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知道他可能是練功到了關鍵處,卻也不敢打擾。其實如果莫妮卡真有心的話,這個時候暗殺陳淩,有很大的成功幾率。因爲陳淩平常修煉,怎麽也不能到達物我兩忘。凡塵裏,有太多的危險,他必須警惕。就算是睡着了,隻要有危險臨近,也立刻會刺激到他。
但今天在這個海島上不同,他的心神完全放松,另外,他突然悟到了玄機,到了入魔的狀态。這個時候。莫妮卡隻要對準他的太陽穴來一槍,妥妥的,強大的陳淩就去見閻王爺了。
莫妮卡自然不會去殺陳淩,她的修爲是丹勁巅峰,心思堅定,不會因爲什麽東西而輕易動搖。再則,就算她動搖了,也不敢去殺陳淩。她又怎麽知道陳淩是入魔的狀态呢?
莫妮卡沒有打擾陳淩,而是繼續點燃了求救的信号,讓濃煙升空。另外,她去摘了一些蜜桃,順便憑借敏捷的伸手,逮了一隻野兔。
她本意早上是想吃兔肉的,先前是夏爾和傑斯弄的。現在隻能仰仗陳淩,如果陳淩不在,莫妮卡給野兔除皮都是無能狀态。
她能把信号火點燃,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莫妮卡耐着性子等着陳淩,守着陳淩。自己在一邊吃着桃子。桃子吃多了,也并不是什麽好滋味。
莫妮卡沒有想到的是,陳淩一直保持這種狀态到了下午三點。莫妮卡沒有走開,她已經意識到陳淩狀态不對。怕有什麽野獸過來把陳淩給吃了。
一代大枭,強橫世間的大楚門門主陳淩,如果被野獸給吃了,那傳出去可就是千古笑料了。
烈日照射下,陳淩的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晶瑩的汗珠。他一動不動,眼睛緊閉。莫妮卡終于感覺到有些不對,她想起曾經弗蘭克告訴過她,有大修爲的人最是執着。有時候一旦進入一個死胡同,也就是所謂的心魔之中,會自己把自己困死在裏面。
人最大的敵人乃是自己。所有的煩惱,不快活,皆由心中的不暢快引起。伍子胥過昭關,一夜白頭。也是因爲心力的煎熬。
而眼下陳淩入魔障,如果一直想不通,一直不被叫醒,同樣會心力煎熬緻死。
莫妮卡當即立斷,跳上大石,對準陳淩的脖子下方重重一摁。陳淩便即暈了過去。
下午五點,夕陽漫天,海面上金光萬丈,好一個燦爛壯觀的海景。陳淩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躺在沙灘上,旁邊插了幾根大樹枝給他遮陰。而莫妮卡則在大石上坐着,瞭望遠方的海平線。大概是希望有過往的船隻。
莫妮卡的背影很美麗,黑色皮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有如魔鬼一般動人。
黑色的發絲帶着等離子卷發,蓬松一片,卻也風情萬種。
陳淩坐了起來,莫妮卡有所感覺,跳下大石,走向陳淩。道:“你沒事了吧?”
陳淩朝莫妮卡溫和道:“沒事了。”
莫妮卡在陳淩身邊坐下,陳淩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兒。
莫妮卡道:“你剛才怎麽了?”
陳淩不假思索的道:“說不清楚的感覺,就像是一道方程式,似乎已經想出了解題方式,但是總有一絲絲的不對。”頓了頓,道:“我說的通俗一點,我目前的修爲,似乎已經到了頂點。但你也知道,如來初期之上還有中期,巅峰,混元…;…;還有這麽長的路。而我卻感覺到達了頂點。所以我知道,需要轉換修煉的觀點了。我今天想了很多,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組裝一台電腦,什麽都裝好了,但是不能開機。我找不到原因…;…;”
“你說的意思我懂了。”莫妮卡道:“但是欲速則不達,修爲到了你這種境界,跟運氣和靈光一閃有很大的關系。也講一個機遇和時勢。沒有機遇,也許永遠也勘不破,急是急不來的。”
陳淩深吸一口氣,道:“我倒也想自然而然,但是首領和沈默然已經超出我這麽多,我的時間相對而言,實在不多了。如今就算我能到達混元之境。同樣不是沈默然的對手,更不是首領的對手。我要救出我的妻子,女兒,妹妹。要幫你救出弗蘭克,不強大起來,怎麽行?”
莫妮卡聽到他說要救弗蘭克,說的自然而然,心中不禁感動。寬慰道:“你别着急,你的進步已經快得讓所有人歎爲觀止了。”
陳淩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我現在不能去想修爲的事情,一想就容易陷入進去,拔不出來。”
莫妮卡道:“那暫時就先别想,對了,你餓了吧。”她說着在陳淩身邊的樹葉包裹下,拿出兩顆洗幹淨的蜜桃,道:“先吃了充充饑。”
陳淩看了莫妮卡一眼,接過桃子,忽然微微一笑。
莫妮卡道:“笑什麽?”
陳淩道:“笑世事奇妙,你也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這樣和平相處吧?”
莫妮卡一怔,道:“是啊!”頓了頓,忽然問道:“你說我們會不會一輩子困在這裏?”
陳淩堅定的道:“當然不會!”這話是在鼓勵他自己,也是鼓勵莫妮卡。
莫妮卡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一望無際的海平線,她多麽希望能突然過來一艘船。
陳淩吃過桃子後,覺得肚子舒服了許多。莫妮卡則道:“我逮了一隻兔子,不過不太會弄。”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陳淩可沒義務來服侍她。
再則陳淩跟她又沒撒親昵的關系。
陳淩爽朗一笑,道:“好。我來烤。你架火堆,我給兔子剝皮。”
莫妮卡語氣略略歡快的應了一聲好,以前她的性格就是鬼馬精靈,無所忌憚。但是自從接管M國隊後,她就必須冷漠堅強。現在有陳淩這個強大的存在,她的心境不覺間又有些和以前跟弗蘭克一起那樣類似了。
陳淩給兔子剝皮,麻利得很。先是給了兔子安樂死,雖說殺生不好。但陳淩人都殺了那麽多,自然也不會假惺惺談什麽慈悲。
食物鏈與因果無關!
這是天地造物所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兔子烤熟後,夕陽落山。天卻沒黑,遠處的天邊,渲染着紅色的彩霞,美麗到了極點。如果陳淩和莫妮卡有相機。拍下這樣美麗的風景圖,定然是他們傳奇的一生中,難忘的回憶。
兔肉跟魚肉一樣,聞起來肉香四溢。吃起來總覺得不對味,這讓陳淩和莫妮卡不禁強烈懷念那平常不起眼的鹽巴來。
雖然如此,莫妮卡還是吃的很歡快。吃過兔肉後,天色已黑。在篝火旁。看前方海潮,并有繁星朗朗。本是好不浪漫美麗,但于陳淩和莫妮卡來說,卻并無一絲沉醉。
陳淩道:“對了,莫妮卡,趁着在這裏等救生船的空當。我覺得你必須要好好磨練修爲,盡早達到通靈的修爲。你們的隊伍一旦再冰封一個。實力太弱了。我怕你們無法堅持到我大成之日。”
莫妮卡微微蹙眉,道:“這個我想過,一旦我們被冰封兩名主力。我們的實力會排除到八強之外,之後所接的任務,也許會容易很多。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若到達通靈之後,日後完成任務的勝算會大很多。”
“你的血竅通了多少枚?”陳淩便問。
“一共三十六枚!”莫妮卡回答。
陳淩站了起來,講解道:“我們的身體,就跟盤古開天之前一樣,是個混沌。能夠沖開多少血竅,就能将力量越發往上提升。每一枚血竅裏都擁有可怕的氣血之力。同時這些血竅還像…;…;我們華夏的三峽大壩你知道嗎?”
莫妮卡看向認真的陳淩,她也是臉色凝然,點頭道:“我知道。”
陳淩便繼續講解,道:“每一枚血竅。就像是人體裏的一道三峽大壩,掌控氣血,收放自如。隻有血竅越多,就越能控制氣血,氣血也越強大。如果氣血夠強大,血竅不夠多,則掌控不住。這樣會導緻變招。轉換勁力不及時。比如我一拳打到你頭上,你突然一指烈龍真氣斬射我的手腕。這個時候,我的血竅掌控氣血,疾速轉換,瞬間氣血下沉,勁力奔湧,改拳頭爲鷹爪,便能破解你的攻勢。”
莫妮卡聽的很認真,她雖然也懂一些。卻不如陳淩理解的這麽透徹。
陳淩繼續道:“那麽通靈和丹勁之間是什麽差别呢?丹勁的三十六枚血竅是各自孤立。而通靈,則要将三十六枚血竅糅合貫通,全部心意相通,共同進退。是不是很難理解?”
莫妮卡若有所思,道:“理解倒是不難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要做到又是一回事。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讓它們聯合貫通。你說的我很有體會,我的勁力,各大血竅的氣血确實可以全部施展出來,但是缺乏一個精妙的控制。”
陳淩道:“對,化勁往上走,因爲血竅,所以氣血強大于化勁。而更重要的是掌控這些氣血。随時轉換,運轉随心。從丹勁到通靈是一大步,從通靈到如來,更是巨大的一步。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麽多,能不能悟出來,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其實陳淩如果告訴莫妮卡無始訣這門精妙的洗髓伐,莫妮卡肯定會事半功倍。但是莫妮卡始終是M國人,陳淩不想将這麽精妙的洗髓法流傳到M國那邊去。
他不是聖人,心中不可能不存在門戶之見。
莫妮卡陷入沉思之中,她就這樣站着,偶爾站出内家拳的姿勢,偶爾走出太極的步子。一旦進入狀态,她也是一副如癡如醉的景象。
陳淩在一旁爲她掠陣,莫妮卡如此大約一個小時後,突然睜開眼,面向陳淩。她充滿了沮喪,搖頭道:“還是不行,跟你說的那種感覺一樣。明明覺得能解開這道題,但始終不對。就差那麽一點靈犀。”
陳淩歎了口氣,道:“欲速則不達。”
在海島上,時間久了。其實是很無聊的事情。沒有熱水洗澡,沒有空調享受,沒有高科技帶來的快樂。甚至沒有燈火,就如原始人一般。在晚上的時候,莫妮卡去休息,陳淩也不敢繼續參悟。他是怕再次陷進去,無法自拔。
陳淩獨自在海邊的石頭上坐着,夜色如水,海風吹拂。
眼睛望向遠方,總是覺得應該不久後,會有一艘船經過。
大約是零點的時候,陳淩發覺背後有腳步聲,回過頭便看見莫妮卡走了過來。她似乎是剛洗了澡,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
陳淩裝作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莫妮卡,讓他失望的是,莫妮卡穿的是熱皮短褲,是屬于性感,卻絕不走光的那一種。
也許是在孤島上,太缺乏娛樂方式,又不能擅自參悟如來中期,所以陳淩在看了一眼莫妮卡後,内心之中居然躁動起來。他的欲望伴随着心魔産生。
這個想法一旦萌生,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以他陳淩的實力,要真在這孤島上對莫妮卡做什麽,那莫妮卡絕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況且,陳淩從未和M國女人上過床,眼前的莫妮卡是那樣的性感,野性,美麗。
莫妮卡自然沒有注意到陳淩心思的轉換,對着陳淩微微苦笑,道:“在這裏真夠無聊,一時間怎麽也睡不着。”她的聲音磁性中帶着一種悅耳。陳淩頓時一驚,馬上爲自己剛才的龌蹉心思感到慚愧。
自己如果真那樣做,和阮行雲有什麽區别。陳淩啊陳淩,你如果連起碼的底線都丢棄了,還叫人嗎?
陳淩瞬間收斂住心猿意馬,斬掉一切不切實際的龌蹉想法,沖莫妮卡微微一笑,道:“我們聊會天吧。”
莫妮卡一笑,道:“也好。”頓了頓,道:“你讓讓!”陳淩一怔,随即意識到她也是要坐到石頭上來。M國姑娘的個性,在這方面的風氣确實要大方許多。陳淩讓開,莫妮卡跳了上來,坐在陳淩的身邊。陳淩又聞到了她身上,屬于女人的香味兒。尤其是碰觸到她柔滑的藕臂,更是讓陳淩有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