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然一行人直接上了車,開走。
軒正浩卻留在了原地,他打量着出來的那個小口子,向沈出塵道:“塵姐,你說萬一那裏面的喪屍之類的東西爬出來了怎麽辦?”
沈出塵微微一怔,衆人都又圍着出來的口子,都覺得有些擔憂。
軒正浩道:“我覺得裏面應該不是這麽簡單,要不我再進去看看。”
沈出塵連忙拉住他,道:“别做傻事了。再進去,不知道會有什麽古怪。這裏這麽多年沒出過問題,想必是有它的道理的。”頓了頓,道:“走吧!”
軒正浩最終還是聽從了沈出塵的話。衆人起身朝二十四道拐,越野車停放的地方走過去。隻是一走道二十四道拐的車旁時,再回頭看。卻再也沒有什麽口子,而是巍峨大山。
這一幕,頓時讓衆人呆住了。軒正浩忍不住回頭走了過去,他用手接觸那山壁,根本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衆人返回并沒有回貴州,而是直接開進雲南。到了雲南,可以讓麗妃号到機場前來迎接。
這次的車是由沈出塵來開的。沒辦法,軒正浩雖然智力過人,可是開車很菜。天才也不是萬能的。
而朵拉绮雯開車水平也不怎麽樣,小傾根本不會開車。她也懶得學。
沈出塵倒是開車的好手。
這兒路況很差,隻有沈出塵來開。
不過車裏還是有許多吃食,衆人痛快的飽吃了一頓,方才上路。
在車上,衆人的情緒都不太高。這次任務,曆經千辛萬苦,到最後,還是要由陳淩一個人去解決。想來陳淩真就是天生的勞碌命。
沈默然一行人則是什麽也不用管了,直接打道回府,該幹嘛幹嘛去了。
軒正浩也不是會調節氣氛的人,他蹙眉沉吟,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天晚上,軒正浩一群人在雲南一個周邊小城市歇了下來。
入住的是一家小賓館。這兒似乎也隻有這種環境了。衆人吃了一頓晚餐,便各自回房休息。
軒正浩所住的賓館房間,條件并不算太差。有洗浴間,床套被單也很幹淨。
這時候的外面漫天星辰,新月如鈎。他洗了一個澡,穿上睡衣,便打開魔典,卻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麽。
過了沒多久,忽然有人敲門。
軒正浩前去開門,來人正是小傾。小傾換上了黑色小西服,身材婀娜,臉蛋美麗冰冷,帶了一點娃娃肥。又可愛,又冰冷,這樣的氣質結合在一起,簡直美麗到了讓人愛不釋手的地步。
軒正浩看見小傾的臉色,便知道她來還是爲了陳淩。将她迎進房間後,小傾堵着軒正浩,道:“你當着我的面用魔典算一次,我要看着陳淩哥哥安然無事。”
軒正浩沉聲道:“不可能!”
小傾眼中閃過森寒殺意,道:“你必須算。”
軒正浩歎了口氣,道:“小傾,我知道你關心門主。他這麽多年,多少危險都闖過來了。他不是短命之人你明白嗎?不是我肯算給你看,而是魔典的因果很重。去知曉天機,會把所有的因果承受到他的身上。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能幫他嗎?反而最終會因爲天機道破,害了你陳淩哥哥的氣運。”
小傾說不出話來。她看了軒正浩一眼,随後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軒正浩長吐了口氣,他覺得最給他壓力的就是小傾了。小傾不講感情,不講道理,殺人無形,算是他真正的命中克星。
軒正浩剛要關門,繼續安心研究魔典時。沒想到沈出塵又來造訪。
沈出塵穿着白色運動服,頭發束起,清爽優雅,帶着一股子靜氣與大氣。
“塵姐!”軒正浩尊敬的喊了一聲。
沈出塵微微一笑,道:“自從我來之後,一直沒有機會跟你好好聊過。你還不困吧?”
軒正浩道:“不困,塵姐請坐。”
沈出塵在茶幾前的沙發上坐下,軒正浩也跟着坐在了側邊的沙發上。
他的臉色很平靜,并沒有任何别的情緒。
沈出塵忽然道:“我相信陳淩一定會回來。不過在他回來之前,關于香港的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軒正浩聞言,當即正色道:“塵姐,香港是我們大楚門的重心。将來大氣運降臨,一切都充滿了未知。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收攏戰線,把所有的武裝力量布在香港。同時情報組加強,不要讓任何魚龍混雜的人混進來。我們華夏人以前在外面受欺負,不管個人力量多麽強大,依然在大環境下無法改變。但是現在卻多有不同,外國人也不敢胡亂對華人要打要殺。這是因爲我們國家的國力在強盛。同樣道理,隻有大楚門的根基強大,這樣才能保證大大楚門的人員安全,保證大楚門的産業和生意順利進行。”
沈出塵道:“我也是這個想法。我打算把天縱的武裝力量,武器這方面全部向香港這邊轉移。小弟這個人,一向行事果斷。但是他的弱點就是情義束縛。我們必須把他的家人保護好,也就是保證好他的後方。這樣将來才不會出亂子。”
軒正浩點點頭,道:“有了天縱的軍事力量,香港一定可以成爲一個鐵桶江山。”
沈出塵道:“這些事情回到香港後,你着手安排。一切我都會來配合你。”
軒正浩道:“那就多謝塵姐了。”沈出塵淡淡一笑。她沉吟半晌後,道:“你的經曆陳淩都跟我說了。我真誠的希望我們可以成爲真正的一家人。而我也可以保證,我和陳淩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絕不會負你。”
軒正浩眼神中并沒有多大的起伏,他看了沈出塵一眼,道:“若不是相信門主,我也不會加入大楚門。我的性格有缺陷,也是我想彌補的。總而言之,塵姐,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夠與你們不離不棄。”
沈出塵非常理解軒正浩這番話的含義。沒有感情是他最痛苦的地方。
“那沈雲飛加入沈默然的陣營,隻怕以後我們會更加不好對付了。”沈出塵轉換話題,微微擔心的道。
軒正浩道:“一切看起來都是命數。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沈雲飛這個人是我的複制體。他沒有自己的思想,等于沒有會思考的靈魂。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思維模式來行事。這樣的話,他用計冰冷無情,完美,無懈可擊。但往往完美的東西都是存在巨大變數的。雖然他現在知道大楚門的很多秘密。不過也沒所謂,疑心生暗鬼,将來虛虛實實讓他更摸不着頭腦。”
沈出塵道:“你說的有道理。”頓了頓,又道:“我今天看你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在想拿二十四道拐的事情?”
軒正浩道:“是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也想通了。我們當時進去,等于是在特定的天氣下,時空混亂。時空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因此我們屬于穿梭過了虛空進入到了岩洞城池裏面。可以想見,那兒是一個密閉的存在。我們殺光了複制體,并不等于時空被糾正,最後一道程序就應該是我們離開,一切口子被填上,所有的時空錯誤恢複到了原來的地方。”
頓了頓,道:“我們所在的那個岩洞城池應該是在二十四道拐的地底深處。因爲我感覺到那兒的空氣非常稀薄。”
具體到底是如何,卻又是不得而知了。
但這些都已沒有争辯,争論的必要。
令沈出塵微微心酸的是,她躺在柔軟的床上,去想着小弟。不知道小弟如今正在那中千世界裏到底遭遇了什麽?
從英國倫敦飛往香港國際機場的航班上,葉傾城和歐陽麗妃坐在商務艙裏。這一次,是葉傾城親自去倫敦将歐陽麗妃接回來。不是她就是如此大度。而是她知道歐陽麗妃有了身孕,而陳淩的仇家衆多。她害怕歐陽麗妃出事。萬一陳淩的孩子再遭遇什麽不測,她覺得她都已無法承受了。
當看到陳淩一夜白頭,看到他所做的事,所作出的犧牲時。葉傾城已經無法再跟陳淩來計較任何事情。他有他的苦,他的身不由己。葉傾城也明白歐陽麗妃離開陳淩會是多麽痛苦,更何況還是有了孩子。
感同身受,她自無法坐視!
雖然葉傾城大度的接回了歐陽麗妃,不過歐陽麗妃還是住回了她爺爺的别墅。不可能那麽沒心沒肺的好姐妹稱呼着。
她們隻能想,單獨跟陳淩一起時,那會是整個天地!
陳淩在昏睡中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危機之感。他猛然睜開眼睛,入眼便看見兩具腐爛的頭顱,張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臉門。
陳淩差點吓個半死,尼瑪太驚悚了,什麽情況啊!他就地一翻滾,立刻讓那兩具腐爛屍體撲了個空。陳淩翻滾出去,立刻站起。他隻覺全身都有種要散架的感覺。從那空間口子裏鑽進來,立刻從虛空之中朝下墜。然後重重摔了下來,接着人事不省。之所以這時候醒過來,那也是因爲危機逼近了,身體強烈報警所緻。
那兩具腐屍身上還穿了灰色的工作服之類的衣服。已經看不清楚他們是男是女,隔着老遠就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腐臭味兒。
兩具腐屍被陳淩躲開後,立刻又撲向陳淩。速度還比正常大漢快了一絲。他們的眼珠子都已突了出來,似乎要抓陳淩全是憑着對肉味的本能。
陳淩還有點發蒙,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進了生化危機的劇組。不過生化危機裏的喪屍也沒這速度啊!
腐屍撲來,陳淩也不敢用手去接觸。看他們身上滴出的腐蝕液體,便知道是帶有劇烈病毒的。陳淩吐了口氣,砰砰兩腿便将這兩具腐屍踢出老遠。
他可不敢用穿勁或則暗勁,萬一一腳捅穿了,那該多惡心。
兩具腐屍跌飛出去後,陳淩這才有機會觀察下四周環境。
時間是黑夜,周遭黑黢黢的。
這兒似乎是一個村莊,陳淩所站的位置正是一片田野。田野裏生長出來的草呈紅褐色,非常怪異。
不過摔下來時,幸虧的這些草。不然可能傷的更重。就是現在,陳淩還覺得身上很是酸痛。他環目四顧,那邊有不少房屋。這些房屋的建築并不是古代的,而是帶些歐式的建築。
他馬上明白過來,自己所在的田野是農莊。,大片大片的褐色草地,連綿如大海一般。
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淩陡然擡頭,這一下看清,終于變色。
不對勁的地方就在那天上。
天空與在大千世界裏一樣,漫無邊際,一片黑幕。
但是天空上有一輪圓月。
詭異的就是這輪圓月,圓月的顔色呈妖豔的紅色。這月亮赫然就是一輪血月。
空氣中忽然刮起了一陣寒風,陳淩感受到了一絲寒意。他緊了緊包裹,還好,人雖然摔着了,包裹裏的食物是好的。因爲摔的時候是面朝下。
陳淩不自覺的摸了下臉蛋,确定沒摔毀容時方才松了口氣。
不過這兒怎麽這般古怪了?還TM有沒有活人呢?這是陳淩最好奇,也最迫切的問題。他正要到房屋那邊去看看,結果意外發生了。那被他踢出的兩具腐屍又站了起來。兩具腐屍并沒有立刻攻擊陳淩,而是張嘴朝着血月。那樣子,活像是怪獸在汲取日月精華。
陳淩便也看見這兩具腐屍本來還很虛弱,吸收了一會兒血月的光芒,竟然又漸漸變的有力量了。他們突然腳下發動,朝陳淩狂奔而來。
不過這速度,也就比正常大漢快一點,在陳淩眼裏,慢的不能再慢了。也幸好陳淩是修爲通玄,不然普通人落到這裏,遲早也就是腐屍的嘴下餐。
陳淩懶得跟這兩具腐屍較勁,待他們撲來時,身形一閃,便繞了開去,腳下發力,展開香象渡河的身法縱向農莊的房屋那邊。
這農莊裏,一切都靜悄悄的。靜谧的詭異,靜谧的讓人心生恐怖。若不是陳淩這種人來,給其餘的人估計要吓的尿褲子了。
陳淩來到農莊前,看那一排帶歐式風格的樓房。樓房前的花花草草全部枯萎,呈現褐色。
他再看那其中一棟樓房。樓房的大門是開的,裏面有幾具屍體。
讓陳淩不淡定的是,這些屍體的被砍成了幾段。但是他們的身體還在蠕動。跟那蚯蚓似的。
陳淩這麽心如磐石的人,目睹這一幕,都覺得強烈反胃,差一點要将吃過的東西吐出來了。
陳淩當下便也知道,這農莊是個死莊了。不過他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迹。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将包裹背好後,藝高人膽大的陳淩進了這棟樓房。房子裏面布滿了蜘蛛網,到處都是灰塵,看這模樣,至少有幾年沒人住了。陳淩看那幾段屍體的蠕動,忽然就覺得很無語。這些玩意兒豈不是蠕動了幾年?
這是什麽病毒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陳淩走進客廳裏,立刻看見客廳裏有液晶電視,有沙發。卧室,衛生間。一切都很現代化。這裏的裝修風格都是西式化,應該是西方國家了。
隻是那可就真奇怪了。如果在大千世界裏,真有這麽一個國家發生了這樣的病毒爆炸,那應該是全球都知道的。可是……
如果說這裏跟大千世界沒有聯系,那爲什麽這裏的裝修和大千世界是一樣的。陳淩不在乎這裏的灰塵,繼續觀察。很快他在卧室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的腦袋被砍掉了。已經是一具白骨,這個卧室裏還是殘留了一股難聞的屍臭味兒,揮之不去。
陳淩腦海裏又浮現了疑問。
他跟軒正浩在一起時顯得智商捉急,那不是他笨。主要是對軒正浩放心,懶得多想。現在獨立一個人時,智慧又顯現出來。他覺察出幾個不對的地方。第一,傳聞中,這裏是撫仙湖底。古瞋國沉沒的地方。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麽回事。
因爲古瞋國是千年前沉沒,那時候一切都是古時候。那裏有這樣的建築。
第二,外面的腐屍怎麽都像死不了。這屋裏的屍體卻成了白骨?爲什麽?
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裏面的白骨接觸不到血月,因此正常死亡、。
、而外面的屍體被血月照射,卻變成了不死身!
一定是如此了。
但是怎麽天空會有這麽一輪毒月?太TM離譜了。
陳淩顧不得想這些,他是來找彼岸閣的。這麽玩下去,可不是個事兒。他在卧室裏四處看了下,最後目光定格在寫字台上的一張照片上。
寫字台旁有電腦。陳淩去拿照片時,忽然一隻腐屍手抓向他。速度并不快,陳淩稍微加快動作便閃過去。他看清楚那手,尼瑪啊,還真是隻手,隻有手,沒有人。
很明顯,這手是因爲長期在窗台上被血月照射。因此才活着!果然是血月的原因。
不理會這些,陳淩看見照片裏是一個合家歡的照片,裏面是一家三口,小孩子是個男孩。金發碧眼,大約八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