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天際,空氣中有鹹濕的海風味道。
倉庫裏還有燈光。
不過倉庫門是緊閉的,陳淩讓吉米在前先行。他自然不怕吉米搞花樣。在他面前,吉米也沒有資格來搞花樣。
還未進倉庫,陳淩先皺了下眉頭。他聽到了倉庫裏傳來男人的聲音。幾個男人在打牌的聲音,而且在喝酒。如果莫妮卡是在裏面,以莫妮卡的美貌,加上這幫男人喝酒後的德性……
陳淩一想到莫妮卡有可能被人輪奸,他眼中的寒光便濃烈得不可想象。如果真發生了這件事,吉米和裏面的男人絕對要千刀萬剮。吉米立刻感受到了陳淩的殺意,她的背後隻覺寒意入骨,所有寒毛不可自覺的倒豎起來。
她自然是聰明人,知道陳淩的擔憂。頓下身形,回頭道:“你的**伴沒事,我們的人都沒動過。并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你的同伴修爲很高。我隻能用催眠術引導,外力不敢幹擾。一旦她遭遇到危險,或是被強奸就會驚醒過來。”
陳淩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吉米來到倉庫門前,先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随後門便被打開了。
倉庫裏強烈的燈光溢了出來。開門的是個滿面胡須的德國中年男子。他用英語尊敬的喊了聲格蕾絲主人。
格蕾絲淡淡點首,又道:“我來了兩個朋友,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德國男子的目光掃視了陳淩和李紅淚一眼,卻也沒起疑。陳淩看出這個德國男子的修爲是化勁,算得上是個高手。
随後,陳淩與李紅淚跟格蕾絲進入倉庫。倉庫裏還有三名M國男子。個個都很精壯,兩個是化勁高手,一個是丹勁高手。不過這幾個人在陳淩眼裏并不算什麽。陳淩掃了一眼,便沒在意。這倉庫裏有股腐爛的味兒,而且髒亂不堪。裏面有不少方便面泡完的面湯,最幹淨的是一張桌子和兩張床。桌子上鋪了報紙,上面是一副撲克牌。很巧,他們玩的也是梭哈。
幾名男子聽格蕾絲說陳淩和李紅淚是自己人後,便也沒在意,又繼續玩起牌來。格蕾絲又對陳淩和李紅淚道:“他們在閣樓裏。”
陳淩便也注意到了,這個倉庫确實有個獨立建造的閣樓。
陳淩跟李紅淚在格蕾絲的帶領下,上了閣樓。上閣樓時,格蕾絲在前爬木樓梯,她穿的是裙子,陳淩一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白色底褲。
這倒也沒什麽,此時陳淩不會有心情去獵豔。不過李紅淚還是明智的選擇最後一個上去,她爲了配合陳淩的賭局,今天穿的也是裙子呢。要是被門主看到她的底褲,她會尴尬死。
閣樓還算是比較整潔的,當然,這個整潔是相對于下面的倉庫來比較的。陳淩便也看到了莫妮卡和西斯群。莫妮卡穿着性感的裙子,正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西斯群同樣也是神情呆滞的坐在床上。兩人眼睛都是睜開,但眼眸裏沒有一點感情。就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吒!”陳淩見狀,發出六字真言的降魔之音。如雷音灌頂。
這聲音,讓樓下的幾名高手都是吃了一驚。他們直覺感到這聲音乃是絕頂大高手發出的。這聲音讓他們靈魂顫抖,如墜地獄。
陳淩這一聲發出,莫妮卡和西斯群渾身打了個寒戰。但也是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莫妮卡居然目露兇光,雙指曲如鈎,寒芒之中,這雙鈎閃電鈎向她自己的雙眼。
陳淩吃了一驚,立刻出手阻止莫妮卡。莫妮卡疾電後退,繼續采取自殺慘烈的方式。與此同時,西斯群也兇猛攻擊向李紅淚。
這個空當,格蕾絲眼中閃過冷笑。她本來就在閣樓門前,這個時候立刻快速下了閣樓。李紅淚被西斯群阻擋,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裏戰得兇險異常。陳淩抓住莫妮卡的雙手,莫妮卡張嘴就欲咬舌自盡。陳淩看着莫妮卡瘋狂自殺的樣子,不禁心疼無比。閃電之間,倒踩蓮花斜步飛出,先莫妮卡咬舌一步,在她脖子上一摁,将她摁暈死過去。
李紅淚與西斯群戰的越發激烈,西斯群失去意識,招式瘋狂且不要命。将李紅淚逼的好不狼狽。
陳淩這時候感應到了沖天危機,立刻意識到這兒馬上要被炸毀。當下放開莫妮卡,沖李紅淚厲吼一聲逃!同時擒龍手精準無比施展出來,直接于西斯群的狂風暴雨攻擊中,穿花一般擒住他的後頸,一摁,也将其摁暈死過去。陳淩将西斯群夾在肋下,莫妮卡在往下倒,還未倒下,陳淩也已飛步竄至,将其夾住。一手夾一個,李紅淚也意識到了危險,先一步上前撞開閣樓防禦薄弱的牆面,一下便撞飛到了閣樓外面。陳淩緊跟其後,他雖然是後跳出的,但一到外面的沙灘上,速度卻比李紅淚快了三倍不止。
如光如電一般!
李紅淚剛一逃出,隻覺背後火浪襲來,火光沖天。還好她的速度也不滿,爆炸的碎片雖然刺中了她,但都被她的肌肉夾住,并無大礙。
轟隆隆的巨響!
陳淩回頭時便看見巨大的黑色蘑菇雲爆起,這片倉庫已經淹沒在火海之中。巨大的聲響,讓他這樣的修爲都有些耳朵失聰。
這一下,等于是被格蕾絲戲耍了。陳淩眼中綻放出寒光,放下莫妮卡和西斯群。先向跟來的李紅淚道:“你怎麽樣?”
李紅淚的臉上有些煙熏火燎,顯得微微的狼狽。見陳淩問起,不由有些羞愧,連忙搖頭道:“我沒事。”
“照顧好他們兩個,我去追格蕾絲。”陳淩說完便向海岸線的左邊追去,他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同時也看到了他開來的那輛車正跟吃了春藥似的疾速沖了出去。
陳淩看到車輛的輪廓,他眼中綻放出駭人的精光,瞬間展現出白駒過隙的身法雷霆追将上去。他的速度比那汽車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這樣的追,不出一分鍾就能趕上那輛車。
車裏,德國中年男人是開車高手。他狂飙着速度,格蕾絲與其餘三人回頭透過後玻璃窗,便看到了陳淩恐怖的殘影。這速度讓他們從心底恐懼。這個變态的男人已經不是人了。
格蕾絲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從她找劉陽當替身就可見一斑。這一次她已經知道中情局盯上了她,就已經有離開拉斯維加斯的想法。但是因爲中情局盯的緊,她隻有先蟄伏起來,不露破綻。今天大老闆說了難處,以及陳淩的身份。大老闆說陳淩絕不會跟中情局有關系。權衡再三,格蕾絲這才出馬。一來是因爲她是賭術高手,看見另外的高手,總忍不住想要戰。二來賭城裏有她的股份,她不可能甩手不管。
而這個倉庫的爆破設置也是格蕾絲的謹慎所緻。她抓了莫妮卡和西斯群,這段時間一直在加深催眠。莫妮卡這個自殺的手段,是她種植的意念。如今意念已深,陳淩一加喚醒,莫妮卡就立刻自殺。西斯群則是格蕾絲種植殺伐意念。一旦被喚醒,見人就殺。
這兩個人,都是格蕾絲爲了以防萬一。萬一有絕頂高手前來相救,讓莫妮卡和西斯群一個自殺,一個攻擊。讓那絕頂高手手忙腳亂。事實上,陳淩如果是一個人,面對西斯群的攻擊和莫妮卡的自殺,他也絕對夠喝一壺。
格蕾絲爲什麽要防備絕頂高手,難道她知道陳淩會來相救?
答案當然不是如此,而是一般的人來了,她的四個手下都能搞定。所以她隻需要防備絕頂高手。
“門主!”就在陳淩眼看要追上格蕾絲逃逸的車子死,李紅淚大吼一聲,聲音充滿了慌亂。
陳淩赫然一驚,他知道李紅淚一定出了狀況。不然聲音不會如此驚慌。不及細想,陳淩心中,李紅淚的地位也非常重要。至少比幫中情局抓格蕾絲要重要。當然腳力旋轉,一個漂亮的漂移,身體回旋,向李紅淚方位沖過來。
陳淩快步來到李紅淚身前,氣血猛烈一收,頓住身形。不用李紅淚說,他便已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莫妮卡和西斯群的情況不對,面色痛苦至極,似乎是在掙紮,已經有将要醒來的迹象。李紅淚确實可以繼續摁暈他們,但是她也不确定這樣強自摁暈後,會有什麽後果。
她怕這兩人出事,當即忍不住喊了陳淩過來。
陳淩見狀,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便也在這時,莫妮卡雙眼忽然睜開,厲光綻射,一躍而且,再度自殺起來。陳淩出手如電,迅速擒拿住她的手,再度用重手法将她摁暈過去。西斯群也躍了起來,對于他,陳淩更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了。直接施展昆侖蠶絲牽,巧妙躲開他的攻擊,來到他的身後,再度将其摁暈死過去。
随後,陳淩立刻電話通知了中情局的馬丁斯諾。
“馬丁斯諾,莫妮卡和西斯群我救出來了。”陳淩先說。馬丁斯諾聞言頓時大喜,也不由佩服陳淩的能力着實超群。“賭魔吉米呢?”
陳淩微微蹙眉,道:“吉米的真名叫格蕾絲,她在莫妮卡身上搞鬼。”當下将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馬丁斯諾不由失色,道:“格蕾絲逃走了?”頓了頓,焦急道:“這下糟糕了,打草驚蛇。她逃脫了,一定不會再出現。”
陳淩凝聲道:“馬丁斯諾,沒你想的那麽糟糕。格蕾絲身上被我撒了你交給我的香粉。你們立刻讓金色幻蝶追蹤定位。另外,我想那個病毒主要是用來制造财富。不管幕後的人是自己拿了,還是賣了。一路追蹤過去,總有解決的辦法。”
馬丁斯諾頓時眼睛一亮,他沒想到陳淩居然沒忘記撒香粉。同時也覺得陳淩所說不無道理。隻要賭魔這根線沒斷,一切都還是能捋清的。
馬丁斯諾随後讓身在拉斯維加斯的中情局負責人跟陳淩聯系,并一切聽從陳淩調遣。同時,馬丁斯諾也乘坐私人專機趕往拉斯維加斯。之前他不來,主要是他身份敏感,怕敵人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他身在洛杉矶,則可以迷惑到敵人。這一切都是爲了謹慎起見。不然陳淩也來了拉斯維加斯,馬丁斯諾也在拉斯維加斯,難免讓人起疑。
中情局此刻在拉斯維加斯負責的人就是馬丁斯諾的助手麗芙。麗芙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前來接應陳淩。
同時,金色幻蝶展開了對賭魔吉米也就是格蕾絲的鎖定。格蕾絲以爲已經逃出生天,卻沒想到陳淩也不是傻子,多留了一手。陳淩交代麗芙,即使找到了格蕾絲,也千萬不要出手。陳淩言道,不是不相信你們中情局。隻不過格蕾絲的本事古怪,我們付出了這麽多努力,還是謹慎點,保險點爲好。麗芙對這一點很贊同,而且,她也無比佩服陳淩的本事。
通過這一役,中情局的人普遍覺得陳淩這個人是有大本事,真本事的人。如果他能加入中情局,那是美利堅共和國的福音。
這且不說,對于陳淩來說,目前最要做的就是救好莫妮卡。西斯群是順帶的,但西斯群也不能死。因爲他是M國隊的一員,莫妮卡确實需要他。
拉斯維加斯的一所私人醫院裏。
這所醫院的地方幽靜,到了晚上靜谧無比,遠離世間繁華。
專家與醫生正在合力爲莫妮卡與西斯群診治。陳淩也站在了一邊。本來這種診治,陳淩是不能進來的。但陳淩直言,她們如果發難,你們沒一個人能治住。這句話一說,醫生們也就妥協了。
經過兩個小時的診治,最後主治醫生,一位中年M國人對陳淩道:“病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各項指标,心跳,等等都是正常的。甚至比正常人要好。”
也就是說,醫院沒有任何能幫助的。
陳淩之所以帶他們來醫院,是因爲莫妮卡表現的很痛苦,怕她身體有問題。現在看來是多慮了。而唯一的問題就是她依然在迷障裏,無法走出來。
陳淩問麗芙,問她能否找到厲害的催眠大師來給他們解開迷障。麗芙則道:“要找催眠大師不是沒有,但都很難找。與其找催眠大師,不如直接去擒了格蕾絲,讓格蕾絲來解。”
另外,主治醫生也給了建議。如果怕兩名患者自殘或者傷人,可以給他們注射深度藥劑,讓他們渾身無力。
陳淩考慮了一會後,覺得這個計劃是唯一的計劃。便讓麗芙如果有格蕾絲消息,立刻彙報。同時,陳淩也想到了莫妮卡會遭受的痛苦。爲什麽痛苦?因爲她腦海裏種植了意念,但是身體被藥劑限制,那麽她想做而不得,肯定是痛苦無比的。
天色将要破曉,陳淩一直在病房裏守護着莫妮卡。李紅淚也在,陳淩讓她去休息,她卻不肯。陳淩心中有事,也沒堅持。
意念,意念!太虛之境!陳淩腦海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既然是意念被種植,既然是被催眠,那麽我可不可以用太虛之境去找到她,幫她馴服這個意念?
想到就做,陳淩當下吩咐李紅淚準備出一個安靜無人打擾的病房。李紅淚立刻照做。
随後,在幹淨寬敞的病房裏。陳淩将莫妮卡攔腰橫抱着放到床上。莫妮卡臉色蒼白,眼神緊閉,似乎在夢中都痛苦不堪。她是個冷傲美麗的女子,何曾這麽脆弱過,陳淩看地心痛不已。
“紅淚,把守外面,任何人都不能進來。”陳淩向李紅淚說。“是,門主!”李紅淚毫不猶豫的執行,當下出去,并關上了病房的門。
對于陳淩來說,當然不敢讓人看見。他現在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用雙修之術來喚醒莫妮卡。但是不明就裏的看了,還以爲他禽獸行徑,在莫妮卡這個模樣時,還要去侵犯她的身體。那時陳淩就是百口莫辯了。
無盡的黑暗中,莫妮卡看不到一絲光明。每一秒她都要忍受着莫名的狂躁情緒。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體已經腐爛,非常的想要去将身體撕爛,一秒鍾都不能忍受。但偏偏,她無法做到。心頭猶如火燒一般,裏外都是煎熬。
她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這黑暗就像是永恒,在這黑暗裏,什麽愛情,弗蘭克,陳淩都是狗屁扯淡。她隻想要将身體撕爛,就像是在沙漠裏,極度饑渴的情況下,渴望那山壁上的一汪水。但她隻能看見水,卻永遠去觸摸不到。她連身體翻滾都做不到,隻能活生生的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