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些,單東陽聽到東方靜問起沈默然爲什麽沒事。他立刻憤慨的說道:“沈默然最早得到了消息,提前乘坐動車逃走了。”
其餘的話已經不用說明,東方靜也是冰雪剔透的人,馬上明白她和陳淩都被沈默然這個盟友抛棄了。
“陳淩,謝謝你。我又欠你一個人情!”須臾之後,東方靜誠懇的向陳淩說道。
陳淩淡淡一笑,卻不多說。
這就是他的态度!
這麽一折騰,到達燕京機場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陳淩直接乘坐這架專機返回香港。
香港,他的大本營。他的心早已經迫不及待了,那裏是他的根本所在啊!
S市,梵迪修斯與甘道夫跟陳天涯彙合。
三人倒也不算是灰頭土臉,他們找了一家酒店,在房間裏細談。“爲什麽東方靜也逃走了?”梵迪修斯冷聲問陳天涯。
甘道夫卻是松了口氣,還好這家夥也失敗了,否則自己得多丢臉啊!
陳天涯并不入座,顯得誠惶誠恐,說道:“半路被陳淩堵截住了,我跟陳淩惡鬥之時,東方靜被國安的人救走了。”
“那你何不将東方靜直接殺了?”梵迪修斯說道。
陳天涯馬上單膝下跪,說道:“東方靜事關重大,我想将她抓到您的面前,由您處置。沒想到的是陳淩修爲大增!”
梵迪修斯也不好過分的怪罪陳天涯,畢竟他自己和甘道夫也失敗了。不過他同時在内心深處也微微松了口氣。不然陳天涯真的抓住了東方靜,他的面子上和甘道夫的面子上,多少是有些過不去的,太丢臉了啊!
實際上,陳天涯如此聰明之人,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他和陳淩惡鬥之時就已經知道東方靜會逃走。他其實是故意放走東方靜的。否則以他陳天涯的智慧,焉能如此的蠢笨的中計!
梵迪修斯心中依然郁悶難解,他看了兩名手下一眼,不由冷聲道:“大楚門在香港固若金湯。沈門盤根錯節,勢力根深蒂固。目前隻有西昆侖最爲脆弱。既然抓他們全部失敗。本座想轉道前去西昆侖,将這西昆侖毀了。你們意下如何?”
甘道夫和陳天涯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梵迪修斯心中有怨氣,需要發洩。如果現在反對他,他肯定會不爽。
在陳天涯看來,一個區區西昆侖,殺便殺了,也沒什麽打緊。當下說道:“西昆侖的人如果潛入市井之中頗爲棘手。現在他們還沒有出山,正好全部殺之!陛下英明!”
甘道夫也道:“陛下,我等誓死追随您!”
梵迪修斯便站了起來,說道:“好,就這麽訂了。”頓了頓,道:“甘道夫,你訂的專機什麽時候來?”
“已經在機場等待!”甘道夫回答道。
這些專機都是手續合法。光明教廷在東北,挾持了不少富豪,官員,企業家,明星加入光明殿裏。所以光明教廷的資源已經有些雄厚了。
而政府對待光明教廷的态度也很微妙!光明教廷的衆高手就是炸藥包,大家都要小心翼翼保持平衡!政府更不敢明着面出手剿滅光明教廷。将他們逼急了,整個神州大地都不得安甯。
所以政府才不得不眼睜睜看着光明教廷在東北發展出數百萬信徒來。這要擱在古代,古代的皇帝都受不了。何況是現在這個社會!當初的邪教沒有什麽底蘊,還沒熱乎,馬上就被政府雷霆鎮壓下去。
所以說,政府的力度絕對是有的。隻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太特殊了。
這一次,政府就将希望寄托在大楚門身上。政府不插手與光明教廷保持默契!
因此政府不可能攔截光明教廷的飛機和車。至于燕京的專機被攔截,也是微妙的出手,明面上找不出毛病來!
便也在這時,梵迪修斯的手機響了。說起來,教宗陛下也是要用手機的呀。這年頭是什麽時代?信息時代啊!
梵迪修斯看了眼号碼,是來自燕京的。他的号碼很少有人知道,知道這個燕京的号碼必定與國安有關!
“你們先出去吧!”梵迪修斯對陳天涯和甘道夫說道。
“是,陛下!”兩人恭敬應是,離開了房間。
梵迪修斯以前和甘道夫是好兄弟,在伊芙爾這些人面前也是慈祥無比。但是自從他當了教宗陛下之後,威嚴卻是與日俱增!
伊芙爾他們這些人每個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就算是平常的小禮節也非常注意。因爲梵迪修斯真的會在意這些。有一名黃金騎士又一次在梵迪修斯面前沒有注意禮節,後來這名黃金騎士因爲做事不力,被廢去了雙眼。
且不說這些,房間裏隻剩下梵迪修斯一人。他接通了電話。
單東陽的聲音傳來。“尊敬的教宗陛下,我是國安總局長單東陽,向您問好!”
雖然單東陽修爲低弱,但他可以說是政府那邊跟光明教廷的發言人。所以他是有資格和梵迪修斯對話的。
梵迪修斯語氣淡淡,說道:“有事?”
單東陽說道:“是這樣的,陛下,我們已經和西昆侖合作。西昆侖馬上也會全部到達燕京,守衛京畿!還希望您不要再針對西昆侖!”
梵迪修斯雙眼中陡然綻放出寒光,說道:“你在威脅我?”
單東陽心口一窒,隻覺即使隔着電話也感受到了梵迪修斯的威嚴!
頓時周身冰寒!
單東陽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燕京是我們的底線。西昆侖與燕京已經是一體。就算陛下您勢力再大,武力滔天。但若踩踏我們的底線,我們絕不會繼續沉默下去。”
梵迪修斯寒聲道:“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本座,你算什麽東西?你信不信本座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單東陽絲毫不懼,說道:“即使殺了我,也還有千千萬萬個單東陽。大楚門與燕京,與西昆侖俱是一體。若陛下一意孤行,縱使我們無法将陛下如何,但也一定教光明殿雞犬不甯!”
梵迪修斯沉默下去,半晌後,他說道:“好,很好。單東陽,本座答應你這個條件。”
單東陽松了口氣,他隻覺額頭上已經汗水涔涔,說道:“多謝陛下!”
梵迪修斯又道:“隻不過,你的言語冒犯到了本座。你必須死!三天之内,你到東北,本座的光明殿前受死。若敢不來,所有條件作廢。本座便讓整個燕京乃至華夏雞犬不甯!”
梵迪修斯言罷便挂了電話。
單東陽一瞬間如墜冰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萬萬沒想到梵迪修斯居然要用他單東陽的生命來捍衛其神聖威嚴!
單東陽此刻正在國安局的一處秘密辦公室裏。他的身邊還有兩名國安成員。
辦公室明亮無比,但外面卻是普通的樓房。大隐隐于市,沒幾個人知道這兒居然是國安的據點。
辦公室裏開了空調,雖然外面的陽光很強烈。但辦公室裏冷氣很足。可縱使是如此,單東陽的整個腦袋上滿滿的全是汗水。就像是掉進了水塘裏一樣。
雖然單東陽經常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生死,但是這一刻,他真感到了未知的恐怖。梵迪修斯的話就像是死神的詛咒。
無法逃脫,無法逃避!
“單局,您還好吧?”一名男性成員連忙問道。這名成員叫做林安。另外一名叫做薛金城。兩人都是加入國安多年的情報員。
單東陽将電話放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林安與薛金城對于單東陽剛才的電話已經錄了下來。這些都是重要的資料,他們的工作就必須錄下來。所以兩人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種談判是要報告給上面的大佬的。這也是單東陽爲什麽要到這裏來打電話的原因。
林安向單東陽說道:“單局,不好意思,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上報上去。”
單東陽眼中忽然閃過一層精光,他說道:“不用你們報告了,我會親自跟華老來通報。”他說完便抓起了電話,撥通了華老的電話。
華老的聲音傳來。“東陽啊!”
單東陽已經平靜下來,他說道:“老領導,有件事情必須向您彙報。”
“好,你說吧!”華老說道。
單東陽便将剛才的事情全部說給了華老。
華老馬上陷入了沉默。
單東陽的心沉了下去。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以前海藍是棄子,于是上面要求自己殺了海藍。現在隻怕也輪到自己身上來了吧。
半晌後,華老說道:“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先跟我商量就擅自做主?”話語裏有責怪的意味。單東陽說道:“老領導,事情緊急”
華老說道:“我知道,你是覺得如果上報,會耽誤了時機。”這個擔心是很有必要的。上報之後,還要經過會議商量等等。
時間耽誤不起啊!況且單東陽認爲事情在控制之内,他完全可以做好後再做報告上去。他是國安局總局長,同時也是平衡各方實力的總代言人。他手上有很大的實權,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要去問了才敢做。
上面也對他放權,對他信任!
單東陽做夢沒想到的是,梵迪修斯居然要用他的命來挽回威嚴。
梵迪修斯顯然也是聰明人,知道政府這邊也不想冒險。他答應了整個條件,唯獨要單東陽的命,這是一個震懾!
可是政府這邊如果硬是再不答應梵迪修斯,便很可能讓梵迪修斯下不來台,惱羞成怒。
那時候,誰也把不準梵迪修斯的脈。一旦梵迪修斯帶領手下的高手發動暴亂,帶領手下的信徒做出一些活動來。那麽整個華夏在國際上,在民衆心裏都會變的岌岌可危。
那時候,隻怕國家真的就要風雨飄搖了。
這是政府絕對不能讓其看見出現的。不能有一絲絲的可能。一絲絲的險都不能冒。
單東陽沉默下去,華老忽然說道:“你是怎麽想的,東陽?你隻管直說,什麽都可以說。”
單東陽蒼涼一笑,說道:“我是一名軍人,保家衛國是我的天職。服從命令更是第一要素,所以,我服從上級一切安排!”
他等于是把這個球踢回給了華老。實際上,華老一時間也是爲難。第一,單東陽是一員不可多得的悍将!第二,現在自己開出單東陽給梵迪修斯,那會讓很多軍人寒心。所以華老希望單東陽親自說出願意去東北受死。
可是單東陽畢竟是一個活人,不是一尊泥菩薩。到了這個地步,他沒辦法那麽偉大。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需要和幾位将軍好好商量一下。”華老說完挂斷了電話。
單東陽挂了電話後,走出了辦公室。外面的陽光很是豔麗,帶着一層燥熱。他下了樓,來到街道上。
街道上車水馬龍,這條街是三環以外。但是燕京就是如此,即使在這兒也比三線城市最中心的地方都要繁華。
單東陽忽然發現他怕死了。很怕很怕,這些平常沒有注意的車水馬龍,這些行人在眼裏也是如此的可愛。他覺得自己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情,還有許多的地方想要去。
但是,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機會。
單東陽明白,無論華老他們怎麽商量。到最後爲了穩定,一定會交出自己。
自己已經成了棄卒。
單東陽貪婪的呼吸起來,也許再過不久,就呼吸不到了。
香港!陳淩在下午兩點到達香港國際機場。香港的天氣更是燥熱。
但那明媚豔麗的陽光照在機場裏,照在街道上,卻是讓人心裏也是明媚無比。
來接機的居然是葉傾城和許晴。另外跟着一起的還有李紅淚,朵拉绮雯,劍皇李暹。這個歡迎的規格還是蠻隆重,其實主要是軒正浩擔心葉傾城和許晴的安全。所以才讓朵拉绮雯和李暹前來。不然如果隻有李紅淚前來,根本不用這麽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