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身上的妖力被鎖住了,但是他的面目卻是越來越猙獰,越來越像一條蛇了。
三角形的腦袋,細長的眼睛,裂開到耳根的嘴……
“光榮,你現在可以說了嗎,爲什麽你會變成這樣?”晴明此前還對他有一絲憐憫,畢竟他是自己師父的兒子。可是他刺殺了玲子之後,晴明就徹底沒把他當做陰陽師看待了。
“還不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安倍晴明!”光榮咆哮了起來,他身上的鐵鏈嘩啦作響,控制着他,不讓他撲到晴明的身邊。
晴明微微地皺着眉頭,光榮這副樣子,讓他想起了此前遇到的黑雪女。他和她都将矛頭指向了自己,這肯定不僅僅是巧合吧?
“你就是嫉妒晴明,嫉妒他搶走了你父親的關心,搶走了你在陰陽寮的地位!”玲子連忙罵道,她害怕晴明會多想。
晴明眉頭松了松,玲子說得也沒錯,也有可能是這樣原因,“是不是蘆屋?”
“哼,蘆屋那個廢物,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光榮口中滴落一絲黑血出來,他突然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像蛇一樣扭曲着自己的身體。但他畢竟不是蛇,他周身的骨頭都發出了沉悶的斷裂之聲。
那種聲音太可怕了,玲子都覺得頭皮發麻。她躲進了晴明的懷裏,捂住了耳朵。
晴明連忙帶着她離開了結界,不去管光榮了,“多軌有幫我審問過光榮,這件事和蘆屋有關。但是蘆屋不是主謀,他們後面,還有其他人存在。”
“那個人在暗處,我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蘆屋和道長還有源氏似乎都交往匪淺,我們也動不了他。”玲子很是頭痛,現在各種勢力摻雜在一起,錯綜複雜。
“确實……”晴明歎了口氣,他們兩人毫無背景,要跟這些大人們鬥可不行。畢竟他們不是妖,而是人類。
但是晴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他現在在平安京内名聲大起,如果要找到一股勢力投靠,也是很簡單的事。而如今在平安京中,勢力能制約住道長和源氏的,似乎隻有天皇陛下了。
博雅也算得上是現任天皇的堂哥,晴明要想和天皇站在一起,就要看博雅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此的多,博雅也是知道的。他先将晴明引薦給了天皇最信任的一個臣子,然後再從中牽線搭橋。
玲子的級别不夠,她就沒有跟着晴明進宮了。不過她也不敢到處亂跑,誰知道還會不會鑽出什麽奇奇怪怪的刺客來啊。
來到了庭院之中,玲子看到了妖刀姐妹。膝切居然也留了下來,完全不願意離開了。而且她化身爲妖的時候正好又吸收了茨木和玲子的血,所以就把這兩人當做是爸爸媽媽了。
妖刀給膝切解釋了很久,晴明和玲子才是真正的夫妻。然後還給妹妹新取了一個名字,叫刃姬。
“啊,媽……,不,玲子大人!”刃姬也看到了玲子,她連忙到了她的身邊,關心了起來,“玲子大人,你現在還會不會痛啊?”
“不會了,我已經痊愈了。”玲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你别來煩玲子!”這時茨木走到了玲子的身邊,一把将刃姬給推開了。在他的眼裏,刃姬還是個壞妖怪呢。
“爸爸……”刃姬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你們兩姐妹夠了啊,不準再這麽叫我!”茨木氣得七竅生煙,他真的是服了,姐姐叫完,妹妹叫,沒完沒了了呀。
“木木,你好好跟她說,她還小呢。”玲子看着現在的茨木,真的覺得他長大了啊。而相反,刃姬才成妖,自然還是個小寶寶。
“哼!”茨木一抄手,才不願意理妖刀姐妹呢。
“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有空的話,就帶帶她,知道了嗎?”玲子被太陽曬得有點困了,她想要去睡個午覺。
回到了房間,她拉過被子就躺了進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玲子……”
“嗯……”她揉了揉眼睛,發現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房間裏也很黑,似乎時間已經很晚了,“晴明?”
“嗯,我回來了。”晴明走到了她的身邊,将她抱住了。他低下頭,就在她唇上吻了吻,“怎麽不等我回來一起睡?”
“我以爲你會留在皇宮裏吃晚飯呢。”玲子伸出手,抱住了晴明的脖子。她覺得他的唇和身體都有點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才從外面進來的緣故,“你冷嗎?”
“冷。”晴明的手慢慢向下滑,摟住了她的腰,“我想要你來溫暖我。”
“好啊!”玲子笑着吻上了他的唇,她将手伸進了他的衣襟之中。他的身上真的很涼,就像才洗了一個冷水澡一樣。她拉過了被子來,把他一起蓋在了被窩之中,“晴明,你是不是感冒了?”
“别說話,玲子。”晴明抱緊了她,他輕咬着她的唇瓣,用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不斷地深入着。
“呃……”玲子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了,晴明的這個吻,未免太富侵略性了。她拍了拍他的背,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放開。不得已,玲子隻得亮出了爪子來,用指甲撓着他的肩胛骨,“晴明……”
“嘶……”晴明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沒有繼續吻玲子了,但卻沒有停下來。他用力地吻着她的下巴、脖子。拉開了她的睡衣,一直到了胸前。
“啊,晴明!”玲子喜歡帶點刺激的運動,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喜歡痛。晴明真的弄痛她了,胸口的刺痛感,讓她有點無法忍受了。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門,“玲子,玲子,你在嗎?”
門外的,是茨木。
玲子瞬間覺得煩透了,她輕輕地推開了晴明,走到了門邊,“木木,我和晴明在一起的時候,你能别到我們院子裏來嗎?”
玲子并不想傷害茨木的感情,但是她剛剛才誇完他長大了,轉眼他就來打擾她和晴明,真是太不懂事了啊。
“我不就是看到晴明還沒有回來,所以才來找你的呀。”茨木有點委屈地說道,他彎着腰,往門縫裏瞥着。
“诶?”玲子轉過頭,她看到自己的被子塌陷了下去,完全貼合在榻榻米之上。那一點點空間,肯定是沒辦法藏得住一個人的。
她連忙掀開了被子,裏面确實沒有人。隻是室内很黑,她什麽都看不清。
又回到了門邊,她直接将門拉開了。
陽光照了進來,讓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現在哪裏像是天黑的樣子啊,太陽還高高挂着呢。
“玲子……”茨木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玲子就這麽沖了出來。他正好彎着腰,低着頭,就看到了她淩亂睡衣之下露出來的肩頭。
玲子心中很亂,她根本沒有顧得上去拉好睡衣。而且隻是露出來一個肩膀而已,又不會掉一塊肉。
茨木看着她那白皙圓滑的肩膀,禁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當他看到她皮膚上的吻痕之後,他就立馬别過了臉去。
上次在東北的時候,他因爲啥都不知道,被衆式神嘲笑了好久。後來酒吞告訴他,這種泛着玫瑰色澤的痕迹,就是吻痕。還笑着說他要帶他去開開葷,結果被紅葉狠揍了一頓。
“你說晴明還沒回來?”玲子四處看了看,真的沒有發現晴明的聲影。
“是啊,我剛從庭院那邊過來。如果晴明回來了,他肯定會撞上我的。”茨木擡着頭,盡量不去看玲子。
玲子皺着眉,她大概猜到一點端倪了,可是她還不确定。其他人分辨不出來晴明和黑晴明并不奇怪,可是連自己都分辨不出來,這個不對吧。
她和他都已經是夫妻了,兩人彼此之間的了解是深入内心的,她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呢!
玲子心中一涼,就像是剛才碰觸到的黑晴明的皮膚一般。她覺得有點悲傷,是不是因爲自己還不夠愛他呢?
“玲子,你沒事吧?”茨木瞟了玲子一眼,卻看到了她悲哀的臉色。甚至還有一滴淚從她臉上滑下,她似乎都沒有察覺。
“玲子……”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地幫她擦掉了那一滴淚。
就在這時,真正的晴明走進了院中,看到了這兩個行爲親密的人,“玲子,我回來了。”
玲子擡起頭,她都沒有去推開茨木的爪子,而且直愣愣地看着晴明,“晴明,我們今天早上,吃什麽了?”
“嗯?”晴明走近了,他看到了玲子不那麽整齊的睡衣,還有她脖子上的吻痕。
他們今早吃什麽了,他當然記得。而且他還記得,他昨晚沒有吻過玲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