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她剛才沒有确定就踏進來了,這下子該怎麽回去?
她偷偷看了眼那對着她的槍口,雖然死後就會回去但是被槍爆頭什麽的一定好痛!
想到這裏青木忍不住發起抖來。
“對、對不起,我、我、我什麽、麽也沒看到。”
站在她面前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冷冷撇了她一眼,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
“大哥怎麽辦?”
順着他的目光青木看到了房間裏的另外一個人,穿着黑色大衣帶着帽子的男人沖青木笑了笑。
“雖然很好奇她是怎麽進來的,不過爲了不洩露情報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沖一臉驚懼的青木咧開嘴,那仿佛地獄使者的微笑讓青木不由身體以後。
“再見了,女人!”
“砰”地一聲槍響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腦袋開花的倒在了血泊裏,徹底沒了氣息。
從踏進那個房間不到兩分鍾,青木葵撲街!
第二次來到那個亮堂堂的空間青木覺得她已經習慣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頭确定完好無損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死不了但是會痛的,被槍擊中的那種疼痛感她真的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喂!科爾溫你給我出來。”
青木隻不過喊了一聲那個金發碧眼的小孩就出現了,看到青木它皺了一下眉,“怎麽又死了!”
這個空間是他特意爲青木制造的“死後”的世界,在異界死亡的青木會在這裏短暫的停留之後回到原本的世界。他雖然有說死亡可以讓她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是他沒有想到頻率會這麽快,一天之内死了兩次,還不是自願的。
“你這家夥就不懂得反抗嗎?”科爾溫恨鐵不成鋼,“死的這麽慘你就不生氣?”
“生氣啊!”青木說,“但是比起和他們生氣我更氣把我害到這幅田地的人。”
說着她狠狠瞪向科爾溫,後者輕咳一聲撇頭視而不見。
詭異的沉默之後最先開口的還是青木。
“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吧。”
科爾溫愣了愣,“什麽話?”
“就是說完成我願望這件事。”
科爾溫眼前一亮,“這麽說你有願望了?”他頓了頓金眸微微眯起,“幫你收回能力這類的願望我是不會幫你實現的。”
“我想也是。”青木沒有一點驚訝,顯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
“願望說不上,但是因爲那個能力造成的後果我想跟你讨要一些補償。”
“補償?”不是願望?
“我想,把我害得一天死兩次的你是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對上少女絢爛的笑臉科爾溫身軀一抖。
“說、說下去。”
青木笑了笑。
“首先我需要能夠在那個世界生存的能力,如果你不想我時不時地來這裏找你的話。”
科爾溫略一思索終于點頭,“可以。”
有些意外科爾溫的好說話青木又接着道,“我要怎麽主動聯系你,在我遇到問題的時候”
總不至于讓她死一次來問他問題吧。
“這個好辦!”他伸手摘下自己的耳釘随手丢給她,“想聯系我的時候按上面那顆寶石,上面有我的魔力就算在異世也可以聯系到我。”
青木手忙腳亂的接住,一看上面果然有一顆寶石,色彩豔麗的紅寶石在她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該不會真的是紅寶石吧!
“這個真的要給我?”
科爾溫點了點頭,“你好好收着,這顆紅寶石世界上僅此一顆。”
青木頓時覺得自己手上的耳釘有千斤重。
這麽貴重的東西他竟然這麽輕易就給她了?
似乎看出她想推卻科爾溫又接着說,“它不僅是個通訊器它還是個護身符,直到你能保護自己爲止千萬别丢了。”
青木連連搖頭,就算她把人丢了也不會把這個耳釘丢了的。
看她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樣科爾溫不由笑了,他走上前來從青木手上拿過耳釘又示意她蹲下,在青木蹲下以後他掠起她的頭發将耳釘戴上她的耳朵,然後他摸了摸她的頭笑着道,“就這樣不要摘下來。”
臉上的溫度開始攀升,“知、知道了。”
卧槽!她竟然會覺得還是個小孩的科爾溫有點帥。
科爾溫看着他紅紅的臉頰笑了笑,“還有什麽要求嗎?”
青木這才想起正事。
“對了,可不可以不要死了才會回來啊,超痛的!”
雖然死不了但是疼痛是真的。
看着露出可憐兮兮模樣的青木科爾溫忍不住笑了,“關于這一點我實在無能爲力,如果不想死那就隻能憑你自己的力量回來了。”
所謂的憑自己的力量也就是靠她自己打開回家的門,但是她打開空間的地點是随機的誰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打開回家的門。
青木沮喪的垂下頭。
“那算了。”不就是疼一下嗎忍忍就過去了。
青木一瞬不瞬地看着科爾溫。
“怎麽了?”
青木說,“爲什麽對我這麽好。”
給了她别人夢寐以求(她不想要)的能力,對她有求必應千依百順,這樣的科爾溫讓青木很不習慣,明明做貓時那麽高冷。
對于青木的這個疑問科爾溫隻是愣了一下就回答了。
“因爲你救了我!”所以不管你有什麽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
隻是如此簡單的一個理由而已。
忘了是誰跟她說的了,“動物有着一顆比人類更純粹的心。”它們知恩圖報,重感情,而這一些随着人類社會的發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已經漸漸從人類身上消失了。
青木在失眠了一個晚上之後用一句話總結了一下這兩天的遭遇——她被一隻會變成人的貓報恩了。
雖然并不是出于她的意願但是那是對方的好意,所以就算這個能力再坑爹青木也沒有之前那麽排斥了。
今天是星期天,青木在檢查了家裏的庫存以後決定還是去外面覓食,從她家路口的公交車站坐15路公交車在車站下車,然後再往前走一段路有一家她非常喜歡的餐館。
眼前仿佛已經擺着她最喜歡的紅酒炖牛肉,她擦了擦口水提着包包火急火燎的出門了。運氣不錯的是,今天這一路那惱人的空間轉移并沒有出現。
平安無事的出現在寫着“幸平”兩個字的餐館前面青木咧着嘴笑了,她推開門裏面的客人不多,遠遠的可以看到兩個紅毛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幸平餐館的老闆在門上系了鈴铛在有客人進門的時候會叮當作響,提醒主人有客人來了。所以在青木推門進來的時候那兩個紅毛的其中一個就擡起頭沖她的方向喊了一句,“歡迎光臨!”喊完以後他才看清來人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微笑,“原來是葵啊!”
青木輕車熟路的坐到他面前,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兩人最終将目光定格在和她打招呼的紅發少年身上,“今天是小真主廚嗎?”她垮下嘴臉,“啊……大可惜,我本來還想吃誠一郎叔叔的紅酒炖牛肉。”
她一臉惋惜的趴在桌子上,這個反應令今天的主廚幸平創真挑高了眉梢,。
“啊!這還真是可惜呢,知道葵醬你喜歡吃這個我先前還特意修改了配方。”
幸平誠一郎目光溫柔的看着和自家兒子一樣大的少女,因爲父母常年不在家沒人照顧的青木看上去會比同齡人要瘦一些,所以他格外關照她。
“什麽?什麽!!”青木一臉激動的跑到了幸平誠一郎面前一臉期待道,“我想吃,誠一郎叔叔做給我吃。”
她垂涎的模樣逗樂了幸平誠一郎,他摸了摸她的頭,“今天我是助手。”
換言之他不會掌勺,也就是說……
“那我不是吃不到了。”
少女垮下臉一臉失望。
“爲什麽吃不到不是還有我嗎?”
幸平創真沖沮喪的少女笑了笑,“請稍等!”
他解下纏在手上的白布綁在頭上,自信滿滿的說,“紅酒炖牛肉一份馬上送上。”
不多久菜就被端上來了,紅發少年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快試試這可是我的自信之作。”說完他咧着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青木看了他一眼實在沒忍住想打擊他的。
“不會是你新做了什麽黑暗料理想拿我當試驗品吧。”
這兩父子兩可沒少這麽做。
幸平創真臉上的笑容一僵表情甚是無奈的看着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的青木。
“很遺憾不是呢!不過最近确實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前做了新料理,前兩天腌制的蜂蜜明太子拌鱿魚腳應該可以吃了。”
青木抽了抽嘴角,那是什麽鬼。
“不了。”拒絕了幸平創真的好意青木接過勺子開始吃他端上來的紅酒炖牛肉。
隻是一口她就愣住了。
“怎麽樣?”
一直在旁邊盯着的幸平創真一臉期待的看着她,金色的眸子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青木的眼珠子動了動然後咽下牛肉淡淡道,“還行吧。”
一直盯着她的創真當然不可能看漏她的表情,他咧嘴一笑解開額上的白布。
“招待不周!”
被看穿的青木不滿的切了一聲然後埋頭把整碗紅酒炖牛肉都咽下肚,她把空碗一伸,“再來一碗。”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真的好好吃!
創真吆喝了一聲,“好的。”又一碗被端到了她面前。
在旁邊全程觀摩他們互動的誠一郎不由感歎道,“啊!這就是青春啊!”
青木和幸平父子相識在一個一個落葉紛飛的秋天,那時候剛剛搬家到這裏的幸平父子和因爲肚子餓到處找飯店的青木相遇了,拜倒在誠一郎廚藝之下的青木成爲了他們父子兩的常客,而誠一郎在知道青木常年父母不在家的之後更是對她多有照顧,這讓他親生兒子很是吃味。
“如果我有葵醬這麽可愛女兒還要你這個臭小子幹什麽。”
聽聽!這是一個父親對孩子該說的話嗎?
作爲鳏夫誠一郎立馬又想到了一個可以讓青木作他女兒的辦法。
“臭小子,快點把葵醬泡到手。”那麽好的女孩子要是被别人搶了怎麽辦。
幸平創真:“……”
當青木從創真口中聽說了這話以後不由哈哈大笑。
“小真,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對我有這不良企圖。”
創真不忍心打擊她,“像你這種連家務也做不好的女人誰娶你誰倒黴。”
“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到,以後我就賴着你了,咋們兩這麽熟我不禍害你禍害誰啊!”
創真:“……”
所以他都說了性格這麽惡劣的青木葵到底哪裏好了。
兩人都沒有把誠一郎的話當一回事笑一笑就把事情揭過去了。
周末的時候客人很多,爲了不影響父子兩的生意青木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臨行前兩父子獻寶般的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新料理”讓青木帶回去,不忍心打擊他們的青木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提着裝着兩個食盒的袋子離開了。
離開了餐館的青木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拐去了超市,家裏的庫存不足她得趁現在有時間補點貨。
“青……木?”
在超市裏挑選東西的時候青木聽到身後響起一個不确定的聲音,那聲音聽着有些似曾相識。
她回過頭,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有着酒紅色頭發的少年,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運動服,看上去壞壞的不過長得很合青木胃口,青木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看見他回頭少年原本還挂着不确定表情的臉上立馬綻開一個微笑,“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我認錯人了。”
他看上去很開心,青木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少年激動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是我啊我!松岡凜!我們以前是鄰居你不記得了?以前你我還有江經常一起去玩的。”
松岡凜!
青木記得這個名字,那個總是一直嚷嚷的要成爲奧林匹克運動選手的松岡凜,他比她大一歲,所以經常是他帶着青木和他妹妹松崗江一起出去玩。不過後來因爲他被家人送去澳大利亞進修,而青木也搬了家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見。
青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在看到他露出的一口鲨魚牙以後終于确定這是自己小時候經常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松崗哥哥”。
青木很激動,“你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回來的!好家夥長得這麽帥我都認不出來了。”
松崗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我現在是鲛柄學園二年級的學生。青木也變了好多呢,剛剛看背影我都不敢叫呢。”
“可以還是認出來了,那說明我的變化并不大。”
“怎麽會,長大的青木變漂亮了。”
青木笑了笑,“我就當這是誇獎好了。”
青木的長相一般根本說不上好看,更何況松岡凜在國外這些年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所以青木隻當他是玩笑話。
見自己的真心話被當做玩笑松岡凜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目光溫柔的看着面前這個算是他半個妹妹的少女。他看到青木的購物車很順手的接過和她并肩而行。
“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你們搬家了,新家還好嗎?叔叔阿姨還是一年到頭不在家嗎?你三餐有沒有按時吃。”
“噗嗤!”
青木捂着嘴笑了,藍色的眸子滿是笑意的看着他,“松崗哥哥你什麽時候變得像個老媽子一樣了。”
松崗凜:“……”
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異樣的松岡凜閉了嘴,擰着眉似乎想不明白他剛才那個樣子的原因。
青木再一次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爸媽雖然還是常年不在家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雖然我總是做不好飯但是我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飯館下次我帶你去嘗嘗?搬家之後弄丢了通訊錄所以一直沒能聯系你和小江,一定讓你們擔心了吧。”
“不……”
他才沒有擔心呢!
青木看了眼被他推着的購物車,該買的東西都買好了。
“呐!有空嗎?我們找個地方叙叙舊怎麽樣。”
他愣了愣。
就他們兩個?
還未等他明白心裏那油然而生的喜悅是何意那邊青木又補了一句——
“順便叫上小江,你知道她的電話吧。”
“知、知道……”
這突然而來的失落感又是怎麽回事。
等松崗江按照電話裏說的來到約好的地點看到那兩個有說有笑的身影之後,突然萌生了離開的沖動。
她在這時候跑來添什麽亂啊,沒看到那兩人的氣氛正好嗎?
不忍破壞那兩人氣氛的松崗江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就在她決定走人的時候她的那個笨蛋哥哥看到了她。
“江!這邊!”
松崗江看着正朝她揮手的自家哥哥無奈的以手捂臉。青木的目光已經順着松岡凜的視線看過來,她隻能面帶微笑的朝他們走去。
青木和松岡凜各自坐了一邊的椅子,松岡江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哥哥旁邊,兩兄妹坐在一起,一樣的發色眸色,不仔細看的話别人都以爲是龍鳳胎。
青木看着松岡凜有着明亮的眸子不由笑了,“小江倒是一點都沒變呢。”
“诶?”剛剛落座的松岡江不解的看着他。
青木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用吸管攪拌着自己的飲料不說話。
好奇心被吊起來的松岡江久久沒有得到回答郁悶的鼓起了腮幫子,“哼,葵醬才是一點也沒有變呢,還是那麽喜歡作弄我。”
在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她就經常被青木耍,他的親哥哥竟然還幫着她,小時候的松岡江好幾次懷疑她和松岡凜不是親生的,青木葵才是。
“因爲小江很可愛嘛!”不管是生氣還是高興全部都表現在臉上,青木表示她就是喜歡欺負有着包子臉的松岡江。
聞言松岡江氣哼哼地把頭撇開了。
一旁看着她們互動的松岡凜不由笑了,“你讓我叫江出來不會就爲了欺負她吧,這我可不準哦。”
“而事實上你不是還是把小江叫出來了嗎?”青木笑得無比燦爛,所以說你這個做哥哥的其實就是将逗妹妹作爲一種樂趣的吧。
“歐尼桑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呢!”一把摟住松岡凜的手臂松岡江維護着自己哥哥。
青木笑盈盈的看着令人羨慕的兩兄妹。
三人久未見面,雖然有些争吵但這次見面氣氛還是很愉快的,如果不是松岡凜接了一個電話要先回去的話他們還會就這麽坐下去。
“他看上去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在接電話的時候松崗凜猶豫了一下才接通電話,說話的語氣也比她聊天的時候要冷。
對于發生在哥哥身上的事松岡江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不是不知道,隻是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跟青木說。
青木見她欲言又止明白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
“嘛!松岡哥哥的話一定會自己解決的吧。”
聞言松岡江狠狠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的了。”
之後兩個女生又互相留了聯系電話就結束了這次聚會。
青木提着大袋小袋的東西往回走,她買了很多東西看起來重量不輕但是她卻拿得毫不費力,爲此還引來路人的側目。
青木自己也覺得奇怪,今天的東西格外的輕她根本沒有用什麽力氣就把東西拿起來了,難道是因爲她昨晚睡得早休息充足的原因?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輛小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她熟悉的臉。
“赤司?!你怎麽在東京?”
“有點事!”赤司征十郎随意答道,看着她手裏的購物袋說,“是要回去嗎?我送你一程好了。”
話音剛落從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人,走上前來替她打開了後座的門,“青木小姐請。”
青木還沒說出口的話硬是吞了下去。
“……那就麻煩你了。”
青木抱着東西上了車,坐穩之後她其實就後悔了。她應該要把東西放到後車廂的,兩個大袋子再加上她原本還算寬敞的後座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就放在那裏好了。”赤司說着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點位置,“你坐過來一點。”
“……”
靠得太近了!
她不安的動了動,不習慣沉默的她開始沒話找話。
“在京都過得還習慣嗎?”
國中畢業之後赤司去了京都的洛山高校,雖然隔得有些遠不過青木偶爾還是能聽到他的消息,畢竟是“奇迹世代”的隊長外界對他的關注度是很高的。
對于在京都的生活赤司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不管是學校還是家裏對他來說和在東京沒什麽區别,唯一的區别大概就是少了眼前這個熱鬧的少女。
青木的母親和赤司的母親是舊識,青木的父母因爲工作經常離家,不放心年幼的女兒孤身一人在家的他們經常把她寄養在赤司家,久而久之青木和赤司就認識了。赤司夫人待青木就跟親女兒一樣,赤司先生雖然嚴厲但對她也是極好的,而和她同齡的赤司更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真不知道你怎麽會想去京都,這樣我要是找你玩的時候不是很不方便嗎?”
平時學校雖然不一樣但是地區是一樣的,像現在這樣分隔兩地連見一次面都很難。
聽了少女的抱怨赤司臉上不由帶了抹笑意,“現在知道不方便了?當初是誰說不跟我念同一所高中的。”
“那我也不知道你會跑去京都啊!”
“我很滿意洛山高校。”
青木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看着吃癟的少女赤司放柔了目光,“之前去過幸平先生的店了?”
青木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赤司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對上她疑惑的臉時不由笑了,他伸出手在她下巴蹭了一下,“這裏……粘到了。”
“什麽?”
她看到赤司手上褐色的醬汁臉頓時變得通紅,她伸手在自己下巴亂擦一氣,确定在沒有粘着任何東西以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紅暈卻沒有及時褪去。她愣愣的看着赤司發現他正饒有興趣的盯着她,她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越高了。
“少爺!青木小姐!到了。”
司機的聲音及時的拉回了青木的注意力,也打破了她和赤司尴尬的氣氛。
“啊……嗯……”她驚慌失措的提起那兩袋購物袋,開門下了車後她才敢去看那位紅發的少年。
“再、再見了赤司!謝謝你送我回來。”
少年的表情很淡定,沖她點了點頭之後就示意司機離開了。
司機看了眼自少女離開後又變回原來樣子的赤司,他在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
而此刻的赤司正看着自己的手,然後慢慢的将那隻手握成了拳。
青木在原地站了一會想到之前在車裏的那一幕她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剛才被碰到的下巴,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少年手指的溫度。
“噗——”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以後青木整張臉爆紅,她懊惱的閉上眼,“我到底在做什麽啊!”
她麻利的抓起兩個袋子羞憤的朝家裏走去,情緒不穩的青木在憤然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自己悲劇了,老實了一天的空間轉移能力在這時候被發動了。
門内似乎也是個房間,再占據了半個房間空間的辦公桌上一個紅發的少年正在埋頭處理文件,聽到聲音他擡起頭,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還有額前那鮮紅的“愛”字引入眼簾。
少年也看到了她,眉頭輕蹙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下一秒她就見少年身後那個大葫蘆上洩下很多沙子,這些沙子像有生命一般朝着她的方向直逼而來。
赤/裸裸的殺氣令青木臉色頓變,她低頭看了眼腳下,慶幸的是她并沒有踏進那個世界,而這時候隻要把門關上那麽她就可以隔絕那個空間的聯系。
身體在大腦做出指令之前就已經有了行動,她後撤一步,原本抓着門把的手順勢将門用力的關上。
她的速度快,那沙子的速度更快,幾乎就是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沙子撞在了門上,劇烈的撞擊讓青木整個人都撞飛了出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門關上了。
青木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臉色非常難看,剛剛要是再晚一步她就要葬身在那黃沙之下了。
青木站在家門口,出了剛才那一遭她現在連開門的勇氣也沒有了,生怕一開門就冒出個紅發把她滅了。
她雙手合十,“卡密薩馬,請保佑我……”
“嘭——轟——乒乒乓乓——”
突然從房内傳來的響動讓還想臨時抱佛腳的青木一愣,她看着自己緊閉的房門再确定了下傳來聲音的方向,然後再也顧不上其他的打開了房門。
“發生什麽事了?”
這一次空間轉移的能力沒有發動,隻是青木情願現在她看到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我的房子……”
青木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
青木家的房頂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一個大洞,青色的瓦礫和石塊掉在地上,大廳的家具也被破壞了,地闆凹陷了一塊,一片狼藉的模樣根本看不出本來面貌。
“……”她一定是在做夢。
突然地上的瓦礫動了動一隻手從裏面伸了出來。
還在憂傷的青木看到這隻突然冒出來的手頓時吓了一跳,連連後退好幾步,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盯着手的方向。
繼那隻手之後又探出一個腦袋,接着是身體,不一會一個紅衣白發的男人就站在了青木面前。
他環視了眼周圍在看到青木的時候不由一愣。
而青木看着面前一身紅衣的男人,也是一愣。
“……”
她今天已經不想見到紅色了。
“你是什麽人?”
青木一臉戒備的看着面前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年齡看上去在二十幾歲,棕色的皮膚,頭發是不自然的白色,身上穿着一件奇怪的紅色外套,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但是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相比起青木的緊張戒備男人就淡定的多,隻是在看到青木的時候眉頭微不可聞的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在聽到青木的問話以後他冷冷哼了一聲然後在一片狼藉的大廳裏找到了沙發,以總裁坐的姿勢坐在上面斜睨着已經懵逼的青木。
“我原本以爲我是順應召喚前來與現界的人簽訂契約,現在看來不是這麽回事。我才想問你,你是什麽人?”
被反問的青木被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給震懾住了,“我?我是青木葵啊?”
下意識的道出自己的名字以後青木才覺得不對,她幹嘛要跟這個毀了她家的人自報家門啊!
“你這家夥!”青木磨了磨牙,“把我的家弄的一團糟竟然還敢問我是誰?你給我等着我要報警!你個私闖女生房間的變态。”
“……”
被冠以變态之稱的男人眉頭一皺黑着一張臉看着已經掏出電話準備報警的女生。
“哦呀哦呀~已經碰面了!”
房間裏突然傳來了第三個人的聲音,青木撥電話的手一頓,這個聲音是……
她順着聲音低頭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心甘情願侍候了兩個月的黑貓正在她的腳邊用舌頭舔自己的爪子。
“科爾溫!”
青木大聲的叫出了它的名字,黑貓科爾溫擡頭看了她一眼沖她揮了揮爪子,“呦!”
“呦什麽呦!”青木朝它吼道,“既然你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那個人又是你搞的鬼咯?”纖細的手指往身後一指正對着紅衣男人的方向。
黑貓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贊賞,“不錯嘛葵,這都被你發現了,有進步。”
青木頭痛的扶額,果然如此嗎?
黑貓輕輕松松的跳到他的肩膀,小腦袋歪了歪,“你不是向我尋求幫助嗎?諾,那家夥今後就是你的守護者了。”
“守護者?”青木看了眼一副“我是大爺你欠我錢”模樣的男人又看了眼黑貓,“你确定?”
科爾溫随即笑了起來,“你的存在被人懷疑了呢。”
這話他不是對青木說的。
那一頭沉默已久的男人終于開口說話了,“無所謂反正我不在乎。”
他的存在又不會因爲别人的一句話而發生改變。
“啧!”科爾溫咂了咂舌,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就是這樣我才不喜歡你。”
但是考慮到青木的安危他又是最好的人選。
他原本是想最近安排一個時間讓他們見面的,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有所行動前他自己就被召喚出來了,而且兩個人還對此事一臉茫然的模樣。所以說,這就是緣分吧!
“你說他是我叫出來的?”
聽了科爾溫的話青木一臉吃驚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紅衣男子。
“不可能我又不認識他……”
“認識不認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然是觸動了什麽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科爾溫思索了一下,“你今天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嗎?”
青木虛着眼睛看他,“自從遇見你我的周圍就沒有正常的事。”
科爾溫噎了噎。
“那你今天有沒有念過咒語或者祈禱什麽的。”
“我好好的念……”原本一臉不耐煩的青木像是想到了什麽雙目圓瞪嘴巴張得大大的。
“等等!”
她想起之前躲過那個黃沙攻擊之後死裏逃生的她爲了不再碰到這樣的事念叨了一句“卡密薩馬……”
不是吧!
“這樣也行?”青木驚呼。
“看來是想起來了。看來神明大人很眷顧你呢。”
青木急忙解釋道,“不對,那當時的情況是……”
科爾溫根本不想聽她解釋,“既然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等……科爾溫你聽我……”解釋。
話音未落黑貓的身影嘭地一聲就憑空消失了。
青木otz跪地。
求讓她把話說完啊!
她煩躁的抓着自己的頭發倏地她瞪向那位看了許久好戲的男人。
“先生!”她說,“我想這之間有些誤會,你不用管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說着她擺了擺手,一副我看見你就很糟心你從哪來就滾哪去的表情。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很遺憾已經晚了?”
“什麽意思?”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們兩互不相幹我确實可以回到我來得地方,可是就在剛才我們的契約成立了。”
“契約?”青木一臉茫然,“什麽契約?”
“那個家夥什麽也沒跟你說嗎?”他蹙着眉一臉不耐煩,“我可沒有耐心給你講解,你自己問他去。”
“……”
青木沒有再多說什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而且他似乎和科爾溫不和?
“好吧!”
在和他大眼對小眼的對視了半天青木終于敗下陣來,她無聲的歎了口氣總算接受了這個男人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留在這裏這個事實。
“這位先生!”
“什麽事。”
“雖然這時候說這話有些不好……”
“說!”
青木囧囧有神的看着他,“先生你還打算在這廢墟裏擺多久的pose。”
這些被破壞的家具你會賠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