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遊回到海灘上時,陳淩覺得身上所有力氣都消耗幹淨了。他躺在海灘邊上,疲乏至極。仰望的天空。漫天的繁星啊!
是不是人死後,就會化爲星星。
都說有天煞皇者,那麽我會是那一顆星星?
陳淩覺得累了,這樣很好,可以暫時的偷一下懶,什麽都不去想。他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這種天氣,常人在這裏早得凍死。可是陳淩不在乎。便也沒睡多久,忽然聽到了腳步聲。陳淩坐起身來看了過去,卻是莫妮卡在月色下朝這邊走了過來。
莫妮卡顯得很安靜,她在陳淩身邊坐下。一陣香風跟着襲來。
莫妮卡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她很懂陳淩此刻的痛苦。
突然之間,陳淩又停止了動作。他看到了莫妮卡眼角的淚水。頓時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莫妮卡淚中帶笑,将他摟的更緊。
歡愛過後,陳淩與莫妮卡一起回公寓。他洗過澡後,便在卧室裏一睡不起。确實已經太累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下午一點。
換上幹淨的白色襯衫,白色外套。随後,吃過午飯,陳淩與軒正浩選擇離開了洛杉矶。目标自然是無名島。
無名島是在南洋熱帶那邊的一個島上,陳淩根據李紅淚提供的資料和坐标,乘坐麗妃号前往。
這個無名島上四季如初夏,到處都是熱帶從裏。裏面有豐富的礦産和熱帶水果以及熱帶猛獸。
麗妃号是從水面降落,這種噴氣式飛機的優點就是可以将水面當做跑道。
下飛機之前。陳淩對軒正浩道:“你就在飛機上。我一個人進去就後。如果你自己發現危險,就乘飛機直接離開。”
來之前,陳淩就已經下了決心。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傾城救走。而從昨天師姐的語氣中,他知道師姐這次未必就會放水。誰又會用自己的生命來給另一個人放水呢?
雖然以前陳淩和流紗被黑衣大主教抓過,那時候流紗也是甘願犧牲性命來成全他。但那終究是瞬間的感動。
如今這種情況。生死玄關之前,流紗到底是怎麽想的,陳淩不敢确定。
陳淩隻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傾城出事。傾城比他的命重要的多。
入目的先是一片熱帶叢林,陳淩進入了叢林。這時候還隻是下午一點,日頭在這兒顯得有些毒辣。陳淩走進叢林裏,發現地面的土壤有些粘腳。看來這裏是剛下過雨,這種土壤就像是鄉下下過雨一般。走上去,讓人心情都是十分的不爽快。
陳淩幹脆脫了鞋子走了上去,白衣赤足,他的腳在土壤上行走,卻是晶瑩如玉,不沾染一絲絲的塵土。
這片叢林中氣候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燥熱,陳淩一眼望去,居然還看到了香蕉樹。
大約五分鍾後,陳淩離開了叢林,面前霍然開朗。前方有幾棵椰子樹,椰子樹卻沒有結椰子。
左邊臨海,陽光燦爛!
但是這個島上并沒有多少人類居住的痕迹。陳淩一路找尋過去,始終沒有看見島上的人煙。他不禁拿出手機給流紗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師姐,我已經來了,你在那兒?”
流紗的聲音依然冷淡,道:“來的倒挺快。你朝右邊走三百米,那裏有一個木屋,我就在那裏。”
“好!”陳淩說完挂斷了電話。
随後,陳淩又接到了軒正浩的電話。“我已經乘坐飛機離開了,剛才感覺很不對勁。應該是有人來抓我。你要注意你師姐了,生死存亡之下。她可能不會對你留手。
陳淩點點頭。
命運真是弄人,自己最尊敬的師姐,這一刻居然與自己隔閡至此。
生與死,誰又能真正勘破。陳淩并不怪師姐,換成是自己是無名島主。被考驗的是師姐,那麽自己也不會就這樣甘心受死。
對生命的渴求。是每一個正常人的正常需要與渴望。
陳淩也沒有資格要求流紗就對自己付出生命來成全。
既然如此,這樣便也很好。誰生誰死,便全憑本事吧。
陳淩如此想着,毫不猶豫進了右邊的叢林。途中有毒蛇試圖攻擊,結果還沒靠近,就被陳淩兩指夾住丢了出去。
很快。陳淩看見了流紗所說的木屋。
那木屋是被八根柱子支撐在半空中的,不沾地上的濕氣。
像是空中樓閣一般。足有三室一廳。
陳淩也終于看見了流紗。
師姐,他最尊敬親近的師姐。師姐就在木屋前的栅欄處,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英姿飒爽。師姐的優雅高貴蕩然無存,換而之是一層冰冷。并帶了一絲魔氣。
師姐的眼神如寒冰。
“師姐!”陳淩在流紗面前十米處站定,緩聲喊道。
流紗冷聲道:“自從我接到首領的命令,我就明白了首領的意思。在首領的眼裏,我不過是一顆試煉你的棋子。沒有任何實質作用。、”頓了頓,道:“我也想過,我是你師姐。我們曾經親密無間。我應該爲了你,成全你。”
陳淩說不出話來。
流紗繼續道:“但是後來,我又突然想通了。憑什麽?生命隻有一次,我的人生裏,我卡佩流紗才是主角。爲了所謂的情誼就拿性命來成全你?我能得到什麽?我死後亦不過是黃土一呸,你會爲我悲傷嗎?恐怕不會。三兩天後。你也就偶爾想起有這麽個傻師姐。就像現在,你也從來不曾去想過師父。”
“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便也都知道人死如吹燈拔蠟。未見得有六道輪回,未見得能再世爲人。我這隻有一次生命的人生,爲什麽要拿來成全你?所以,我下了決定。今日,你我就各憑本事。若你有本事殺我,我死而無怨。你若不幸死在我手上,也别怪師姐心狠手辣,不念情義。”
陳淩閉眼一瞬,心中感到無比的難受。爲什麽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還有,陳淩,收起你的軟弱。若不是你婆婆媽媽,我們斷然不會有今天的對決。你若早是混元,何至于此!”流紗道:“我今天不會對你有任何的留情。”
“師姐,就算我沒有進入混元,你也不是我對手。”陳淩緩緩道:“你不用這般強硬,故意說些話來刺激我。你說到底還是想讓我下狠心來殺你,你想成全我。”
流紗不語,随後突然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說完,流紗突然躍下栅欄,朝陳淩走來。她臉色冷如冰霜。
陳淩心中不确定流紗的意思,爲什麽她會派人去抓軒正浩?爲什麽現在又故意激自己殺她?
師姐。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殺了我,自然就能救出傾城。否則葉傾城必死無疑,動手吧!”流紗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眼中寒光大盛,陡然;淩厲的氣勢發動,發絲如利劍。腳步加快,在地上一蹭。一步如閃電雷霆。瞬間踏至陳淩的中線,接着一記如來神拳砸向陳淩的面門。
拳勁淩厲,氣勢浩瀚!
眨眼之間,陳淩便覺得眼前一黑,泰山壓力已經來到。
流紗這一拳真正沒有絲毫留情。陳淩也才意識到,在這種壓力下。師姐的修爲俨然也已經到了如來巅峰。
電光石火,陳淩倒踩蓮花退出,躲避開流紗的如來神拳。他一退,流紗疾步跟上,殺招連出,當真是猶如攻擊不共戴天的仇人。
發怒的流紗所展現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觑。陳淩心中一旦留手,便是發力不繼。流紗手做如來神拳勢,身體穿梭,好像星辰光華,鑽一線縫隙,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轟到。
陳淩真的不确定流紗的心意了,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再留手下去,也許就這麽死了也說不定。他不想拿死來冒險。這一刻突然就懂了流紗的意思。,
師姐真是這般歹毒,故意做出大義凜然成全自己。讓自己心神不定的留手,最後找準機會殺了自己。因爲她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對手?
危機時刻。陳淩心窩一憋。心髒猛縮,已經感覺到了師姐拳勁帶起的勁風,好像錐子。直刺自己的心髒輸出血管的部位。
拳頭實體沒有到,但拳頭前面的勁風先已經刺到。
流紗地如來神拳勢打出。拳頭前面的勁風不似一般拳師大浪潮似的推湧,而是凝聚成錐子一樣地淩厲無聲的風。
這樣錐子般無聲的拳風。是因爲出拳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臂推出的一瞬間。臂肌皮毛内裹,使拳前面的一小段空氣聚而不散。如裹着子彈一樣錐打出去。
明勁上的功夫,能練到這樣地地步,可謂是到頂了。也是踏鬥布罡的功夫。
流紗短暫之間利用陳淩的心靈漏洞,居然将兩者的差距拉平了。
啪!流紗的如來神拳勢,拳頭已經點進了門戶,打到陳淩的心窩口上,幾乎是毫厘不差地撞到衣服上。一下得手,流紗殺意更甚,她地拳頭前面敏感皮膚似乎在百分之一刹那地時間,感覺到了陳淩心窩前胸口皮膚的溫度。
就在流紗如來神拳勢的勁粘到皮膚,将進未進的時候,流紗就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好像被無窮的大力朝旁邊撥了一下。
這一撥旋轉的力量,根本不可抗拒。就仿佛地球的自轉。不但她的必殺的拳勁朝旁邊滑過去,而且連她自己的身體都被帶動得好像要做陀螺一樣旋轉。
原來陳淩在危機時刻,他的手肘,已經橫攔到了自己心窩口,同時雙手抱勢,朝旁邊一帶。就好像推着十萬斤的大石頭磨盤旋轉一樣。
這是太極拳中的“搬攔勢”,先攔後搬。陳淩在千鈞一發之時,不差毫厘的粘走,化掉了如來神拳擊心窩的一記必殺手。
流紗幾乎腳步不穩,身體就要旋轉,她心中猛的驚起,心髒撲通一炸,全身血液奔流,似乎百川歸海,都凝到丹田,瞬間一個泥牛鎮海的架子站住馬,紮住身體。随後踏步倒踩七星,後退七步。身體又如星光北鬥般穿梭,逃離出去。
陳淩沒有繼續攻擊,如果繼續攻擊,流紗必死無疑。他在這瞬間,本來要攻上去,但最後卻還是忍住了。
他真的做不到殺死師姐。
流紗站穩後看向陳淩,目光閃過古怪之色。道:“爲什麽不殺了我?”
陳淩說不出話來。
“如果沒有傾城,沒有你家人的束縛。你願意用你的死來換取我的活路嗎?你老實告訴我?”流紗淩厲的問。
陳淩依然說不出話來,他無法坦然的說我能。他也是惜命的人。
“也罷,我知道你也怕死。我自然也怕死,尤其是仔細想過後,就更怕死。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又無法對我下手,那還不如我自行了斷。”流紗說罷便陡然舉掌朝自己天靈蓋上擊去,勁風淩厲,絕對不似作假。陳淩吃了一驚,這是條件反射,那裏顧得她是不是計。隻知道遲一點點,師姐就要香消玉殒。
當下陳淩連忙一步跨出,以昆侖蠶絲牽的手法電芒抓捏流紗的手腕。
刷!
一道電芒自下而上!
卻是流紗眼中毒光閃動,陡然一腳如刀鋒踢出。這一腳好快,根本就是預謀已久,悄無聲息。若是被踢中,當場就死。陳淩的注意力在流紗的手,被牽動了心神。這一下攻擊實在是始料不及。他驚駭失色,血族玲珑步瞬間展開,繞着流紗的刀鋒絕殺躲了開去。
而流紗自殺的手勢立刻轉換成大摔碑手中的倒栽碑,狠辣的劈砸向陳淩的腦門。
勁風淩厲!
殺機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