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丫鬟死後,老爺子把梁華接了回來。那時梁華十二歲,小心翼翼的生活在梁家,斂起鋒芒,不敢得罪任何人。
老爺子對他也頗爲冷淡,豪門大家庭,本來親情就少的可憐。
梁峰從第一次見梁華時,就讨厭這孩子。覺得他是個野種,眼裏還有種隐藏的仇恨,會對梁家不利。
所以現在梁承豐這麽一說,梁峰便是深信不疑了。
“我已經派老大和老二去抓那個賊人回來。”梁峰頓了頓,眼中閃過精光,道:“警察不敢收拾,就讓我們自己來收拾。殺了我們梁家的人,不給點教訓,倒讓道上的人把我們看輕了。”
梁承豐暗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最好就是這位叔公跟陳淩同歸于盡,他來坐收漁翁之利。很明顯,陳淩這個人背景不簡單,叔公要下手,最好是把他殺了。然後陳淩的背景來滅了叔公。到時候,自己就順理成章接手整個梁家的地下勢力。到了那時,厲若蘭這個娘們就會成爲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這兒,梁承豐心中得意到了極點。借力打力,誰勝誰輸,都不傷自己分毫,想想這傑作出自自己之手,他心裏都會湧出莫名的成就感。
而對于梁峰來說,他是武夫,武夫一怒,血濺五步。若是因爲對方的背景而害怕去要一個交代,那他就不是梁峰了。
陳淩回到私立醫院時,還剛下午六點,比跟厲若蘭說的時間還早了一個小時。一進醫院,厲若蘭看到他安然無恙時,内心閃過狂喜。孤兒寡母的,怎能失去他這個依靠。而趙佩一行人看他則更加敬畏。被警署警長親自帶走,這麽快就出來,背景絕對不簡單啊!
陳淩跟厲若蘭,以及衆人點頭打過招呼,便對厲若蘭道:“帶我去你房間。”這話真夠暧昧的,趙佩一行人聽的目瞪口呆,這大哥也太直接了吧?
厲若蘭知道他是要看梁華留的信,但是感受到衆人火辣辣的目光時,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暗怪陳淩說話太不注意影響。“嗯!”厲若蘭這個節骨眼,也不好多說什麽。這個回答更是有點羞澀的味道。
趙佩一行人不由佩服淩哥泡妞強悍,連厲若蘭這種看起來這麽貞烈的女人,都幾個小時就搞定得如小綿羊。
陳淩到了厲若蘭房間,厲若蘭爲了以示清白,開門後,便立刻出了房間,出現在衆人面前。
陳淩也得以清淨的來看梁華所留下的信。
點開郵箱,輸入密碼,進入。
陳淩深吸一口氣,點開了存稿。
“陳淩兄弟,當你見到這封信時,那就說明,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陳淩心中一酸,梁華現在雖然還沒死,卻與死已經沒有差别了。
“榮華富貴,過眼雲煙。我在内地,手上的錢财,過一個富餘的生活,足矣。我更喜歡和像你這樣的兄弟喝喝酒,如閑雲野鶴一般。跟兄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自從看你與島國龍玄擂台賽後,我就已經看出,一旦能成爲你真正的兄弟,爲兄弟抛頭顱,灑熱血,你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我很榮幸,今生能跟你成爲兄弟。”
“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我自家的身世,你隻知道我是梁家的私生子。私生子這個名頭,說起來其實就是一種屈辱,尤其是在梁家這樣的大家族裏。我十二歲入梁家,可謂受盡欺淩,在當時,我恨極了梁家的每一個人,我一直都想積蓄力量,然後狠狠的報複。可是後來,是我大哥讓我打消了這份恨意。大哥是個仁厚的君子,長期患有肺痨,身體不好,但對我卻特别的關懷。我還記得,有很多次老爺子責罵我,都是大哥爲我求情。在我被罰跪的夜晚,是大哥給我帶來飯菜,陪我一坐就是一整夜。他請求我,不要恨老爺子,所以,我收斂了這份恨意。我盡量的寬容。說來,若不是大哥仁厚,當初便任由老爺子驅逐梁承豐這這個畜生,便也沒大哥後來的慘劇。但大哥就是大哥,他若不求情,便就不是他的性格。”
“陳淩兄弟,有一件很秘密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情,隻有我和若蘭,以及大哥知道。若蘭和我是在大學的時候就相戀,我和她經曆了很多。在我生命裏,隻有若蘭一個人,爲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在當時,若蘭的父母也算名門望族,做爲私生子的我,他的父母是極力反對和我一起的。我們曾經想要私奔,但是這些都不成熟。她也做不到抛棄父母,而我,也做不出丢棄家族臉面的事情來。之後,若蘭的父母幫他找了人家,要将她嫁出去。她自是死活不從,我們兩沖動下發生了關系。直至後來,她懷了孩子。百般無奈下了,大哥提出幫我們。大哥因爲肺痨,沒有行房事的能力,所以他說幫,我很感激。大哥是梁家的大公子,若蘭同意,大哥願娶,自然就順理成章了。大哥許諾我,隻待老爺子百年後,待他當家,便與若蘭離婚,讓我們兩帶孩子去内地生活。這也是爲什麽我主動選擇去内地打根基的一個原因。”
“後來發生許許多多的事情,梁承豐的身份讓老爺子起疑。梁承豐害死大哥,害死二哥,他想謀吞整個梁家的家産。我讓若蘭提出要去國外,老爺子看她傷心大哥,便也同意了。而我便固定在了内地。老爺子越來越懷疑梁承豐,對我反倒看重了些,給我名下給了不少産業。我知道,梁承豐已經将我當成了眼中釘。不是我要争,而是我不把自己強大起來,遲早有一天,若蘭母子,我,都會成爲這場家族利益争鬥的犧牲品。梁承豐這個人是變态,對若蘭一直有種莫名的欲望,我真害怕,有一天,若蘭會落到他手裏。”
“老爺子的突然發病,我想肯定是老爺子發現了什麽,所以才逼得梁承豐提前動手。我着急趕回香港,這個時候,我必須待在老爺子身邊。本來是想喊你一起過來,但你近來似乎很忙,我不好打擾你。心裏也存了僥幸的念頭,希望老爺子能好起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在臨來香港之際,我還是給你留下了這封信。雖然我已經積蓄了一些力量,但對上根深蒂固的梁承豐,我一點把握都沒有。所以,你若看到這封信時,我定已出事。你我兄弟一場,爲兄在地下别無所求,隻求兄弟你能讓若蘭母子平安,爲兄在此拜謝兄弟了。”
這封存稿的時間是寫于七月二十日,正是伊賀真木前來挑釁的那段日子。陳淩現在想起來,當初給梁華打電話,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而自己則叮囑他先不要回來,東江危險。那個時候,他不說,恐怕是怕自己分心。
一切,都是命運使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陳淩知道悲傷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若蘭母子,殺了梁承豐替梁華報仇。如果沒有沈門這件事情,陳淩大可以将若蘭母子接到東江生活。這偌大的梁家産業,他想若蘭母子也不會稀罕。但眼下,自己将要逃離,根本無力再長期保護若蘭母子。
就算一咬牙,将若蘭母子也帶到西伯利亞。先不說沈出塵是什麽反應,那梁華的仇不報也說不過去。思來想去,陳淩認定了,梁承豐必死。他一死,所有的難題迎刃而解。
那麽多難關都被自己闖過了,今天還會被一個區區梁承豐給難倒嗎?
怎麽殺是個難題,陳淩沉吟着,苦思着。龍勳軍章雖然有無上的權力,但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來辦私事,那無疑是在踐踏國家的尊嚴。絕對不能再胡亂用了。
正思忖間,手機響了。陳淩拿出一看,卻是個陌生号碼。接通後,那邊傳來國安小美女悅耳的聲音,聲音有些急促,道:“長官,梁峰派了兩名高手來抓您,您快離開醫院。”
陳淩呆了一下,問道:“梁峰又是誰?”
“梁家地下勢力的掌舵人。”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妹妹!”陳淩恍然大悟,梁峰不就是那三叔公麽。
三叔公,三叔公。陳淩腦海裏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以揭穿梁承豐的計策。雖然很冒險,但是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一旦成功,便能順利殺了梁承豐,若蘭母子的安危再無需擔心。自己也可以速度離開香港。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