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至于說是“本體”……但是,少了一串念珠的雪旁姬就不算是完整的雪旁姬了。
就算把全家的山伏國広都派去森林裏地毯式跪地逡巡,也沒能将她珍愛的念珠修補完畢。無論如何尋找,始終都缺失了三顆念珠。
(山伏國広的卡卡卡笑聲響遍了戰國大地,将島國變成了非洲)
而雪旁姬失去重要本體(不是)一事,讓那些生活在她統領下的北國妖怪們都蠢蠢欲動起來。
“聽說了嗎?雪旁殿下的念珠丢了。她是不是妖力已經大不如前?”
“壓迫人民群衆多年,已經到了農村包圍城市的時候了!”
“來啊!快活啊!搞事啊!”
原本安逸無比的北國,忽然便多了不少紛亂之事。譬如妖族相争,又或者意圖阖族脫出雪旁姬的掌控。如此種種,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人鎮壓下去。
數日後,燭台切光忠爲她遞上了各色各樣的新本體(劃去)念珠。
“這是殺生丸大人差人送來的。”
——嗯,那位婚約者也明白她動手騙鐵碎牙是爲了他,好歹也聊表一下心意。
“這是清光和安定的心意。”
——兩柄可愛的打刀,回頭要給他們買幾身可愛的裙子作爲獎賞。
“啊,這個,是在下重金購置的,雖不及主上原來所用的稱手……”
——燭台切一向體貼周到。
“這個是自稱人見城主的家夥送來的,我這就去丢掉。”
——人見城主?奈落?
“等等,先别丢。”蓮沼止住燭台切的動作,從他手中接過了那串閃着奇異光彩的念珠。
“這是……”她盯着散發着淡淡柔和紫光的數珠,有些詫異。
念珠中竟然藏了三片四魂之玉的碎片?!
她翻開照萬華,敲一敲鏡面,鏡子上泛開一層水波,卻遲遲沒有出現奈落的面孔。若是從前,奈落簡直随call随到,無處不在,和瑞婆一樣随時準備從陰影中降臨。不論想不想見到他,他都會出現在蓮沼面前。
蓮沼疑惑:莫非她打擾的不是時候,奈落這家夥在出恭或者跳健美操什麽的……
正當她如此想着之時,奈落的面容終于出現在鏡子裏。
“如何?雪旁殿下,喜歡我的禮物麽?”鏡中的男子問道。
“你爲什麽要送禮物過來?”她問。
“隻是随手贈禮罷了。”奈落的解釋很敷衍:“我想雪旁殿下現在恰好需要這樣的東西。”
“鑲有四魂碎片的念珠?真虧你想得出來。”
“你丢掉了寶具,你的部下們恐怕很是不安份吧。”奈落輕笑說:“既然如此,我便贈你一份力量,不好麽?”
“确實很不安分,但是已經被鎮服了。”蓮沼轉了轉那串嵌有四魂碎片的念珠,說道:“我又怎麽會需要這樣的東西。不過,既然送過來了,我就收下了。”
“對了,雪旁殿下可想知道,這一次的我,爲什麽遲遲不現身在鏡中?”奈落問。
“你在跳廣播體操,還是在用鼻子煎荷包蛋?”蓮沼問。
“不。”鏡中的奈落懶洋洋地回答:“我在沐浴,你要看嗎?”
回答他的是光速扣上鏡子的聲響。
屋外夜雪無聲,障子紙門外一片寂然。
輪值的近侍燭台切問:“主上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那個叫做奈落的家夥做了什麽?”
蓮沼撓撓鏡子,說:“他叫我看他沐浴。”
燭台切:……
燭台切的面色很不好。
他把照萬華從蓮沼的手心下挪開,用萬分溫柔的語氣哄道:“主上,這種來曆不明、動機難測的男人,就不要接近了。要看沐浴的話,主上看我就可以。”
蓮沼:?等?燭台切你?!?!
她打量着燭台切高大的身量,不由陷入了沉思。燭台切身材那麽好,看他沐浴絕對不算吃虧。
燭台切面色從容地接受她的打量,末了還笑容溫存地問道:“如何,主上想念我的身體了麽?”
這話太過暧昧,蓮沼她不好接。
她猶豫着該對近侍說些什麽,就在此時,紙門外響起了下臣的聲音:“主上,這一旬的政務,已到了例行呈鑒的時候了。”
“啊……哦。”蓮沼簡單地應了聲。
屋外那身穿狩衣的下臣撩開衣擺,跪坐于地,刷拉拉地翻開了一冊書頁,細碎的摩擦聲響隔着紙門傳來。齊整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投映于紙門上,那人的身影顯得無比正經。
明明是應當嚴肅以對的場合,屋内的燭台切光忠卻将突然将她按倒在身前,以趴跪的姿勢制伏在身下。燭台切湊近了她的耳旁,帶着笑意的嗓音輕慢地響起:“主上,冒犯了。……忍太久是不好的喲。”
他說話時的氣息溫溫熱熱,末了還以舌尖舔了一下主人的耳廓。
“等等,燭台切,外面有……”她努力壓低了聲音。
“等不了。”燭台切的嗓音愈低啞。
“……首先是糧草與兵甲的入庫……”屋外的下臣翻過一頁,慢吞吞地念了起來。
與這位正襟危坐的嚴肅下臣一門之隔的,卻是兩個根本沒有用心聽取彙報的人。
燭台切對這具身體顯然很熟悉。不消多少手段,便能讓她難以抗拒地癱軟下身體,隻能半合着眼,軟綿綿地喘着氣。
平日嚴整層疊的華服被半解開,寬大的袖幅被纏在手臂上。下袴與裙裳被解開,光|裸雙腿未着一物,上半身卻依舊華服俨然。男人熟稔的手在她的腿上遊走着,輕而易舉地便讓她卸下所有防備。
一邊咬着唇角,提防着不能不小心流露出奇怪的聲音,一邊注意着門外那人的聲音,時不時發出狀似嚴肅的回答。盡管那回答奇異地軟綿,聽着便令人面紅心跳。
“很舒服吧?爲什麽不喊出來呢?”偏偏在這種時候,掌控着她身體的男人還故意這樣問道。
“明知故問。”她責備道。
“妖狐族的首領遣來使來禮賀……”屋外的下臣又翻過了一頁。
燭台切的手落在了她的大腿内側。
熟悉的灼熱感傳來,男人的話也同時響起:“我說過吧?這次會把刀紋打在這裏。”
蓮沼不由攥緊了手心,低呼出了聲:“……那樣的地方!”
她的驚呼聲驚動了屋外的下臣,那下臣停下了翻頁,問道:“主上,有何不妥?”
她僵硬了身體,連忙端正語态,回答道:“無妨,繼續吧。”
她想要顯示出正經的一面來,燭台切卻偏偏不讓。
他湊在蓮沼的耳邊,低聲地、慢吞吞地說道:“我進去了喲?”
蓮沼抓住自己的袖口,扭頭低聲說道:“不行,現在,不行,總之……唔……”
身爲主人的威嚴似乎已經蕩然無存了。
即使連聲說着“不行”,那俊美溫柔的近侍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挺身進入了她的身體。
不容忽視的飽脹感,将身體破開。
從腳尖到腿根,都在因爲這突然的進攻而微微抖動着。
修剪圓潤的指甲,也在掌心戳出了細細的印記。
她不由得合上了雙眼,就像是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屋外的下臣翻至了最後一頁,慢慢說道:“代執者……歌仙兼定、莺丸。”
書頁合攏的摩擦聲響,于雪夜中分外明顯。
“你……你快退下吧。”她從牙縫裏擠出竭力正經的聲音:“我要休息了。”
“是。”那下臣的聲音中有着微微的疑惑。
很快,屋外的那道身影便站了起來。投在紙門上的影子,朝着走廊别處移動而去。
她松了一口氣,心中的石塊終于得以落地。也許是因爲她的身體徹底放松了,燭台切得以更加深入地進入她的體内。無法躲避的顫栗與綿軟侵襲了身體,臣下與主上的界限似乎已經被徹底打破。
被向來信賴的下屬在床上反複玩弄什麽的……
“現在沒有旁人打擾了。”燭台切攏着她的腰,說:“主上,可以喊出來了。”
“你閉嘴。”她難得地對向來體貼的燭台切露出了愠怒之色。然而,在愠怒之後,便是壓抑不住的低呼。
不用擔心是否會被旁人發現,燭台切的動作也變得放肆起來。
他翻過主人的身體,将她細長的雙腿徹底分開。
他視線筆直,口中調笑着說道:“真是漂亮。”
不知道他到底在誇贊着什麽,是他留在主人身體上的、屬于自己的刀紋,亦或是其他東西?
整整三天,燭台切都格外溫柔。
哪怕是部下不小心犯了錯,他也依舊笑如春風拂面(不是)。
在一堆念珠中,蓮沼最終還是選擇了殺生丸送來的那一串——作爲殺生丸的賠罪禮物,她就勉強收下吧。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去找犬夜叉要鐵碎牙了。作人自有作人磨,她就守在自家等殺生丸自己搞定這事,乖乖把天生牙送到婚約者的手中吧。
比較讓她頭疼的,則是奈落送來的三片四魂碎片——自從這三個小東西被夾藏在念珠中送入雪中邸後,便不停地有各色不自量力的小炮灰妖怪們強行沖撞結界,或者偷偷摸摸地想要潛入。妖怪們想要搶走四魂碎片的消息不斷,就連她讀經書的時候都不得安甯。
更有甚者,宅邸中的下臣裏竟然也出現了想要染指四魂碎片的人。
因爲小小幾塊碎片,原本嚴固無比的治下,竟然有了細碎的裂痕。
出于規避麻煩的心理,她想着,幹脆就将這些碎片送還給奈落。
……恩,不管四魂之玉落在誰手中,都與她無關。
反正她們貴婦俱樂部f4都是不需要這種東西的。
蛤?向四魂之玉許願?——并不需要,她現在過得就是十分稱心如意的生活。
蛤?獲得四魂之玉的力量?——也不需要,她現在的妖力已經足夠強大了。
就在她斟酌考慮這件事的時候,鏡台上的照萬華嚷嚷了起來:“大王大王,人見城主他……”
蓮沼:“轉接911謝謝了。”
照萬華:?
眼看着可憐的小鏡妖頂着一頭的黑人問号,蓮沼把鏡子豎了起來。
這一回,鏡中的男子幹脆連衣服都不穿了。
他美麗的面容上攀着些微的水珠,微卷的黑發濕漉漉的。
“這一次,我也特地挑了沐浴的時間。”披散着濕潤黑發的奈落赤|裸着肩頸,慢慢說。
“看出來了。”蓮沼說:“你沒化妝。”
奈落:……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
“雪旁,我猜現在的你,想要把燙手的四魂碎片重新放回到我這裏來,對吧?”奈落說着,帶着水珠的右手嘩啦一聲揚出水面:“那不如你親自來我這裏走一趟,如何?”
氤氲的熱氣裏,他攤開的掌心上,橫着三枚同樣濕漉漉的念珠。刻着的卍字紋紫檀木念珠滾動在他的手心。
奈落他媽的就像個晨練老爺爺轉健身球一樣轉着手裏的珠子(!?什麽狗比比喻)。
“花費了我好長時間才幫你找到的。”奈落合起了手心:“不用感激我。”
“……你現在已經不對我加敬稱了嗎?”蓮沼的關注點依舊很清奇。
身爲一方統治者,所有人都對雪旁姬恭恭敬敬。敢直呼雪旁姬之名的人屈指可數——迄今爲止,唯有同爲大妖、血統高貴殺生丸與胧月這麽喊過。但是奈落卻不在其列,前倆次會面,他還會半屈半就地喊一聲“雪旁殿下”,現在他竟然幹脆喊上了名字。
“那麽……”奈落的唇角一揚:“阿雪?”
鏡前的蓮沼,陰仄仄地緩緩拔出了一柄太刀。
“你等着,這就去人見城取你項上人頭。”