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彌,有一個小小的禮物送給你,爲了褒獎你乖乖回來。”帶土說。
“什麽?”她問。
帶土用神威朝她丢來了一個人。
噗通一聲響,一個瘦弱少女被丢在了兩人的面前。
金色長發,藍色眼眸。清秀到有些平庸普通的面貌,無法給人留下過于深刻的印象。唯有那面上的膽怯神情,能使人獲得一些樂趣。
蓮沼有些驚詫:“你怎麽把……漩渦彩抓來了?”
“啓動十尾的素體,也需要八尾和九尾的查克拉。正好,漩渦彩身上有着部分九尾的查克拉。即使不抓到他的哥哥,她所起的效果也是一樣的。……你好像很讨厭她?正好一起解決了吧。”
帶土的形象可不像是個好人。一般用面具把自己藏起來的,都是高深莫測的*oss,漩渦彩恐怕也深知此理——在見到帶土時,她的面容上登時流露出了驚懼之色。
蓮沼問:“你是要把她身上的尾獸查克拉抽走?她會死吧?”
帶土沉思一會兒,說:“可能吧?”
人柱力在被抽走尾獸之後就會死,身上隻有部分尾獸查克拉的漩渦彩可能連“人柱力”都算不上。至于被抽走查克拉之後,她的結果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大概是“死”這個詞語撼動了漩渦彩,她的眼裏立刻有了恐懼的淚光。
蓮沼蹲下身去,摸着她的面頰,說:“不要怕啦,小彩,我不會讓你死的。畢竟你是如此的溫柔而堅強。雖然渺小,卻透着堅毅璀璨的光。”
這段熟悉的話,讓漩渦彩微怔。她不由想到了不久之前的某一天,旗木卡卡西溫柔地蹲在她身旁,挑着她的下巴說話的場景。随即,她惱怒地大喊起來:“啊啊啊那個時候的卡卡西老師是你扮的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帶土沉着嗓音,問:“你不想殺了她嗎?”
蓮沼說:“我和小彩是朋友啊。”
帶土:“……随便你吧。既然你想留着她,我就不動手了。”
對于蓮沼真彌的想法,帶土永遠是猜不透的。索性,就不要猜測了吧。
于是,漩渦彩被捆成了一隻陽澄湖大閘蟹,和一堆白絕放在了一起,被安靜地遺忘了。
#這可不是主角應該有的待遇啊!#
在長久的寂靜後,據點内終于有了聲響。
帶土将火焰團扇從牆上摘下,握在手中。
“帶土大人,您要走了嗎?”
“差不多了。”
蓮沼倚靠在洞穴的石壁上,她的身形被黑暗隐匿着,隐綽着無法看清。在一片昏黑的黯淡之中,傳來她輕慢的、百無聊賴的聲音:“您要是走了的話,這裏可就真的無聊透頂了。”
“過來。”帶土朝她伸出手。
“怎麽?”
她慢悠悠地走上前來,卻無視了帶土伸出的手掌,反而倚靠在了他的懷中。她用雙手攬着帶土的腰,低聲說:“真的要去前線了嗎?”
“嗯。”帶土冷淡地回應了她。
他的手掌,落在少女的肩頭,撫摸着她狀似溫馴的身體。
“帶土大人這麽執着于戰争,不會是……還惦念着過去的人和事,所以想要将其一并抹消吧?”她悄聲問,腦海中浮現出旗木卡卡西的容貌來:“比如,過去的隊友什麽的。”
帶土的手用力攥緊了她纖細的肩膀。
“這場戰争,隻是爲了創造一個沒有死亡與絕望的新世界。”
洞穴之中很安靜,帶土許久都沒有聽見她的答複,唯有水珠滴落時的渺遠聲響。在長久的寂靜之後,她忽而輕笑了一聲,說:“帶土大人可真會說啊。成爲新世界的創造者,可是很累的。我可以不追随着你嗎?”
帶土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縷長發,他說:“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去前線。……讓你這家夥去了的話,就不知道你到底是去添亂還是去幫忙的了。留在這裏。要是無聊的話,就和漩渦家的那個小姑娘玩兒吧。”
“那麽,佐助呢?”她忽然興緻勃勃地問道:“既然你不再用佐助了,那麽我……”
“你最好離佐助遠一些。”帶土的眼神一凝:“這是忠告。”
兩人在一片黑暗之中擁抱着,雙手攀扶在彼此的脊背上,如同一對戀人。然而,他們都知道兩人之間并沒有屬于戀人的愛意。就像是兩個缺失了情感的人,找到了羁絆的依托。
對于宇智波帶土來說,在他成爲“斑”後的黑暗時光裏,所有的路途都是灰暗的。當蓮沼真彌突然闖入了他的路途之後,他的世界才勉強有了一些光彩。
美麗窈窕,帶着滿滿生機的少女,若即若離地遊戲着人間。她長長久久、别無所求地陪伴着帶土,在每一次帶土産生了“她眷戀着自己”的錯覺後,她便離開帶土在外遊蕩;随後,又如歸巢的遊鳥一般,毫無芥蒂地撲回帶土的懷抱。
帶土和真彌有了不需要言說的默契。
宇智波帶土離開據點後,據點便變成了閨蜜的場合(不是)。
蓮沼幫漩渦彩解開了捆綁着她的繩子,說:“快走吧。或者,你想留下來陪我也可以。”
“你真的……不殺我嗎?”
“想殺你随時都可以。”
“喂!雖然是實話可是真的好讨厭!啊啊我要殺了你!”
“你打不過我。”
“……你真讨厭。”
被對方反複強調了實力的差距,漩渦彩氣餒地歎了口氣。
據點深處傳來轟隆一陣巨響。從方位來判斷,應該是佐助的位置。
蓮沼皺着眉,朝聲源走去。沒走兩步,就發現漩渦彩也跟了上來。
她瞥一眼漩渦彩,低聲說:“别給我惹麻煩。”
雖然帶土強調了“最好不要靠近佐助”,可她并不打算聽話。
畢竟,佐助也是女朋友(劃去)之一。
愈往洞穴的深處走,在空中飛舞的塵埃便愈濃重。迎着被揚起的塵屑走入洞穴的最深處,視線卻陡然一亮。
原本陰暗封閉的深洞天頂,被打開了一處缺口。明晰亮堂的天光,自洞口徐徐灑落,照亮了一片渾濁的黑暗。在那片灑落的光中,白衣黑發的少年正将草薙劍緩緩歸入鞘中。他的劍刃上滑過一道銀亮的毫芒,在一閃之後便伴随着金鐵相擊之聲,被劍鞘掩住。
“佐助君出門的動靜,未免也太大了吧?”
黑發少年半側過了俊秀的面頰,他的五官沐浴于明澈的光線之中,每一寸輪廓似乎都跳躍着隐隐的光。而那雙本應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卻流溢着妖冶瑰麗的紅。宛然冰冷的六芒星圖案,在他的眸中緩緩輪轉着。
佐助冷眼望向她,說:“是斑讓你來看守我的嗎?”
“不,他讓我自己玩。”
“那麽,你跟我一起走嗎?”
黑發的少年緩和了面上的冰冷之色。
雖然他依舊顯得疏遠冰冷、遙不可及,但他向來滿是冷淡的語氣,有了微渺的正經和期待,。
蓮沼:尼克揚黑人問号.jpg
爲什麽總有人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呢?
一起走能去幹嘛,去那邊的便利店買半價的薯片嗎?
“不了。”她對佐助說:“我和佐助君……終究還是不太一樣的。”
“我明白了。”佐助簡短而冷淡地說。
他不是個會執着表達感情的人,對感情也沒有什麽期待。
蓮沼真彌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讓毫無倚靠、滿心灰暗的他忽然抓住了唯一的稻草。在他處于低谷的時候,他也許會覺得蓮沼真彌很重要——她可以安慰他被絕望與痛苦填滿的心;但是,當低谷過去,他便重新冷靜了下來。
他是一個複仇者,注定要獨行;而她則酷愛着遊戲人間。
自己隻不過是她停下歇息的一站罷了。
“我總有預感……隻要佐助君離開了這裏,就會徹底成爲敵人了。”她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呢?竟然還有些舍不得。”
“……”佐助對她天真的話不置回答。
忍界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與敵人。利益相同,便結爲聯盟;利益對立,便成爲敵人。即使他們曾經親密相處,但是有朝一日,真彌阻礙了他的路,佐助确信自己會有勇氣,再次動手,斬斷羁絆。
佐助斂去了眸中的猩紅色澤,握緊了草薙劍的刀柄。
——也許,此時便是最後的道别。
至于在沖動與絕望之下,曾經約定過的“等我”,便當他隻是年少時做過的一個夢吧。就像曾經在木葉忍村度過的那些時間一樣,都是不應該被留戀、被懷念的東西。
佐助還在思考着最後的告别之辭,蓮沼的身後,忽然顫巍巍冒出了一個金色的頭顱。
漩渦彩顫着聲音,小聲說:“那個……佐助……君?”
佐助一愣,望向了蓮沼的背後。
漩渦彩藍色的雙眸,正滿含擔憂地望着他。
在看清了漩渦彩的面孔後,佐助瞬間開啓了須佐能乎,以完美的跨欄動作,駕駛着藍色高達翻出洞穴,轟轟轟狂奔離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離去時揚起的滾滾煙塵,讓蓮沼看得目瞪口呆。
“彩……你……對佐助君做過什麽?”她問。
“我隻是在小時候追過他呀……”漩渦彩很委屈。
#你确定你隻是追求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