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怕,隻不過沒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沾惹爲妙。巫空盛就是狂妄自大而死的。華夏不是有句老話嗎,前車之鑒,後事之師。”普魯士道。
卡賓奇微微一歎,顯得很是不滿。普魯士很是疼愛孫子,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今年也一百八十歲了,成年了,不要再像小孩子了。這一次大氣運降臨,光明教廷也許會獨大,我們就坐山觀虎鬥,最後坐收漁利,這才是聰明人的做事方法嘛!”
“好了,爺爺,我懂了。”卡賓奇頓了頓,道:“不過爺爺,你可以讓我一個人去殺陳淩嗎?我們兩人一起出手,豈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普魯士道:“絕對不行。雖然你一個人殺他有九成的把握,但是我們做事一定要謹慎,一成的風險都不能冒,懂嗎?”
卡賓奇搖搖頭,歎息一聲,卻不好再多說什麽。
而這時候的陳淩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場驚天大危機已經悄然降臨……
藤木一葉馬上與幾位宗師乃至島國的重要官員進行商議。
藤木一葉說了關于普魯士和卡賓奇的勢力,以及他們日後的意圖。
首先,幾位宗師和官員都質疑其真實性。藤木一葉便說明了自己所觀察到的情況,他信誓旦旦的說這兩人絕對能殺了陳淩。
一輪商議後,那名政府官員用日語道:“看來是天佑我大和民族,武運到了這裏終于出現轉機。我們縱使會有不少的波折與挫折,但那又算得了什麽?機會是給膽大的人。現在機會來了,若我們還畏手畏腳,那真就是要放走這最後的一絲武運了。”
藤木一葉聽了官員的述說,便也跟着道:“是的,我贊成您的說法。如今陳淩這個人的身份我們内部的人都已經清楚。若是再被他安然無恙的回去,對我們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也隻有他的鮮血才能灌溉我們枯萎的武道櫻花。”
官員便道:“即是如此,那麽我提議我們與普魯士和卡賓奇合作。”
藤木一葉道:“我贊成。”
衆位宗師想起陳淩的嚣張和可惡,隻猶豫一瞬,便也紛紛贊成。
不過這時候,一位宗師道:“但這次陳淩是屬于官方來拜訪,我們若殺了他,會不會對兩國邦交影響不好?”
官員不大在乎的道:“先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們隻要指出陳淩是戰犯,如此一來便可有了借口殺陳淩。至于中方那邊,不需要有太多的顧慮。有美方的航母震懾,他們也隻會口頭抗議。至于口頭抗議,他們愛抗議就抗議吧。”
衆位宗師不由輕笑出聲。确實,口頭抗議是中方的傳統。
陳淩和小傾還有幾名中方工作人員乘車來到了本的第一座公園,也就是東京的上野公園。
上野公園其名氣不僅在景色之秀美,更在曆史之古遠與人文之深厚。在1873年建起上野公園之前,園内的很多建築和景觀就早已存在,公園所在地也已是江戶一帶久負盛名的遊玩之地。上野公園的不忍池是又一曆史悠久的市民遊玩之所,素以荷花聞名,每到夏天,不忍池邊的水上音樂廳總是樂音回繞,與荷花相稱成趣。現在的不忍池已是上野動物園的一部分,除了栖息于不忍池水面的黑天鵝、大雁、鴛鴦等水鳥,不忍池湖畔的4層水族館中還有近600種水生動物可供觀賞。而因大熊貓、大象等300多種動物頗受歡迎的動物館,則以懸垂單軌車與動物園西園的不忍池連接。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上野公園裏處處透着青草香的氣息。遊覽過上野公園,便又去看了一趟東京塔。
前來的華夏工作人員購買了不少屬于東京的特有物品。陳淩看到一些好的飾品和玩具也忍不住買了一些。他也是孩子的父親。同時還幫小傾買了一個珠花。小傾當場就戴上了。别說,在她冷漠的美麗下,這珠花帶來了一絲春天的妩媚氣息。
時間過的很快,不一會就已臨近下午兩點。衆人不得不起身返向東京國際機場。
飛機是下午三點的,必須提前到達。
到達飛機場時是下午兩點半。剛一進飛機場的候車大廳,陳淩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偌大的候車大廳居然安靜的沒有一個人。整個飛機場似乎都已經…………停業了。
陳淩微微皺眉,他并沒有很強烈的危機感。這是因爲要殺他的乃是前所未有的強敵,全部都是人仙級别的高手。這種高手心意和空氣凝爲一體,呼吸與大自然同一個頻道。根本讓人感覺不出任何不妥來。
陳淩有感應天地的能力,他這時候能隐隐感覺到一絲不和諧。不過他不可能因爲這絲不和諧就落荒而逃。他也不覺得島國有什麽人能威脅他的安全。
便也是在這時,藤木一葉與島國官員出現了。随着他們一起出現的還有警察部的局長菊之助先生。
島國官員叫做井下中原。是個四十來歲,典型島國風格的男子。他今天穿了黑色莊嚴的西服。
這三人來到陳淩面前,他們身後還跟了六名警察。
六名警察前來,立刻拔槍團團圍住了陳淩一行人。
這些警察的殺傷力其實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陳淩隐隐感覺到了不對勁,那絲不和諧的感覺越發強烈。
事有反常即爲妖啊!
“藤木先生,這是什麽意思?”中方的翻譯人員翻譯了陳淩這句話。
那井下中原便冷冷看向陳淩,卻用英文道:“陳淩先生,你不能走。”
陳淩淡淡一笑,道:“哦?”
井下中原道:“你的同伴都可以離開,但是你不能走。”
陳淩淡淡道:“爲什麽?”
井下中原的眼神淩厲起來,道:“陳淩先生,因爲你是我們的戰犯。你在大阪屠殺我們大和民族多少無辜。如今你既然來了,還妄想離開嗎?”
頓了頓,井下中原道:“現在我以我們島國政府的名義,正式對陳淩先生你發出逮捕令。菊之助局長,将陳淩先生抓起來。”
菊之助局長應了一聲,面容嚴肅,便揮手道:“抓起來。”
“等等!”陳淩揚手說道。
藤木一葉便也開口了,道:“陳淩先生,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嗎?”
陳淩微微一笑,道:“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這般誣賴于我,是爲了什麽?”
那随行的華夏工作人員也厲聲道:“陳淩先生是代表我們中方正式拜訪你們,你們若敢擅自抓人,就是置兩國的友誼于不顧。”
“那你們就在聯合國去抗議吧。”井下中原冷笑一聲,道:“但是今天,這個戰犯,我們非抓不可。”
這句話立刻氣的中方這邊的人渾身發抖。這是對中方赤裸裸的蔑視啊!
風雅和譚飛都是練武的人,屬于暴脾氣。這時候譚飛也變的森然起來,獰笑一聲,道:“你們這幫小島國,給你們臉不要臉。想抓我們陳淩師傅,老子索性屠了你們東京。”
他的話是中文,日方這邊大多聽不懂,但那菊之助卻是懂中文的。當下立刻給井下中原一衆人翻譯了出來。
井下中原冷眼看向譚飛,道:“果然是一群惡棍!”
風雅和譚飛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但這時,陳淩卻突然伸出了手,道:“等等!”
他倒是最爲平靜。
風雅和譚飛一行人立刻錯愕的看向陳淩。陳淩面向井下中原一行人,道:“既然你們非要說我是戰犯,那我也不多說了。不過我這些同伴還是屬于官方正式拜訪的人選,他們現在可以離開吧?”
井下中原冷冷道:“可以!”
陳淩當下便向風雅和譚飛,還有這些工作人員道:“好了,你們立刻離開機場。出去後就跟燕京那邊聯系,安排專機來接你們。”
風雅和譚飛還有衆工作人員不由微微失色,不明白陳淩爲什麽要懼怕日方這邊。以他們的武力,瞬間就可以将這群人碾壓成霰粉,難道陳淩先生是害怕國際糾紛嗎?但剛才這群小島國語言何等嚣張,我們是武者,爲什麽還要容忍呢?
風雅和譚飛想不明白。一群工作人員雖然也想不明白,但卻是識大局的,當下便道:“那好,我們先走,我們相信陳淩先生處理事情的能力。”
陳淩的目光淡淡,他不是傻子,井下中原這群人敢突然來發難,肯定是有所持。他看的出,這些警察中,有兩個人氣息雖然很正常,卻有一絲不和諧。很可能是高手。
這一點陳淩沒有猜錯,這兩人正是普魯士和卡賓奇。不過兩人現在都戴了高分子面膜。
工作人員們也勸風雅和譚飛離開。風雅和譚飛是有血性的人,如何肯抛下陳淩一人,他們凜然有聲的道:“要走你們走,我們陪陳淩師傅。”
風雅冷眼看向日方一衆人,道:“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敢動陳淩師傅一根汗毛。”
“走!”陳淩轉身對風雅和譚飛道:“趕快離開,這是命令。”他的語音嚴峻。
風雅和譚飛錯愕不已,他們再遲鈍,這時候也發現不對勁了。不過風雅和譚飛一咬牙,道:“我們陪您一起。”
“你們在這裏幫不了我的忙,隻會添亂,走!”陳淩語音裏包含了怒意。
便也在這時,小傾卻是看了陳淩一眼,立刻轉身就走,。她倒是走的一點也不含糊。
“你不能走!”一名警察攔住了小傾。這名警察正是普魯士。說的是英文,小傾根本聽不懂。
小傾冷眼看了普魯士一眼,她的敏感超強,立刻知道普魯士是個自己對付不了的人。隻見她身形一閃,忽然就從陳淩身邊穿了出去。從另外的方向一下竄了出去。
她的速度如電光流星,轉瞬之間便已在三十米開外。普魯士微微一怔,他驚訝的發現這個小姑娘的身法太過恐怖。隻怕是自己全力去追她也得費些功夫。普魯士當然不可能去追小傾。一旦和孫子分開,孫子一人對付陳淩,太危險了。
這個陳淩是東方大氣運的典型代表,變數太多,普魯士是研究過他的,因此對待陳淩,他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群工作人員見風雅和譚飛不走,一時之間也頗爲難。風雅和譚飛卻是見小傾也走了,而陳淩态度又如此嚴肅,當下猶豫了一瞬,便道:“那陳師傅,你保重。”
“我看還是都别走了!”便也在這時,普魯士眼中泛出寒光。突然就出手了。一手便是抓向風雅。
幾乎沒有任何征兆!
速度快到風雅根本什麽都沒看清。
接着,風雅的咽喉上洞穿出血孔,她啊啊兩聲,倒了下去。
接着,普魯士又一指點中譚飛的腦門。譚飛便也立刻慘死。
陳淩在這一瞬也來不及阻止,而且他被卡賓奇牽制住了,根本不能出手相救。
中方工作人員頓時驚呆了。井下中原冷聲道:“全部殺了。”
那些警察得令,立刻開槍。
中方的工作人員一共五人,轉瞬之間便全部倒在了血泊裏。
這一瞬,陳淩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人全部被日方殺死,他的情緒變的很奇怪,并沒有目眦欲裂,也沒有那般出離的憤怒。他隻是死死的看向井下中原,看向藤木一葉以及菊之助這些人。
心中湧出的是淩雲大佛的那層宏大與靜氣。這時候的陳淩已經能壓制自己的憤怒,不被憤怒來影響自己的大勢。但他的心中其實是痛的,是屈辱的。天大的屈辱,天大的恥辱啊!
這些人是自己帶過來的,并且代表了中方。可是這群島國人居然就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将其殺了。
這不僅僅是殺了自己這邊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們踐踏了華夏的尊嚴。
沒錯,陳淩前來是踐踏了島國的武道。但是,是光明正大的踐踏的。如果日方有這麽強的實力到中方,中方也絕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當初龍玄橫掃三十家場子,中方可從沒開過冷槍。最後打死龍玄也是在擂台上光明正大打死的。
“陳淩先生,你也感覺到痛了嗎?在你屠殺我們的天才,我們的同胞時,我們也曾經這般的痛過。”井下中原淡冷的看向陳淩,說道。
陳淩擡眸看向井下中原,他的目光掃視過去。井下中原并不畏懼,因爲他有足夠的底氣和憤怒在。
他的氣很盛。
藤木一葉以及島國方幾位警察全部冷眼看着唯一活着的陳淩。
地上已經形成了血泊,這些人跟着陳淩前來,卻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而日方這邊也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他們覺得陳淩自作自受,陳淩非常的可恨。
而普魯士和卡賓奇則是氣定神閑。
陳淩這時候開口,道:“我确實很心痛。”眼神掃視在井下中原和藤木一葉的身上。“我心痛的是,他們跟我來,有想過戰死沙場,想過在擂台上堂堂正正被打死。但是卻沒想到會被這樣殺死。一個民族的劣根性形成,永遠也不用去想他們會改變。我今天不想跟你們這些人辯解什麽。”頓了頓,眼光定格在井下中原的身上,道:“可以知道你的姓名嗎?”
“井下中原!”
陳淩點點頭,道:“還不知道井下先生在貴國是什麽職位?”
井下中原道:“我乃是出雲寺的大神官,同時也是本屆政府井下家族的議員。”
陳淩再度點點頭,道:“看來閣下是的确有身份的人。井下先生,你知道此刻我的心情除了爲我的人心痛之外,還有什麽心情嗎?”他侃侃而談,面對兩大人仙級别的高手圍繞,卻并不露一絲膽怯。這份心境也着實讓人佩服。
井下中原道:“想必陳淩先生這樣的人心痛之外也絕不會後悔昔年所作所爲。”
“井下先生,我爲你心痛啊!”陳淩忽然說道。他說的正兒八經。
井下中原這邊人全部都是一怔,有點摸不着頭腦的感覺。井下中原微微一笑,道:“陳淩先生您死到臨頭還這麽幽默,您爲我心痛什麽?”這個時候,他并不着急動手。因爲陳淩不可能有援手。
目前這種情況,陳淩也不可能逃走。
陳淩掃了井下中原一眼,道:“我不止爲你心痛,還爲藤木一葉先生心痛,爲你們整個島國的武術界心痛。本來你們已經認輸,這事也算揭過,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将來你們未必就沒有崛起的時候。可是現在你們帶了兩個廢物來,如此作爲,便想除了我?井下先生,我可以跟你保證,這是你畢生犯下最大的一個錯誤。”
卡賓奇哈哈笑了,道:“閣下死到臨頭還來裝腔作勢,不覺有些多餘嗎?難道你認爲今天你還能有活着的機會?你說我和我爺爺是廢物?那麽我請問你,你一個人仙都算不上的,又算是什麽東西?”
陳淩看向卡賓奇,微微一笑,道:“即使你是人仙,我要殺你,也沒什麽難的,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