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紗忽然懂了,李暹是劍中之皇,有着自己的驕傲,是不可能爲任何人服務的,也不可能聽從于任何人。
朵拉绮雯想動手,流紗攔住了她。朵拉绮雯不覺憋屈至極,但她沒有忤逆流紗的意思。一來是尊重流紗,二來是因爲剛才她看見了李暹的劍法。那種天地滔滔,江山如畫的劍法讓她也覺得沒有絲毫把握能赢。
當天晚上,流紗四女灰頭土臉的回到了香港。
她們是住在海邊别墅的。陳淩爲了迎接她們的回來,吩咐廚房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同時也讓周飛去開車從私人機場将她們接回來。陳淩不可能每次都去親自接,關系再好,他也是堂堂的大楚門門主。李雯自個去向李紅淚述職,沒有跟着一起來。
陳淩在别墅前迎接時。看見流紗三女灰頭土臉,垂頭喪氣,不禁微微失色。
“怎麽了?”陳淩向流紗問道。
流紗三人進入别墅,在沙發前坐下。歐陽麗妃親自給她們泡了熱茶和咖啡上來。也給陳淩來了一杯熱茶。陳淩剛一入座,流紗便歎了口氣,道:“師弟。這次師姐給你丢臉了。跟那個劍皇李暹交手,五秒鍾的時間便敗在了他的手上。”
“什麽?”陳淩大驚失色“怎麽可能?”
朵拉绮雯和海青璇也是默不作聲,這一次的邀請太失敗了。
歐陽麗妃也呆住。同時,許彤跑過來,陳淩自然的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許彤對這些事很感興趣,卻是想聽。陳淩也不便呵斥她走,再則反正也不是什麽黑暗的事情。
流紗當下便将上泰山玉皇頂的事情說了。同時認真仔細的描述了李暹的劍法與劍意。
陳淩聽的認真,劍中之皇,劍法如萬裏江山,浩瀚無邊。
最後,流紗道:“師弟,看來李暹這個奇才我們是沒辦法邀請過來了。”
“那倒也未必!”陳淩眼中綻放出精光。道:“我親自去會會他。”
流紗微微失色,道:“師弟,你可要謹慎。”那邊海青璇也道:“是啊,陳淩!你的拳法雖然厲害,但是李暹的劍法我看也不是你能對付。”
一邊的朵拉绮雯卻對陳淩有種盲目的崇拜,她覺得狼王就該是所向披靡。所以她對流紗和海青璇的話不以爲然。再則,她也不希望陳淩心有畏懼。就像自己的父親,當初修爲通玄,卻一直忍氣吞聲。
“我爸爸不會輸的。”許彤握了握小拳頭,很堅定的說。
陳淩掃了一眼流紗和海青璇,道:“好了,情況我知道了。他不過是一個如來中期,我若連他都對付不了,還怎麽去對付沈默然。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後就直接去泰山。”
“爸爸,我也想去看。”許彤連忙道。
那邊歐陽麗妃也是躍躍欲試。陳淩看在眼裏,便道:“好了,你和麗妃阿姨都去。”
頓了頓,陳淩又對流紗道:“師姐,你可認真看過李暹那把劍了?”
别墅的水晶吊盞燈散發出柔和的華光。
吊盞燈下,陳淩一行人都坐在真皮華貴的沙發上。那邊的豐盛飯菜已經做好,隻等衆人前去用餐。陳淩他們這一群人本該過着豪門生活,每天醉生夢死,周旋于各個舞會酒會之間。但事實上,陳淩這一群人頭上就像有個緊箍咒,時間和形勢逼着他們絲毫不敢松懈。
陳淩執意要去會李暹,流紗和海青璇擔憂之餘見陳淩似乎成竹在胸。便也不再阻攔,畢竟陳淩确實給過她們兩人太多的奇迹。
這時候流紗沉吟一瞬,回答陳淩道:“李暹的劍抽出時有一種類似龍吟的聲音,我的指甲接觸過他的劍身。應該是一種赤紋精鋼,而且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陽剛之餘有着超乎尋常的韌性在裏面,即便是我,也很難有機會将他的劍震碎。”
“果然是一柄寶劍。”陳淩心中有譜。一名劍術高手所拿的劍一定會是天下有名的寶劍,一來符合身份。二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一柄好劍,在交戰中,會使身手大打折扣。
這是現實,不可能像武俠小說裏,草木皆可爲劍。越是寶劍,越能發揮出劍皇的實力。所以這個時候。陳淩微微蹙眉道:“我必須也要有一柄寶劍,否則交戰起來,諸多限制,或者一拼之下劍若斷了,那就無法勝過這李暹了。”
“你要跟他比劍?”流紗與海青璇還有朵拉绮雯都是吃了一驚。而歐陽麗妃和許彤則不明就裏,覺得對方拿了劍,陳淩拿劍跟他比不是很正常嗎?
而流紗三女之所以吃驚是因爲陳淩的選擇太不明智。爲什麽不明智?對方是用劍數十年的劍皇,這是他的長處。陳淩根本不懂劍術,卻去比劍,簡直就是以己之短,迎敵之長!
陳淩點頭,道:“要收服他。就得在他最得意的領域裏打敗他。”頓了頓,向流紗三女道:“你們放心吧,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去哪兒給我找一柄寶劍過來。這是當務之急。”
流紗三女聞言便也不便再多說,流紗道:“我家裏倒是有一柄寶劍,不過如果要去取來得花費些時間。”
陳淩蹙眉,道:“那就讓紅淚去查查看。看看能不能在最短時間内找出一柄寶劍。”他本來是想天亮之前到達泰山玉皇頂,會一會這個李暹。但是現在看來,利器不準備好卻是不行。如果實在找不到寶劍,那隻有将時間推後了。
海青璇道:“現在要找到真正的寶劍沒那麽容易。至少需要幾天的功夫。”
言下之意,今晚是去不成泰山了。本來興奮不已的許彤頓時小臉上充滿了失望之色。
便在這時,歐陽麗妃開口道:“我爺爺家裏有一柄寶劍,他老人家稀罕的不得了。”
陳淩聞言一喜,當下起身對歐陽麗妃道:“走!我們立刻去找他老人家。”
歐陽麗妃點頭,道:“我進去換身衣服。”
陳淩便對流紗她們道:“你們先吃飯,我們取完劍立刻回來。”
“好!”流紗點頭。
随後,陳淩開了奔馳車,載着歐陽麗妃前往歐陽老爺子的别墅而去。歐陽麗妃坐在副駕駛上。後備箱裏帶了一些禮物。
話說回來,陳淩自從和歐陽麗妃大婚後,一直都在忙碌狀态。很少有去主動見過老爺子。
不過老爺子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陳淩忙,所以一直都很理解支持。
去的路上,歐陽麗妃對陳淩微微苦笑道:“每次看見你出去跟人比鬥或則是執行任務。我雖然知道你一定會赢。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陳淩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柔夷,微微一歎,道:“現在我把大家都帶着卷入到了這場紛争裏,隻有勇往直前。否則大家都會萬劫不複。其實我本意也不喜歡這種日子,我甯願帶着你們去過一種甯靜的生活。想吃什麽就去吃什麽,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這樣的生活,想想就令人向往。”
歐陽麗妃聞言沖陳淩微微一笑,卻不說話。陳淩奇怪的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向往?”
歐陽麗妃微微一怔,随即道:“向往倒是向往,可你覺得會有那麽一天嗎?”
陳淩道:“至少這是我奮鬥的目标。”
歐陽麗妃道:“隻怕将來即便你戰勝所有敵人,你身處在這個高位上,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甯靜。高處不勝寒啊,越站在高處,就越是…;…;”
陳淩一笑,道:“你想錯了。高處不勝寒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真正能站在那高處的強者,豈會害怕這麽一點點寒冷。要想真正的甯靜,也不是歸隐山林。歸隐山林是逃避,真正的甯靜是手上擁有無上權力,勢力,即便在鬧市朝堂上,也無人敢來打擾。”
毫無疑問,陳淩的見解是一種屬于現實的見解。歐陽麗妃若有所思,同時看着陳淩說話間的飛揚色彩,不覺被他這種自信所感染。似乎他的一舉一動,總是讓她不自覺的心動。認識這麽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對他的迷戀就越多。
陳淩對歐陽麗妃的表現覺得有些奇怪,她似乎從來不跟自己談以後如何如何。不過陳淩此刻正在想着如何收服李暹,卻也沒去細想歐陽麗妃的情況。
事實上,以後的感情世界。他自己也覺得一團亂麻,目前能不提,不去想,他也懶得去自找煩惱。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
來到歐陽老爺子的别墅前,陳淩停下車,提了禮物與歐陽麗妃相攜而入。現在的時間還早,所以老爺子也沒睡。
歐陽老爺子見了兩人,自是高興無比。尤其是這位老爺子在看了歐陽麗妃一眼後,馬上發覺出了端倪。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之前歐陽麗妃和陳淩一直不同床。他雖然沒去看,但是看歐陽麗妃的精神狀态也猜的出來。
現在再看自己的孫女兒,不管是神情和精神狀态都有種嬌媚。當下便也知道她和陳淩圓房了。老爺子看出這個變化。自是更加歡喜。
陳淩與歐陽老爺子分别落座,歐陽麗妃則陪着保姆給兩人倒上熱茶過來。陳淩與歐陽老爺子寒暄了幾句,便直接奔主題道:“爺爺,今天來又有事需要您幫忙了。”
歐陽老爺子爽朗一笑,道:“一家人說什麽見外的話,你現在忙,我知道你來見我肯定是有事。說吧!”
陳淩道:“我聽麗妃說您有一柄寶劍…;…;”歐陽老爺子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不自然的道:“你這臭小子,你又不用劍,怎麽打起我寶貝的主意了。”
陳淩正色肅然道:“爺爺,我拿這劍确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您借我一用,我明日歸還。”
“哦?”歐陽老爺子頓時來了興趣。道:“你有什麽用,說出來給我聽聽。我這寶貝珍藏了一輩子,絕不輕易外借的,那怕你是我的孫女婿也不行。”
旁邊的歐陽麗妃不由嗔道:“爺爺,您才是不會劍的人,也隻能幹看着,還不如拿來給陳淩用呢。”
歐陽老爺子不由無語,這寶貝孫女兒,現在可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夫婿了。陳淩當下便也将要去收服劍皇李暹的事情與老爺子說了。哪知道說完後,歐陽老爺子立刻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道:“好,好,劍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你們比劍時,我一定要去看看。我這柄寶劍從未出鞘與人鬥過,要是能拿它來跟号稱劍皇的人鬥上一場,也不負它這寶劍之名了。”
陳淩與歐陽麗妃相視一眼,老爺子人到老了,性格卻是有些返童。當下陳淩點頭答應,道:“好!”
歐陽老爺子當下起身,朝他的書房裏走去,那寶劍卻是被他藏在了保險箱裏。他自己都很少拿出來欣賞。
五分鍾的等待後,歐陽老爺子手持寶劍出來。陳淩立刻站起,歐陽老爺子來到陳淩身前,将寶劍遞給陳淩。道:“這柄寶劍叫做映雪劍,是我當初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什麽來曆不清楚,但是它的鋒利和堅韌絕對當得起寶劍這兩字。”
陳淩臉色凝重,他将映雪劍抽出鞘來。抽出的一瞬間,伴随着一聲清脆的銀鈴聲,而且久久不散。
劍一抽出,頓時寒氣大盛。劍光閃爍着吊燈的光芒,似乎将所有光芒聚集一般。陳淩伸出手指在劍身上彈了一下,劍立刻發出清脆的長吟聲,經久不散。
随後,陳淩将劍在手中朝前随意一劈。劍如驚鴻秋水。頓時有種一劍光寒震九州的意境。而且,在劈出時,劍的韌度。力度都很好的配合了陳淩的力量。這柄寶劍的做工已經到了巧奪天工的地步。
“好劍!”陳淩贊道。
拿了劍後,歐陽老爺子收拾了下,便随陳淩夫妻二人一起出門。
之後,麗妃号載着衆人前往山東濟南市。到達濟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這個時候自然不宜前往泰山。因爲晚上的泰山頂,歐陽麗妃和許彤,以及老爺子是承受不住的。隻有等到淩晨時四點開車過去,趁天還未亮時朝上攀爬。
在濟南市,陳淩一行人入住酒店。許彤和流紗睡一個房間。陳淩和歐陽麗妃自是住一個房間。老爺子單獨一間,海青璇和朵拉绮雯住了一間。
洗過澡後,已經是淩晨零點時分。隻能睡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