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安昕淚流滿面。
而弗蘭格也徹底沒有了去偷襲陳淩的心思了,轉身就瞄準安昕,向安昕那兒掠去,他要快速帶走安昕,奪取血淚。
而費爾多面臨陳淩這一拳須彌印,隻有退。這一拳。他根本無力去接,也不可能接得住。身體一提,縱騰之下,快速橫挪。他這一下躲開,并不是純粹的退避,同時卻還暗藏了後招攻擊手段,兩手前伸,就好像一隻大仙鶴煽動翅膀,兩手分别打擊陳淩的太陽穴。
與此同時,費爾多雙腿連踢,淩空蹬向陳淩的胸口。
這樣上手轟太陽穴,兩腿踢胸口的動作爆炸剛猛,孤注一擲,就好像是把全部地爆力蘊藏在這裏面一樣。
費爾多在面對陳淩這個強敵時,終于抛棄了一切,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靈動與慘烈,完美回擊。血族之人,自有血族的驕傲。
擂台賽現在已經不是擂台賽,而是兩大絕頂高手的神戰。那擂台地面爆裂,乃至所散發的混沌破天氣勢,讓任雨澤後面的一衆拳手看的目瞪口呆。
這樣的戰鬥,是這些拳手們不敢想象的。他們現在就像是跳出了井的青蛙,終于瞥到了天的高度。
場中,陳淩面對費爾多這一招的猛擊。他的心也一下炸動似火藥砰了一下。費爾多這招,上下連殺,腳力兇猛,完全是孤注一擲了。
面對這樣兇猛殺招,即使是陳淩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危急中,陳淩迅扭轉姿勢,一招護心捶擰轉轉,擋在胸前,小臂内折,向前送力,硬生生的抵擋住了費爾多腳斬,同時,頭一縮,用了王八聽雷的功夫,不差毫厘的躲過了費爾多的雙手擊太陽穴的殺招。
以柔克剛!
那台下周正也看出了門道,對陳淩這一手的抵擋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是功夫迷,此刻看的滿臉紅光,興奮不已。連薛成虎的死也不再覺得悲哀,周正覺得他這一輩子能見到如此神戰,已經了無遺憾。
高手,這才是真正武學巅峰,真正的高手啊!周正心中感歎。
而就在費爾多孤注一擲後,他一蹬不中,身體淩空,舊力未斷,新力未生,空中變化有些呆滞,陳淩這個武學宗師立刻抓住機會,扣步上前,頭一甩打,吧嗒一個頂勁,直接打中的費爾多跳躍起來地小腹,把費爾多一下撞得身體倒飛,轟擊在鋼化玻璃上。
轟!鋼化玻璃破碎,費爾多直接落到了擂台下。在打中費爾多這下時,陳淩有種很古怪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力道似乎走空了。果然,費爾多落下擂台,卻跟沒事人一樣。是了,隔山打牛的勁力轉換。他居然把我的勁力給轉換了,看來這又是血族的秘術了。陳淩很快就想了個明白。
費爾多心中也是驚駭,不跟陳淩交手,就永遠不知道陳淩到底有多恐怖。他沒想到這麽孤注一擲被陳淩輕松化解,當時的情況危在旦夕,他立刻施展出血族秘術中的血海奔騰,方才堪堪洩去勁力。
也是因爲陳淩剛剛抵擋了費爾多的招式,頭頂的勁力有限。否則什麽秘術也救不了費爾多。
費爾多落地後,陳淩正欲追擊,這時候變故發生了。弗蘭格抓向安昕,安昕還來不及叫出聲。弗蘭格已經将她摁暈,然後挾持在肋下便逃。
弗蘭格的速度很快,周正立刻大喊道:“陳兄弟,不好了,你妻子被抓了。”
陳淩一眼瞥去,便即瞧見。費爾多知道這時候必須爲弗蘭格争取時間,當下刷的一下腳趾抓地,血元真氣全部凝聚。隻一個移閃,便已經一步數米追擊到陳淩身前。
這一動手飛快,猛烈如數百斤炸藥在爆炸,山崩海嘯,千軍萬馬一起殺将上來。
如果陳淩選擇去追擊,轉身,那麽空門大露,這一下便是要死在費爾多手下。
陳淩卻并沒有去追擊弗蘭格。而是在費爾多殺将上來時,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意。面對費爾多這猛烈攻擊,陳淩倒踩蓮花,退一步。緊接着,以玲珑步斜踩而上,步法輕靈,身法飄忽詭異。
陡然!陳淩的輕靈變幻,轉換成無邊殺佛。蓋世魔神。轟!須彌印碾壓而下,殺爆一切。拳頭如從混沌中穿出,開天劈地,無可比拟。
費爾多也是聰明之人,知道自己的套路被陳淩摸熟。這個時候如果畏懼他的大勢和權勢,一旦退卻就是死路一條。陳淩之所以厲害,不可阻擋,就是因爲他的大勢太恐怖。
大勢并不是絕對的勢力,這一點費爾多很清楚。費爾多也是當世高手,這時也被激發出火性,他暴吼一聲,雙眼血紅。玲珑步斜踩,飄忽一退。血元真氣全部凝聚,拳頭一張一緊,勁風鼓蕩,拳頭裏猶如有一頭藍鲸在發出心跳。他的拳頭一下就似火了一般,隻聽他厲吼一聲,破!血族秘術,無上輪印!
一拳硬砸向陳淩的須彌印,這一拳同樣氣勢爆破天地,就如千公斤炸藥一起爆炸開來,氣勢讓人覺得天地都要毀滅。轟!兩拳對砸,陳淩的暴龍真氣跟着一起出來。血元真氣也瘋狂湧動,兩人腳下的擂台大理石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這兩人此刻就像是超級大型碾碎機,破壞力已經非人。
兩拳對砸,陳淩略占上風。費爾多血元真氣混合氣血,被這一砸翻騰的厲害,他臉蛋紅潤,退後一步。這一退,他立刻變招,雙弦月。疾刺。陳淩冷哼一聲,手指勁風鼓動,昆侖蠶絲牽破開雙弦月的攻擊。轉瞬又立刻施展出血族雙弦月,一瞬間殺招連連,勁風淩厲。雙弦月的指劍眼看要刺中費爾多。費爾多微微失色,不過很快就沉着下來。頭一縮,身子一擺,大步跟進,輪拳印,轟炸!
拳風,罡勁鼓蕩,空氣都似乎要被抽空,并發出爆炸聲響。陳淩指劍變化,斜退一步同樣一記盤古殺拳。
砰砰砰!兩人瞬間對砸三拳,接着施展出手上的變化。拳影漫天,身法來回變化,越打越快,越打越兇險激烈。
轟轟轟!
砰砰砰!
這樣的戰鬥讓台下的觀衆呼吸都已不暢,光是那份氣勢威勢就已不是他們能想象。
陳淩越戰越勇,越殺越烈。費爾多也是激發了戰意,但是跟陳淩鬥久了,處處被壓一籌,他的剛勇也開始消退。這個時候,陳淩的招式更加剛猛刁鑽,刺,殺,挑,鑽,崩,招招都是緻命殺機。費爾多越抵擋越是心驚,每次都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陳淩的修爲,大勢。招式實在是比自己強了太多。
費爾多心中叫苦,這時候要逃根本是找死。與其生了怯意,不如破釜沉舟,拼死一戰。費爾多想到這兒,雙眼更加血紅,厲吼一聲,身上散發出慘烈之氣。
轟轟轟!三招輪拳印雷霆狂暴砸擊向陳淩。
這個人,心亂了!陳淩一眼就已看出,在一般高手哪裏,這樣哀兵慘烈還有機會亂拳打死老師傅。但是在陳淩這兒,卻又怎麽可能。陳淩身形倏忽變幻,躲開費爾多的三招拳印。斜裏,貼中線,暴起沖天炮捶,勁風爆裂,爆的他的衣袖都是一甩一張。
費爾多不退反進。前一步,拳肘由裏向外啪嗒一崩,砸擊向陳淩的炮捶。陳淩這炮拳力道卻不甚猛,一擊即收。而費爾多卻是感覺一拳走空,他心中暗叫不妙。果然這時,陳淩力道一轉,掂了一掂!整個人好像燕子一樣輕盈躍起,同時三腳連環蹬去,一腳比一腳快,一腳比一腳重。
身如燕子輕,腳如馬蹄重!
飛馬踏燕!
刀劍鐵騎,飒然浮空!風号雨泣,鳥悲獸駭!正是此刻陳淩飛馬踏燕的意境。這殺招陳淩很少使用,如今施展出來,比當初卻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蓬蓬蓬!費爾多立刻雙肘如封似閉,擋住陳淩第一腿,接着就是第二腿,第三腿。陳淩三腿堪堪踢爆費爾多的雙肘,但卻已再無法對費爾多造成傷害。可是這一刻,陳淩身在空中,勁力卻未走完,轟,雙腿順勢一絞。鳄魚剪尾,血霧噴灑,費爾多的人頭飛了出去。陳淩穩穩落地,雪白的襯衫沾染了費爾多的鮮血。
絕頂高手費爾多,就在這短短兩分鍾内被陳淩擊斃。陳淩殺起來也并未太過吃力,事實上,費爾多應該是陳淩迄今爲止所殺的人中,修爲最高的一個。殺了費爾多,陳淩心中痛快淋漓,他的大勢底蘊又在無形中強大了一些。
擊殺了費爾多。陳淩二話不說,飛快掠下擂台,離開。
出了黑拳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一輪明月高挂天際,陳淩給海青璇打了電話。
“青璇,弗蘭格在哪裏?”陳淩問。
海青璇道:“最擅長跟蹤的魅影正在跟着,弗蘭格現在很謹慎。你先朝南邊走,我随時給你彙報情況。”
陳淩應了一聲好,他的臉色凝重,看不出任何悲喜。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陳淩絕不輕松,。這是最後的涅槃之痛。
同時,陳淩又對海青璇道:“你們千萬不要貿然出手。”
“嗯,我知道。”海青璇說道。
夜色之中,弗蘭格奔逃中漸漸感覺到不對勁。他有種被跟蹤的錯覺,無論怎麽加快速度都擺脫不了這種感覺。他同時試圖跟費爾多聯系,可是費爾多已經沒有了回音。不好,費爾多肯定出事了。
弗蘭格隐隐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了陳淩的圈套,他不敢多待,也不敢坐車,決定連夜從郊區繞走,離開榕城。隻有擺脫這種追蹤感,他才敢喘口氣,現在也是他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被陳淩追上。他那裏還是陳淩的對手。
安昕處于昏迷狀态,但是弗蘭格挾持着她,這樣的颠簸讓她身體越來越難受。
最終,安昕在疾馳之中醒了過來,忍不住尖聲道:“痛!”
弗蘭格吃了一驚,他這時候正是狂奔疾逃在郊外的一條公路上。四周靜寂,前方有一些房子裏亮出燈光。
安昕的痛呼讓他注意到了問題,他知道安昕身體出了狀況。也怕安昕就此死了,心淚沒有着落。
弗蘭格隻有一隻手,不可能橫抱起安昕。實際上,如果這時候弗蘭格放下安昕,或是殺了安昕逃走,陳淩還真追不上他。但是弗蘭格犧牲了費爾多抓來安昕,如何能夠放棄。這樣傳到長老那裏,他也是死定了。弗蘭格權衡在三。最後選擇躲到公路旁邊的廢墟下。
安昕驚恐至極,她還有些懵,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最多的還是身體裏如焚的痛苦,她的臉色潮紅,每一寸肌膚都紅的發燙。
弗蘭格見安昕這般情況,心中也自焦急。他站起身,來回踱步,最後拿出準備好的一枚冰晶玉佩,對安昕用英語厲聲道:“臭娘們,把心淚流出來。”說着上前,照着安昕就一個耳光。
啪的一下,安昕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安昕幾乎被打懵了,但是這一下,也激起了她的傲氣,忍痛凜然面對弗蘭格,怒道:“你休想!”
“艹,臭女人,老子弄了你。”弗蘭格怒火上湧,說着就要上前對安昕實施不軌。
安昕駭然失色,她急中生智,慘叫一聲,做出痛苦狀。其實本來也就足夠痛苦,所以裝起來更像。就像下一刻就要焚身而死一般。弗蘭格一下就懵了,這個任務執行起來,真TN的夠憋屈了。便也就是在這時,弗蘭格突然感覺到了不對的氣息。确切的說是危險的氣息,他感覺到陳淩來了。
來的非常快!
陳淩殺費爾多隻用了兩分鍾,加上弗蘭格帶了人,速度減慢。陳淩用出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不足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