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帶着大包小包,臉上有着明顯的疲憊,顯然他們已經不知道在寒冷的候車大廳等待了多久了。
可即使公告闆上一次次的出現火車延誤的消息,這些等待着的人們仍然緊緊地捏着手中的已經發皺的車票眼巴巴地等待着,期望着自己那趟列車的到達。
自從那天得知了真相以後,零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她偶爾還會有少女的一面,可自那以後她卻忽然間成熟了起來,蕭夢然從她身上看到了以後那位冰雪女皇的影子。
忽然,急促的銅鈴聲傳來,從高台上望去,檢票員在那塊顯目的公告牌上一字一句寫下,“接到管理部門的緊急通知,因鐵路軌道缺乏維護,從即日起,k4列車停止運行。”
聳了聳肩,蕭夢然有些幸災樂禍:“看起來你們得走過七千公裏的漫長旅途前往北京了,不過有美麗的女孩兒陪你一起,想必你的路程也不會枯草乏味了。”
零号的臉上卻很冷靜,絲毫沒有什麽驚訝或者意外的表情,“準确地說,我和零隻需要走過最多八九百公裏的路程即可,我相信應該有其他的列車,到時候搭個順風車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不過你的後半句話說得的确沒錯,美麗的女孩兒總會讓枯燥的旅途變得缤紛多彩。”
毫不可惜地将口袋中的兩張k4列車的特等座車票卷成一團扔進了十幾米外靠在牆角的垃圾桶裏,零号對着用手撐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的零吹了個口哨。
看向了零号,零的表情仍然淡淡的。
“現在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我們需要走大概九百公裏的路程才能夠上車,你嬌嫩的腳丫可能要吃點苦了。”
零号的聲音毫無波動,“這點困難并不會打倒我。”
看着看起來無比協調的少年和少女,蕭夢然有些感歎,“好了,我還能用傳送術送你們一程,拿好行禮,我們找個隐蔽的地方上路吧。”
男孩和女孩自然毫無異議,于是兩人提起行禮跟在蕭夢然的身後走出了火車站的人潮人海。
不一會兒,蕭夢然便找到了一個寂寥的小巷,三人走進了那個小巷之中。
随着玄奧的咒語輕輕地在小巷中回響,淡藍色的魔法陣緩緩将三人的身影籠罩。
随着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小巷重新變得空空蕩蕩,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眨眼間,周圍的人類的建築便消失不見,三人出現在了一望無際的雪原之上。
厚厚地積雪漫過了三人的膝蓋,周圍除了偶爾可見的枯萎的樹木以及隐約可見的黑色鐵軌之外,便隻有白茫茫一片。
蕭夢然歎了一口氣,“送君千裏終須一别,那麽我們便在此時此刻分别吧。”
零号卻無聲的笑了笑,“對于你我這種長生種而言,相見相聚的機會不知有多少,何必像凡人一樣惺惺作小女兒姿态。”
“黯然銷魂者,唯别而已矣。下一次相見卻也不知是何時何地何情何景了,到時候我碰到你時該怎麽稱呼你呢?”蕭夢然有些感慨。
擡頭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紛紛揚揚的雪花,零号沉默了一會兒道:“下次相見叫我路鳴澤吧,如果那時我有了一個叫路明非的哥哥也不必驚訝。”
蕭夢然挑了挑眉,“哦?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嗎?所以到底路鳴澤是零号還是路明非是零号呢?”
玩味的看了一眼蕭夢然,零号淡淡道:“這很重要嗎?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到底是誰了。”
蕭夢然點了點頭,“也是,生命的最初也是最終的問題之一就是“我是誰”,誰能知道答案呢。”
“好了,閑話便隻說到這裏了,”蕭夢然舒展開背後的惡魔之翼,緩緩地離開了地面,“期待着我們下一次的相遇,我也該啓程了。”
此刻零号身上再一次出現了古老的威嚴,如同神王降臨在地上,“那麽,作爲朋友的臨别禮物,我将日本賞賜給你了,我特别賜予你和我共同統治世界的權與力。”
輕笑了一聲,蕭夢然完美無瑕的面容上出現了明媚的笑容:“禮物我收下了,隻是統治世界這種事情我是沒興趣的,所以你還是找其他人吧,那麽再會了。”
化作了赤紅色的流光,蕭夢然消失在了天際,隻留下男孩兒和女孩兒站在空曠的荒野之中。
感興趣的笑了笑,零号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好了,我們也該上路了,我們的目的地就是北京,中國的首都。據說中國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我們到的時候剛好是春天,到那時我們将能夠看見無數盛開的鮮花。”
零号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好啊。”
沿着仿佛一直通往天涯海角的鐵軌,兩道小小的身影走在枕木上,仿佛攜手走向世界的盡頭。
盡管覺醒血統後來自黑王的血液極大地強化了零的身體素質,但在冰天雪地中踏着過膝的積雪走了一百多公裏後,零的小臉也變得蒼白無比。
隻是少女卻沒有抱怨什麽,仍然倔強地堅持着。
沒有價值的人隻應該被抛棄,少女不想變成沒有價值的人,哪怕是雙腳在低溫和長距離的跋涉之下仿佛不再屬于自己,零也不會叫苦。
零号無奈地看着固執的少女,不由分說的将少女放在了自己并不寬闊的背上。
少女并沒有抵抗,“大概是太累了吧,畢竟還是個孩子。”零号心裏想到。
零原本想要反抗的,可被零号背在背上,少女卻感受到了一種溫馨,就好像書上寫的那種女兒被爸爸背着的感覺一樣。
于是鬼使神差的,少女情不自禁的感受着從零号的背部傳來的溫暖。
隻是零号感受着那對少女緊貼在自己背上的開始發育的鴿乳,心裏嘀咕着,“看來到了中國還得給零挑選bra了啊,怎麽感覺我成了帶小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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