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金三胖式鼓掌:“非常完美的出演。”
說着,瑪麗就遞過了寫有小說的白冊。
雪旁姬與殺生丸的孩子叫做鬼獒丸,小名狗子。
狗子不過五十歲,卻已經是西國有名的俊俏少年。他繼承了父親的銀發金眸與母親的姣好長相,時常勾着腿坐在寂寥的樹杈上,吹一支名爲“小枝”的笛子。他那在月夜輾轉的笛聲,讓無數西國女妖爲之心動不已。
與引人注目的外貌不符的,則是狗子的性格。狗子爲妖十分高冷,将父親殺生丸的冷淡疏離學了十成十,哪怕是面對母親,也不會露出柔軟的一面。
美少年狗子有個煩惱。
他最爲敬仰的、強大無比的父親殺生丸,總是對柔弱的人類有所垂憐。他的父親總去看望一位人類老婆婆,時不時爲她送一些錢财布匹。這樣的行爲,從狗子剛出生便開始了。
那時,老婆婆還不是老婆婆,隻是個美麗的妙齡女子。狗子一度很擔心,父親會給他折騰出一個半妖弟弟來,那可真是太幾把赤雞了——他最爲厭惡的便是人類了。
據說祖父鬥牙王便給他折騰出了一個半妖叔叔,狗子希望自己的父親不要繼承了祖父血脈中對人類的奇怪情愛基因。
狗子被煩惱困擾了幾十年,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找到自己的母親,詢問道:“爲什麽父親大人總是要去看望那個人類老婆婆呢?”
狗子的母親雪旁姬正和婆婆胧月夫人坐在一起,同另外兩位妖界貴婦f4成員打牌。四位年齡超百過千、妖力席卷全戰國的大齡婦女坐在牌桌邊,容貌都美得不可思議,讓狗子幾乎要遮上自己的雙眼。
“你說鈴嗎?”面若十八少女的雪旁姬随口回答:“那個老婆婆以前幫過你父親,你父親很是念舊,因此常年關照于她。”
狗子的面容愈發冷漠了:“父親大人怎麽可以對人類如此容忍?”
胧月夫人看着狗子的神情,啧啧一歎,說道:“繼承我們犬妖血統的男人好像都是這個模樣。”
雪旁姬一邊打牌一邊接話:“年輕的時候都會對人類厭惡無比,長大了便好。”
被母親随意地敷衍了,狗子覺得很頹喪。他心中不由彌漫開了對父親殺生丸的逆反之意。
就在這時,她聽見母親開口說:“你父親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
“哪裏溫柔了……”狗子在心底嘟囔着。
父親常年四處行走,很少回來看望他們母子。父親對待他也十分嚴格,從來不露笑臉,時常闆着那張冷酷的面孔。可是,在面對那個人類老婆婆的時候,父親卻能變得很是體貼。而且。父親可從未送過母親布匹與财帛。
……雖然,母親根本不需要那些東西。
他的母親是統領着北國的女殿下,在這個世界上,已然沒有了任何想要的東西。
“你父親對弱者從來都是憐憫的。”雪旁姬勝了一局,心情不錯:“你一直想要你父親的天生牙,不是嗎?但是,隻有那有着‘憐憫世人’心懷的人,才有資格作爲天生牙之主。所謂‘世人’,自然也包括了人類。狗子,你這樣是不行的呀。”
狗子咬了咬牙。
另外兩位女妖也笑說起來。
“哎呀,我的夫君可是蓄養了十位姬妾,既有人類,也有半妖,數不勝數呢。”
“還好我那位對女子無甚興趣,卻隻是沉迷于妖力,常常閉門不出,達數年之久。”
雪旁姬垂眸,想起她那位常年在外遊走的夫君,不由在心底一歎。
——那确實是一位外表冷酷、内心柔軟的殿下。神樂死時,殺生丸還特意趕到,隻爲目送神樂最後一程。在一片沉默之中,注視着那位風之使者最終化爲一片自由的風,這等的溫柔仁慈之心,真是令人難忘。
在床上就更溫柔了,一點都不像外表那麽可怕高冷。
隻可惜,他回到胧月這裏來的次數太少了,數年才能見到一次。
(主要的遺憾是能睡到他的次數太少了)
現在的雪旁姬大概可以理解胧月當初對鬥牙王的感情了吧——屬于妖怪們的婚嫁契約,并不需要感情的牽絆,自然而然地、爲了繁衍後代而聚在一起,如此,便無須哀傷死亡和分離。
狗子闆着一張倔強的臉,朝城堡外跑去,胧月夫人扭頭喊道:“阿狗,去哪兒啊?”
狗子不回頭。
胧月以手托腮,嬌豔的面容上滿是憂慮之色:“跟殺生丸小時候真像啊。”
雪旁姬打了一張牌,說道:“又是一個不讨人喜愛的兒子。”
狗子跑出了雲端城,落在人類的城寨外。他蹲在河邊,滿面嚴肅地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銀色的柔軟發絲披散一肩,腰間别着一支褐返色的小笛。他低垂着手,水幹的袖口垂落至如鏡的水面上。
蓦地,他背後響起了一位人類少女的聲音:“你的衣服濕了呢,要換嗎?”
命運的八星八鑽24k金鑲紅寶石貴族專屬998隻要998帶回家齒輪又開始了緩緩的轉動。
“我來看一下這一次的成績。”瑪麗戴上眼鏡,刷地打開了電腦屏幕:“噢!戰績不錯,因爲你出演的雪旁姬一角逼格很高,形象貴氣逼人,還給主角團隊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因此這個角色十分受歡迎,在人氣投票裏竟然拿到了第三名的成績。附加分數很棒噢!”
蓮沼湊到電腦前,看到那一串的附加計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獲得其他角色的好感,可以獲得不錯的附加分數。”
瑪麗點了點頭:“是的,前一次你攻略了一堆宇智波,所以也得到了不少的附加分。這一次你獲得了反派主角奈落的‘迷之好感’,全家的刀都單箭頭喜歡你,因此也得到了不錯的分數。”
蓮沼漠然臉點了點頭:“下一份工作呢?”
瑪麗有些雀躍地說:“接到的故事有些多呢,你有大紅的潛質。不過,你當初還沒完成目标就被中斷的驅魔同人故事,多少有些遺憾,因此,這一次你會再次回到那個故事中去。”
“貝露丹迪不是被凍結了嗎?”
“還可以再醒過來呀?隻要作者高興,沒什麽是不可能的。”
“那我想長一個大幾把,作者看看行不行?”
“不行!”
瑪麗嚴肅地說道:“這一次的故事發生在貝露丹迪被凍結的十幾年後,即貝露丹迪十八歲時。内容非常考驗你的演技,因爲再次醒來的貝露丹迪已經被人爲地消除了所有記憶,你不能表現出不符合身份的舉動。”
蓮沼淺淺點頭,問:“攻略目标呢?”
瑪麗說:“繼續上一次未能完成的任務。不過,由于已經失敗了一次,你的攻略指标被大大提高了。”
蓮沼的心中湧起了不詳的預感:“提高?”
瑪麗:“是的,這一次你要獲得二十名男性的告白。”
蓮沼:……
“您這是要我在十九世紀出道□□豆?”她問。
“也可以呀……?十九世紀最爲閃耀的歌劇公主也不錯啊?”瑪麗閃起了星星眼。
我可去您媽的吧!
和瑪麗的對話不歡而散,新晉熒屏小花旦快步走向了通向異世界的瑪麗a夢之門。
睜眼之時,世界是颠倒的。
她的周身又被熟悉的迷之黃色液體所環繞,溫暖柔和的觸感遍布了全身。
巨大的沙漏型容器立在地面上,容器中懸浮着一位以環抱之姿蜷縮倒立的少女。她的面孔被覆以供給氧氣的面罩,手臂與腹部上鏈結着數列或細或粗的金屬管線。咕嘟咕嘟的氣泡時不時從容器的底部湧起,穿過她飄揚于液體中的發絲,向上升去。
她半睜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很是迷蒙,因爲液體的原因而變得扭曲。天與地都是倒置的,那位立在門口的少年自然也是倒置的。
即使視線颠倒,她也能借着勉強的視野辨認出那少年的身份。
他身着一襲黑底滾紅邊的制服,優良的剪裁襯托出他挺拔颀長的身姿。胸口刺有的薔薇十字,昭示着他黑之教團驅魔師的身份。
這位少年快步靠近了沙漏型的容器。
當他走近時,他原本模糊的面容也清晰了起來。他用綁帶束着藍黑色的長發,兩縷垂順的發絲墜在肩上。精緻冷冽、恍若冰雪的面容如同精心打造的藝術品,讓不少女性也爲之低頭。他淡藍色的眼睛,宛如一片被雨水洗去塵埃的晴空。
那少年站在容器前,面容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愕然之色。
他用手觸碰容器,張開的手掌貼在厚厚的容器壁上,仿佛要隔着容器觸摸那位倒置的少女。他張開口,唇形變動,似乎在急急地呼喚着什麽,隻不過與他相隔着容器壁的少女并不能聽見他的聲音。
下意識地,蓮沼便要吐出他的名字。
隻不過,剛一開口,她便把這個名字吞回了腹中,隻留下一片凝聚在面罩上的白霧。
——優……
多年植物人一朝清醒,喘一口氣便用盡全力,跟老婆婆似地眼睛一翻,便又暈乎了過去。這一睜眼一閉眼,世界便又是一番天翻地覆。
現在,她安安穩穩地躺在病床上,睡姿從容。窗台上放着一盆無甚精神的花,閉合的玻璃窗外,是一片淺灰色、正下着茫茫細雨的天空。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或高或低的尖頂紅磚建築。
一名護士推開房門,露出驚喜之色,說道:“您醒過來了,林亞小姐,感覺如何?”
蓮沼靠在松軟的枕頭上,咳了咳略帶幹啞的嗓子,以示自己不方便說話。
初來乍到,還是不要說太多,以免洩了自己的老底。
身穿白色長裙、頭戴軟帽的護士小姐請來了幾位醫生,幾個人環站在病床旁,仔細地查看了蓮沼的身體狀況。其中一位醫生說:“除了記憶可能會有所損傷外,并無什麽大礙。”說完,這位慈眉善目、蓄着大胡子的醫生望向了蓮沼:“林亞小姐,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蓮沼十分配合地搖了搖頭。
幾名醫生對視一眼,表情莫測。大胡子醫生頗爲憐憫地歎了一口氣,說:“可能是短暫性地失憶,不要擔心,林亞小姐,我們會幫助你的。”
接下來的午後,伴着沙沙的落雨聲,溫柔可人的護士小姐十分體貼人意地爲她講解了“自己”的過去。時不時還詢問她是否需要消息,精神如何,偶爾還敦促她喝一杯溫熱的水。
貝露丹迪·林亞,十八歲,挪威人,出生于冰島伊薩菲厄澤,黑之教團驅魔師,已在黑之教團供職三年,師從格勞德元帥。
因爲任務與性格原因,這位驅魔師一直隐匿于陰影處,教團的職員中甚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這一次,貝露丹迪因爲被敵人襲擊而導緻了短暫性的失憶。爲了驅魔師自身考慮,教團決定讓貝露丹迪回到教團總部修養一段時間。
教團爲貝露丹迪編織的記憶似乎很完美。
照現在獲得的信息推論,貝露丹迪可能會“失憶”一輩子。
蓮沼問:“我記得……我是在一個容器裏醒來的。”
護士略遲疑了一會兒,便笑着回答:“那是爲了幫助你恢複身體的溶液喲。”
蓮沼淺淡地嗯了一聲,說:“我在那罐中似乎看到了一個藍黑色長發的少年,他認識我嗎?表情很是驚訝。”
護士的面色有些尴尬。她說:“你是說神田先生嗎?……啊,會有那樣的表情也是正常的,嘛……畢竟……年輕的男孩子,忽然看到了沒穿衣服的漂亮女孩……難免會……啊,抱歉,林亞小姐,我不是那樣的意思。”
蓮沼:……
真是甩得一手好鍋!
等等?!神田優看到她的時候,她是裸的?!
那可真是太幾把赤雞了。
正在食堂點荞麥面的優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有了打噴嚏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