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念頭,陳淩也沒再多想。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對東方靜并沒有多少畏懼。
且不說這些,陳淩一衆人上了麗妃号開始回返香港。這次去滅血族,來回萬裏,卻在早上出去,晚上就返回香港。簡直就像是去上了一天班。不過這種班也真夠刺激的。這一次的沖殺,大楚門的這些虎将全部都是手染數十條人命的主。殺起來,那裏還有什麽良知良心,隻有敵人之說。不管是李暹還是朵拉绮雯,或是歸墟道長,淩飛揚。全部都是手下不留情。這隻是大氣運降臨前的一個開端,如果開始就下手不忍,那麽這場氣運盛宴也沒什麽好争奪的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陳淩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感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一拳下去就是收割人頭。其中也與修莫言對戰過,修莫言雖然厲害,可是在首領的沖擊下,他居然根本抵擋不了自己的拳力。最後還是被李暹一劍刺來給解決了。
衆人身上都沾染了很濃的血腥殺氣。但他們自己都聞不到。他們這種人如果去走荒山野地,隻怕是那些怨鬼見了他們,都得繞道而走。爲什麽?因爲身上殺氣重啊!
一般殺豬佬都鬼神難近,何況是他們這樣的殺神。光身上的殺氣就足以震懾鬼神了。
至于朵拉绮雯,這一次她是收獲最多的。親手宰了巫空盛,族中大仇得報,從此以後便無别的心結。便一心要輔助陳淩,重建狼族。
造神基地方面,到最後首領能留給宋嫣的,似乎就隻有六名神奇的暗夜幽靈。同時還有一個名聲在。那就是,她是鈍天首領的徒弟。相信在将來,不管是那支勢力都會對宋嫣禮遇有加。隻因她的上面,有那位通天首領在。
血族……被滅了。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便是光明教廷的蜂巢。
伊芙爾與隆吉安匆匆忙忙的來到梵迪修斯的辦公室前求見。
梵迪修斯一身白袍,猶如指環王裏的白袍甘多夫。
“大哥,血族被滅了。巫空盛被斬了人頭,懸首示衆。血族上下,全部被屠戮。現在還在對血族餘孽進行清洗運動。血族之中的家人,無論老少,全部都在清洗範圍之内。”伊芙爾見到梵迪修斯後,,第一句話便如此說。
隆吉安道:“大哥,真是想不到,強橫的血族竟然如此輕易就被鈍天給滅了。血族存活在世上已快有千年的底蘊,這鈍天滅他們不過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
伊芙爾道:“更可怕的是,這鈍天的手段當真毒辣。說一個不留,便真的一個不留。”
梵迪修斯則顯得很平靜,道:“血族這個結果,不是在你們和我的意料之中嗎?鈍天滅血族,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你們要知道,這一次幾乎是積聚了東方最強的力量。血族就算有再深厚的底蘊又如何,能敵過整個東方?東方之中,西昆侖是一方霸主。沈門是一方霸主,大楚門是新起之秀。加上首領的造神基地。這四家的勢力聯合起來,别說是血族,就算是我們的領袖全部醒過來,隻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伊芙爾不由吃了一驚,道:“大哥,那這可如何是好?”
梵迪修斯雲淡風輕,道:“這有什麽好顧慮的。他們這四家能聯合在一起,是因爲有鈍天首領在。鈍天首領這次之所以出手,是因爲血族自己找死。之後,鈍天首領還會管這些事情嗎?他隻會去專注求自己的大道。等到鈍天首領不在,你們以爲大楚門和沈門,還有西昆侖這三家會成爲鐵闆一塊嗎?這三家,合在一起,隻要沒有鈍天首領在,便不足爲懼。加上他們各自爲政,那就更是一盤散沙了。”
伊芙爾陡然便也輕松起來。那隆吉安長老又道:“是啊,大哥。到時候再加上諸位領袖醒來,這東方也不過是我們教廷的囊中之物。”
梵迪修斯淡淡一笑,道:“屆時,在東方。我們光明教廷會是最偉大的存在,我們要成爲東方人的信仰所在。如此,光明教廷便能永遠傳承下去,永垂不朽!”
這是一幅美麗的偉大的史詩。是梵迪修斯的夢想!爲了這個夢想,他願意付出一切。
同時,首領與宋嫣,以及六名暗夜幽靈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沒人知道他們的影蹤。
但這個時候,因爲首領依然存在俗世。所以光明教廷不會東進,一切的勢力都在按兵不動。到時候,來東方的不隻是會有光明教廷,其餘一些隐藏勢力也會露出峥嵘。大家都想要前來分一杯羹。
西昆侖也不會這時候對大楚門動手,沈門也不會有任何動作。一切都要等首領的事情全部解決,然後才上軌道。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陳淩一衆人在晚上十點到達歐陽家的私人機場。随後,李紅淚安排了人前來迎接衆人。
陳淩則回了海邊别墅。至于淩飛揚,則和軒正浩住一起去了。反正都是男人,加上淩飛揚也能保護軒正浩。
軒正浩對此則沒有什麽所謂。
陳淩回到别墅之後,許彤和妙佳都已經睡覺了。隻有許晴和葉傾城還在等待着他。一進來,許晴和葉傾城便聞到了陳淩身上的血腥味兒。
便也知道,陳淩出去,又是進行了血腥的殺戮搏鬥。兩女在陳淩面前很是矜持,陳淩也不好特别偏好的向誰親熱。當下先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兩女給陳淩拿出宵夜。陳淩胡亂吃了一些,之後,兩女一起回房睡覺。陳淩便又開始郁悶,家有兩位嬌妻,卻是一個也吃不到。果然就如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擡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喝的道理是一樣樣的。
寂靜的夜裏,别墅裏一切的裝潢都顯得典雅,精緻,精緻中又透着一絲奢華大氣。
這樣的别墅,在這樣的地段。對于一般的有錢人來說,都是不敢想象的。
陳淩現在對這些并不在意,他的頭發洗幹淨後,帶着一絲洗發水的香味。同時,也穿了非常幹淨的襯衫。
這個時候,陳淩在殺戮過後,忽然很想去看看妙佳。妙佳一直在跟陳思琦睡覺。至于爲什麽這麽安排,則有些玄妙。因爲許晴和葉傾城似乎兩人都在防着陳淩。如果單獨去睡,可能會導緻陳淩入侵。如此一安排,陳淩就無奈了。
也不管這些,陳淩顧不得吵醒妹妹。來到卧室前敲門……
夜色中,陳淩來到妹妹的卧室前,輕聲敲門。
不一會後,陳思琦起床前來開門。她穿了一套紫色的睡衣。來開門時有些睡眼惺忪。她當然也知道來敲門的不會是陌生人,在這棟别墅裏,保衛力量是非常森嚴的。
陳思琦打開門便看見了陳淩,不由喜道:“哥,你回來了啊?”
陳淩微笑點頭。又道:“我想看看妙佳。”
“她睡着了,你輕點,别吵醒她。”陳思琦點點頭,然後讓開了。
陳淩便進了卧室,卧室裏,台燈發出溫暖的光芒。
陳淩來到床前,便看見可愛漂亮的小女兒熟睡正酣。陳淩凝視一瞬,隻覺内心中,所有的堅硬都化作了繞指柔。這是他陳淩的女兒啊!
陳淩便是忍不住去吻妙佳,還沒吻上,妙佳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陳淩。小眼睛很是漂亮,如點漆一般。
陳淩便是一笑,想逗逗她。誰知這小妮子,忽然哇哇的就大哭起來。淚水蓄積,跟決堤似的。而且顯得很是驚恐。
陳淩頓時慌了神,陳思琦連忙跑來,将妙佳抱起來,不停的哄她。将她緊緊摟在懷中,安慰她别哭。可是妙佳根本就停不住。
這寂靜的夜裏,小孩的哭泣格外的刺耳。不一會兒,許晴和葉傾城也跑了過來,就連許彤也起床跑了來,問妹妹怎麽了?
陳淩這個罪魁禍首相當郁悶,被趕出了卧室。幾個女人哄妙佳哄了許久,妙佳才又咯吱咯吱的笑起來。
好不容易,别墅裏又恢複了平靜。許彤也被許晴帶回卧室去睡覺了。陳淩便也就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着,等待着。
葉傾城随後出來,坐在了陳淩的身邊。“大半夜的,你去招惹小家夥幹嘛?”葉傾城微微一笑,問道。
陳淩幹笑一聲,道:“就想看看她,沒想到反應這麽大。”
葉傾城也覺得奇怪,她将頭埋在了陳淩的肩上,陳淩摟住她。
葉傾城覺得這樣的姿勢好生溫暖溫馨,她道:“也是奇怪,妙佳并不是個認生的性子。平時也很活潑好動,不知道怎麽的,好像對你格外抗拒。”
陳淩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想大概還是自己身上煞氣太重了。
客廳裏,沒有任何人。整個海邊别墅又恢複了平靜。
葉傾城忽然就想到了她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還在,現在也該有兩個月了吧。
葉傾城的敏感變化,陳淩立刻便感覺到了。他擁住她,心中一陣疼惜,道:“對不起。”
葉傾城握住陳淩的手,道:“沒事。”頓了頓,道:“将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對嗎?”
陳淩點頭,道:“那是當然。”這時候,陳淩抱着葉傾城,便小聲在她耳邊道:“那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造人吧?”說着手便伸進了她的浴袍之中。
隻是,手剛剛碰觸到她的柔軟。葉傾城便将他的手打開,道:“我該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這一下還真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陳淩也不好強求,他心裏清楚的很。葉傾城和許晴是在互相謙讓了。誰也不好意思跟陳淩過分親近,更不敢第一個跟陳淩發生關系。
這事兒,是個僵局。陳淩覺得自己要是處理不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肉吃。當然,現在擁有三位嬌妻,他也沒有去找厲若蘭的心思。
厲若蘭也知道這一點,從不主動來找陳淩。主動退居三舍。
歐陽麗妃倒是可以陪陳淩,隻不過有了身孕。有身孕的前幾個月,同房是有危險的。歐陽麗妃自然不會肯,陳淩當然也不能勉強。
距離大氣運降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的時間,陳淩的日子過的很悠閑。首領消失無蹤,也不會再有任何任務下來。
各方勢力平靜無比。
不過陳淩還是從五大家族的情報網上知道了一些消息。在國外,得知的神秘勢力已經多達十五股。在将來,這些勢力會進入東方來渾水摸魚。本來最強大的是血族和光明教廷。如今隻剩下光明教廷一支獨大。
這些神秘勢力進來,也不過是想分一杯羹,倒不是要稱雄。他們多半是會靜觀其變,然後找準大樹好乘涼。
這些勢力中,有島國的松濤館。松濤館和講道館是并肩而立的。經過這兩年的醞釀,島國中也出了不少高手。不過這個松濤館前來,多半是會依附于光明教廷的。
另外有泰國的天宗,還有M國突然冒出的一股勢力,據說叫做黑暗議會。黑暗議會很是神秘,沒有多少人知道其底細。陳淩問過莫妮卡,莫妮卡說黑暗議會在中情局裏有備案,不過是高度機密,所以誰也不知道黑暗議會到底是什麽存在。黑暗議會一直蟄伏,這時候才顯山露水,隻怕也是因爲害怕因果,隻等大氣運降臨,才敢露頭。
另外,林林總總的,還有不少股勢力。比如俄羅斯的猛虎營,海外十方琉璃島的聖火教等等。
以前大家都以爲風平浪靜,隻有這氣運攪起。就像是将那大海掀開,便才看見大海之中所有恐怖的猙獰。
平時行駛大海之中,偶爾被奇異生物吞噬,但終究是平靜的。眼下的情景是大海将要滔天,各方妖魔鬼怪都要粉磨登場。
不說這些頭疼的勢力,光說神秘的不周神山,以及光明教廷裏的天墓領袖,便已是一股不可把握的勢力。
這所有的勢力到時候撕扯出來,誰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情。就算是陳淩,東方靜,沈默然這些人物,身處其中,也隻能做水中的浮木,随波逐流,卻不能去逆天。
不可否認的是,之前,大家都把這個事情想的簡單了。
第二天的時候,陳淩讓軒正浩到海邊别墅來了一趟。兩人商量的自然是日後的大事,軒正浩的觀念是以不變應萬變。陳淩則說将來隻怕會有變數。軒正浩道:“一切變數都是改變棋局的變數,操控得當,會成爲機會。所以變數并不可怕。最重要的是,你是占據大氣運的人。”頓了頓,道:“我倒是覺得越來越好玩了,這場氣運盛宴,讓我無比的期待。雖然到時候會血流成河,但我們這一輩人,能夠卷進去,何嘗不是一個亂世英雄的大時代。男兒生來,自當建功立業。”
陳淩道:“你覺得将來,誰會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軒正浩道:“這個就不好斷定了。”頓了頓,道:“我倒是想到了一點。将來,我們若龜縮在香港不出去。隻怕很多人要對你身邊的人打主意了。這個你必須多加提防小心。”
“我身邊的人會叛變?”陳淩皺眉。
軒正浩道:“那也不是這麽說,人是萬物之靈長。都是感情動物,不可能每個人都像我沒有感情。敵人會做出種種誘惑詭計,逼你身邊的人去犯錯誤。也會有不同的人混進來。我們的部署再厲害,身邊的人一旦出了問題,那也是白搭。核武器厲害吧?可是一旦掌控的人出了變化,核武器就不會成爲打擊敵方的最厲害武器。也會成爲雙刃劍,傷敵傷己。”
陳淩将軒正浩這句話記在了心裏。他默默的去向,手下這些人,那個将來最容易出問題?說到底,這些人的忠心程度,陳淩絕不懷疑。無論是誰也無法用利誘來讓淩飛揚,沈出塵,朵拉绮雯,劍皇李暹,歸墟道長,海青璇,還有小傾他們變節。
大楚門那邊的成員則要多加留意了。
陳淩暗自盤算着,覺得也沒多大的結果。便也在這時,陳淩又想起妙佳的事情,便跟軒正浩說了起來。
“我的小女兒妙佳,她一見到我就哭個不停,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陳淩問道。
軒正浩古怪的看了眼陳淩,道:“我也不是全能的,這個問題你問我,我哪裏知道。”
陳淩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一笑,道:“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嗎?”
軒正浩不由笑了,道:“這樣,讓我看看她。”
陳淩點頭,道:“好,我帶你去。”
軒正浩不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也不會說是第一次見妙佳,就像叔叔一樣,要送禮物,很親近。這是絕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的。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的熱切。
這時候,陳思琦正在陪妙佳玩耍。說起來,陳淩也覺得有點愧對妹妹,搞得妹妹好像是妙佳的保姆。不過妙佳又沒有别的事情可做。現在的情況,妙佳像去正常的生活,結識朋友,已經是不太可能了。這是陳淩目前的處境局限了她。那麽陳思琦無聊之下,也倒是很喜歡陪着妙佳。
陳淩想過,如果陳思琦到了适婚的年齡之後,一直不談朋友,他該怎麽辦?自己給她物色嗎?這樣好嗎?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