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論什麽時候,受到影響的也隻是中下層的小人物罷了,上層的大人物們不但沒有因爲蘇聯的解體而失去什麽,反而借着這次這場大廈倒塌的盛宴一個個攫取了大量的收獲。
沒日沒夜的,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們盡情的歌舞狂歡着,肆意享受着那些原本屬于國家的物資,一個個宛若活在天堂一樣。
零号輕而易舉地便将雷娜塔包裝成了一位高官的寶貝獨生女兒,而蕭夢然和他則是護衛她的克格勃軍官。
雷娜塔身上如同冰山雪蓮般的氣質和與她無暇面容相得益彰的昂貴衣物加上蕭夢然和零号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輕而易舉的讓他們融入了這些大人物們,他們如魚得水般自在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零号常常在私下裏嘲笑這些衣冠楚楚的大人物們的愚蠢,爲他們的谄媚感到可笑,爲他們的無知感到悲哀。
偶爾在雷娜塔睡覺以後,蕭夢然和零号也會在客廳裏高談闊論,從天文地理談到哲學宗教,又談到音樂詩歌,甚至零号還會和蕭夢然談談戀愛心理學,這讓蕭夢然感歎這位黑王還真是與時俱進。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有人比你優秀,而是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要努力,可以說,黑王本來就是一位窮盡人類一切也無法戰勝的存在。
黑王若是想要毀滅地球滅絕人類,那麽這就會成爲注定的命運,一如無法改變的過去。
當然蕭夢然卻也不關心黑王的目的,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他目前并沒有什麽在意的東西,因爲他本就是個過客,哪怕黑王要毀滅世界也與他無關。
有時候看到發生的那些罪惡他也曾想過要如何讓罪惡不再發生,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有些罪是人與生俱來的原罪,有人類便沒有罪惡禁絕的那一天。
偶爾他的腦海中甚至閃過滅絕了熱呢裏貌似也不錯之類的想法,因爲這樣就不會再有悲傷和不幸了,當然這些一閃而過的想法都被他放棄了,因爲這完全是走入歧途了。
零号也覺得有了蕭夢然這個算得上地位平等的人以後孤獨感都減少了許多,和蕭夢然的談話他也覺得十分有趣。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人沉默的點着一支雪茄或者提着一瓶陳年伏特加靜靜地思索着什麽,每當這時他的威嚴比起任何帝王更甚,如同泰山壓頂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當然,這段時間零号之所以與這些大人物們虛與委蛇,除了避避天鵝港事件的風頭外,更多還是爲了打聽雷娜塔父母的消息,不得不說零号對于他的小女孩兒還是很在乎的。
因爲雷娜塔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無私”地“捐贈”給了國家,因此她盡管記憶力很強,也隻不過記得自己的父親是個英俊的學者,而母親則是個白金色長發的美人。
她的母親有時會稱呼她的父親葉夫根尼,有時候則稱呼他爲契切林,當然零号也不必知道這些,因爲從那些大人物手中他很輕易的就調出了雷娜塔的檔案,上面清楚地寫着雷娜塔的資料,包括她父母的姓名工作和家庭住址。
蕭夢然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幾張最近的貼着葉夫根尼·契切林年輕時和現在照片的資料,隻是掃了一眼後,蕭夢然在對比起他的變化,不由得感歎起歲月是把殺豬刀,當年能夠憑外貌騙小姑娘的帥哥現在變成了半秃的大腹便便的酒糟鼻大叔。
既然找到了目标,零号自然不再陪着那些醉生夢死的大人物們浪費時間了,于是在一個如同往日一樣白雪紛飛的早晨,零号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薄呢長風衣,圍着考究的羊絨圍巾手提克格勃制式的棕色公文包,踏着锃亮的黑皮鞋走上了一如既往蕭瑟的街道,前往了科學院圖書館,這個葉夫根尼·契切林現在住的地方。
拿着一瓶陳年的伏特加從一位退伍的一邊垂釣一邊喝着陳年伏特加的老兵那裏得知了科學院圖書館所在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在零号轉身離去之時那位退伍老兵忽然舉着酒瓶對着紅場高呼到:“爲偉大的蘇聯!!!”
聽到這位老兵的高呼,零号豎起風衣的領子擋風,望着天空中飄落而下的雪花淡淡地說道:“一切偉大的時代皆有結束,正如所有的王都将死去。”
隻是零号剛剛走到圖書館的卷閘門前之時,裏面便傳來了一個男人和女人的争吵聲,最後那個男人暧昧的說道:“親愛的,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我們年紀都不小了,我們需要一個孩子來代替雷娜塔。”
零号知道自己再等下去恐怕就會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了,于是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這對夫妻的私房話。
聽到零号的咳嗽聲,被驚動的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關圖書館的大門,于是他停下了動作,驚疑不定的看向了正從圖書館的大門低垂着目光用手握拳咳嗽着進來的零号。
眼尖的葉夫根尼敏銳的看出零号一身行頭昂貴價值不凡,于是他謹慎地看着零号的動作。
零号很自然地坐在桌子邊,随手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熟練地問道:“是葉夫根尼·契切林同志麽?”
男人有些疑惑地反問道:“是我,您是?”
看着零号十三四歲的外表,他有些難以判斷零号的身份。
零号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自己的證件說道:“看外表太年輕是嗎?我是來自于克格勃的軍官,負責關閉‘δ計劃’。”
聽到零号的話,男人有些不安地縮了縮脖子,“克格勃?”
他也曾跟幾個克格勃低級軍官是酒友,認得出克格勃的軍官證,男孩出示的證件說明他已經年滿20歲,來自克格勃的總務局,這是克格勃的核心管理機構。
克格勃是個很複雜的機構,外人很難看清它的全貌,裏面什麽樣的人都有,這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男孩身上确實帶着克格勃軍官特有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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