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還預留了好幾套,準備給未來能收集到的式神。
不知道這一趟去江戶,能遇上誰呢?
興高采烈地回到家中,玲子直接就撲向了自己的榻榻米,在上面舒服地滾了好幾圈。
稻荷大社的招待雖然不差,但是還是不如自己家裏舒服呀。
晴明任她随便休息了,自己則是到處去視察了一遍,看家裏的結界有沒有什麽破損的。
這一個月裏,他和玲子都沒回家。雖然還有好多妖怪留在家中,但是它們畢竟隻是式神,不能顧得全面。
轉了一圈,晴明發現自己的結界完好無損,看來這個月裏,源賴光并沒有上門來找麻煩。
終于放下心來,他又回到了玲子的房間,拉她起來吃飯了。
“嗯……,我還想睡會兒,讓大寶給我留一份就好了。”玲子是真的累了,抱着被子不撒手。
“好,我給你端過來。”晴明摸了摸她的腦袋,就怕她累壞了。
來到廚房,晴明讓大寶給玲子單獨準備了一份晚餐,讓他晚些時間再做。
吩咐完這些,他也覺得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但是路過庭院的時候,他看到妖狐、大天狗和螢草蹲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圓圈,不知道在幹嘛。
“你們在研究種蒲公英的方法嗎?”晴明笑了笑,走過去準備看看熱鬧。
自從九尾狐将她的妖氣吸走之後,自己的性子真的開朗了不少,也會和式神們開開玩笑了。
“不是的,晴明大人,我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螢草連忙拉過了晴明來,指給他看了。
晴明往地面一看,發現地上有一個好像是刀柄一樣的東西。不過那刀柄鏽迹斑斑的,還沾滿了泥土,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麽人随便丢棄了的垃圾一般。
可是自己在這裏布下了好幾層結界,别說一把刀了,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難道說,這把刀是以前宅子的主人留下的?
“你們什麽時候發現的?”晴明有點好奇,便問了起來。
“剛才我跟狗狗在玩龍卷風的遊戲,然後他用力過度,就把庭院裏的石子都卷起來了,結果這東西就露出來了。”螢草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大天狗,完全不提是自己想要更刺激一點,才讓大天狗多用了幾分力的。
大天狗也沒辯解,他看着螢草,就像看着他的白蛋一樣。反正都是調皮的小孩子,他這種大妖怪是不會跟它們計較的。
晴明往一邊看了看,果然本來平鋪在庭院裏的石子,現在都堆積在一起,成爲一座小山了。不過如果真是如螢草說的這般,那這刀應該是以前就留在這裏的了。看着鏽迹,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形成的啊,“撥出來看看。”
“讓小生來吧。”妖狐伸出了手,用了五分力,但是那刀一動也不動。他有點奇怪,這又不是什很重的東西,怎麽會呢。
他又加了幾分力,還是不行。
“你行不行啊,讓我自己來!”螢草一把推開了妖狐,抓住那刀柄,開始用力地拔。可是即便是她,也拔不動。
她用力蹬住了地面,咬着牙,大喊了一聲,“咿呀!”
那刀身晃了晃,還是不爲所動。
“我來吧。”大天狗挽起了袖子,果然還是要他這個大妖怪上場啊。
他拽住了刀柄,撲扇着翅膀,想借助氣流的力量。
但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那刀還是沒動。隻是微微地往上可能移了一毫米的樣子。
“這一定是一把妖刀。”大天狗收回了翅膀,抖落了一地羽毛。
“你别找借口了!”螢草嘟着嘴,覺得這些妖怪,真是一個都沒有用呢。
“不,小草,這确實是一把妖刀。”晴明在一邊觀察了三次,他發現隻要有人和妖怪握住刀柄的時候,這把刀都會散發出一絲妖力來。雖然非常微弱,但是還是被他看到了。
“诶,好厲害!”螢草雖然不服這些妖怪,但是晴明還是很佩服的,她立馬就換了一張崇拜的臉了,“那我們怎麽辦,就等它在這裏插着嗎?”
“還是弄出來吧,這種妖物留在家裏總歸不太好。”晴明不知道這把刀的來曆是什麽,但是讓其就在家中,也很膈應啊,“如果拔不出來,那就把周圍的土都鏟開吧。”
妖狐立馬用一種“你果然是我們狐族的人,自己都不試着拔一下,就怕丢臉了是不是?”的表情看向了晴明。
而大天狗則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他怎麽那麽傻呢,如果拔不出來,那就挖出來就行了嘛。
“我去拿鏟子!”螢草一蹦一跳地離開了,她往着倉庫的方向走去,抓了兩把鐵鏟出來。
妖狐和大天狗看着她,她的意思很明顯了,自己是不會做這種體力活兒的。
大天狗規規矩矩地拿起鏟子,真的挖了起來。妖狐動了動嘴唇,也無可奈何,隻能挖起了土來。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發現,他們挖一寸土,這刀就會往下移一點。所以無論他們怎麽挖,都不見這刀顯出真身來。
晴明在他們開始挖的時候就離開了,他還要去給玲子端飯呢。
回去見玲子睡得香甜,他也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去休息的。于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準備小睡一下。
可是他眼睛才閉上沒多久,院子裏的聲音就越來越大,叮叮锵锵的,金屬物撞擊的聲音刺耳得不行。
這群妖怪,真是要翻天啊!
怕吵到玲子睡覺,晴明連忙爬了起來。無論他們在做什麽,都必須阻止。
又來到了庭院,晴明看到一堆妖怪,除了之前的三個,又聚集了姑獲鳥、三個座敷、山兔他們一群。走近一看,他發現他們挖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埋十個妖怪進去都沒問題,“你們在幹什麽?”
“晴明大人,他們在挖寶藏。”就連雪女這種平時不是特别喜歡和妖怪們混在一起的,都出來看熱鬧了。
晴明眉頭微皺,他走到那個坑前,發現坑底的果然還是那把刀啊,“這把妖刀,還真是不同尋常呢。”
“晴明大人,怎麽辦啊,挖不出來,也拔不動!”螢草在坑底,擡起了糊了滿面泥土的臉。
“你先上來吧。”晴明想了想,現在隻能用符咒貼一下,看能不能封印其妖力了。
就在他要施法的時候,玲子過來了。這邊鬧得這麽大聲,她不醒才怪呢,“你們挖坑幹嘛啊,種樹嗎?”
茨木跟在玲子的身後,也走了過來。回家之後他沒有去休息,而是守在了玲子的院子外。他覺得現在自己已經是這裏最強的妖怪了,必須随時守護着主人才行。
“玲子,你怎麽醒了,不再多睡一會兒嗎?”晴明立馬走到了玲子的身邊,拉着她的手道。
“沒事的,晚上再睡好了,正好起來吃頓飯。”玲子瞥了一眼這個大坑,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草,你們到底在幹嘛啊?”
“玲子大人,我們發現了一把妖刀!”螢草還很有幹勁呢,不像大天狗和妖狐,已經徹底放棄,在一邊的池塘去洗臉了。
“妖刀?”玲子一聽立馬興奮了起來,她抓起一邊的鏟子,也跳進了坑裏。
這可是才出的式神啊,她都沒有的妖刀姬啊!
白狐公子,玲子的腦袋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名字來。那個在遊戲裏很厲害的大佬,和晴明的花名一樣呢。
因爲上個月鬥技的勝利,平安京中幾乎所有的女性,上至老奶奶,下至蘿莉,都成爲了他的迷妹。粉絲團們還給他取了一個雅号,叫做“白狐公子”。
大家可都是看到了,他召喚出了九尾狐。不像男性那般對他的出身鄙夷、調侃,迷妹們把這一點則是當做了魅力點。覺得他是狐神之子,天使下凡。
京中還流傳了這麽一句話,“不知源賴光,但識晴明公”。
安倍晴明的名聲,竟然一戰就超越了有着三代積累的嵯峨源氏,這讓源賴光更加惱火,徹底将晴明視爲了死敵。
“可惡啊!”源賴光又摔起了東西來,這一次遭殃的是一位陶瓷大師的作品,雖不是天皇禦賜的,但也是價值千金呢。
摔完之後,他就心疼了。幹嘛爲了晴明,而摔自己的東西呢,這可都是真金白銀的玩意兒啊。
都怪那個可惡的晴明,源賴光磨着牙,狠狠地詛咒了起來。
那日他的鬼切破窗飛走之後,他就立馬追了出去。
鬼切根本不聽他的召喚,在平安京之中兜兜轉轉,繞了好幾圈。他完全猜不出來,自己的刀到底要幹什麽。
最後,他撞見了一個人,是這個人,幫他把鬼切給封印了起來。
這個人不是别人,就是和晴明也有仇的,賀茂光榮。
光榮感覺到外面有一股強大的妖力在亂竄,便想着要出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麽妖物。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源賴光。
因爲自己的父親是跟藤原道長一派的,所以跟源氏多少有些看不對眼。但是上次鬥技之後,蘆屋說藤原看中了晴明,要讓他成爲自己的幕僚。
光榮頂替父親地位的美夢也破滅了,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支持,變成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可憐陰陽師了。
他恨晴明恨得牙癢癢,每次在陰陽寮遇見,都恨不得沖上去親口咬殺他。
但是現在機會來了,他可以投靠源氏呀!
于是光榮抓了一把符紙,立馬跟上了源賴光。他陰陽術非常強大,即便是鬼切這樣的刀,他都可以封印起來。
拿回了自己的愛刀,源賴光也知道光榮這個舉動背後的深意。他對光榮許下了承諾,會讓他成爲自己的家臣。
将鬼切拿回家之後,源賴光發現這把刀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一氣之下,他準備将其重鑄。
但是鬼切的妖力強大,一般的工匠根本奈何它不得。于是源賴光又叫了光榮過來,讓他跟着一位刀匠一起重新煉化它。
光榮身爲陰陽師,他隐約看出了鬼切妖力的詭異。可是他并不知道,這股妖力是來源于茨木身上的。
爲了馴服這股妖力,他讓刀匠反複捶打鬼切,還用高腐蝕性的液體浸泡。将這柄名刀折磨得破敗不堪的時候,他覺得差不多了,讓刀匠将其丢進鋼水之中,準備重新煉化。
就在這個時候,鬼切爆發出了極強的求生意志。它飛了起來,用殘破的刀身砍傷了光榮和刀匠,再一次逃走了。
因爲光榮和刀匠受傷昏迷,所以沒有人知道鬼切到底飛向了哪裏。
一直到了早上,源賴光想來看看自己的寶刀重鑄得如何了,才發現了差點就失血而亡的光榮。
這下自己是真正地失去這把刀了,源賴光心疼得不行。
鬼切乃是他祖父傳給他的,雖然他對自己的祖父沒什麽感情,但是畢竟是傳家之寶啊。
把所有的一切厄運都怪罪在了晴明身上,源賴光隻能去求助現在唯一比晴明更強的陰陽師,蘆屋道滿了。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玲子和晴明去稻荷大社刷禦魂的期間,他們并不知道,京中的勢力,已經開始慢慢變化了。
“妖刀,妖刀,你再等等,我馬上就把你挖出來!”玲子拿着鏟子,幹勁十足地挖着。但是當她挖了幾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诶,這不是妖刀吧,難道是土撥鼠怪?”
“玲子,你先上來,我把它的妖氣封印了再說。”晴明伸出了手,要把玲子拉出來。
“這個妖氣……,怎麽這麽熟悉啊。”茨木也蹲到了坑邊,他看着妖刀,心中卻極爲震撼,“這不是源賴光的鬼切嗎?”
因爲被鬼切砍斷了一隻手,所以茨木真是化成灰了都能認出這把刀來。
他立馬跳到了坑裏,把螢草和玲子用手給托了出去。然後自己伸出爪子去,抓住了刀柄。
“木木!”玲子和螢草同時喊了出來,她們兩人對他斷手的痛,都還心有餘悸呢。
晴明連忙将玲子抱了過來,害怕這刀會暴起傷害她。既然是源賴光的刀,那就是敵人了。
螢草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蒲公英,随時準備給大家補血。
大天狗和妖狐也站在了坑邊,準備着大招,順便看看茨木怎麽被打臉。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茨木很輕松地将這把殘破的刀從土裏抽了出來。而這把刀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一塊爛鐵一般。
茨木翻來翻去地看了看,他又沒有看到自己的妖氣了,真是奇怪。
“還是先放進結界裏吧。”晴明還是有些忌憚,他随手布下了一個結界,然後和玲子還有茨木三人走了進去。
三人看着這把刀,都一籌莫。
“先洗洗幹淨吧。”玲子把河童召喚了出來,讓他用水球術清洗了一下。
看着滿是各種坑洞了鑿痕的鬼切,玲子有點奇怪,“這把刀,怎麽會變成這樣?”
“更讓我在意的是,它是怎麽進來的?”晴明也有自己的疑惑之處。
茨木在一邊抄着手,滿眼噴火地看着。雖然揮刀之人是渡邊,但是要不是這把刀這麽厲害,他的爪子應該不會被完全砍斷的。
玲子慢慢地伸出了手去,她純屬手賤地想摸一摸。
晴明連忙抓住了她的手,然後自己用另一隻手去摸了一下。
鬼切猛地震動了起來,然後立在了幾人面前。
茨木直接就抓住了刀柄,不讓它去傷害玲子。但是被茨木抓住之後,鬼切就又老實了,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奇怪!”玲子看向了茨木那隻耷拉着的袖管,她擡起頭來,對他說道,“木木啊,你渡點妖力給它看看。”
“好。”茨木雖然不情願,但他還是照做了。
将一點妖力注入到了鬼切之中,它的刀身立馬被一種極其耀眼的紫色光芒包裹住了。
在三人的注視之下,一個持刀的美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隻是她渾身傷痕累累,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啊哈……”玲子激動地抓住了晴明的袖子,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是……”
“父親大人!”這時妖刀卻是面向了茨木,直接給他跪下了。
“啊?”茨木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才是個四歲的寶寶啊!
玲子則是眯起了眼來,她看向了茨木,問道,“你以前和酒吞在一起花天酒地的時候,是不是也糟蹋過哪家的姑娘啊?”
“玲子,我絕對沒有!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哪個女人!我每天晚上都是自己一個人睡覺的!”茨木臉都吓白了,他連忙解釋了起來。
“哼……”玲子微微地低下了頭來,又看向了妖刀。她又沒有妖刀姬,那個時候也還沒有哪個大佬解鎖過妖刀姬的傳記,她怎麽知道她和茨木有沒有關系啊。
“真的,玲子媽媽,你相信我啊!”茨木一個兩米的漢子,真的急得要哭了。
聽他喊自己媽媽,玲子心裏更郁悶了。自己也才二十幾歲啊,現在就要當奶奶了,真是氣死人!
“你,你,你,你自己解釋清楚,誰是你爸爸啦!”茨木拽過了妖刀姬來,讓她自己說清楚。
“我本是源經基大人的配刀,因爲常被用來攻擊面部,所以一開始大家都叫我髭切,之後……”妖刀姬真的開始說了起來,隻是她這一說,就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說重點!我怎麽是你爸爸了!我才四歲啊,你跟着源經基的話,你都七八十了吧!”茨木聽了她的話,更是想要吐血。
“那日你化作一個美人去襲擊賴光大人,渡邊大人用我将你的手砍了下來,你傾瀉而出的妖氣被我全部吸收了。我本來就斬殺過數百人,強烈的血腥之氣一直刺激着我,想要将我覺醒。但是我不願意成爲一把殺戮太重的刀,所以一直壓抑着自己。直到你的妖氣刺激,我才控制不住,化爲了妖怪。”妖刀姬将那一晚的經曆再次說了出來,她稱呼茨木爲父親,也不是全沒有道理的。
“哦,這樣啊。”玲子摸着下巴,又繼續問道,“那你又怎麽會到我們這裏來呢?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我跟随嵯峨源氏多年,雖然茨木對我有覺醒之恩,但我還是打算留在源氏,繼續侍奉他們的後人。不過在一個月前,父親大人來到賴光大人的房間裏,朝我吐了一摳唾沫。我從沉睡之中清醒了過來,想要去看看父親大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妖怪,便追尋着他的妖氣離開了。但是賴光大人将我追回去之後卻想要将我重塑,重鑄之後的我,便不再是我了。我隻能逃走,來投奔父親大人。”妖刀姬繼續說道,将這一個月的事情都說明白了,“我在京中尋找了很久,終于在這裏尋覓到了一絲父親大人的氣味。于是我用了最後的一絲妖氣,在結界上鑽了一個孔,擠了進來。隻是我沒有找到父親大人,但妖力用盡,我隻能将自己埋入地下,等待元氣恢複。”
“不要再叫我父親大人了!”茨木咆哮了起來。
“你居然朝她吐口水!”玲子也喊了出來。
“我不是有意的。”茨木立馬低下了頭,低眉順目的樣子。
“那你想我怎麽叫你,父親大人?”妖刀姬看向了茨木,滿臉的尊敬。
“随便叫什麽,别叫父親大人就行了!”茨木咬着牙,露出一張兇臉來吓唬她。
“爸爸。”妖刀姬也是耿直,跟自己的刀身一樣直。
“啊!”茨木氣得肺都要炸了,“不行,和爸爸,父親同義的都不行。”
“你就叫他茨木好了。”玲子看不下去了,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腦子果然是轉不了幾圈的啊。
“是的,茨木大人。”妖刀姬立馬接受了。
“好了,茨木,你再多給她一點妖力,她太虛弱了。我去小草來給她療傷。”玲子心中歡喜極了,她走出了結界,讓螢草過去給妖刀治療。然後自己回到了房間,再帶了一套新衣服過去。
妖刀姬長得一副禦姐樣,而玲子的衣服又偏可愛風,所以她穿上玲子帶給她這套紫色的和服,怎麽看怎麽别扭。
“啊,明天再去找找博雅吧。”玲子想起了遊戲之中妖刀姬那套紫色的盔甲,反正茨木那套應該快做好了,就幹脆再幫妖刀姬做一套好了。
“謝謝你,玲子大人。”妖刀姬在玲子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被茨木教育了一頓,大概就是别再把他當爸爸看,當大哥就好了。而且還必須尊重玲子和晴明,因爲他們兩人都是自己的恩人。妖刀姬都聽進去了,也表現得非常讓茨木滿意。
讓妖刀姬繼續在結界裏接受治療,玲子終于是抵不住睡意,繼續回去睡覺了。
想想自己現在有三個ssr了,玲子夢裏都笑出了聲來。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高興地到結界裏去看望妖刀姬。經過一夜的治療,妖刀姬恢複得差不多了。她本身就很強大,再加上茨木的妖力,普通物理和化學攻擊根本不算事兒。
把茨木從床上掀了起來,她帶着兩個ssr就去找博雅了。
正好茨木的盔甲做好了,他立馬就穿在了身上,威風凜凜地在博雅和玲子面前走了一圈。
“哇,茨木你将來一定會變成一個聞名天下的大妖怪的。”博雅拍了拍手,鼓勵了他一下。
“肯定的。”玲子笑了起來,這一點,她無比明确。
他不但會天下聞名,而且無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想要他。
又付給了博雅500勾玉,玲子讓他再找人給妖刀姬做一套盔甲。因爲這次就不用定制,也不用傾注妖力進去了,所以比較便宜,也做得很快。
在去江戶之前,玲子還給妖刀姬買了好幾套衣服,都很符合她本身的氣質。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帶着衆妖,就踏上去江戶的行程。
因爲是考察,所以他們并沒有選擇最快捷的交通方式,而且一路慢慢旅行過去。旅行的意義就在于偶遇,誰知道你下一秒會不會就遇上一個ssr呢。
離平安京越遠,現代化的程度就越高。要是來往的人群都穿着平安京時代的服飾,玲子真的覺得自己要精分了。
江戶以前是一個小漁村,自秦朝以來,經過幾百年的貿易交往,這個漁村慢慢變成了一個大都市。每天都有無數的船隻和旅客經過東海,穿過濑戶内海,來到江戶這座城市。
出了平安京之後,就再也看不到牛車了,取而代之的是火車。不過爲什麽沒有汽車,玲子想不通。
也許是科技樹點歪了呢,霓虹不是一向都這樣的嗎。
一路的風景都很美,玲子很享受這段旅程。她看到很多妖怪和人類和諧地生活在一起,覺教着小孩子們打棒球,燈籠鬼爲深山之中的村子點亮明燈,童男和座敷童子守護着每一家人的安甯……
一切的一切,都比平安京和諧多了。
“爲什麽平安京有那麽多害人的妖怪啊?”玲子有點不理解了,怎麽同是本州,也就幾百公裏而已,差别這麽大。
“平安京,可是天下權力最大,争鬥最厲害的地方。人心的黑暗,自然也會吸引黑暗之中的妖怪。”晴明看得很清楚,他現在要往陰陽寮的最頂端爬,都是爲了自己能和玲子生活得更好。如果玲子說要他陪着去流浪,他立馬就會放下一切。但是現在玲子很顯然還很在乎陰陽師這個身份,所以他也沒有多提什麽。
“也是。”玲子點點頭,摸了摸肚子,“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經過兩天的旅程,他們終于到達了江戶。
江戶表面上看起來和平安京差别不大,建築也都還是土木建築爲主,古風古色的。可是深入其中才會發現,這真的是一個現代化的都市。
很多人家窗外都挂着空調外機,路上的小孩子們也騎着自行車開心地到處鑽,商業街還有專門的電器商店,餐廳都能用上電飯煲。
玲子看得起勁,心想有空一定要來逛逛街,買個電飯煲回去給大寶也好啊。
“玲子想吃什麽?”晴明也是第一次來江戶,他也看得眼花缭亂了。
“啊,壽司!”玲子指向了一家壽司店,那家壽司店門前有一個巨大的魚缸,裏面養了一條金燦燦的金龍魚。
“嗯,好。”晴明點點頭,拉着玲子走進了壽司店裏。
因爲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店裏沒什麽人。隻有一個,還是陰陽師的打扮。他身着天青色的狩衣,身邊居然還坐着一個式神。
玲子有點好奇了,看來這江戶和平安京真的風氣完全不同。在平安京,陰陽師幾乎是不會把自己的式神放出來的,除非在鬥技場上。
他們兩人找了座位坐下,直接就開始點菜了。别人怎樣,也與他們無關。
不過就在他們要開始吃的時候,那個陰陽師卻是走了過來,“兩位可是來自平安京的安倍大人和夏目大人嗎?”
玲子拿着一個鳗魚壽司,都沒往嘴裏塞,“你怎麽知道的?”
“啊,平安京的陰陽寮給我們發了信件過來。我本來是準備在城門外接應你們的,可是我的式神餓了,我隻得帶她來先吃飯。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在這裏遇見了。”那位陰陽師笑了笑,遞了兩張名片給玲子和晴明。
“名取鹘。”玲子看着他的姓氏,微微一笑,“那這段時間就拜托名取大人了。”
“還請多多指教。”名取将自己的式神喚了過來,和玲子他們坐在了一起,“這頓飯,就我來請吧。”
“謝謝。”玲子才不會推辭呢,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啊。
她歪着頭,看向了名取的這個式神。一頭棕紅色的卷毛,看起來有點眼熟。
“啊,她叫瓜姬。”名取連忙介紹道,“她很能吃。”
“哈哈,看出來了。”玲子看着名取剛才坐過的桌子上放着好幾摞壽司碟子,起碼上百盤了。
“你們的式神不用吃點嘛?”名取自小在江戶長大,沒有去過平安京,他并不知道平安京的陰陽師不太會把式神放出來這件事。
“嗯,就給他們加個餐吧。”玲子掐訣将茨木、妖刀、螢草、大天狗、雪女、山兔、座敷童子都給召喚了出來,一瞬間,這桌子都被擠爆了。
晴明沒動,雖然家裏的式神兩人都共同擁有,但是他還是把好的都留給玲子使用了,自己帶着燈籠鬼照明,河童洗手就好了。
“哇,你們居然有這麽多式神啊!”名取吓了一跳,江戶的妖怪其實并沒有平安京那麽多,而且也是以實用性爲主的,像大天狗這麽厲害的妖怪,他們寮頭都沒有。
“我運氣比較好而已。”玲子就是得意,她拿起了一塊壽司,開始享用美食了。
因爲自己帶的妖怪太多了,而茨木又很能吃,所以最後玲子還是很自覺地出了一半的錢。
名取帶着兩人,就往着江戶陰陽寮總部前去了。
寮頭很是親切地接待了他們,把接下來的工作溝通了一下之後,就讓他們去宿舍休息了。長途跋涉,多少也是很累的。
江戶的人當然不知道兩人的關系,所以給他們準備的,是兩個單人間。
而江戶也不像平安京,多是和室。這裏睡的,沒有榻榻米了,而是床。
玲子一下子蹦到了床上,激動地滾來滾去,“床啊,床!”
睡多了榻榻米,玲子甚是想念床這種東西。她抱着被子,激動得不行。
“玲子。”晴明在隔壁,都聽見她的動靜了。
這宿舍雖然很現代化,但是所用的材料都很環保,所以隔音效果差極了。他不用貼着牆,就能聽到隔壁玲子的動靜。
這比他們睡在稻荷大社,隔着一扇屏風還要讓人遐想連篇。
晴明爲人還是很正直的,所以他喊了一聲,算是提醒吧。而且誰知道玲子的隔壁,又住着什麽人呢。
玲子一下子不動了,她都忘了,霓虹的房子向來隔音差啊。
不過他們兩人都是在一起睡過了,還怕什麽啊。玲子掀開被子,她直接就跑到了晴明的房間去。
她現在很是興奮,根本就睡不着,不如去找晴明聊聊天。
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她看到自己另一邊的房間好像是有個黑影閃了過去。她心中覺得奇怪,但是心想也許是隔壁住的誰正好回家呢。沒有多想,她走進了晴明的房間,“晴明,明天我們去哪裏呀?”
江戶的寮頭讓名取全程陪同兩人,路程則是由名取來制定。他是江戶陰陽寮的高級陰陽師,據說是未來寮頭的接班人。
但名取并沒有因此而冷傲,反而是主動找上了晴明,商量着這一個月的計劃和行程。
玲子沒興趣參與進去,就帶着螢草和妖刀姬去逛街了。
茨木想跟着去,被玲子推回了結界。逛街是女孩子的事,他瞎湊什麽熱鬧呀。
山兔則是累了,抱着呱呱在結界睡覺。
本來玲子還想帶着姑獲鳥的,但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們,就沒有跟來。
三個女孩子就在江戶逛了起來。這裏離港口近,物價低,而且各自新鮮玩意還很多。
雖然這些東西在現實社會都很常見,但是玲子在這裏待久了,也很是懷念,一時收不住手,買了一堆。
自家的式神,每一個都買了禮物,回去就發給他們。還有博雅也是,他幫了他們這麽多忙,也是需要伴手禮的。
當然還有晴明,她也是要送他東西的。
“這個給你。”玲子摸出了一樣東西來,遞到了晴明的手上。
“這是……”晴明看着手中那個小圓盒子,不禁笑了起來,“這是胭脂嗎?”
“對啊。”玲子幫他打開了,裏面是一盒紅色的胭脂。她用手指沾了一點,然後塗在了晴明的下眼睑上,“上下要平衡,這樣才好看。”
晴明感覺着她的指腹在自己的眼角輕輕地觸動着,他将她的手拉了下來,輕輕地嗅着那帶着玫瑰香氣的胭脂味兒。那略有些濃郁的香氣弄得他腦袋發暈,他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将她手指上的胭脂都舔進了嘴裏。
“晴明……”玲子隻祈求這胭脂是春天無污染的綠色化妝品,她可不希望晴明鉛中毒而死啊。但她抽不回自己的手來,自己整個人已經被他融化了,動也動不了。
此刻的她隻想躺平,任君處置。
晴明含着她的手指,心中也是意亂情迷。他抱住了她,低頭吻了下去。
就在兩人要倒在床上,重擊床單的時候,突然整棟建築開始震動了起來。
“地震?”玲子吓了一跳,她拉着晴明,立馬鑽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