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對話的聲音,最先跑出來的就是茨木。他沖到了玲子的身邊,直接就抱住了她。不過今天他們的擁抱就沒有那麽親密了,玲子懷裏抱着的東西硌到他的腹肌了,“這是什麽?”
“這是小白。”玲子對所有的妖怪介紹道,“它呢,以後就是我的禦靈了。”
“啊,就這個小東西?”茨木蹲了下來,看着玲子懷裏的小白,“會不會太弱了啊,還不如讓我來當。”
“笨蛋,你可是我最強的式神啊,當禦靈太可惜了。”玲子摸了一把茨木的頭發,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這家夥的頭發怎麽跟狗啃了一樣,而且還毛躁得跟稻草差不多。她又抓了兩把,手感是真的非常不好。
茨木就那麽蹲着,等玲子在那裏給他撓頭發。
“今晚把頭洗了。”玲子收回了手來,她以爲他長大了,多少能照顧自己了,沒想到啊,妖怪也有這麽不愛幹淨的。
“嘤……”這時玲子懷裏的小白終于醒了,它睜開眼,直接就對上了茨木的眼睛,“哇啊,好可怕的金眼妖怪!”
“嗯,你說什麽?”茨木皺起了五官來,他哪裏吓人了啊,螢草都說自己可愛的。
“好可怕,好可怕!”小白拼命往玲子懷裏縮,恨不得能鑽進她的衣服裏。
“好了,好了,茨木,你的妖力太強了,先走遠一點啦。”因爲小白就要變成自己的禦靈了,玲子可愛護它了,連忙抱着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晴明也跟了進去,他還要問清楚白無垢的事情呢。
“我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類就是葛葉大人,她給我吃的,穿的,對我很好。但是有一天她說她要嫁到平安京去了,而那個人又是個陰陽師,所以她就把我留在山中,讓我等着她回來。但是她又怕我被其他妖怪欺負,她就将我封印了在了一件衣服裏。”小白一邊吃着玲子遞過來的各種低級禦靈,一邊把自己的故事說給了兩人聽,“然後今天晚上的時候我感覺到葛葉大人的靈力消失了,我就醒了過來。”
聽了小白的話,玲子和晴明也差不多是了解了整個過程了。玲子将白無垢收了起來,她想幹脆就做一個神龛,平時用來供奉朝拜好了。
而成爲玲子禦靈的事,小白也是答應了下來。它覺得玲子對它很溫柔,而且還是葛葉大人的媳婦,還有好多美味的禦靈吃,跟着她沒什麽不好的。
第二天,兩人一妖就去到了陰陽寮,将小白化作了玲子的禦靈。
“啊,玲子小姐這是有自己的禦靈了呀。”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蘆屋,他一眼就看出了玲子現在有什麽不同了。她的靈力更加充沛、強大了,甚至接近她身邊的晴明了。而晴明與他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了。
“嗯,是的,蘆屋大人。”玲子點點頭,她眯起眼來,發現了一件事——她可以看到其他人帶着的禦靈了。蘆屋的禦靈,是一隻烏鴉,頭型還是爆炸式的那一種。
與此同時,玲子的系統面闆又叮叮叮地響了起來。
[成就達成:獲得自己的禦靈。獎勵:150勾玉、藍符1、20000金币、六星禦靈1。]
[任務:禦靈升到40級。獎勵:100勾玉、藍符1、10000金币、六星禦靈2。]
六星禦魂啊,六星禦魂,就算屬性不對,帶着也是顯示自己歐氣的存在啊!
玲子激動了起來,她應該很快就可以拉着晴明的小手,帶着茨木、大狗、小草、大寶、兔兔一起去刷禦魂十層了啊!
看着玲子高興的樣子,蘆屋卻心生殺意。他覺得玲子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總是對自己非常警戒。而她和晴明實力的強大,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前段日子他得知了玲子得罪了藤姬的事情,于是立馬找到了源賴光,想要和他聯合起來,對抗賀茂留下來的這支餘孽勢力。但是源賴光卻不識時務,以自己是禁衛軍統領,不幹涉陰陽寮事務的借口拒絕了。
源賴光确實不好忽悠,不過他的妹妹藤姬就不一樣了。蘆屋選了自己手下最英俊的一位年輕陰陽師前去做她的師父,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賀茂的大兒子,賀茂光榮。
光榮因爲賀茂疼愛晴明,覺得自己被父親冷落,所以對晴明心聲嫉恨。在賀茂離開之後,他立馬就投奔到了蘆屋的門下,成了他的心腹。
與晴明的美貌相比,光榮的相貌更爲英朗,非常有男子氣概。而且他也知道藤姬愛慕晴明一事,所以百般體貼,不惜化身中央空調,暖化了這位大小姐的心。
過幾日陰陽寮就要舉行一月一次的鬥技大賽了,到時候會分爲低級、中級、高級陰陽師的對決。其中有單人賽,也有協同雙人賽。賀茂準備讓光榮帶着藤姬去挑戰玲子和晴明,一來可以看看他們的真正實力,二來也要煞煞他們的銳氣。
爲此賀茂把自己的式神還有最高級的禦魂全部都拿給了光榮和藤姬,希望他們能狠揍晴明和玲子一頓。
賀茂自己的式神是靠着收服得來的,而不是抽符。所以他的式神也非常厲害,并不亞于玲子的。這些年來他走遍了四國、九州、本州和北海道,就是爲了收集這些式神。
吸血姬、鳳凰火、雨女、蝴蝶精、鐮鼬、般若、童男,他甚至也還有一隻姑獲鳥和一個雪女。
妖怪的生成和其本身的經曆極有關系,世間萬物,人世萬人,能形成的妖怪千奇百怪,有的能重複出現,有的卻有且僅有一隻。
加上光榮自己的式神,他和藤姬兩人各持三隻,已經可以有一個完整的陣容了。
同時,玲子和晴明也在準備着鬥技的事情。此前玲子一直都沒有參加過陰陽寮内的鬥技,因爲她覺得自己太弱了點,就不要上去丢人了。但是現在她有自己的禦靈了,膽子也大起來了。
鬥技的那一天,全平安京的權貴都會到來觀戰,她也就趁那個時候公開自己和晴明的關系,免得那些官家小姐們還對他念念不忘的。
“兒子啊,你可要好好表現,知道嗎?”玲子給茨木梳着頭,她察覺到茨木最近不太高興,好像是有點吃小白的醋。所以她趕緊來安慰了一下,拿着一把梳子,溫柔地梳着他那一頭銀發。
興緻來了,她還幫他編起了小辮,稍微有點沒控制住,結果編成了一頭髒辮。
看着突然就雷鬼起來的茨木,玲子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玲子,我們要不要去打探一下光榮和藤姬的式神陣容啊?”茨木見玲子開心,他也笑了起來。而且自己現在真的已經四歲了,所以必須幫玲子也分擔一些責任了。他很主動地提了出來,有關這次鬥技的事。
“小木木啊,這事你就别擔心了,我和晴明大人來做就好。你啊,就安心地練功升級,等到六星了,你就戰無不勝了。”玲子摸了摸茨木的腦袋,她很是欣慰啊,兒子這麽有孝心。
“哦。”茨木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完全沒答應。
雖然現在玲子和晴明的事情在衆妖心中幾乎是已經确定了,但茨木覺得自己還是要争取一下自己在玲子心中的地位。他知道自己強不過晴明,但是至少他能在她身邊守護她,成爲她,甚至是這個平安京最強的式神。
這樣的話,自己對于她來說,也是特别的存在吧。
安撫好了茨木,玲子就跟晴明去刷禦魂了。他們要在這段時間裏把所有式神的禦魂都強化到滿級,這樣才能保證在鬥技場上的優勢。
兩人認識了這麽就,搭檔起來也是十分默契。鬼火的分配,招式的選擇,血量的控制,都近乎完美。
事半功倍,一直肝到了鬥技舉行的前兩天,兩人才停了下來,準備休整一下。
“要是能弄清楚他們的式神陣容就好了。”玲子這幾天都想着鬥技的事,她緊張的心情堪比自己第一次在遊戲裏上鬥技場。
而這陰陽寮的鬥技可不像遊戲裏的,陣容确定了之後,是不能更改的。
平時在家裏她很少聊寮内的事情,都維持着輕松、溫馨的家庭氛圍。而現在在飯桌上,面對着一堆美食,她居然拿着筷子失了神。
“據我對光榮的了解,他的式神極有可能和賀茂大人是一樣的。但是藤姬那邊,我就不清楚了。”晴明事先也是做了很多功課的,他很了解師父的這個兒子,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怨恨。所以他心中也很是擔憂,隻是爲了不讓玲子更加困擾,他并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那樣的話,他的式神肯定非常強了。”玲子咬着唇,陷入了沉思之中。之前打遊戲的時候,她和寮内幾位大佬經常合作,套路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大家都是60級滿級的,六星和五星的式神都有一堆,能搭配出多個陣容來。但是到了這裏來,一窮二白,她辛苦了這麽久,還是隻有這幾位式神。
“不過藤姬的式神應該不強,畢竟她的天狗是複刻版。”晴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裏都沒底。一般人也就罷了,她可是嵯峨源氏啊。
“可是她有錢啊。”玲子歎了一口氣,絲毫沒有放寬心。
無論是什麽世界,要想變強通常都隻有兩種方法。一是投胎投得好,家裏有錢,能氪。二是自己勤奮,能肝。
聽到這句話,晴明連忙扳起手指算了起來。自己一個月的俸祿,除開家用以外,能買得了多少藍符,多少六星禦魂,多少狗糧卡。
拖着這麽一大家子光吃飯不能賺錢的式神們,他們兩人的壓力真的不小。而且蘆屋故意壓制着晴明,不給他法事做,不給他介紹能賺錢的工作。最肥的差事,全部派給了自己這一系的人。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先填飽肚子吧。”玲子端起了碗來,開始猛刨飯。不吃飽肚子,哪裏來的能量思考啊。
幾口吃完飯,玲子就拉着晴明去研究陣型了。
她單人鬥技的話,選擇的是一拳超人流。
兔兔拉條,天邪鬼赤拍屁屁,打火機上火,茨木一拳帶走。爲了保險,她還會帶上姑姑和大天狗,或者上小草雙保險。
就她現在的實力,這套陣容是誰都不怕的,除非倒黴遇上光榮。
不過以現在蘆屋的心境,玲子覺得會遇上光榮的是晴明,不是自己。但是雙人鬥技肯定沒有懸念,蘆屋絕對會揪住自己和晴明,準備好好教訓一下。
玲子此刻很糾結,她知道有時候爲人要中庸一點,才不會有那麽多的麻煩。這一次鬥技如果讓蘆屋派赢了,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但是想想自己要給一個npc跪下,她心裏又不服。
對于玩遊戲,玲子一向都是抱着娛樂的心态的。如果一個遊戲帶給你的痛苦超過了樂趣,那她肯定就要卸載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自己深陷在這個遊戲世界裏,沒有辦法脫身,隻能繼續走下去了。而想要在這裏繼續生存下去,她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
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大哥,大哥,我們去哪裏?”天邪鬼赤跟在茨木的身後,一副做賊的模樣。自從被晴明抽中之後,他就一直跟着他們了。但其實天邪鬼赤心中一直都是不服的,它長得就是一張要做大佬的臉,怎麽能被人類收服爲式神呢。以前自己也是有小弟的,天邪鬼黃和天邪鬼綠,還有天邪鬼青。
一直到他和茨木搭檔之後,它才是心甘情願地做起了式神來。
一拳能捏爆所有式神、禦魂、妖怪的茨木童子,它怎麽能不佩服。
“源賴光。”茨木給了一個名字,然後收斂起了妖氣,化成了一個正常人類的樣子。他回頭看了一眼天邪鬼赤,覺得它這樣太顯眼了點。
因爲天邪鬼赤的技能和自己剛好搭配起來,所以他也對這個小弟照顧有加。平時會把玲子給他的禦魂偷偷留一點下來,喂給天邪鬼赤。它要是死了的話,那就不太好辦了。
拿出了一張小紙人來,茨木讓它附身在了上面。
“诶,木木,你這個樣子好帥哦。”他正準備出門,就被螢草給看見了。她跳到了茨木的面前,一連轉了三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個遍,“不過啊,你額頭上還有一隻角呢。”
“噢,噢,忘了。”茨木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把那隻角給隐藏起來了。
“木木,你是喜歡上哪家小姐了嗎?”螢草盯着茨木的臉看了又看,她突然覺得茨木真的好帥哦,現在看起來比晴明大人還要帥上幾分呢。
“你不要亂說,我隻是想出去逛逛,不想吓到人。”茨木被她灼熱的目光看得都有點臉紅了,他别過了臉去,否認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啊,我想買一根新發帶。”螢草撩了撩自己長長的發辮,她一直都是一個造型,難免也有點膩了。
“我……,我又不懂欣賞。你還是有空拉着雪女去好了,雪女那麽漂亮,她肯定也喜歡逛街的。”茨木連忙撒腿就跑,生怕被螢草給纏住了。
“诶,原來他覺得雪女姐姐漂亮啊。”螢草歪着腦袋,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她又說不上來,隻是感慨着茨木寶寶也長大了呀。
跑出了家門,茨木一路狂奔了好幾裏。确定螢草沒跟出來之後,他才松了口氣。
第一次見到螢草揍人時的陰影在他幼小的心靈之中深深地紮根了,所以即便是每日都與她在一起,她也對自己很溫柔,茨木還是對螢草有所忌憚的。
整理了一下頭發,茨木朝着源賴光的宅子慢慢走了過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怎麽接近源賴光。
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幫玲子弄清楚藤姬的式神陣容,而據玲子所說的信息來看,源賴光肯定是會幫自己的妹妹訓練式神的。
所以要是能從源賴光口中套出一些消息來,是最好不過的了。
隻是源賴光本身就是個很強的武将,他身邊又有四大天王的守護,自己要怎麽才能接近他呢?
茨木雖強,但是他并沒有自大狂妄。自己和天邪鬼赤兩隻妖怪,肯定是敵不過這五人的。
想來想去,單純的茨木就想到了一個最爲單純的辦法。
色誘!
想想自己兩個老大,酒吞爲了紅葉整日消沉,喝酒度日。而晴明也是,在玲子面前總是溫柔如春風一般。他可是見過晴明對其他陰陽師的态度的,根本就是冷冰冰,硬邦邦,比那隻大狗還要傲氣呢。
所以雄性人類啊,軟肋就是女人,而且是貌美的女人!
美麗的女人呢,茨木見過很多,變成誰合适一點呢?
玲子肯定不行,她跟源賴光見過了,而且兩人還結下了梁子。
那幹脆就紅葉好了,紅葉的美,是人和妖都能欣賞的。
不過爲了以後不露餡,茨木還是對紅葉的外形進行了一點修改。因爲玲子對他的影響,他将紅葉變得更加可愛了一些,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少女,而不是誘人的熟女。
雖然不知道源賴光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但是他看着自己在河中的倒影,還是很滿意的。想當年跟着酒吞還是見識了不少美人,自己的審美肯定是高于常人的。
揮手一拂,他給自己換上了一身天青色爲主色調的十二單衣。将自己那頭銀發順了順,他滿懷着信心又來到了通往源賴光的家宅的大路之上。
也許是上天看在他這麽用心的面子上,還真讓他遇到了源賴光。
今天源賴光應老友之約,要去賞月。他本想帶着藤姬一起去的,但是藤姬說要練式神,就拒絕了。
爲此源賴光心中很是嫉妒,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因爲嫉恨玲子才會如此努力。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要算在安倍晴明的頭上。
一想到那個好似狐狸的男人,他就氣得直磨牙。
都說借酒消愁,他一時沒注意,就喝得多了一些。因爲自己是禁軍統領,平日都很克制自己。但是他沒想到,一旦釋放起來,居然會是如此狼狽。
爲了不影響自己在手下的形象,他将其他人都遣散回家了,隻剩了自己最親近的渡邊綱在身旁。
“阿綱啊,你說晴明那小子有什麽好的。看起來跟弱不禁風的樣子,我一拳就能把他從朱雀門打飛到玄武門去。”源賴光歎着氣,手裏還抱着個酒瓶子。
“可能是因爲他長得好看吧。”渡邊綱是個耿直的人,他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
“那種娘娘腔,哪裏好看了!”源賴光不服,他也長得很好看啊。追他的姑娘一大把,可惜就是自家妹妹現在不喜歡自己了。
渡邊綱閉了嘴,沒有再說話了。他雖耿直,但是也是知道看氣氛的。
就在牛車緩慢前行的時候,一個着十二單衣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了路邊,引起了渡邊綱的注意。
這麽大晚上的,衣着華麗的女子就這樣出現在路邊,怎麽想都不合邏輯。握緊了腰間的刀柄,渡邊綱随時準備着保護主人。
“诶,那是哪家小姐?”源賴光此刻喝了酒,腦子已經暈得不行了。他擡頭看去,被那女子的美貌震驚了。
她一頭銀色的長發及地,比那月光還要皎潔。金色的雙瞳閃耀,又好似日光。
更讓源賴光激動的是,她看起來有幾分像玲子,又有幾分像是自己祖父源經基的小妾紅葉。紅葉的美,他是欣賞的。可惜她的美貌招來了祖母的嫉妒,最終兩人都命喪黃泉。隻是經基在這兩人死後沒有絲毫的懷念,立馬又迎娶了一位年輕美貌的妻子,繼續過着夜夜笙歌的奢靡生活。
還有那頭銀發,又像極了晴明,冰冷而刺眼。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自己能擁有她,差不多也可以算作是那三人的替身了。
哪怕隻是一次也好,他也想要嘗一嘗淩辱那兩個人的滋味。
舔了舔唇,他招手對渡邊綱說道,“把那位小姐請上車來。”
“可是主人……”渡邊綱對危險有很強的直覺,他覺得這樣做非常不妥。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而且還那麽貌美。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閉嘴!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源賴光被酒精刺激着,加上色欲上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了。
渡邊綱不得已隻好上前去請這位小姐上車了,他走到這位小姐的身邊,也不禁爲她的美貌所震驚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下,定住了心神,“這位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茨木擡起頭來,他用他那妖豔的金瞳瞟了渡邊一眼,緩緩地伸出了手去。他的這一切女性化的姿态,全是學着玲子、螢草、紅葉和雪女的。
不得不承認,茨木很有換裝的天分。
渡邊綱默默地将手放在了茨木的手下,讓她可以搭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此刻很是慶幸,自己穿了盔甲,她能接觸到的,隻能是冷冰冰的甲面。
不過他完全輕視那軟玉溫香帶來的影響,她的體溫,她身上的馨香,完全不受控制地傳遞了過來,讓他心神紛亂。
好在這段路很短暫,他努力地平穩着内心的波動,将茨木送上了源賴光的車。
車内的源賴光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直接拉住了茨木的手腕,将他拽進了車内,“這位小姐,今晚月光如此的美,不如就讓我們共度良宵如何啊?”
雖然嘴上還在客氣,但是源賴光的手已經伸進了茨木的衣服裏了。
茨木畢竟是個寶寶,他雖然在外形上看起來是個女人了,可是他畢竟還是不了解女人的身體。所以當源賴光摸到他胸前的時候,隻是揉到了兩塊很是強健的胸肌。
源賴光愣了一下,不過他喝了酒,判斷能力下降了很多。他隻當“她”是個平胸美人,沒有想太多。
他撅起嘴來,就要去吻茨木。
老實說,茨木真的沒被男人這麽接觸過。他隻是來探聽情報的,不是來受辱的。被源賴光帶着酒氣的口氣一熏,更是怒火中燒。直接撕裂了身上的衣服,他釋放出了自己的妖氣,瞬間變回了原形。
源賴光看到這樣可怕的茨木,酒頓時就全醒了。
而渡邊則是一直保持着警戒,他甩開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象,立馬抽出了刀來,“主人,你先且退下,讓我來對付它。”
渡邊手中的這柄刀名爲“髭切”
“哼,沒用的人類,讓你看看我鐵拳的厲害。把你擊敗,隻需要一瞬而已!”茨木伸出了自己的地獄之爪,那紫黑色的火焰燃起,照亮了他的胸膛。
看着面前這個強大的妖怪,源賴光眯起了眼睛來。他并沒有被茨木給吓到,反而更加欣賞他了。
妖怪與人真不一樣,變成女性那麽妖媚,成爲男性又那麽強大,真是讓人癡迷的東西呢。
将天邪鬼赤召喚了出來,茨木等着它拍屁股。
就在天邪鬼赤要發動妖術的時候,渡邊一刀就砍了過來。他怎麽可能給妖怪使用妖術的機會呢,他可是身經百戰的武士啊。
茨木顯然實戰經驗就太少了,他還以爲對方會傻傻地等着自己放技能呢。眼看天邪鬼赤就要被砍死了,他一時驚慌,竟然伸出了手去,想要阻止渡邊。
髭切乃天下名刀,哪怕是茨木,都無法抵擋其刀刃。
而且渡邊是下了殺心的,他可不打算留什麽活口。這等誘惑主人心智的妖怪,必須連根鏟除。
白光閃過,茨木隻覺得手上一輕,有什麽東西斷掉了一般。
“啊!”在他身邊的天邪鬼赤大叫了起來,它見到自己的大哥爲了保護自己而丢掉了手腕,心中的悔恨而憤怒着。也顧不得自己到底有幾分實力了,他連忙撲了過去,想要撿起茨木的斷手來。
渡邊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強大的茨木居然這麽簡單就被打敗了。
“渡邊!”源賴光大喊了一聲,他可不想茨木的斷手被他撿了回去。那樣的話,他恐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渡邊連忙補了一刀,直接把天邪鬼赤砍死了。
“鬼赤!”見自己的小弟倒在了血泊之中,茨木連斷手的痛都忘記了。他一拳打了過去,将渡邊還有源賴光乘坐的牛車直接給打翻了。
渡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渾身就像是布娃娃一般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源賴光在車中,受的傷稍微輕一點。但是牛車的碎片撞擊在他的身上,也渾身是血了。
茨木這一招出去,自己的那隻斷手也不知道飛哪裏去了。他顧不上那麽多,萬一源賴光另外三個打手來了,他就無法脫身了。抱起天邪鬼赤的屍體,他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昨晚思考鬥技的事情一直到半夜,玲子早上差點沒起得來。還是晴明叫她吃早飯了,她才掙紮着起了床。
因爲時間晚了一點,所以她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跟晴明去陰陽寮了。
她現在手中有幸湊齊了一套全六星,且屬性完美的,強化到15級的禦魂。這一套禦魂,全帶在了茨木的身上。
其他式神稍微差一點,咕咕和大狗子都是四星和五星的配套,有的還沒強化滿。鬥技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她得抓緊最後的時間練練級别,刷刷禦魂才行。
幹脆就住在了陰陽寮,她和晴明每天隻睡五個小時,一直待在了禦魂塔裏。
“玲子,你知道最好的禦魂,哪裏最多嗎?”午間休息吃飯的時候,晴明跟玲子閑聊了起來。
“我個人覺得八層、九層最多吧。”玲子每天在遊戲裏都能看到很多噴遊戲公司的奸詐,什麽刷十層隻掉金币啦,刷七層還沒有刷六層掉的五星多啦,這種話。
“不,最強的禦魂,其實不在禦魂塔裏。”晴明搖搖頭,指向了一個方向,“在稻荷大社裏。”
“稻荷大社?是我們上次去的伏見稻荷大社嗎?”玲子可不會忘記那晚的經曆,她摸了摸身邊的斑,給它丢了一塊魚肉吃。
“對。”晴明點了點頭,“我們陰陽寮的禦魂塔就是秦氏出面修建的,其中這些禦魂的能量,也是來自于他們神社。所以如果想要自己的式神有更高的提升,我們得去稻荷大社修行”
“那,怎麽去呢?”聽到晴明這麽說,玲子就知道這個先決條件應該是比較苛刻的了。
“鬥技前三的人,就可以去。”這件事晴明到現在才告訴玲子,他見她壓力太大,不想繼續增加她的煩惱了。而現在離鬥技的時間隻有幾天了,也該說出來了。
“前三!”玲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舉起手來,開始數了起來,“你、我、光榮、藤姬,還有什麽競争者嗎?”
“目前看來是沒有。”晴明見玲子也不生氣,他心想是不是她對鬥技這件事沒有那麽執着了。
“那就是說,前三當中,怎麽樣我和你都會進一個。隻要我們有一個人能去得了稻荷大社,那不就行了嗎。”玲子沒想到的是鬥技還有這種實際好處,她還以爲隻有金錢的符咒的獎勵呢,“而且打禦魂這種事情,又不是靠人多,是靠運氣啊。”
陰陽寮向來摳得很,無論誰當家都是把錢往自己袋子裏裝的。所以她以前對鬥技的激情不大,也有這個原因。
“嗯,是的。”晴明笑了起來,他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不過啊……”玲子又擔心地看向了晴明,她伸出手,将他的手拉了起來,“晴明啊,我把我的運氣分給你一點。如果到時候你的成績在我之前的話,你一定要替咕咕和大狗打一套好禦魂回來!”
晴明反握住了玲子的手,他微微地側過了臉,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她的手背,“玲子你的運氣還是自己留着好了,我命硬,大不了熬幾天夜,多打幾次。隻要多努力幾次,總會有好的禦魂出現的。”
玲子也很想信概率學,但是對于晴明這種運氣不好的人,隻能信玄學啊。她用手指輕輕地刮了刮他那細滑白皙的臉,柔聲說道,“到時候再說吧,晴明。說不定啊,我還能赢得了你呢。”
晴明笑了笑,他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要不是這禦魂塔裏人擠人,他此刻恐怕要吻她了。
“晴明大人,晴明大人,有人找!”突然有人大喊了起來,擠過排隊進塔的人群,一個低級陰陽師前來報信了。
“等一會兒,我把這一局刷完。”晴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葛葉就是玲子了,管他誰來,現在都得等一等。
“可是,是賴光大人找你。”那個陰陽師露出了一種爲難的神色來,這兩位大人,他都惹不起啊。
“源賴光找你幹嘛?”玲子皺起了眉頭來,她第一個想法就是藤姬來了。因爲自從上次她當面怼過源賴光之後,他就再也沒在他們面前出現過了。而且他也沒有什麽理由要來找晴明的,隻有可能是藤姬借哥哥之名來約見晴明。
“不知道。”晴明也覺得奇怪,在這個節骨眼上,應該沒什麽好事。
“我陪你去吧。”玲子拉着晴明的手,管他是誰來呢,反正晴明是她的,誰也别想搶走。
兩人出了禦魂塔,來到了陰陽寮的會客廳。
源賴光在此等候他們有段時間了,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他的四大天王隻跟了金時、蔔部和碓井在他身邊,雖然少了一個人,但看起來身着金色盔甲的他還是威風極了。
“賴光大人,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啊?”玲子搶在了晴明前面,露出了一個很真摯的微笑來。她見源賴光身上都是繃帶,臉上也有很多血痕,也不知道是被誰揍了。她心裏簡直樂開了花,自然笑容動人了。
“有一樣東西,我想請晴明大人看一看,爲我做個占蔔。”源賴光無視了玲子的笑容,因爲他知道她馬上就會哭的。伸出了手去,金時連忙把一個黑色的漆木長匣子放到了他的手上。
拿着這個匣子轉了兩圈,源賴光才遞給了晴明。
晴明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把那個匣子接了過來。
源賴光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病态的狂喜,英俊的五官都要扭曲了。他昨晚回家之後想了半天,突然回憶起來,自己那次去找晴明的時候其實見過茨木一次。如果說茨木是晴明的式神,那他來扮成美人來□□自己這件事,也說得通了。
肯定是晴明指使自己的式神來刺殺他,結果沒想到反而差點被艹了。
爲了羞辱晴明,源賴光把茨木的斷手帶了過來,想刺激一下他。
玲子走到了晴明的身邊,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不管裏面是什麽,他都要打開來看的。早死早超生,别墨迹了。
晴明咬着牙,把匣子給翻開了。
匣子之中,是一隻幹枯了的爪子。黑漆漆的,還在發出紫黑色的光亮。
玲子猛地一把将匣子裏的斷爪抓在了手裏,她看着源賴光,渾身都在顫抖,“你把我的茨木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