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陳淩隻覺腦子裏一黑,一股強大的法力吞噬而來。就像是黑暗中波濤洶湧一樣。
陳淩立刻運轉自身的法力來驅趕這潮水!
但是,他一運法力,兩股法力就在他的腦域裏交戰一樣。這讓陳淩頭痛如裂!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的腦域細胞就要全部炸裂了。到時候我會變成傻子。”陳淩知道腦域内絕對不能成爲戰場。
這白發魔女的法力太強大了,猝然攻擊,陳淩完全抵擋不住。
就像陳淩如今面對一般的對手,他也可以瞬間将對方的腦域炸成一團漿糊,讓其瞬間死亡或變成白癡。
陳淩此刻主要是與白發魔女距離太近了,而且他又一瞬間走了神。這就被白發魔女掌控了主動權。本來這種走神是無懈可擊的,若是面對實體的敵人,或是攻擊,陳淩都能及時反應過來。但是這種法力的攻擊,無形無質,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而且若是在激烈搏鬥中或是提神之時,陳淩快速躲閃,或許可以避開這法力攻擊。但眼下,卻是沒法子了。
陳淩腦海裏瞬間一片黑暗,他已經不能給自己的肢體下達命令。便在這時,白發魔女的銀絲纏出,瞬間再次将陳淩五花大綁的裹了起來。
于是,局勢再度反轉!
白發魔女也将法力從陳淩的腦海裏撤了出來。
陳淩不由懊悔,自己真是作死啊!直接殺了這個白發魔女,那現在自己豈不是坐擁寶山了?
一念之差,天差地别啊!
白發魔女也是後怕,本來是穩超勝券的。差點就把小命丢了。這時候,白發魔女也認識到眼前這個家夥是個可怕的家夥。最好的保險措施就是立刻将其殺了。
但白發魔女也不舍得殺陳淩。她這麽多年來,一直待在這藏空山中不出去是爲了什麽?還不就是爲了能夠成就無上真身。她的法力吸收,始終是慢了許多。
尤其是到了後期,經常喜歡出現心魔。
現在,她已經在短暫的窺視之中,知道了陳淩可以抑制心魔。而且能在幾天之内,吸收高達六百枚的晶石。這簡直就是逆天之法。
白發魔女如何也不能夠放棄這種功法。
“本座現在不想與你廢話!”白發魔女眼中閃過寒意,道:“你是想死,就說一聲,本座立刻成全了你。若是不想死,就乖乖合作。”
這時候,白發魔女已經暴躁起來了。
陳淩也就感受到了這種情緒,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再挑戰白發魔女的底線了。便道:“你想要怎麽合作?”
白發魔女說道:“你讓我窺視你的功法,我與你一起修煉。我這片牧場的晶石,與你一同享用,如何?”
這時候,白發魔女也顯出了她的誠意。
如果白發魔女守信用,陳淩自然是樂意這麽做的。但陳淩卻想着,若是她不守信用呢?自己将太陽金經告訴了她,她立刻就自己給幹掉了怎麽辦?
可這也是一個死結!
雙方之間的信任,實在是難以在短時間内建立起來。
“好!”陳淩心念電轉,突然之間,他眼睛一亮,居然就答應了下來。
白發魔女眼中立刻閃過喜色。
陳淩之所以答應,是因爲他知道,不能再繼續僵持下去了。如果自己堅持讓白發魔女什麽都得不到,那麽白發魔女肯定隻有殺了自己。
當然,陳淩肯定也是不敢相信白發魔女的信用的。
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的一念之間,這麽虛無缥缈的事情,陳淩怎能可能幹。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計較。
一般來說,外人是沒有辦法來窺視别人的心中所想的。因爲你的法力進去,也隻能感受到對方的腦電波的流動。
但白發魔女修煉的是發絲,陳淩修煉的天妖真身也是與發絲有關。
頭發,那是身體上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仔細想想,人的身體上,每一個器官都是有其作用的。
鼻毛對鼻孔吸入的灰塵有過濾的作用。
眼耳口鼻,牙齒等等,都有作用。
尾巴不作用了,所以在進化的過程中就沒有了。
但頭發的作用是什麽?
保護頭皮嗎?
冬天禦寒嗎?
雖然是有這個作用,但是一塊闆磚拍下來,頭還是得破啊!
那麽,在這個時候,白發魔女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就是頭發之間的鏈接,居然可以能夠看清楚對方的心裏所想。
本來,她的頭發鏈接一般人的頭發,因爲對方的頭發沒有進化,所以直接就會被她的精神波給電得枯萎。
而陳淩的就不同了。
陳淩的發絲也是經過千錘百煉的。
“但你得給我立個誓言。”陳淩忽然說道。他頓了頓,道:“還有,我們互相之間都應該表現出誠意來。你得知道我是誰,我得知道你是誰。不然我們将來怎麽一起修煉?”
白發魔女眼珠子一轉,她看了陳淩一眼,說道:“好。”
陳淩這般說,反而是讓白發魔女更加安心了。因爲陳淩是誠心要合作,所以才有這些要求啊!
陳淩首先說道:“我姓陳,單名一個淩字。我是從外面的世界輾轉而來,因爲我在一個地方聽說了一個秘密。那就是藏空山裏有讓人法力大增的晶石。所以,我帶着我的同伴來了。”
白發魔女說道:“我姓殷,殷虹!”
陳淩道:“原來是殷姑娘!”
白發魔女微微一怔,她念道:“殷姑娘?”她似乎覺得這個稱呼很是新穎。
陳淩說道:“你是怎麽到這個藏空山來的?來了多久了?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殷虹說道:“藏空山是在十年前才被人發現,我是第一個來藏空山的。我是從北冥玄境空間無意中進入到了這廢墟之中。又在機緣巧合下進入到了藏空山。後來我就在廢墟裏找了一幫人訓練成我的手下,跟我駐紮在了這藏空山裏。”
她頓了頓,說道:“不過,後來這裏又陸續來了幾撥人馬。有一個叫做倪崇天的崇天老魔召集了一幫弟子占據了南面區域。這藏空山的雲霧森林分出了四塊區域。東區是我的地盤,南區是崇天老魔,西區是軒轅濃烈,軒轅老魔。北區原本是羅晉。四大區,羅晉本來勢頭是最強的,但是三年前,羅晉召了兩個手下。那兩個手下,一個叫做陳天涯,一個叫做鈍天。這兩人居然在一年前,将羅晉給殺了。那鈍天成爲了北區的新掌門人。”
陳淩聽得頓時目瞪口呆,搞了半天,首領已經在這裏成爲了北區的掌門人,而且還一直和陳天涯在一起。
鈍天首領可是學過太陽金經的,那現在,鈍天首領的修爲隻怕不可想象啊!
陳天涯倒是沒有學過太陽金經,但太陽金經的原本是在鈍天首領的手上。不知道鈍天首領有沒有将太陽金經給陳天涯看……陳淩的心頭不無擔憂,那就是陳天涯跟首領進來這麽久了。若是陳天涯也學了太陽金經,那麽現在陳天涯的修爲隻怕是不可想象啊!
陳天涯這個人,如今反而是最恐怖的。他比沈默然更殘酷!
難道真是自己造孽太多,所以最後自己最大的仇人就是自己的分身了?
陳淩不禁這樣想。
他随後不由暗自苦笑,想那麽多做什麽?兵來擋将,水來土掩就行了。自己眼下還是最好先将這殷虹給解決了才是正事。
“如今這四區之中,哪一區的勢力是最強的?”陳淩随後問殷虹。
殷虹說道:“還是北區,北區裏,那鈍天和陳天涯都是怪胎,修煉速度太快了。再這麽下去,隻怕他們會将我們其餘三區都吞并掉。”她頓了頓,說道:“本來,我三個區都在一起會談過,想要合力将鈍天和陳天涯除掉。但可惜的是,大家都是心懷鬼胎。大家都想對方先去出力,然後自己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可是大家誰也不傻,于是這事就一直耽擱着。”
陳淩說道:“你們就不怕那兩個人發展太過壯大,到時候你們即使三人合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殷虹說道:“誰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大家依然心懷鬼胎啊!不到生死之階段,誰都不會意識到真正的痛。”
對于殷虹說的這一點,陳淩深有感觸。就像是廢墟裏,那大氣的污染如此嚴重,但誰能停下來?最後終于把地球都快要整完蛋了。
可是又有幾個來汲取教訓了?
人性的深處,還是太自私了。
陳淩忽然一笑,說道:“殷虹,你這次找到了我,也算是你的運氣好。其實那陳天涯和鈍天首領我是認識的。他們和我可以說是全部都從一個地方來的。我之所以到這裏來,也是因爲鈍天首領的召喚。”
殷虹聽了這話不由變色。
陳淩說道:“不過你不用害怕。因爲我和陳天涯之間是不太和睦的。若是他的修爲超過了我,我也會有很大的危險。所以暫時,我還不想去見他們。”
殷虹說道:“他們的修爲進展很快,而你的吞噬晶石速度也很快。難道你們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
陳淩說道:“沒錯!”他頓了頓,道:“所以,我希望咱們兩人是真心合作。你得功法,我修煉晶石。如此一來,咱們也沒必要去怕陳天涯他們。”
“你一直沒提鈍天。”殷虹卻也是人精,她說道:“你與陳天涯有恩怨,那你與鈍天呢?”
“鈍天是我的引路人,也可說恩師!”陳淩說道。
殷虹的臉色古怪起來,她說道:“據我所知,陳天涯是聽從鈍天的。有鈍天在,你和陳天涯不可能會怎樣。”
陳淩說道:“那是你不了解鈍天首領的性格,他是不太去管他人恩怨的。他遵循的是天地大道。”
殷虹若有所思。
陳淩說道:“先不管其他,我現在便教你這門法訣。”
殷虹點點頭,她說道:“雖然咱們決定合作。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要窺見你的心意,親自來查詢法訣。”
她是怕陳淩會搞鬼。
但現在殷虹卻是直接自己來查看,那就萬無一失了。
陳淩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拒絕,一旦拒絕,就證明心裏有鬼了。
陳淩說道:“好!”
當下,陳淩便與殷虹相對盤膝而坐。
之後,兩人的發絲便奇妙的連接了起來。
一瞬之間,微妙的法力便成爲了陳淩和殷虹的溝通點。
殷虹如照見虛空一樣,照見了陳淩的腦域精神電波。
殷虹便破析了陳淩的記憶,生平,恩怨,情愛等等。那些東西太多了,殷虹便懶得細看了。
她同時也有些驚歎,這個家夥的生平經曆真是豐富多彩,而且驚險無比啊!
随後,殷虹便鎖定了太陽金經。
如此之後,殷虹又開始驗證太陽金經。
那太陽金經的彌陀佛乃是最關鍵之所在,若不親眼看見其圖像,便難以明白其精髓之所在。
那副彌陀佛像,乃是無法複制,也是無法臨摹的。
畫彌陀佛之人,乃是擁有大神通之人。
可現在,殷虹卻通過陳淩的心中所想來窺見了彌陀佛。
之後,殷虹通過觀想彌陀佛,果然感受到了清涼之意。
這就是天星之氣灌頂而入!
殷虹大爲滿意。随後,她便收回了銀絲。
陳淩看向殷虹,說道:“我已經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希望你不要違背你的許諾。”
殷虹的眼神冷了下去,她說道:“你先出去吧。”
陳淩感覺到了殷虹的冷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這個女人就要翻臉了。
陳淩就沒指望過殷虹會守信用。
殷虹現在之所以不殺自己,是因爲她還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功法是正确的。
所以,殷虹會在修煉一段時間,确定無誤之後,之後,便再殺自己。
陳淩心裏是門兒清。
随後,陳淩便出了殷虹的密室。
那密室外面,有兩個白衣人在把守。
白衣人冷冷的看了陳淩一眼,并未理會。
陳淩就在外面等待,他也不走遠。
這個時候,陳淩并沒有想要逃跑。因爲他一旦逃跑就代表心虛,一旦心虛,殷虹便會來追殺自己。
那時候,殷虹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殺了自己。
陳淩待在了角落,他耐心的等待。
便在這時,殷虹也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陳淩,說道:“過來。”
陳淩便乖乖的走上前來。
殷虹淡淡說道:“現在你該知道,你已經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掣肘我了吧?我要殺與不殺你,全在我的一念之間。”
陳淩的呼吸緊促起來,他接着慘然一笑,說道:“所以,我與你一起修煉,隻不過是妄想對不對?”
殷虹說道:“沒錯。”她接着說道:“你若以後乖乖爲我辦事,我看你順眼,或許會給你一些晶石。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陳淩說不出話來。
“你還有話要說嗎?”殷虹問。
“沒有了。”陳淩說道。
殷虹冷笑一聲,說道:“怪隻怪你太天真。”
陳淩說道:“我原本以爲,我與你是以誠相待。我也以爲,你意識到了關于北區的危機逼來,願意跟我合作。我以爲,你和南區,西區的兩個老魔不同,你應該比他們聰明一些。但沒想到,你與他們并沒有什麽不同。難怪你們始終不能一起合作,從而坐看北區勢力日益增大。”
殷虹說道:“你與鈍天那群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我豈能把寶壓在你的身上。你這麽想,簡直就是幼稚。”
陳淩說不出話來,他說道:“那我能離開這裏嗎?算我認栽了?”
“不能!”殷虹幹脆的說道:“你若是敢踏出我這洞府一步,我便立刻将你殺了。”
“你這不是耍流氓嗎?”陳淩氣憤無比。
殷虹冷笑一聲,說道:“你若再敢啰嗦,本座便挖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