網絡上,換了一張臉的她,誰又認得出來?
隻是将他們關起來便結束了?
秦月笑了,哪裏有那麽容易,當初沒有用在欺辱韓宮菊那些人身上的手段,她不介意用這幾個人渣試試。
不是講義氣到連女人都能一起上麽?
她真的想看看,他們的那些所謂江湖義氣,到底能堅持到什麽地步。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柳恩雅曾經遭遇過的那些事情,你們也要好好體會一下。
餓了五天之後,哪怕送進去豬食,也會不管不顧地吞下去。
食物裏有助興的藥物,她在黑市裏買到的,據說可以讓聖女便當夫的東西。
人性能壓過獸性麽?
不能。
秦月看着監視器畫面中那□□的一幕,眯起了眼睛。
那些尖叫咒罵,全部都被她屏蔽掉了,她看着那個被兩個男人壓在身下的尹祖韓露出的痛苦神色,臉上笑意越來越深。
知道食物有問題,那三個人不敢在吃,可是,理智抵不過饑餓,餓了幾天之後,哪怕送進去的加了斷腸□□,也會毫不猶豫地吞下去。
時間過了多久?一個月還是一年?
尹祖韓已經完全沒有了時間觀念,對于那兩個将他當作女人發洩自身的男人,尹祖韓恨之入骨。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靈上的傷害的千分之一,尹祖韓嘴裏發出痛苦地喊叫聲,卻不知道這聲音取悅了那兩個男人。
禮義廉恥,這種原本就沒有的東西早就被那兩個人抛棄了。
被關在這裏與世隔絕,已經完全将他們心底的野獸釋放出來,他們絲毫不顧忌,這個被他們當作玩物的男人曾經是他們的朋友。
三個月後,他們被放了出來,到現在爲止,他們甚至連那個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尹祖韓的身體已經廢了,在得知自己永遠沒有辦法堂堂正正當一個男人的時候,尹祖韓瘋了。
他利用自己的身體引來了那兩個食髓知味的男人,在他們陷入巅峰的那一刻,殺死了他們。
尹祖韓已經滿了十八歲,未成年再也不會是他的□□,他必定要接受法律最嚴酷的懲罰。
秦月考上了韓國最好的大學,畢業之後成了一名律師。
她自己曾經經曆過那樣的事情,對那些僥幸希望可以通過法律漏洞逃避懲罰的人深惡痛絕。
她這一生都沒有結婚,柳琳并沒有逼迫秦月,她一如既往地愛着這個女兒。
哪怕她知道,其實,這個女兒,早已經不是她的了。
秦月這一生幫助了許許多多像柳恩雅一樣的女人,将許多即将墜入深淵的女人拉了回來。
“那不是你們的錯。”
秦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