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戴了頭盔,她見到男朋友莫名其妙的死掉,不由驚駭欲絕。拼命掙紮,厮打,哭叫。這聲音,很快驚動了商鋪裏守夜的人。有幾個守夜人從二樓窗戶悄悄觀看。但是陳淩的殺氣恐怖,沒一個人敢出來管閑事。倒是有人悄悄報警。
海藍不敢置信的看着陳淩,在警備區裏,陳淩殺那些士兵,還可以理解爲太過憤怒的洩憤。但現在的陳淩的做法。就簡直與沈門沈默然一樣,冰冷嗜血。這樣的陳淩,讓海藍真正意識到,他變了。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惡魔。
“跪不跪?”陳淩淡淡的看着海藍,完全不理會那女孩的掙紮。女孩的頭在頭盔裏,也看不清她的樣子,不過聲音滿尖利的。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大晚上的很危險,别騷包的帶妹子出來兜風了。
海藍默然,她同樣自尊心很強。要她下跪,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這一瞬,她發現一直說是爲了國家,爲了人民。但是這個人民好像變飄渺了。
啪!陳淩又是一掌,這名掙紮的女子,尖叫聲戛然而止,軟倒在了地上。
陳淩面色冷漠,道:“這兩個人是你害死的,因爲你沒你想的那麽偉大,你連三個頭都吝啬,你談什麽國家利益。人民利益?葉公好龍而已。可笑!”
“你變了,你真的變了。”海藍咬牙,緩緩說道。她接而看着陳淩,道:“我覺得你很悲哀,因爲你現在隻是一個屠夫,你沒有感情。”
“哈哈…;…;”陳淩大笑,道:“世人皆癡迷,唯吾獨醒。你現在應該清楚的認識到你的本心了吧?你沒有慈悲心。所以你甯願無辜人死,也不願低下你高傲的頭顱。你跟你姐姐相比,差遠了。第一,她絕不會出賣朋友,抛棄朋友。如果換成她是國安局長,她絕不會來騙我。她會找到我,阻止我。而不是像你這般。如果是沈默然拿無辜的人來威脅我,或則你姐姐。隻要磕三個頭,就可救人。我和你姐姐絕不會猶豫,因爲這磕頭并不代表軟弱,而是慈悲。可見你毫無慈悲,這是你大家族生長起來的模式悲哀。”說完,他伸腳在女孩背部一點,女孩啊的一聲叫,接而坐了起來,仍然持續尖叫。叫的人耳膜撕裂。
陳淩又踢了一腳男子,男子也立刻坐了起來。這對青年男女對視一眼,馬上起身,拔腿就跑,連車也不要了。
海藍看着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複雜,羞愧,各種情緒湧了上來。最多的還是悔恨。這一瞬,海藍似乎有些悟了,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把我的龍玉拿來。”陳淩凝神感應,知道警察快要來了。他雖然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但無辜的殺戮卻是不想。就算是在警備區裏,殺那些人也是有其目的。這一舉動是要告訴沈門,我陳淩再跟政府無關。所以你威脅政府,要動亂之類,根本幹涉不到我陳淩。如果威脅不起作用,沈門自然不會去跟政府真正爲敵。
這也是陳淩想要把這件事控制到最小的危害的一種辦法。
一将功成萬骨枯!放眼天下間,何處英雄不殺人!
海藍呆呆的答道:“龍玉不在我手上。我放在保險櫃裏了。”
陳淩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随即道:“給我保管好,這件事了,我會給你打電話,你到時寄給我。還有,你去跟喬老講,這件事。我會盡可能把傷害壓到最小,但是,人,我一定要救。”說完,轉身大步而去。他是裸着上身,警車還未開來。
陳淩堅毅的身軀,在路燈下。顯得傲然,孤立,卻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陳淩離開後,海藍腦海裏依然回味着剛才陳淩的話。她這時候終于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資格來指責陳淩。陳淩在他修行的大道上,一直堅定,深深的明白他需要什麽。從未迷失,彷徨。
而自己不過是軍隊培養出來的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可憐蟲。明心見性,海藍開始思索,她自己想要什麽。
警車眼看就要開來,便在這時,一道黑影閃了過來。海藍還未看清,黑影已經将她挾在肋下,狂奔而去,就如一道風一般。
這個人不是陳淩。海藍當然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陳淩,而是她聞到了這個人的氣味,很熟悉,是單東陽!
一陣狂奔,單東陽所展示出的實力已經到達了丹勁。
在漢口的一個巷子裏,這處隐秘,沒有任何探頭看的到。單東陽放下了海藍,他轉過身面對海藍。海藍也終于看清了單東陽,真的是單東陽。
海藍感受到了單東陽身上的殺氣,不禁驚恐,道:“你想幹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
“對不起了,海局!”單東陽淡淡說完,一指點在海藍的眉心上。暗勁勃發,指力滲透進海藍的腦顱内。海藍雙眼圓睜。當場暴斃。
單東陽手心攤開,卻正是陳淩的那枚龍玉。他的目光複雜,然後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通後,“報告首長,任務完成。”
随後,電話挂斷!
海藍死的那一刹,陳淩心中悶疼了一下。盡管海藍那麽無情無義,但是陳淩從未想過要殺她。他後來想清楚了,海藍并不是壞人,隻是愚忠而已。
身在國外,别墅裏的海青璇從床上驚坐而起。“海藍…;…;”
任憑青漢的警方,武警,警備區的戰士如何搜索,追捕。但終是沒找到陳淩。
倒是在巷子裏找到了海藍的屍體。
海藍真的死了,這個噩耗讓所有的青漢市,市領導以及李宗新感到惶恐。海藍的父親,爺爺,在政壇上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啊!
如果再抓不到兇手陳淩,那就是更無法交代了。爲了前程,劉書記再度下達指示。晝夜追捕陳淩。
海藍的父母在燕京第一時間知道了海藍身死的噩耗,海母當場暈倒。同時,身在國外的海青璇也被通知到,海藍在青漢漢口的小巷子裏死亡。殺她的人,是陳淩!
海青璇當時正在喝一杯紅酒,聽聞這個消息後,震驚。傷心,種種情緒交雜。酒杯落地,随即,她忍着淚水,通知段鴻飛,立刻準備私人飛機,即刻回國。
妹妹怎麽可能死了?更荒謬的是,陳淩怎麽可能殺海藍?她是那麽的了解陳淩的爲人,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四月二十一日。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青漢的天氣顯得炎熱,但領導們的心更是煩躁。
這是在420大案發生後的第二天。
國内看似平靜,實際上已經掀起滔天大波。
沈門松濤山莊内。
松濤山莊在一座山清水秀的山中,修得氣勢恢宏。這是沈公望喜歡的一個風水寶地。爲了建造松濤山莊,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葉傾城,陳思琦,許晴,妙佳都被關在了一棟房子裏。并未虧待她們,也沒有任何人來騷擾她們。
松濤山莊,屬于沈公望的宅子裏。外面戒備森嚴。但宅子裏很清靜。
沈默然穿着雪白的襯衫,他依然淡然從容,斯文儒雅。遠處是林海聽濤,沈公望淡漠的坐在後院的一張龍椅上。就是金絲楠木做的龍椅,這年代,坐龍椅倒不會被判刑。不過就算判刑,又有誰敢來抓沈公望。
沈門的威懾不在松濤山莊,而是各個地區的勢力分布。一個個都是高手,一旦發動,瞬間讓社會上陷入殺戮盛宴。
沈公望後面的丫鬟們一字排着服務,這架勢,就是皇帝也莫過如此了。山風吹拂,好不暢快!
一輪通報後,沈默然被批準進入後院。
來到沈公望面前。沈默然淡淡的喊了一聲爺爺。沈公望揮揮手,兩名丫鬟立刻去搬了一把名貴的金檀木做的寶椅過來。
沈默然坐下後,沈公望先淡淡道:“剛才我找了遠星問了問情況。”沈遠星是沈公望的義子,就如沈出塵的父親一般,也是屬于沈公望的義子。
若不是沈出塵太過拔尖,沈公望卻也是不想殺掉她們的。
如今的沈門,大多繁瑣事務都是由沈遠星主持。說到底。沈遠星看似是沈門的重要負責人,其實也不過是沈公望和沈默然的一條狗罷了。
沈公望繼續道:“你也應該聽說了,那個陳淩,在青漢警備區裏殺出去了。内部消息,足足殺了六十多人。此子倒真是心狠手辣。”
沈默然淡淡道:“他總算是成長了一些。”
沈公望道:“盡快解決他吧。讓各地區都加強警戒,我不想看到無辜傷亡。更不想看到沈門聲譽受損。你要記住,沒人有資格跟沈門叫闆!”頓了頓,道:“默然,我知道你心氣高,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是這個人實在有些邪門,你還是親手去解決吧。”
沈默然點頭,道:“好的,爺爺。楚家兄弟和休紅現在都在青漢,我即刻也趕過去。”
“好!”沈公望微微一笑,頗爲滿意。
沈默然随即離開。
從松濤山莊到青漢,如果乘坐私人飛機,隻需要兩小時。但如果開車,則需要十小時。沈默然卻絕不會坐私人飛機,因爲一旦飛上天空,他就會變的跟常人一樣。一顆導彈就足以解決了。而在陸地上,沒有人能殺的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一個城市都給連帶炸了。
四月二十一日。黃昏時分!
這個時間段,青漢風起雲湧。首先,海藍的屍體被送往燕京。海青璇正在火速回國,沈默然正在趕往青漢。
白休紅與楚家兄弟一直都在青漢,他們策劃了斷電事件,讓李爻好趁亂下手殺了陳淩。結果坑爹意外出現,反倒幫陳淩逃了出來。本來他們已經确定陳淩中毒,手無縛雞之力,這下殺他是十拿九穩了。誰又知道陳淩會莫名其妙的恢複了呢?
這件事,白休紅面對沈默然的淡淡詢問時,他感到很郁悶。沈默然在電話裏道:“當時事發時,你在那裏?”
白休紅老實答道:“和楚雲飛在酒店裏。”
沈默然嘴角勾勒起一絲絲的冷笑,道:“喝酒慶祝?”
白休紅不敢說謊,道:“是!”
沈默然道:“嗯,我知道了。”語音平淡,聽不出他的悲喜。随即,他又道:“别把他的行蹤跟丢了,你們三個,每個人的修爲都比他強。不要再出現丢人的事情了。如果不行,就拖住他,等我來。我最慢在今晚十二點到。”
沈默然說完挂了電話。
白休紅覺得臉頰有如火燒。
楚雲飛兄弟兩都在他的身邊。
兩兄弟都是如來之境的超級大高手,剛才沈默然的話,他們都聽在了耳裏。
雖然沈默然沒有怎麽責怪,但是他們心裏都很不是滋味。這個陳淩的出現,讓光明甲一衆人太憋屈了。先是甯珂被抓,現在又逃了出去,逼得要大哥親自來出手。搞得好像他們兄弟三人跟廢物似的。
每一個丹勁高手,就像是一部書中的主角,他們的人生經曆,感悟,一旦書寫出來,都會是寶貴的武學瑰寶。
而楚家兄弟與白休紅,都是如此級别的超級高手,心高氣傲自不必說了。如何能容忍這種屈辱…;…;
“我們一定要在大哥來之前,把陳淩給殺了。”楚雲飛咬牙道。
白休紅與楚天翔都表示贊成。
沈默然這次算是絕對小心謹慎了,但是他同樣無法完全約束住光明甲的人。一個達到了通靈以上的大高手,心性太高,沒有人能完全掌控住。
在夕陽下,陳淩在漢口的碼頭上第一次看到了長江。長江的水有些昏黃,他在一家專賣店裏随手拿了幾件衣服和帽子戴着。倒是有能避人耳目的功用。拿的時候,店鋪的導購小妹子想阻攔,但是等看清陳淩時,立馬不敢做聲了。因爲陳淩在青漢出名了,通緝令上都是。殺人狂魔啊,誰敢阻攔啊?
現在的陳淩,銀行卡,證件都已完全丢失。跟黑戶似的,不過他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在長江邊坐了一會兒,感覺到似乎警察叔叔又要追來了,他才起身離開碼頭。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